观得片刻,林朗已然对慕容世家‘波纹功’有了些许了解,然究竟只在皮毛,管窥罢了,林朗冷笑不止,不屑一顾,也正因今rì这番偷窥,心下存了小视之情,他rì林朗对上正宗‘波纹功’时,着实受了一番苦头,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慕容德一路掌法打完,盘坐院中,眼观鼻,鼻观心,静坐起来,林朗心中暗骂:“早不打坐,晚不打坐,偏生瞅着这个时机打坐,当真无趣!”
他得琉璃亲授暗杀之道,于暗夜之中潜藏埋伏一道,jīng通熟练,当年习练之时,琉璃命其攀于茅屋之侧悬崖壁那株柳树枝干上,整整一rì一夜,不得动弹!其时之境,与今rì相比,直如大海之于小溪!虽不在意但让他这般浪费时间,却也心中不免烦躁。
所幸慕容德打坐时间并不甚长,顿饭时间便已起身回屋,林朗望了望天sè,月至中天,已近深夜,只是不知慕容家众人有何无能证明其身份,倒也不易察觉。
正在寻思如何潜将进去,却听慕容德屋内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咳,轻咳声刚过,东西北三面厢房窗上同时闪过一道黑影,径奔南厢房而去,过不多时,四条人影晃动,越过林朗藏身头顶,出了院子。
林朗心中大喜,静候半晌,全然无人,这才瞧瞧潜进慕容德厢房中,房中灯火依旧,林朗捡探一干物事,却未现何等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如此在慕容正南、慕容肃、慕容天痕四人房间中各自查找一番,仍未找到理想的物事,回到慕容德屋中,眼望火烛,皱眉思虑。
突然见床上扯开的被角下有一露了出来,忙掀开被子,却是一柄折扇,打开一看,却见扇面上衣服老松迎客图,背面题着几行字: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俭以养德四字居中,德字却显得异常大。林朗心中一动,想起rì间那慕容正南手里似乎也拿着一把折扇,莫非……
心中一喜,当即纵身出了南厢房,到了慕容正南的屋子,却没找到,一次而行,与慕容肃的屋内,找到一柄折扇,扇面上画的却是一副瑞雪压梅图。背面亦题有诗文:恭肃小心,动有法度,因己xìng之弱,方须律己;律己不严,恐枉费人生!
单看扇面上题诗,想来便是慕容兄弟各不相同了!林朗将两柄扇子拿在手中,对比之下,却现,题字之人却是同一人,章曰“南岭狂人”。
再找片刻,却为现其他有价值之物,当下怀揣折扇,打道回府,一路上心中奇怪:“慕容家四人去了何处?又是值此半夜三更之际?莫非是……去我林家?”
心中登时一紧,自己早上在朝堂之上,却是得罪了慕容家,此时慕容家四兄弟携手出动,怕是真去了林家,一边狂奔,心下暗骂自己大意,适才本可想到此节,却见四人离去,反而忘却了,当真愚蠢。
片刻间便已赶至家中,林朗收摄心神,跃上墙头,墙下登时有人呼喝,林朗暗自出了口气,一众护院虽不是绝世高手,却也不是绝顶高手片刻间可以解决的!应了一声,径奔前院,前院灯火通明,林战天竟尚未入睡,想来今rì来访朝臣众多,应酬也多,林朗远远见屋中人影晃动,时不时林战天笑声不断,当下前往母亲房间,父亲一月之中,呆在家里也只有短短数rì,字林朗现出原形之后,便搬离了母亲的屋子,有了自己dú 1ì的小院。多年来,段舒婷基本上是独自一人,他为人谦逊和蔼,更连下人丫鬟都不愿使唤。
想到此处,林朗心中一酸,娘亲太孤单了!
不禁叹息一声,随后心道:“啊哟,不好,这么晚了,又惊动娘亲了!”他素知段舒婷实是有着不俗的武学修为,只是从未表现出来而已,自己这声沉闷的叹息声,以母亲的修为,自然不难听闻。
屋中毫无动静,林朗心中一凛,以母亲的修为,不可能现不了自己,不禁低呼一声:“娘!”
屋内静悄悄的更无声音,林朗大吃一惊,一把推开屋门,双掌拍出,护住门面,以防有人偷袭,却并无异状,迅点上火烛,见床上帐内隐约躺着一人,这一惊非同小可,直觉心下颤,扑将过去,伏在那人身上,却听床上那人轻哼的一声,林朗一喜,匆忙中来不及去瞧得清楚,抱在怀中,正要轻呼一声娘,怀中人却‘嘤”的一声,林朗一愣,这声音虽然疲惫虚弱,但一听便知年轻的多,全然不似母亲的声音,她是谁?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匆匆赶了过来,为正是林战天,其后林老夫人旁边不正是段舒婷还会是谁?
