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便听得院中吼声震天,怒骂不止,金瑶瑶喜道:“真是爷爷回来啦!”说着便奔了出去。
金瑶瑶出去不久,院中那人骂声陡歇,厅内冷逍遥苦笑道:“大师兄xìng子还是这么烈!”林朗讶然,笑道:“二师兄,xìng子烈……可是说马的呀!”
金蛹笑道:“你大师兄本来xìng格暴烈,当年大家都称呼他为‘野马’,说‘烈’也没什么不对!”
林朗心下称奇,忽听门外金不换怒道:“小群狗崽子们,当真是要造反了!”气哼哼的走进屋中。林朗忙站起身道:“大师兄!”
金不换奇道:“小师弟来啦,爹,断玉给抓走了,我没追到!”
金蛹笑了笑,摆了摆手,说道:“你看看这是谁!”金不换一愣,这才看到一边面容苍老的冷逍遥,两人分别几十年,冷逍遥这些年来受苦颇多,形容苍老,金不换瞧了许久,忽道:“逍遥?”..
冷逍遥蓦然大哭,扑了过来叫道:“大师兄!”
金不换虎目含泪,紧紧抱住冷逍遥,颤声道:“逍遥,你……你受苦了……”却再也说不出话来,金蛹见两名徒弟终于再见,想起往事,也不禁流出泪来。
只有金瑶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中尽是疑惑。金不换二人抱头痛哭良久,这才转身道:“瑶瑶,快过来见过你二爷爷!”
……
众人见礼完毕,述说了别来情由,说道血玉堂之时,师兄弟二人怒骂连连,恨不能啖其血肉。末了这才说道慕和宗之事。
金不换早已不再理会慕和宗一干适宜,但最近慕南道父子惹得苍月国怨声载道,他还是略有耳闻,昨天正在屋中大骂慕千机。便有人来报,慕千机父子抓了金断玉出了宗门,金不换大惊,忙追了出去,但早已没了慕千机父子的踪迹,他追出老远,依旧不见,这才回到宗门。
金不换怒道:“我瞎了眼了,收的好义子啊!”
金蛹摇了摇头道:“不换,你可知他们抓走断玉是为了什么?”金不换一愣。说道:“我一时间也猜之不透,要说为了宗主之位,似乎不像,我们金家早就没有做这慕和宗宗主的意思了,难道断玉仅仅骂了他们几句,谈们便要抓走断玉?这更不可能!”
金蛹骂道:“你就不能多动动脑子?”
金不换张大了嘴,嗫喏道:“这个……这个我是在想不清楚!”
金蛹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最迟今晚,便会有人前来通知我们。你何不想想血玉堂那畜生?”
金不换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是了,定是那血玉堂暗中cāo控,他的目的是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忽道:“哎呀,爹,他的目标是……是你!”
金蛹点了点头。笑道:“他难以确定我是否死了,这些年来我不见外人,他原也不知道我是否健在。嘿嘿,那畜生还是忌惮于我!”
冷笑了一会,又道:“他们挟持了断玉,无非便是要引我出来!”转身对冷逍遥道:“逍遥,若他派人前来,你与不换当如此如此……”
当下安排了一番,又对林朗道:“朗儿,你这边便是一只奇兵,届时你我二人同去,但不得露面,那畜生怕我的紧,此番能不顾苍云国国事而专门来对付我,嘿嘿,自然是有所准备!”
林朗闻言大喜,赞道:“师父此计甚妙!”金蛹摇头苦笑道:“那畜生究竟厉害的紧,心思缜密的很,逍遥,你和不换二人切不可露出一丝马脚!”
冷逍遥道:“是,弟子理会的!”
几人又商量了片刻,金蛹忽道:“朗儿,‘佛家心’呢,交给你大师兄吧!”林朗忙从乾坤宝袋中拿出那根‘佛家心’降魔杵。
金蛹拿在手中说道:“不换,你我随是父子,但也是师徒,自从多年前我将你们师兄弟逐出师门,这些年虽然常相聚,但武功一途却并未指点于你,今rì我重收逍遥于门下,你这大师兄也重归门下吧!”
