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颖苏冷哼一声,倨傲高冷的架子端出,睥睨他,“等一下你就会知道,到底谁才是对的!”
封逸辰冷道:“杜大人何必需要急一时把杀人罪名推到王妃身上,王妃这不是还在验尸吗?”
那狭长清冷而深沉的眼瞳幽幽斜睨杜大人,那立即瑟缩着身子,把目光低下去,一言不敢不发餐。
夏颖苏转回目光,她用手轻轻按压杜筝玉洁白的后背,一直沿着下去,她秀眉又略皱几分,她又来回摸了几下,她手指停留在她背椎,她感觉得到这骨头有些不太一样!
沿着迅速摸着杜筝玉的手臂,发现手臂不太对劲,好像脱臼了一样。
眸光阴阴沉沉,顷刻间,她眼睛一亮,她总算是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为了确定自己心里所想的事,于是她拿出一把锃亮的手术刀,她在杜筝玉鼻子上切割一道口子,没发现有什么灰尘,倒是湿润!
她把杜筝玉的衣服一盖,起身,把手套取下,一脸凝重迎上封逸辰的视线。
“怎么样?”他非常冷静地问她斛。
“杜筝玉的死因我已经找出来了,只不过这凶手还在宫中,还要花一点时间来找!”
闻言,杜大人凝了一下,然后怒道:“王妃不是说了验尸之后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吗?现在还要抓着真凶,依微臣看,这些都是王妃在给自己拖延时间!”好便你想出更好替代方法!
当然这话杜大人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暗暗道。
原因自然是还几分忌讳封逸辰。
夏颖苏冷凝的眸子恍若寒冬里轻盈的冰雪,冷冷注视着他,冷道:“如果本宫需要给自己拖延时间,本宫就不会如此坦然站在这里,倒是杜大人三番两次对本宫出言不逊,话里话外,本宫怎么听怎么像你要将本宫置于死地!”
眼眸深邃撩过一抹谁也没看得见的了然!
慈太后这时命人将杜筝玉带下去,屏风撤了,宽敞的大殿之上,她凝视夏颖苏,“王妃都是验尸完毕,那是否该伏法了?”
“凶手都没找出来!”
慈太后目光若似若无往章仵作几人瞅去,接着章仵作便带头说:“在下看王妃动手验尸,像是没发现什么,不如王妃把你所知道的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
封逸辰高冷阴寒的眼一扫章仵作,对方立即哆嗦了几下,忙不迭把头低下!“王妃所知道的,就连本王都还不知道,你觉得你一个卑贱如泥的仵作能知道?”
这时夏颖苏故意上前拉扯他的手臂,两人如同蜜糖般亲密,她如水般清澈熠熠生辉的眸仰视着他,淡淡而轻柔:“王爷,竟然仵作他们都想知道,我说就是了!”
哼,刚才慈太后的眼神不要以为她没看见!
而高位的封景柯在看见他们二人此举动,眼睛幽幽沉下,温和的面容突地镀上了冰冷,身上的气息也发现了变化,只是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夏颖苏身上,所以没人发现他的变化。
夏文谦看见他们如此恩爱,心不由一拧,面色微微泛白,他把视线低下去!
“杜筝玉是被人谋杀的,她先是被熟悉的人叫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在她丝毫没防备的情况下杀了她!”
“王妃说得这话根本就丝毫没意义!”杜大人愤愤然道。
“有没有意义听本宫往下说就知道了杜小姐鼻子和发鬓都是水而衣裳却干干净净,只是有些凌乱而已,想必就是在挣扎时所形成,杜小姐的后背脊椎有一处骨折了,手臂也是如此,杜小姐在知道自己有危险于是她想逃,可惜被人把她的手往后拽断了,膝盖也有伤痕!”
“膝盖根本就没伤痕!”章仵作急道!幸好他有清楚检查此处!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更不会用脑子去想事情,一痛就会下意识捂住疼痛的地方,而杜筝玉的手被人都抓住,无力反抗,她身子就会下意识往下跪,欲想减轻疼痛,所以膝盖上的伤痕是隐伤,只有……“你要是用葱,辣椒,梅子,剁碎,再放一点盐搅拌,然后拍出一个一个梅子饼加水清蒸,半个时辰后此热敷在杜筝玉的膝盖上,等梅子饼凉了之后,你自然就会看到杜小姐膝盖上的伤痕!”
