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桦林虽然生xìng浑浑噩噩,但究竟身在帝王世家,养尊处优颐指气使,除了对玩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怕是美女了。林朗不禁想到:“竹叶青蛇为何会选择这么一个傻徒弟,还教他上乘的轻身功法?”
“那你师父现在在哪里呢?”鹤青璇笑眯眯的问道。
白桦林见她浅笑嫣然,不禁愣愣的看着她,鹤青璇也不生气,倒觉得好玩。愣了一会,白桦林说道:“师父和叔叔们打着打着,岳姑姑来啦,岳姑姑便带了师父走啦!”
“岳姑姑是谁?”林朗心中一动,忙问道,白桦林一呆,说道:“岳姑姑自然是岳姑姑了,还会有谁?”
林朗微微叹了口气,这白桦林毕竟知道的太少,不过若自己所料不差,那岳姑姑要么便是岳银玲,要么便是岳寒烟或者岳霓裳。苍云国姓岳的也便只有彩云宫了。
彩云宫可以明目张胆的当着皆为王爷的面带人走,看来这苍云国皇室,也是有点新月国皇室穆家的味道……..
白桦林尚在对着鹤青璇大吹法螺,林朗笑道:“白公子,你不是说要去踏青吗?咱们一起去如何?”
白桦林不答他,转头看着鹤青璇,鹤青璇咯咯笑道:“走吧,我倒是想看看那奇妙的地方呢!”
白桦林摇头道:“我们走去很远的,你们等我,我回去命他们备上马车,咱们再去!”林朗摇头道:“那不好,咱们下去买马儿,自己去看!”
白桦林喜道:“好啊,我可是好久没骑过马了!美人,我告诉你,我的骑术可是很好的!”三人下了城墙,到城中买了三匹马。鹤青璇与林朗这才知道,这白桦林所说的骑术‘很好’是怎样一种好法。
他上马倒是干净利落,本身学有轻身功法,轻飘飘的跃起身来,便跨坐在马上。林朗与鹤青璇相视一眼,尽皆忍俊不禁,原来白桦林虽然上了马,但……却是倒骑……
鹤青璇耐着xìng子教她如何认镫,如何催马前进,白桦林嘿嘿笑道:“我原本骑术很好的。这些年忘了!”
沿着大道行了许久,林朗不禁问道:“白公子,你说的那地方在哪里?我们这般走下去要走到何时?”白桦林摆摆手,说道:“不远啦,不远啦!”
林朗二人无奈,只得跟着他继续走,一路上入目百姓生活艰苦,林朗叹道:“天下百姓都一样,若是遇到明主。那自然是幸事,若遇到一些昏庸君王,更是战乱频起,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行到午时。却再也不能走了,原来那白桦林屁股上磨出了个老大的血泡,林朗知道不会骑马之人若长时间骑马,屁股上定会磨出血泡来。叹了口气,说道:“白公子,你莫要告诉我你其实也不知道哪里究竟在什么地方吧!”
白桦林神sè尴尬道:“我确实不知道。我早说了,我回去要他们备上马车带我们去的嘛!”林朗二人相视苦笑,只得将他安顿在一家客店之中,白桦林叫嚷道:“这里怎么能休息?对了,咱们去附近的县官那里,听说当官的都有钱,他那里条件很好!”
林朗暗道:“那倒也不错,看看苍云国的官和我踏云国的官有何不同,不过看附近百姓的生活,想来这官也不是什么好官!”
当下点了点头,笑道:“璇儿,我们便送白公子去吧!”鹤青璇笑道:“你这人就是心软!”二人将白桦林驮在马上,问明了县官府衙,大马缓缓走去。
那县官名叫秦启书,骤闻之下,林朗不禁想笑:“为何不再多一个画字,改名叫做琴棋书画?”秦启书见到白桦林,自然识得,苍云国大名鼎鼎的傻皇孙,谁人不识?当下便请了当地的名医替白桦林医治。
后衙屋中尚有几人,林朗二人走进去便是一惊,屋中坐着五人,五人显然都是江湖中人,个个双目jīng光爆shè,似乎武功也甚是了得。
林朗不禁大奇,这小小的县衙中为何会有这等高手?那五人之前在谈论着什么,见到林朗二人进来,便住口不说,秦启书谄笑着一一介绍,原来这五人分别叫做史千万,万忠楼,廖胜思,何白首,姜辣!
