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苗族的蛊师?大家都站了起来,还在那里自哀神伤不住叹气的老板娘也站了起来,她拉着少年看着这个年轻男子,心里充满了敬畏。通过玄飞等人的话,她能明白这些事情都是那些蛊师搞出来的,而且都是那些白苗族的蛊师。
关于蛊师的传说在凤凰县城里传了很久,可谁都没当真,都认为这都是古时候那些人对凤凰这些地方不了解的误传,都认为蛊虫、蛊术什么的都是寄生虫病,而古人不了解,才乱猜测的判断。
可现在眼前出现的一切不得不推倒了老板娘的常识,这些哪里是寄生虫病能解释得了的,就是那青年人手里产出的像是小型的闪电球,又带着大量的火光的小印石,都不是任何所谓的科学所能解释的。
这让她再看到黑苗族的蛊师的时候,眼里就充满了敬畏。
“你们是什么人?修行人?都是外来的?这凤凰县城里的事都是你们做出来的?”年轻蛊师的脾气很火爆,光从他这问的两句话都能听出来,他随时都有动手的意思。
玄飞微笑道:“我们是修行人不错,也是山外头来的,但是这些事绝不是我们做的,你要是能看到里头的模样就清楚了,那些小甲虫可不是我们能放得出来的,而且我们还遇上了两名穿着白衣的蛊师……”
“蛊师!”年轻男子原本都把手放在了罐子里,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把手又伸了出来,“你们怎么知道那是蛊师?”
“我们甚至知道你是蛊师,”玄飞笑道,“那些人穿着粗布衣服,在左心口上绣着个大大的蛊师,那不是蛊师是什么?”
年轻男子眼里的精光乱闪,显然一半是在玄飞的话,而一半则是在内心里做着战斗。
而他的心里也藏着秘密,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那些人在哪里?”年轻蛊师问道。
“我们一路出来只看到了两人,全都被我们杀了,在一间客栈里。”吕岸对这一上来就质问的小子没什么好感,就冷声道。
年轻蛊师瞥了他眼,突然眼睛盯在凌风和凌思旋的身上:“这两位可是来找圣姑寻亲?”
“嗯,这位是道家七真之一悟魂阁的凌真人,这是他和圣姑的女儿,凌思旋凌小姐。”程肃微笑道,他以为有着这层关系在,大家总该和气些。
可谁知那年轻蛊师脸色一变:“哼,我不知你们这些山外的人说的什么,圣姑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她有,我就是她的女儿!”凌思旋突然大叫道。
那年轻蛊师的神色更是不自然,一抬手说:“这里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就好了。”说完,他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要这是放在别人眼里,那也就是一声嘀咕,可这在场的有着两名四魂强者,立时就把话听得一清二楚。
吕岸和程肃一交换眼色,都是震惊之色。
“那小子在说什么?”玄飞留意到两人的交流变化,就小声的问道。
“他说,没想到那些逆徒这样快就过来了。”程肃苦笑道。
“难道也是天门逆徒的人马?”玄飞一怔,就想到两人震惊的原因。
先前要赶上云雾山悟魂阁里抢去凌风的掌门之位的也是天门逆徒的安排,现在这些蛊师也是他的安排的话,那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做这天下第一人吗?
