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五章 伤离别只争当下 黑白鱼惊出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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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练武,只是停留在最初阶段,内力增长到巅峰之时,才会步入感悟天道的境界,那时候,天地人三桥沟通,就能……就能像我师父那样了!”鹤青璇低声呢喃道,“现如今,我们所最求的,不过是以内力为基础,研究jīng妙的招式武功,说白了,我们是停留在原始阶段!”

  “武功,只是停留在表象,也可以说是走入了歧途,唯有内力,对自身经脉丹田的拓展,才是初窥门径……所以我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让你内力不断的增加,到时候,只需要一个契机,感悟天道……”

  林朗冷静了下来,他终于知道鹤青璇为什么见到这许多骨丸后会如此疯狂,她是想让自己在一年的时间内,达到可以超脱的境界,只是…这条路,会那么容易走下去吗?

  “璇儿,那太难了,人体的极限……”林朗摇了摇头,说道。

  “林哥哥,你自己心下已经相信了,是吗?”鹤青璇突然反问道。..

  林朗怔了怔,叹了口气,道:“我一开始便相信的,因为……我自己…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鹤青璇不答,但她却笑了,很开心、很幸福的笑了,心爱的人,将他最深的秘密说了出来,其实她自打被师父改善之后,便已然发觉了这点,只是她不愿提及,就像林朗不会问及她今rì所说的这些事情一样。

  如果爱她,她相信他会自己说出了,他也一样,他相信她也会将一切都告诉他!

  鹤青璇忽然觉得心满意足了,她不再害怕离开,哪怕只能陪伴爱人一年,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又则会潇洒的离去?她自有打算!

  两人心中怀着对内力疯狂的修炼之念。缓缓睡去了。

  翌rì醒来,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两人心照不宣,心中却更加的珍惜对方,疼爱对方。

  “林哥哥,咱们是不是该去寻找残阳师伯的女儿,同时营救布天下了?”鹤青璇忽然似笑非笑的说道。

  林朗点了点头,忽然一愣,恍然道:“好哇,璇儿。你当初说的那些胡话,原来是以为自己离开后……”林朗突然想起当初鹤青璇总是yù言又止,有主动替他寻找另外一个伴侣的意思,此时突然明白了,鹤青璇怕自己一个人活着寂寞。

  鹤青璇俏脸微红,垂首低声道:“林哥哥,我怎么能舍得下你?与其空劳牵挂……哪怕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一个人道另外一个没有你的世界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林朗心头狂震,伸出双臂,将她轻轻的拢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轻声道:“璇儿,我和你一样!”

  鹤青璇身子一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并未开口,心道:“不能的,我一定要会找个人让你牵挂着而不愿死去……”

  两人出去吃了早饭。姜辣早已去集结义军。只待林如海那边万事俱备,里外应合,大破折柳郡。

  辞别了秦县令,林鹤二人两人两骑,大摇大摆向滨海郡而去。鹤青璇的意思,是要二人乔装一番,偷偷潜入彩云宫,营救布天下。林朗笑道:“无论怎样,敌人已经知道我二人来了苍云国,早已有了防范,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光明正大的去呢?”

  二人心知能如此相伴的rì子不久,索xìng游山玩水,打马信步而走,到了下午,只走了百里路,眼见天sè将晚,鹤青璇笑道:“林哥哥,听说苍云国的这边潜龙江水势平缓,江中盛产黑白鱼,我们去捉鱼吃,如何?”

  林朗道:“好啊,自打离开师傅,我倒是许久都没抓过鱼啦!”

  鹤青璇在附近问明了道路,原来此处是鱼龙郡与滨海郡相接壤的地方,潜龙江横亘在中间,往北不过数里路便至潜龙江。

  鹤青璇跳下马儿,纵上林朗坐骑,笑道:“我要和你一起骑马!”林朗笑道:“这马虽然神骏,但究竟不比咱们的蜉蝣马,你这一上来,小心这马儿吃不了重!”

  鹤青璇详怒道:“呸,你说我胖吗?不过话说回来,玲珑妹子可真是瘦的很呢……”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忙住嘴。

  但林朗已然发现了,斜睨着她问道:“玲珑妹子,那是谁?怎地从未听你说过?”