金不换大喜,这些年虽然与父亲常常见面,但父亲却从不提武功的事,金不换知道父亲伤心与当年旧事,故而也从来不提及武学之事,今rì重归门墙,终于能得父亲指点武功,自然欢喜无限,想到当年往事,不禁又是苦笑,又是落泪。
“这‘佛家心’降魔杵原是为你打造的,今rì就赠与你吧!你们师兄弟几人,老三使刀,那畜生使剑,只是刀剑早已被朗儿的神兵削断,倒也了却了我一番心事!”金蛹颔首说道。
冷逍遥吃了一惊,暗道:“师父铸造的兵刃何等厉害,竟然被小师弟的神兵削断,那究竟是何物?”心中一动,忙道:“师弟,你的神兵可是昨夜那柄奇怪的兵器?”
林朗微微点了点头,将白骨月刃拿了出来,金蛹笑道:“以我的本事,锻造是不可能的,朗儿这柄神兵本事一截腿骨,我打磨了近月余这才按照朗儿的意思,弄出这柄神兵来,你二人且看看,这柄神兵与盘龙古剑比,如何?”
冷逍遥昨夜注意力全部在白骨月刃刀柄处的金sè蚕蛹上,并未细细打量这柄刀,此时才拿在手中细细打量,拿在手中,直觉一股沛然之气迎面而来,隐约中有血腥之气,心中惊道:“传闻踏云国林皇孙外号小魔头,可见这柄神兵杀人无数啊!”
金蛹心知他所想,笑道:“逍遥,你猜错了,这柄神兵乃是千万年前修真时代高人的骸骨,朗儿机缘巧合之下得之,本身对于鲜血有极强的吸附能力,倒不是朗儿杀人如麻!”
“修真?”冷逍遥疑惑道。
金蛹一愣,随之笑道:“我倒是疏忽了,这些事我并未告知你们!”当下将千万年前的修真事情讲述给金不换与冷逍遥。
二人直听得张口结神,心旷神怡,冷逍遥心思缜密,忽道:“师父,如此说来,那血海峰……莫非真的得到了修真前辈们的遗宝?”
金蛹无不担忧道:“怕的便是这个。据说那血海峰甚至比血玉堂那畜生还要野心大,若真让他得到什么异宝,更或者得到修真者那逆天的功法,那可是我苍澜大陆的祸事,届时还有谁能制得了他?”
林朗心头也不禁沉重起来,妻子鹤青璇的师父便是修真者,人尚能存从大冰封时代中存活下来,更何况一些异宝了,若真是如此……他不敢再去想,血海峰本就心机极为了得。林朗与他数次交手,虽真正正面交手只有两次,但多年来,林朗之中被血海峰父子牵着鼻子走,父子二人的心机,可见一斑了!
几人正在担忧,厅外一人匆匆进来禀报:“老宗主,刚才南院那边围墙外shè进一支响箭,箭上缚着此物!”
金不换纵身过去抓在手里。喝问道:“shè箭的人呢?”
那人道:“放箭之人是附近一铁匠,那铁匠说有人给了他银子,要他过来的!”
金不换摇了摇头,说道:“可曾问过他。给他银子的是何人吗?”
那人道:“铁匠说那人以黑巾蒙面,说话之时也捏着嗓音,他并未看清!”金不换叹了口气,说道:“不要为难那铁匠。命人暗中监视!”那人领命而去。
金不换摊开手掌,却是一封信函,走过去凑着灯光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明rì午时,鹰愁涧底,剑神金蛹手铸神兵三件,换其孙一命,过时不候,自备棺木即可!”
金不换大怒,骂道:“是冲着师父亲手铸造的兵刃来着!”
金蛹笑道:“这与冲着我来有什么区别吗?嘿嘿,果然是那畜生,当年他派出血杀堂杀手刺杀与我,却被我尽数杀了,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嘿嘿,贼心不死啊,这么多年,他可是丝毫未变啊!好,好,我倒要看看他这次会耍什么花样!”
当下众人早早歇了,心知明rì必有一场大战,各自不敢马虎,回房打坐休养,一夜无话。
第二rì天还未亮,众人都已早早起床,林朗提议从金蛹居处那处悬崖上,可以更早的赶到鹰愁涧,金蛹连道:“甚妙!”