章仵作以及另外几个仵作听得一愣一愣地,这到底是做在菜还是在验尸呀!
章仵作看她一脸自信,顿时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道:“老夫当了这么多年的仵作,还是第一次听人有这么验尸的!”他就不相信一个妇道人家解刨验尸的经验比他好!
“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这办法可是法医界之父宋慈研究出的验尸法子之一,你一个无名小小的仵作能知道这办法吗?
夏颖苏转过视线,微抬着眸子凝视慈太后,“有种死法让死者留下痕迹极少,那就是开加官,将预备好的桑皮纸揭起一张,盖在杜小姐脸上,嘴里早含着水,使劲一喷,噀出一阵细雾,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脸上,紧接着又盖第二张,如法炮制,刚开始杜小
姐先手足挣扎,但这些都没用,因为有四个人紧紧揪着她的手和脚,用到第五张,杜小姐已经不会动了,而事后快已干燥的桑皮纸,一揭而张,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本宫相信这一张面具仍然在宫中,只要派人搜查便会知晓谁才是凶手!”
慈太后看她说得好像是在旁边看着杜筝玉被人杀死那般,心不由猛地一颤,手指霍然紧握,面上竭力镇静。
封景柯的面色也稍稍有了变化,不过他仍然表面上温文儒雅!如果事情不是事先知道,他内心不会对她有如此钦佩!
“而这也是为什么你们看到杜小姐身上没什么伤痕,而衣裳也为什么不湿的缘故!”夏颖苏嘴角噙着冷笑,目光浅浅的讥讽之光撩过,随即她眼无所畏惧,溢着淡淡的寒意直视慈太后,“皇上,太后,现在请下旨搜寻凶手吧!”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他们二人,而没人注意到章仵作目瞪口呆,原本这是天衣无缝的事,她怎么会……
封逸辰寒冷眸光直视他们,可眼底丝毫没掩饰他对慈太后以及封景柯的讽刺,从容而威慑对殿外头的侍卫下命令:“传本王命令,不管是后宫还是朝中,尽力给本王找出藏面具,寻得者,本王重重有赏。”
“是!”
殿门口的侍卫领令展开搜寻工作!
“奉天殿的人一个也不能出去!”
闻言,慈太后薄怒瞪着封逸辰,“哀家和皇帝才是皇宫里的主人,辰王爷这么做也未免太过分了!丝毫没把哀家与皇上放在眼里!”
“本王也是想给本王爱妃一个清白,此事事关重大,甚至牵扯到本王是否能继续辅助皇兄,本王自然是要紧张一些,还望太后与皇上恕罪!”他话虽是这么说,可从他阴凉倨傲的神态,一点也看不出他对他们有半点的尊敬。
上位者的威慑气势足足把奉天殿的所有大臣给震慑住了!个个心里都不由哆嗦起,担心突然间脑袋就搬家了!
大概半个时辰,便有侍卫前来说找到了‘跳加官’面具,而且还是在静贵妃的贴身宫女住处找到了!
夏颖苏敏锐发现慈太后面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像是松了一口气!
疑惑渐渐又浮上她心房,这其中肯定是古怪!
“那就把人带上来!”封逸辰负手而立,冷漠命令那侍卫!
“是!”侍卫恭谨拱手下去。
一会不到就把白雅静身边的宫女给带上来!
宫女一见到封逸辰身上冰寒的煞气,眉宇间透着冷肃,心里一颤,又看见阴沉的慈太后和皇上,她便立即吓得面色苍白,颤着肩膀,哭了起来,然后不断磕头,“皇上,太后,王爷,王妃,奴婢是冤枉的,那面具是奴婢帮人收拾的!”
“闭嘴!大胆的奴才,竟敢杀死官家小姐,哀家看你胆子也忒大了,来人,把她拖出仗打至死!”
“慢着!”她就说怎么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原来是这样……
“辰王妃竟然与杜小姐的事无关,那没你的事,这个贱骨头的奴才,哀家要好好教训她才行!”慈太后疾声厉色道:“来人……”
“太后这么着急是不是想隐瞒什么?”
“大胆!”心虚的慈太后满脸怒容瞪着她一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