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针的威力当真可怕,纵然这几个随从恨不得现在就把杀人凶手凤凰就地正法,也因为畏惧不敢再上前靠近。
在几十双愤怒、恐慌、害怕、不安、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凤凰一甩衣袖,转身潇洒的就往桥上走去。
她每走一步,身后那几人就跟上一步,否则要是把这真正的杀人凶手给放炮了,国相问罪起来,小命都难保。
真是烦人。
凤凰猛地止住了脚步,回眸一瞬,掌心那三枚七星标瞬发出去。
“啊!”那几人顿时吓的抱头鼠窜,但哪里逃得过有追中功能的七星标,就算是跳了河也被七星标贯穿心脏,一击毙命。
那嚷嚷着抓人的头子眼看着带来的人一个个都丧了命,吓得双腿发抖,脸色苍白如纸,连说话都哆嗦了,“你,你这个毒妇!”
“姑奶奶我还没嫁人呢,毒,毒你妹的妇!”凤凰眸色一寒,掌心第四枚七星标朝他飞射而去。
七星标追得那头目满大街逃窜,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忽的一声诡异铃声响起。
说来也奇怪,原本还盯着头目的七星标在铃声响起之后,竟然在半空中晃动了几下就掉落到了地上不动了。
看来,这回是有真本事的人插手了。
凤凰抬眸斜睨向那远处一定八人抬的黑色轿子,这轿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无声无息,仿佛是凭空变出来似得。
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百姓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此时此刻,这四通八达的大街上,静的可怖。
叮铃。
又是一声铃响,一股冷澈如冰的风掠过街道,仿佛带着一股玄异之力,将地上被毒针扎死的相国府大公子卷了起来,送回了黑色的轿子里。
“不知姑娘师承何脉。”轿子里响起了年轻男子低柔的声音,平稳如水,丝毫不透定点起伏。
“无门无派。”
“这毒针所用十二种毒皆是珍品,其中一味龙冥丝十七年一开花,十七年一结果,用的就是这果实中提取的龙冥丝,单单这一物取上一滴毒汁,就可以让当场暴毙身亡,而姑娘却用这种珍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人目睹之下杀死相国府大公子,恐怕目的并非杀人,而是向相国府挑衅吧。”
听完他的分析,凤凰觉得自己都快昏昏欲睡了,漫不经心道,“所以,结论是你要为他报仇?”
“姑娘面生,并非无双国帝都中人。”
“所以你到底是来调查姑奶奶的户口,还是要为你相国府的人报仇?”凤凰本就心情不佳,兴致听他转弯抹角。
“两者皆是。”
话音未落,凤凰顿感一股威压从头顶压了下来,让她呼吸一滞,憋着的怒意顿时爆发,冷嗤道,“恕不奉陪。”
“那就得罪了。”轿帘忽然掀起,一根锁链哗哗作响直逼她而去。
就在锁链不足一米之处,一道刀影从高处砍了下来,硬生生将那锁链劈成两断。
柳欢挡在凤凰的身前,反手就是一刀将地上的半条锁链震了回去。
“西夏国凤凰公主的第一男宠柳欢公子,百闻不如一见。”骄中男人轻笑一声。
“无双国丞相杨鸿,见过公主也不知下轿拜见,是不将西夏国放在眼内么?”柳欢反手将刀收回刀鞘内,眸色冷煞。
“凤凰公主蛮横无礼,当街杀我相国府大公子,是否有将无双国放在眼中呢?”
“柳欢,退下。”凤凰摆了摆手,挑眉,勾起一抹冷艳冷嘲的笑,“本公主杀他还算轻的,没见他那双污秽的双眼挖出来,污秽的舌头割下来,算是给你相国府面子,丞相若不满意这个回答,那本公主只能将这个无理无耻吃了狗胆的下流作为,告诉无双国的帝君,不知道丞相觉得如何?”
“公主牙尖嘴利,字字珠玑,的确无懈可击,但如何处置并非由公主一人定论,更不是由公主决定如何惩罚,今天相国府的人当街被杀,这事就算相国错先,公主狠毒手段也已经让相府颜面无存。”
“要面子,本公主给你这个机会。”凤凰抽出一根银针在手中轻轻一晃,猛地朝自己心口狠狠刺去。
就在银针刺落的一瞬,骄帘飞舞,一道人影翩然闪至她的面前,扣住了她的手腕。
凤凰看准时机,手掌一松,银针掉到另外一只手上,直接朝眼前男人的身上刺去。
“公主,还想杀了本相么?”飘舞的红发中,一双摄魂的红眸骤然掠过杀气。
无双国丞相杨鸿直接点住了她身上道,直接将人提起,一挥手扔进了远处的黑色轿子里,“柳欢公子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主子的性命现如今,握在本相手中,生死由本相决定。”
柳欢对眼前男人做事果决的手段有所了解。
如果说凤凰是西夏国中手段最狠毒的,那杨鸿便是无双国最丧心病狂的。
铃声随风晃响,黑色轿子犹如鬼魅般,眨眼已经消失在了大街上。
当天相国府大公子的死讯就传遍京都内外,相国府一夜之间上下一片哀丧,白色灯笼高悬门梁。
而在府中阴暗的地牢中,凤凰双手被高高锁住,扣在石壁上,半身浸泡在水池中。
“国相,人至今未醒,可能是水中的药效……”
“退下。”杨鸿一步踏进地牢中,锐利的赤眸盯着那半身湿透的凤凰,唇角泛起一抹玩味的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