说到几人师门名号的时候,却支支吾吾言辞不详,又对那五人说道:“这二位乃是白皇孙的随从,大家亲近亲近!”
林朗眼角一瞥,见到几人听到他们两人是皇孙随从之时,眼中蓦然闪过一丝jīng光,暗道:“这几人在此显然有所图谋,我与青璇何必趟这洪水!”
于是说道:“不敢,白皇孙就有劳秦大人了,我二人尚有要事要办,这便告辞啦!”拉了鹤青璇转身便走。
忽然身后一人喊道:“且慢!”林朗暗叹一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却见正是万忠楼,拱了拱手笑道:“万老哥有何指教?”
那万忠楼生的白净,只是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倒显得有点寒酸书生的样子。只听他笑道:“我们先来便是半个主人,怎能让客人滴水不沾就走呢?这也太无待客之道了!”
说着走到桌边,倒了几杯酒,指着椅子说道:“两位先坐下,我兄弟五人向来好客,更何况二位是宫中的贵客,那更得好好亲近亲近了!”
言毕双手各端起一杯酒,手指微微一撑,两只小酒杯平平稳稳的向二人飞了过来,林朗微微一笑,浑不在意,伸手便抓向半空中飘来的酒杯,熟料手指刚刚探到酒杯边上,突然一道水箭窜了出来。
林朗冷笑道:“原来你老哥是试探我们功夫来着!”撒手将酒杯向地下扔去,眼看水箭酒杯都要落到地上,忽然那小酒杯在半空中一顿,兜了个圈子,将洒落的酒水尽数接住,酒杯力竭,往地上掉去。
林朗探手抓住酒杯,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敬你老哥一杯!”忽见那五人神情怪异的看着身后,回过身来,只见鹤青璇面前的那一杯酒酒水也不洒出,杯子也不掉落,就那样悬在半空中,极为诡异。
鹤青璇笑道:“小女子不喝酒,这杯酒便回敬给几位大哥吧!”言毕伸手握住酒杯,走过去放在桌上,向林朗微微一笑。
林朗右手举起酒杯,也是手指微微一撑一弹。那酒杯又滴溜溜的回转而去。座上一大汉忽然腾身而起,林朗记得他叫做史千万,只见他探手便将酒杯抓在手里,昂首便喝。但林朗在酒水中暗运了巧劲,那酒水在杯中急速旋转,史千万昂首一倒,却并未倒进嘴里,而是洒在了脸颊之上。
其余几人大怒,齐齐跃了过来。一人冷声道:“好硬的狗爪子,你们还有多少人,一起来吧!”
这人却是那位姜辣,年纪较另外几人为长。约莫五十来岁,一张黑膛脸,个头偏矮,话音一出。似乎有一股凉气直逼人心。
林朗嗤笑一声,说道:“就我们两人,再无他人!”
姜辣打了个眼神。廖胜思与何白首二人转身出去,跃上屋顶查看了一会,这才回转身来,齐齐摇了摇头。姜辣冷笑道:“好哇,我‘云海五怪’如今沦落到两个小娃娃便可叫阵的份上啦!我倒要看看两只狗爪子是镶了金子还是镶了银子了?!”
这人果然是如生姜一般的xìng格,老尔弥辣。林朗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五个人齐上呢还是分批上?”
姜辣厉声喝道:“我无兄弟打一人也是五人,打十人也是五人,打百人万人还是五人!”话音未落,两人围上林朗,三人围住鹤青璇,显然鹤青璇适才显露的一手神功镇住了几人,这番动手,却是以鹤青璇为目标。
林朗向鹤青璇眨了眨眼,鹤青璇微微一笑,看着围过来的姜辣、廖胜思、何白首三人,笑道:“我可不动手,你们小瞧了那位爷,他可要生气的!”
