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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能够留住徐鸿儒,孙越陵还特意把戚辽和卢象升也请了过来。
有他们在,加上功夫颇为不错的张鹏勇、韩弱水、张应龙、文之炳四人,还有如此众多的关心堂弟子和刑部差役、锦衣校尉,徐鸿儒纵有通天之能,也逃不出他布下的层层罗网。
这一天的凌晨时分,天色刚刚蒙蒙亮,孙越陵便下达了突袭西江米铺的任务。
一时之间,原本静谧安详的鼓楼东大街上响起了一连串又密又急的脚步声,无数人马突然之间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将整个西江米铺围了个内外三层,插翅难飞。
“破开大门,给我搜!”孙越陵发了一声喊,命令手下破门而入。
“轰”的一声,米铺大门早就被准备妥当的官兵们破开。
这一声大响,也惊醒了店铺后院内熟睡中的掌柜和伙计们,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仓促之际还以为有难民轰涌而至,是来店铺中抢粮来了。
等他们看清楚了整个情况之后,都是一脸惊诧地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差们,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
孙越陵和戚辽、卢象升三人分工妥当,他守在前门,戚辽守在后门,卢象升守住外围,一有异动就及时发出预警,也好共同协作,将徐鸿儒留了下来。
孙越陵更是飞身站到了院中的屋舍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一大片宅落,只要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相信都逃不过他的金睛火眼。
搜查行动仍在继续,可是过了许久,仍未有手下报告说找到了人,他不禁有些着急。为了能够拿住徐鸿儒,这一次可以说是动用了他能力范围内所有能够动用的人,光是关心堂就来了上百号人,更别提刑部和锦衣卫的人马了。
如果找不到徐鸿儒,那简直就是上演了一场盛大的闹剧,徒会惹人嘲笑,更会打草惊蛇,让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他在缉拿徐鸿儒,恐怕以后要找到他更是难如登天。
“有没有收获?”孙越陵对着来到他身旁的张鹏勇说道。
张鹏勇紧泯双唇,对着他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孙越陵有些恼怒,莫非丁梦瑶根本就是满嘴谎话,只是在敷衍消遣自己?
“给我搜仔细了,每个角落、地窖、仓库、床底都不要放过!”张应龙正叉着腰,站在院中对着校尉差役们大声指唤。
可是纵然如此,他们也是丝毫没有发现。整个米铺院内,除了几个坐堂的掌柜、管事和一些当值的伙计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什么人。
韩弱水靠近孙越陵,低声道:“堂主,恐怕我们上了丁梦瑶的当了,她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孙越陵胸中一阵郁愤,恨声道:“这个臭娘们,居然还敢骗我!”到了此刻,他也不怀疑丁梦瑶是在骗他了,只可恨他居然会相信她的一番说辞,还如此大张声势地来捉拿徐鸿儒。
想到这,他心中就一阵刺痛,这下真是被人耍成猴了。
孙越陵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向了立在院中的几名掌柜,抱拳对着他们说道:“几位掌柜,一大早就来打扰,实在是抱歉之至。本都事也是收到了风声,所以才带着人马前来搜查,现在搜寻完毕,并未发现匪人。给各位添麻烦了,还请各位海涵!”说完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见他如此客气,那些掌柜的本来压积在心中的怒气也消退了不少,有人对着他说道:“大人客气了,协助官兵拿贼,本就是我等小民理所当为之事。”
孙越陵一抬手,说道:“收队!”再次对着那些掌柜拱了拱手,道“多有叨扰,万勿怪罪。米铺毁坏的大门,我将会全权负责,告辞。”
正当他走到大门口时,忽然身后有人高喊了一声,道:“你以为三十六道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孙越陵大讶,闻声止步,缓缓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在众多官差环伺之下,对他丝毫不惧、扬声喝叫之人。
孙越陵回头一看,只见一人排开众人,大步来到他面前,冷笑道:“西江米铺是合法经营的店铺,你等虽为官差,不出示府衙谕令,不通知民宅主人,就随便闯入他人房舍搜查,这大明朝廷还有没有王法,还讲不讲道理?”
孙越陵见这人脸容阴鸷,双眼细长,唇薄鼻挺,虽然身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员外袍,但仍是给人一种阴寒的印象,不由说道:“这位掌柜如何称呼?”