想着玄飞都打了个寒战,他要是手里养着这些不单是修行门派,而就是苗人、萨满族人的叛徒的话,那他的实力实在只能用深不可测四字来说明了。
被称为叛徒和被扫地出门的不同,后者有可能还是被废掉了全身的能为,而叛徒一般都是实力在一定的水平以上的,毕竟能叛出山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这些水平在一定程度以上的叛徒,要是被身为天门教习的天门逆徒调教一下的话,那就大有可能成为真的祸害。
要是一般叛徒在修行界里还只能做缩头乌龟,而现在这些人,可是要强势反击了。
从凤凰县城这一幕就能看出来。
“你们不走吗?”年轻蛊师突然问道。
他脸上带着深深的戒备之色,其实所有的蛊师对修行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我们不走,我们打算帮你们对付那些逆徒。”玄飞笑道。
可那年轻蛊师可是一脸的不屑,显然,他不认为修行人在他对付逆徒的行为中能起到什么作用,毕竟修行人和蛊师是大大不相同的两种人。
而作为一名蛊师,高傲的自尊心也容不得他要外来人的帮助。
要是苗人还好说,可是山外头的修行人?那还是免了吧。
这年轻蛊师冷冷的摇头道:“你们还是走吧,要等得晚了,真的打了起来,那要是伤到你们一根毫毛,可都不关我们的事了。”
玄飞嘿嘿一笑:“当然不关你的事。”
说着话,他一闪身就到年轻蛊师的跟前,抬手就祭出了两仪盘。
年轻蛊师脸色大变,刚想把手插到罐子时,玄飞又是一闪,就回到了原地。
年轻蛊师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手还插在罐子里。
“这就是修行人,我不过是才修出双魂,而我这两位师兄可是四魂强者,要不要看看他们的闪跃挪腾工夫?”玄飞笑道。
他不过是想给年轻蛊师看看自己的本事,想来这小子成天待在大山里,眼界再宽也有限得很,只怕修行人也只是听过,而未真正的会过,未了解到修行人的可怕的地方。
要不然任他再大个胆子,都不敢对着两名四魂强者,一名三魂强者,三名双魂强者,还有个修香人,这样大咧咧的说话。
这样的组合,能将道家七真灭掉一半了。
“你们真要帮忙?”年轻蛊师还绷着脸,不过那种傲气已消失了,谁都不想激怒这些人,他也不想。
“当然……”玄飞正在回答着。
就听到个冰冷的声音在说:“古东,停手。”
年轻蛊师浑身一抖,手从罐子里拿了出来,而他的整只手掌已从普通的颜色变成了靛蓝色。
但在场的比他更吃惊的是凌风和凌思旋。
“素衣?”凌风冲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狂奔而去。
凌思旋呆立在当场,而那叫古东的年轻蛊师,转身就冲着声间传来的地方跪倒了下来:“参见圣姑。”
半晌后就看到个穿着黑苗服饰,腰畔挂着两个大大的罐子的美艳少*妇走了出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瘦小的老头,看着都是蛊师的打扮。
这少*妇自然就是凌风的妻子,凌思旋的母亲,堂堂的黑苗的大蛊师,圣姑卫素衣了。
“妈!”凌思旋发疯似的冲上去,一把抱住卫素衣,泪水哗啦啦的落下来。
十多年的分离,让凌思旋想她都想疯了。
而在后头慢慢跟上来的凌风,眼里也不禁出现了激动之色。
分离多年的妻子就站在身边,虽说她现在都没正眼的看他一眼,他却能感到她的心里也是激动万分的,当初的离别是不得已。
现在的相聚却是卫素衣的选择,
搓*揉着女儿的头发,卫素衣低声昵蝻:“阿旋,长得都快比妈妈还高了啊。”
“嗯。”凌思旋应了声,抬起头看着像是一点都没一样,依旧是记忆中那个美丽的母亲,心里就暧洋洋的一笑,把头埋在了卫素衣的肩膀上。
眼泪很浅的凌一宁住不转别过头去擦眼泪,她的母亲去世得早,连像凌思旋这样留着个记挂都没有,她想起了母亲。
玄飞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搂住,又看向还在憋着泪水的赵欺夏。
她是个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
连吕岸、苏帛这种粗线条的人都感到鼻子有些酸酸的,或许这就是人的共性吧。
程肃背了过身去,他站在后面,自是不想被人看到他眼里的泪水。
老板娘、少年已哭得稀里哗啦了,前者是想到了她那间被烧毁的铺子,后者是想到了远在他乡的女友。
玄飞只是唏嘘,却没流泪,他在轻声安慰着趴在他肩头上的凌一宁。
唯二一点感触都没有的是脚那两只大兔子,大白跟着小白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吵闹着。
而连古东和那两个瘦小的老蛊师都在叹息。
“走吧,风哥,咱们先把那黑蛊虫灭了再续别情吧。”卫素衣微微一笑,搂着凌思旋往凤凰县城走去。
也不看她怎地用蛊术,只走到县城的边缘,一抬手,那满县城的小甲虫就像是听话的部队一样的来到了她的身前,叠叠垒垒的一大堆。
就看卫素衣潇洒的打了个响指,这些小甲虫竟然全都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了。
这让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这是怎样的蛊术境界?
“大家跟我回千独山再说吧,这件事跟天门也有关系。”卫素衣淡然说道。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里头有着天门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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