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地狱嘛?”
永无止境的黑暗将莫南包围,感觉自己还有意识。好似幽灵一样,有思想的在黑暗中飘来飘去,仿佛永远不会停下。脑中不断重复着生前的画面,从出生到死亡,一切的一切。
就这样不知多久,当人生的录象定格在他逝世的那一刻。一颗璀璨的光源猝然出现在他眼中,并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将黑暗吞噬,瞬间把他淹没……
今天是几人来到药铺的第三天,少年经过大夫的调养,已恢复了血色。就是迟迟不见苏醒。三人围坐在大哥的身边,细心留意着他的变化,生怕自己一个疏忽而发生意外。
忽然,原本眼帘闭合的少年。长长的睫毛轻微的抖动起来,细微的动作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接着,频率猛然加大。身体也开始不住的抽搐,样子甚是可怕。
三人有些惊慌失措,急忙喊了大夫过来。老者翻开少年的眼皮,又把把脉。摇了摇头:“真是奇怪,我观他气色正常,内无疾患。虽脉搏还有些微弱,但并没大碍。怎会如此反映?”
素心眼中带泪,口中不停的对天祈祷着什么。身边的狗二却突然跪倒在地,对着老者道:“还请大夫,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我兄长。狗二我今生为您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一旁的牛娃也学着二哥的模样,拜求老者。
这时,随着一声低吼。床上的少年睁开双眼,面容很是痛苦。
素心,狗二,牛娃看着醒来的大哥,喜极而泣。感觉这几天受的苦,为这一刻,值了!
“大哥!”
三人一声大喊,扑向少年的怀里,连狗二也不例外。店内的老者,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出房间。
几人都情绪激动,丁点没发现他们口中的大哥神情异常,和从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灵魂深处的痉挛徐徐褪去,莫南空洞的瞳孔逐渐明亮起来。“咦?我没有死?这是哪里?”醒来后的他,第一件事就是朝周围看去。
香炉、檀木、雕花。眼前的一切,与古代的风格颇为相像。又低头瞅眼自己的身体与装扮。不禁大骇,这哪里还是他莫南的身躯。骨干嶙峋,瘦的不**样。一场大风刮来,估计能把他吹到几里外。活动下短促的肢体,一阵无力感便趁势而上。
“这分明是一个孩子的身体!”
还没等他发完牢骚,意识中猛然涌出繁杂的记忆。一时间,让他难已消化。
狗二等人尽情的嚎啕大哭,没有分毫扭捏。把这几天所压抑的心情,爆发出来。
“也是孤儿?”莫南疯狂吸收着原主人的记忆,宛如一块干瘪的海绵放在水中,快速膨胀。
脑中,少年忍着强烈的饥饿,不断盘走在街上,低三下四的对着旁人乞讨。炽热的夏天,少年头顶酷暑,攀爬在陡峭的山壁,不顾草荆的割伤,摘取野果。冬天,即使身上有着大片的冻疮,依旧早出晚归的忙碌着。这一切,竟然只为三个和自己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孩子。
记忆中,少年也不过刚刚年满十岁而已,同样是一个孩子。但是,在他心中,自己却是三人的亲人,长辈。既然,都没有父母,那他就担起这个责任。
也许是同命相连,也许是在三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少年义无返顾的付出着。
可知道他也有梦想啊!每当晨晓时分,少年的步伐总会在私塾的不远处,停滞片刻。听着朗朗的读书声,眼中充满向往。却又黯然失色,继续着一天的义务。夕落,少年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私塾。不同的是,他忐忑不安的踏步走了进去。
已是放学后,屋内只剩下一身正装的先生。对他的闯入,没有意外。而是带有微笑的示意他坐在一侧的卧榻上。取出《三字经》,慢慢读起。
少年反应过来,念着撇嘴的发音,跟着老师咏诵。当天色渐黑,少年对其感激不尽,缓缓鞠躬。随即跑回庙内。将自己一天所学,交给其他三人。
这是,他记忆深处,最快乐的时光。
显然,在他的眼中,知识也是一种力量!
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上演着
将驳乱的印象,慢慢消化。莫南的眼中,已带有泪光。他感觉自己没有少年伟大,同为孤儿。上一世的自己和他对比,连屁都不是。他那坚强的心,被这少年的一切感化。
短暂的呆滞过后,他终于明白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穿越?”
前世孤身一人的他,寂寞的时候。也会同常人一般,上网看几本小说,打发下时间。因而,对穿越并不陌生。可是,却没想到自己会亲身经历。
“上辈子是孤儿,这辈子还是孤儿。”莫南看着趴在身上大哭的三人,笑道:“不过,却尝到了亲情的味道,很不错!”
即来之则安之,老天既然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感觉心中残留的一丝执念,莫南安然一笑:“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少年的灵魂挣脱了牢固的枷锁,魂归地府。
从此这世界,没有少年。有的只是他莫南。
“不过,这是什么时代?”为尽快融入角色,和这个世界。莫南不得不先考虑下每个穿越者,都会首先想到的问题。奈何少年的记忆中,这个世界的风俗建筑与古代十分接近。却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反而更像是一个与古代吻合的陌生世界。
“哎,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啊!”莫南挂起宠溺的笑容,安慰着三人:“我不是醒了嘛,你看你们一个个哭的。”
三人听他说完,哭声反而更大。素心上气不接下气:“大哥,我好怕!心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莫南伸手刮下她的鼻头,摸着头:“放心,大哥身板硬着呢,死不了!”感受下身体的机能,眉头禁皱,暗道:“太弱了,这副样子。怎么能够生存下去,更何况还要保护他人。”
“要快点变强啊……”
无论身在何地,拥有强大的力量,都是一种必要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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