  鹤青璇嗔道:“哟,一听女孩子就心动啦?”林朗摇了摇头,心知她故意转移话题,比那也不再多问。

  傍晚时分,转过一处荒败的村落,眼前豁然一亮,果然一条玉带一般的江水缓缓流过,水势平缓,夕阳洒落在水面上,微风不吹,波纹不起,像是一张金黄sè的镜子,煞是好看。待得近了,江边清澈透亮,水底花花绿绿的鹅卵石铺在地上,映着夕阳余晖,七彩的光芒熠熠生辉,仿似珍珠玛瑙一般。

  鹤青璇突然叫道:“鱼!”林朗细眼看去,只见鹅卵石上静静的趴着一条手臂粗细的怪鱼,那鱼一半身体漆黑如墨,另一半却洁白如雪,直至尾部,也是一边黑sè,一边白sè,看上去,有种不协调的美。

  林朗赞道:“这种鱼也不知是如何生得,竟然如此奇特!”

  鹤青璇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种黑白鱼还有个传说呢!”

  林朗奇道:“传说?倒没听说过,好璇儿,你说来听听?”

  鹤青璇咯咯一笑,落rì铺洒在她脸上,像是一朵秋rì的金菊,只听她说道:“当地传说,很久以前,潜龙江中有个美丽的美人鱼,她跟鱼虾们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有一天她钻出水面,在岸上的大石边晒太阳,忽见远处水面上一人缓缓走来!”

  林朗插口道:“这人是神仙吗,竟然可以在水面上行走!”

  鹤青璇笑道:“才不是呢!美人鱼很是好奇,心想:‘这人竟然可以在水面上行走,当真奇怪!’,于是便悄悄的潜进水中,游在水下去看!”

  “游得近了,她才发现,原来那人脚下踩着一张银白sè的板子。板子飘在水面上,他站在板子上,远远看去,就像是行走在水面上一样!”

  “这人真奇怪,为什么不坐船,而要站在一张板子上呢?”林朗奇道。

  “他是在练功呢,自此以后,那人常在水上踩着板子行走,他脚下的板子从大渐渐变成小板子,而且板子也越来越薄。美人鱼每rì里都看着他,每次看到他脚下的银白sè板子变小,便在水下替他担忧。”

  “其实那人早就发现了美人鱼,他们从来不说一句话,但是每rì他们都会准时在下午时分出现,后来有一天那人来到江面上,这次他是脚下没有踩着板子,就那样站立在水面上。他的轻功终于大成了,他想第一时间跟美人鱼分享!”

  “但是。这次他却没见到美人鱼,他心中焦躁不安,等了一下午,第二天早上便早早赶来。却依旧没见到,到了下午,还是没看到美人鱼出现,他心中难过。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美人鱼了……”

  林朗打断她道:“肯定是美人鱼被什么大人物给看上了,抓走了!”鹤青璇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林朗笑道:“这种故事向来都是这样啊!”

  鹤青璇埋怨道:“就你知道的多。别打岔!正如你所说,水龙王的儿子喜欢上了美人鱼,将她锁在水下宫殿中,不放出来,美人鱼rì夜思念着江面上那人,于是每rì便托鱼儿去看他,然后回来告诉它关于他的事情。”

  “但是事情后来败露了,水龙王的儿子大发雷霆,抓来鱼儿一问,这才知道美人鱼是爱上了水面上的那人,于是怒气冲冲的冲出水面,一看之下,原来水面上那人竟是自己的好朋友,不过那人并不知道自己是水龙王的儿子!”

  “于是水龙王的儿子便命江水中的所有鱼儿浮上水面,将水下遮掩住,将美人鱼放了出来,美人鱼急匆匆的去看那人,却见水面上尽是密密麻麻的鱼儿,根本看不到水上面!”

  林朗说道:“这水龙王的儿子……”却见鹤青璇怒视着他,吐了吐舌头,赶忙闭嘴,鹤青璇又道:“美人鱼每rì里哭泣,泪水轻飘飘的浮上江水,竟然将那些鱼儿们的身体染白了一侧,鱼儿们不忍心这位美丽的美人鱼这样每rì哭泣,于是便放开了又道缝隙,美人鱼高兴坏了,窜上水面却没有发现那人,她失望的回去,没想到鱼儿们放她出去的事情,被水龙王的儿子发现了,很多鱼儿都被他杀了!”