“朗儿,你在干什么?”段舒婷见林朗怀中抱着一人,大是惊讶。
“娘亲?娘你没事,太好了!啊哟,那……那这是何人”这是才现怀中所包之人确然不是自己娘亲,而是一个美丽女子,见那女子秀眉微蹙,似是正在承受巨大痛苦一般。藕臂露出薄被,香肩微微颤抖,眼角更是有一叠叠峰峦,林朗脑海中‘轰’的一声,只隐约听到林战天哈哈大笑,林老夫人也是忍俊不禁,段舒婷咯咯一笑,说道:“朗儿,快放下青璇,她身子不妥,不宜乱动!”
林朗手足无措,愣愣的答道:“哦!”但怀中女子却始终没有放下。
林战天笑得更畅快了,段舒婷脸sè微红,行至床边,嗔道:“瞧你没出息的样,本来就是你的人儿,你急什么?”
林朗豁然清醒过来,赶忙放下怀中女子,却见那女子脸sè酡红,却依旧沉睡着,心知自己又被某些神秘地带给再次击败,心中颓然一笑,暗骂道:“我当真给无数穿越者丢尽颜面了!”听得母亲之言,不禁一愣,低头一看,依稀便是那归云山少主,想起爷爷说过,那是女扮男儿妆,登时醒悟,眼见灯光摇曳之下,床上女子楚楚动人,全没了换上男装之时的英气勃,此时的她,反倒显得异常柔弱,让人不禁想去怜她爱她疼她。
“娘亲,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朗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依旧在狂笑的林战天,而后问段舒婷道。
“傻小子,青璇可是为你而来的,她在归云山采摘了一些草药,寻到一江湖秘方,要治你的‘蠢’……病呢!”
段舒婷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林朗额头,同时把个‘蠢’字拉的老长!
林战天哈哈一笑,开口道:“臭小子,任你在朝堂上多威风多霸气,到了这种事上,还不是个雏儿?……”
林老夫人骂道:“闭嘴,当年遇到老娘之前,你就不是雏儿了?”林战天嘴一撇,不再说话,林老夫人嘻嘻一笑,凑到林朗身边,低声道:“朗儿,这边是你的未婚妻,想必明天一早,这归云山那、北苍月那、什么南新月、东苍云、西出云那,都就知道我儿是大智若愚,到时候啊,这归云山送上门的媳妇你可不能不要啊!”
段舒婷咯咯一笑:“儿子,你看青璇这孩子,生的花容月貌,你喜欢不,要是喜欢,娘着你爹赶紧的给你置办聘礼,咱把事儿给办咯?”
……
……
“娘!我只是问她怎么了?”林朗一阵虚脱感油然而生,这两位女主人,未免太……
“哦,没事啦!她这一路走来,舟车劳动,着了凉,受了风寒啦,不过曾先生已经给瞧过啦,明儿就好!你倒是说说,它是不是为你呀?”段舒婷三言两语,又将话题扯到男婚女嫁上来了!
林朗无奈一笑,转身看了眼林战天,说道:“爷爷,今夜多加些护院吧,慕容家那几只老鬼半夜突然跑出去了,孩儿还道来咱林府,路过前院听得爷爷声音,便来查探娘亲,熟料……这个……孩儿先去歇着啦!”说完众人直觉眼前一花,便已失了林朗踪迹。
林战天微微一愕:“这小子,武功似乎又长进不了,老婆子,刚才他那身法,你可曾见过?”
林老夫人摇了摇头,却道:“唉,朗儿这番暴露,也不知是福是祸,你说这归云山得知朗儿并非蠢材之后,是否还会主持这桩婚事呢?良缘安在不?唉,朗儿也不小了……”
门外人影一晃,林朗却又到了屋中,只听他问道:“爷爷,您可知‘南岭狂人’?”
林战天一愣,尚未答话,却听段舒婷说道:“江湖上只怕不知者甚少,此人乃是慕容世家之人,在慕容世家掌权极重,此人出名在其酷爱书法作画,传闻慕容世家每人手中的折扇上、书画上、佩剑上他都要提上一诗一词的,族中重要人物所用折扇之类,更是上面会印上自己的印章,传闻便是这‘南岭狂人’四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事,早点歇息啦!哈哈哈!”林朗哈哈一笑,已然身在数十丈开外。回到小院,苗昆仑几人已然做好部署,回来等候林朗,见林朗进来,忙起身躬身道:“公子!”
林朗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师老哥,借你一些血用用如何?”师如龙一愣,不明所以,林朗也知自己有点唐突,这才如此这般讲述一遍,三人大赞jīng妙。
当下师如龙扯下自己衣袖,撕了开来,剑尖划破手指,在布匹上歪歪扭扭写到:“天石遭劫,不知为谁,拼得xìng命,夺下此物……活不得久,祈报仇……”随后将那两柄折扇抹上斑斑血迹,一并裹在布里,出门去找心腹送信不提。
林朗小屋中,苗昆仑赞道:“公子,当真妙哉!”
林朗微微一笑,说道:“嫁祸是嫁祸不了的,但是敌人找不到师老哥,慕容世家还是会去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