那人轻哼一声,并不答话,他身边有一为老掌柜替他答道:“大人,这是我们的大东家李夜寻李老爷。”
孙越陵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果然不出他心中所料,这个人就是三十六道北方香堂的香主,同时也是西江米铺背后的大东家李夜寻,道:“李员外,事出紧急,我们为了捉拿闻香会贼首,也是迫于无奈才来不及通告,既然李员外要官府文书,这个好办,我让手下择日送来府上便是。”
刑部和锦衣卫办差,从来都是亮一亮本部的腰牌令符即可,一般情况下很少开具正式律法文书,他这样说的,已经是很给李夜寻面子了。
李夜寻仰天打个哈哈,笑道:“大人说的轻巧,纵容手下私闯民宅,岂是你区区一句话便可以消抵?翻门倒院扰人休憩,你以为事后补一纸文书就可平息?”
孙越陵淡淡道:“那你想怎么样?”
李夜寻眼中似乎露出了一丝怨毒的目光,一闪即逝,道:“素闻孙大人武艺冠绝京师,更是亲手格毙了金吾卫的都司裴东来裴大人,李某不才,请孙大人不吝赐教,只要你能赢得了我,李某自当不再追究此事。”
孙越陵冷笑一声,道:“李员外好大的口气,我有官命在身,替朝廷办差,这里人马众多,我若要走的话,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李夜寻亦冷笑道:“不错,你带来的官差确实很多。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是关心堂的东堂主,我们三十六道的兄弟若是拼着性命于不顾的话,纵然不能将你强留下来,恐怕,你也逃不开这挑动关心堂和三十六道争斗的干系吧?”
孙越陵心中一震,如果李夜寻等三十六道帮众真的不顾一切和他们火拼,纵然他们能够取得胜利,恐怕还真会和三十六道结下梁子,更会让京师所有帮会都认为他们关心堂想要剿灭三十六道,一统京师。
**星的“双管齐下”之策,虽然将东城的花旗社打压得服服帖帖,但是也引起了京师诸多江湖势力的恐慌,认为关心堂容不下其他门派势力,想要一统京师江湖。
如今的关心堂,按照厉若冰的部署,正需要对京师其他各门各派进行劝慰安抚,如果现在他和三十六道引发冲突的话,不仅违背了厉若冰的谋划,更会让京师其他势力看到关心堂的可怕,往后团结一致,共同对抗关心堂。
所以,关心堂眼下倒真是不宜再对其他势力大动干戈,想必李夜寻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逼得自己和他决斗,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讨回失去的脸面。
他要是赢了的话,自然可以大度地让自己离去;他要是输了的话,更可以直接兑现许下的诺言,让自己安然离开。
这人真是不简单。
想到这,孙越陵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你手下的这些兄弟们,都会置性命于不顾,白白为你送命吗?”
李夜寻一双细眼精芒闪烁,盯着孙越陵说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他的话一落,身后的所有三十六道的伙计和下人们都露出了紧张凝重的神色,有的人还拽出了早就准备已好的兵刃,看样子似乎真的准备动手。
以寡敌众,以弱凌强,这伙江湖草莽还真是不要命。
虽然孙越陵站在朝廷的立场上,无法明白这些江湖中人的想法,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他转身离开的话,这些人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和他带来的人马进行对拼。他难道还真要和李夜寻来个切磋比试,才能安然无事地带着手下离开?
此时情形登时十分紧张,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对面三十六道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拨开众人,大步走了上来,说道:“误会,误会啊,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孙越陵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与他在关心堂外分手的武小德,只是当日一别之后,还以为他会离开京师,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这里,似乎还和三十六道扯上了关系。
“武小德?”孙越陵一阵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武小德排开众人,走到了前面,笑道:“孙哥,想不到吧。我已经加入了三十六道,现在是西江米铺的大管事了。”
武小德居然加入了三十六道,还当起了管事,孙越陵顿感世事无常。不过武小德以前在天香院的时候就懂得诸多经营,来到北京怡香院后又见了不少大世面,区区一个米铺的管事一职,他自然能够轻松胜任。
“很好嘛,你混的不错!”孙越陵随口夸奖道,他此刻没有心情和武小德一起怀念当日的龟奴岁月,只想着如何解决这眼下的困局,尽快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