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文静开始跟着林云鹤学习那神秘功法,她的时间便越来越少,为了掩人耳目,她都只有晚上才开始打坐修炼内功,而下午的时候便是跟着林云鹤学习软剑和他的铁扇功。
那神秘功法属于内功,并没有相佐的招式供文静学习,不过此功法有个好处,便是学习了之后便能任意模仿他人招式,对于这一点文静非常满意,因为这样可以将身份的可能降低到最小,日后也没人可以从她的招式中查出她的具体身份。
而林云鹤给梁正南回的话也是文静练武的资质平平,恐难有成就。对此梁正南并没表示有何不满,只说让林云鹤悉心教导便是,反正他需要的也并非是个打手。
至于梁文广,则是有一便有二,自从第一次来文静这里蹭饭之后,以后的每日便都会等在文静教室外面,等她一下了学便缠着她会靖宇殿。
而自从第一次抢菜之后,李宁和梁文广每次吃饭都规矩了很多,只是梁文广总是仗着自己文静舅舅的身份,不断地替她夹菜。
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很快,文静六岁的生日便到了。五岁这年后宫的妃子倒是有几个生产的,却都是生的公主,唯一一个生了个皇子的却是个死胎,是以,文静六岁的生日便没怎么大肆庆祝,她也不用再去烦那粘人的段天明会再来粘着自己,也不用担心梦妃再次借机做文章。
就在她六岁生日这天,梁如烟将她叫去了坤宁宫,一直留她到很晚,又遣散了所有的宫人,接着才将她引入曾经所住的密室。
文静好奇地跟着梁如烟,心思急转,她不清楚梁如烟为何要将自己带到这里来,但却清楚,梁如烟必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自己,而这个密室,或许还藏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最后,密室里只留了两个人,文静,和梁如烟。如玉早早地便被遣回了靖宇殿,就连弄晴也是被命令守在外面。
看来,这个秘密极为重要,就算是弄晴梁如烟也是没有告诉的。
不由得,文静有些紧张起来,她意识到,接下来梁如烟所要说的事情,很可能会让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静儿……”梁如烟拉着文静坐到昔日的那张小,接着双手捧上文静的脸,细细地磨搓着。
“我的孩子,你还记得吗?自己原本叫文静,有个苦命的弟弟,后来给人害死了,你可还记得?”渐渐地,梁如烟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最后水雾越聚越多,化成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滚落下来。
文静抬起手,替梁如烟擦干脸上的泪水,心情也被梁如烟影响,带上了一些伤感,梁如烟死了爱人和孩子,确实也算是个可怜女人。不过文静同样没忘记,就是这个可怜女人,在宫里不知有多少的美人受了她的迫害,更没忘记,梁如烟曾经夜夜密室对她说过的话:“娘,静儿都记得,静儿还记得,娘说过,静儿长大了要给爹爹报仇,还要给弟弟报仇。”
“对对对,就是这样,静儿你真聪明,娘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忘的,娘就知道。”梁如烟说着便哽咽起来,伸出手将文静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声抽泣着。
抽泣了一会儿,梁如烟的声音变渐渐地了下去,之后她又慢慢恢复了平静,双手抓着文静的肩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郑重说道:“静儿,以前你还小,娘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如今你已经六岁了,报仇的事情也该早日准备,娘现在就告诉你,你要记好了。”
“恩,娘你说吧,静儿一定好好记着,决不让娘失望。”
“好,”梁如烟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接着说道,“你父亲当年还留下了一份产业,原本是打算安排好了便接娘出去,谁知后来你父亲不知为何去刺杀皇帝,失败被擒,你外公说该凌迟,皇帝答应了,就这样,你父亲惨遭凌迟之刑,足足割了三千六百刀,最后才被杀死,静儿你说,皇帝该不该死,你外公该不该死?”
听了这话,文静突然有些无语,她猜到梁如烟想说的应该守于她父亲的那份产业,谁知一说却又说到了报仇上来,当即只得硬着头皮答道:“静儿……静儿一定给爹爹报仇,杀了皇帝和外公。”
“对,一定要报仇。不过静儿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和你外公翻脸,你知道吗?刚才说到你父亲留下的产业,你父亲曾经说过,那份产业他交给了他江湖上的结义兄弟,一个名叫司越的人打理,静儿你出宫之后就去找司越,他会帮你的。”
“可是,我们无凭无据,那个司越又怎会相信静儿便是父亲的孩子,还有,司越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要是觊觎父亲的产业怎么办?”
“我的静儿果然聪明,居然还能想到这些,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父亲说过,司越乃是个心性耿直之人,否则你父亲也不会和他结为兄弟,更不会将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他打理。当年你父亲离开的时候曾特意留下了信物,再加上你和你父亲长得极像,司越不会不认你的。”
梁如烟兴奋地说着,对于文静的心思缜密更是满意不已。
然而,文静听了这话却是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只因那一句——“你和你父亲长得极像”。
五岁生日那年,文静借着庆祝生日,好好地打量了一下当朝皇帝段兴,还有其余的六位皇子。有的因为太小还看不大出来,但文静分明记得大皇子段天瑞和段兴长得最像,就连段天明和段兴也有几分相似,惟独自己,她总觉得喝段兴差了太多,好在当时她还小,加上梁如烟和梁正南,没人敢说什么,可是时间一长,倘若让那些人发现自己和当年刺杀皇帝的乱臣贼子长得极像,她岂会还有活路?
或许根本不用等那么久,一旦梁正南发现了什么,恐怕就会先除了自己,以免等自己长大了再弄得人尽皆知。
突然,文静有些埋怨起梁如烟来。这个女人或许正是因为太过痴情,觉得文静长得像她的爱人并没什么不对,却忘了,此事若是让他人发现,文静面临的将会是死路一条,就连她自己,怕也难逃一死。
眼看着文静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早已陷入兴奋中的梁如烟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静儿,你怎么了?”
对于这个陷入爱情中不可自拔的女人,文静并不想和她解释太多,同时,她更不想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梁如烟知道,虽然这个女人生下了自己,可文静却丝毫没有成为她复仇棋子的打算,于是找了个借口将话题避了开去:“娘,我想快点见到那位司越叔叔。”
不错,文静现在是要早些见到那个替她父亲管理产业的司越,既然是江湖上的人,对于易容之术该有所了解才对,就算他不了解,文静也可以请他找人来教自己易容之术,反正无论如何,文静是再也不能顶着这样一张随时可能将她置之死地的脸生活了。
对于文静之前的变化,梁如烟也只当是她受了仇恨的影响,并未多做怀疑,听文静说想见司越,便赶紧说道:“放心吧,娘早已经准备好了。这间密室连着一条地道,直接通往宫外,静儿你可要小心。”
说话间,梁如烟将床头上的一处雕刻的凸起处一按,地上的一块石板便移了开去,露出一个只供一人进出的漆黑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