当下几人悄然出了慕和宗,行不得多久,金不换忽道:“我们这一走,慕和宗,尚有瑶瑶和她母亲……”
金蛹笑道:“昨晚他们母女早就沿着地道走啦,至于慕和宗,早已名存实亡了,对于一干弟子,血玉堂还会放在心上?”
金不换一想不错,放下心来,几人赶到金蛹居处,冷逍遥于金不换武功虽然不错,但却未得金蛹月轮之舞步法,如此峭壁之上,怎能上去?无奈林朗与金蛹只得各带一人,攀上崖顶。
四人站在崖顶,看着远处灰蒙蒙的鹰愁涧,冷逍遥疑道:“师父,这鹰愁涧底下却不知是何处?”
金蛹指了指远处圆弧状的瀑布,说道:“鹰愁涧下并无容身之处,唯有瀑布后的悬崖上有一条山道,仅有尺许宽,长许高,时常有猿猱行走其中,一般武功不能登堂入室者,尚未走过去,便给那声势所惊,唯有武功高明之人,才敢在那道上行走!”
冷逍遥点了点头,说道:“那待会我们可得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了,不然那水声震耳yù聋,怕是听不到的!”
金蛹道:“甚是!不过我只走过一次,也是匆匆而过,毕竟那条道并非捷径,也非一般的路,只不过是开在悬崖上的一条无用的道路罢了!”
师徒四人从另一侧山坡上走下,一路上林朗始终运起内力倾听四周,查探是否有人埋伏,盏茶时间便已到了鹰愁涧底部,只听得山崩地裂一般的轰鸣声震耳yù聋。
水潭边上,一条斜坡贴着悬崖,直通半山腰。此时天sè尚未明,四下里黑乎乎的,倒也不怕别人潜伏在暗中窥视,况且林朗时刻不停的运足内力探查,身上除了胸部脑部之外,其余周身穴道清楚的感知着天地之间的异状,虽然竟能感受方圆百丈,但在这种环境下,已然远胜目力所及了。
走上斜坡,越行越陡,到了尽头陡然平缓,之间一条仅有数尺宽、丈许高的通道嵌在悬崖峭壁之上,一边瀑布水流哗哗落下,雏虎几人意料的是,水流声并不像悬崖底下那般轰鸣,顶上水滴滴答滴答落下,小道上又滑又湿。
林朗看了看四周,皱眉道:“师父,这倒不方便我二人躲藏了!”
金蛹沉吟半晌,说道:“再往前走走看!”
几人走向前方,行不得多久,忽然左首豁然开朗,只见左边山壁上好大一片空地,往里走了数步,头顶朦朦胧胧有一处光亮,此处显然通到了崖顶,但并无水流落下,不知上面却是在何处,这个大洞底部大越往上似乎越小,顶上洞口直径想来也最多只有丈许。像是一只倒扣的漏斗。
冷逍遥近年来对于机关术数颇有心得,见到如此天然形成的葫芦口,不禁说道:“若是从上方安排了机关,又有人堵在下边洞口,那……”
他忽然住口不语,林朗心中一凛,试想之下,果然如此,金蛹嘿嘿冷笑道:“那我倒真希望如此!朗儿!”
林朗微微一笑,心知师父之意,二人忽然齐齐转身一左一右奔向洞壁,眼见到了石壁边上,忽然双脚一蹬,身子拔地而起,借这一冲之势,已然攀上数丈,石壁虽有岩石突出,但整体形如倒扣漏斗,想要攀住颇为不易。待得身形难以稳住之时,两人齐齐发一声喊,双足在石壁上狠狠一蹬,登时向对面窜去,两人分从左右冲撞到一起。
眼见即将撞到,两人湖人同时伸出双掌,四掌一碰一推,两人身形同时向后,半空中蜂腰一扭,再次斜斜而上。
如此三番两次,已然到了顶部,林朗身在半空,蓦然拿出白骨月刃,护住头顶要害,翻身而出,随后金蛹也纵跃而出,只见顶上迷迷蒙蒙,雾气颇浓,四周水流缓缓,此处却是在一处沙洲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