  “后来鱼儿们发现,当他们伏在水面上时,水底下就会变暗,只要有鱼儿让开,水下就会变亮,水龙王的儿子就会发觉。于是这些鱼儿便到附近的黑泥潭去。那黑泥潭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凡是沾染了里面的黑泥,身子就会变得黑如墨汁,再也不会变白,它们钻进泥潭中,将身体的一侧染成黑sè,熙熙攘攘挤在一起,并不需要浮上水面,只需将身体漆黑的一边朝向水底,便将整个江水下面映的乌黑一片!”

  “它们便用这种方法欺骗水龙王的儿子,放美人鱼上去,没人与钻出水面,却发现那人与水龙王的儿子正在水面上大战,那人毕竟是人类,打不过水龙王的儿子,被打得吐血,水龙王的儿子却不打死他,每rì里在水上打他一顿,将他绑缚在一条大甲鱼的背上,不让他死,美人鱼每rì以泪洗面,落下的泪水,将身下的鱼儿们身体另一侧染成了雪白sè。”

  “后来,有人说美人鱼流干了眼泪,与那人化为一条黑白鱼,白sè的一边是美人鱼所化,人黑sè的那边是那人所化,也有人说,黑白鱼白sè一边反shè呃光芒shè向天宫,惊动了天上的神仙,神仙下凡,将他们齐齐带上了天……反正黑白鱼就是这么来的!”

  鹤青璇双目中隐隐含泪,叹道:“可怜的美人鱼!”

  林朗点了点头,也叹道:“那水龙王的儿子倒真像是血玉堂,他可真够坏的!”

  “血玉堂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忽听水面上传来一阵恍恍惚惚的声音,这声音来的飘渺而虚无,像是午夜梦回只是听到的呢喃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林朗站起身来,转首四顾,喝问道:“是谁?鬼鬼祟祟的玩什么古怪?”

  那声音又道:“小娃娃,我问你血玉堂碍着你什么事了?”

  鹤青璇叫道:“你不出来,我偏不说!”

  一阵沉默,忽然远处水面上一人荡着一只小船,电shè而来。此时夕阳已然快要落下,待得小船近了,暮霭中只见那人一身黑衣,但身材佝偻,显然是个老人,在听她的声音,显然是个女子,原来竟是一个老妪。

  那小船来得快,但停得更为诡异,只见那老妪抬脚轻轻在船上一顿,那小船登时稳稳停住,更没荡起一丝一毫的波纹。

  “说!血玉堂碍着你什么事了?”老妪站在船上,冷冷看着岸上的两人,厉声喝道。

  “碍着的多了,十天半月是说不完的,你又是谁啊?”鹤青璇见她无礼,打扰了自己与林朗独处,不禁心中有气,更无好脸sè,也不假以辞sè。

  “我?说出来谅你两个小娃娃也不知道!”那老妪冷哼一声,纵身跃上岸来。

  鹤青璇丝毫不惧,笑道:“你没说,怎知我不知呢?”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我就说与你听,但你若是说不出血玉堂和你有什么恩怨,老娘便要下辣手了!我叫岳寒烟!”老妪沉声说道。

  “啊?”林朗与鹤青璇齐齐惊呼一声,同时心头俱都暗呼不妙:“这老乞婆竟然是血玉堂的老姘头,以她的武功……”

  鹤青璇发下毒誓不敢使出那逆天的本事,林朗目前的修为,看来似乎不是这老妪的敌手!

  岳寒烟显然一愣,奇道:“两个小娃儿竟然识得我?啊,是了,你们知道血玉堂,那必是知道我了!”忽然话音一转,厉声喝道:“几十年了,他还没死么?”

  鹤青璇笑道:“人家活得还旺盛呢?现在尚要意图称霸天下,统领武林呢!”

  岳寒烟神sè一凝,忽然问道:“你们可知道血玉堂儿子的事?”

  林朗与鹤青璇对视一眼,心下均想:“莫非残阳三兄弟都是他所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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