姜辣一愣,正要说话,便听得身后一声惨叫,豁然转身看去,只见万忠楼扑倒在地,不知死活。这一惊非同小可,刚才这位年轻人使出的武功虽然厉害,但他没想到竟会是如此厉害,只是眨眼间便有一名兄弟被打倒,不知死活。
这边三人哪里还顾得上鹤青璇打不打,齐齐纵过去,四人合力围攻林朗。林朗掌随身动,凌厉的掌风一掌逼开史千万,转身对上姜辣派来的一掌。
“砰!”两掌相交,发出一声震天价的爆响,林朗手臂一酸,心头大震,姜辣退开两步,骇然望着林朗。两人这一掌对拼,皆发现对方内力远乎自己想象之外,林朗未曾料到这看似只有五十多岁的老者,仅有如此雄厚的掌力。
姜辣也未曾料到,这个看似仅有二十岁的年轻人,掌力竟然比自己秘法修炼的内功还要深,而且看他的神态,竟似并未使出全力。
他心中大骇:“宫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高手?怎地从未听闻过?”原来这姜辣年轻时曾在一处神秘的山洞中得到一部呼吸吐纳、练气修炼内功的秘籍,待得出洞之后,一举成名!武功虽无名师指点,但内里雄厚,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之人。更兼其如今才是五十来岁,更加难能可贵。
然而近rì却败在了一个年轻人手下!而且是败在自己引以为傲的内力上!
姜辣神sè不定的望着林朗,其余诸人见姜辣住手,也便停下不攻击,忽听姜辣叹道:“年轻人,你果然了得,你二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为何甘愿投身宫中,做白家的狗爪子?”
林朗一愣,道:“白家?哪个白家?”
姜辣大怒,恨声道:“原来如此,原来你们不是白家的,而是血玉堂那老贼的手下!”言语中极是恶毒,话音未落便合身而上,从腰间抽搐一条九节鞭,舞做一道银光闪闪的白圈,向林朗攻去。
“慢着!”林朗厉喝一声,脚下使出骑鹤遨游步法闪开,鹤青璇道:“这位老爷子怕是误会了!”
姜辣一愣,收了长鞭,问道:“怎么误会了?”
鹤青璇笑道:“我们不是白家的人,也不是血玉堂的手下!相反,我们此行确实是为血玉堂而来!”
两人见姜辣的反应,便知此人既对白家皇室不满,也对血玉堂有着深仇,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打斗下去倒是不明智。
“那……那你们怎地和白家的傻皇孙在一起,还护送他就医?”姜辣奇道。
“呵呵,路上相遇,有些话还得从他口中问出来,自然和他一起了!”林朗笑道。
姜辣狐疑的望着他,林朗心知他兀自不信,于是笑道:“况且我二人听都未曾听说过几位,更何况找众位寻仇了!”
万忠楼奇道:“那你们……”
林朗打断他道:“既然咱们有这相同的目标,何必追根究底?实不相瞒,在下与那血玉堂有着极深的恩怨!”
“哈哈,如此说来,倒当真是误会了!”姜辣哈哈一笑,重拾酒杯,满上酒笑道:“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朋友见谅!”
“好说,好说!”林朗呵呵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只听姜辣道:“非是我们不相信两位,实在是……实在是我们的行动已然泄露出去,眼下苍云皇室、血玉堂都在四处捉拿我们……”
那大汉史千万怒道:“大哥,我早说了,我们就该投诚踏云……”
“闭嘴!”姜辣怒喝一声打断他。但林朗和鹤青璇却清清楚楚听到了踏云二字!
林朗心下大奇:“他们究竟是何人?又有什么行动被皇室和血玉堂发现了?怎么又是投诚我踏云?”
怀着满腹的疑虑,吃了点酒,过不多时,已然到了晚间,秦启书秦县令命人备了酒菜。姜辣下午时说得多了,此时心中未免惴惴,但看林朗二人毫无猜忌之象,心中略微一宽,但也忧心忡忡。
吃完晚饭,林朗二人前去探望了一下白桦林,回到秦县令准备的厢房中,二人窃窃私语了一会。院中寂静无声,过了半晌,忽听林朗大声骂道:“女人家就是无远见,眼下我们踏云大军虽与苍云大战,但为的还不是两国百姓都过上好r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