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住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大明湖上,荷花未开,少女初试歌声,暖风阵阵,熏得游人陶醉,伴着歌声,赏着大明湖湖畔景色。只是少女歌声中多了几分悲凉之意,虽然红尘温柔悱恻,但是这种哀愁却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湖畔,却有几分喧闹打破了这种意境。几个小孩子正在对一个衣着破烂的头发斑白的老人扔着石头子:“打疯子,打疯子!”
那老人也不理他们,头上挨了几个石头,擦破了出了些血,却只傻呵呵的对着他们笑。
“疯子来了,快跑啊。”几个小孩一哄而散。
“阿弥驼佛,齐佳,我看他很可怜。”一小和尚跟一小道童恰好经过这里,那和尚说道。
他们正是齐佳和照世明镜。他们一路从北燕赶到这里,是为了一哭吩咐他们去找的一个人。
一哭说,惟有此人才能指导齐佳。但是找了两天,却连那人的踪影都没见到一个。于是两人商量到大明湖畔游玩一下,恰好看到刚刚这一幕。
“本是与世无争之人,却被顽童这样欺负。”齐佳也动了恻隐之心,他在附近的地上挑了些草药,嚼烂后去敷在老人的头上的伤口之上。
老人一动不动,只傻傻的看着他笑。“太子,你可好?”那老人说道。
“太子?那是什么?”齐佳回头问明镜。
“太子是皇帝的儿子,他似乎认错人了。”明镜啼笑皆非,齐佳却又是什么太子了。
“太子,我没认错,难道你不认识老臣了吗?”那老人突然流下眼泪。
“神农,他怎么了?”齐佳觉得事情蹊跷,问神农尺道。
“他精神上受到巨大的刺激,有些紊乱,我开个方子,安定心神。”神农叹道。
“明镜,我去给他抓些药来,你看着这老丈。”齐佳说道。
“恩。”明镜答应道。
“太子,你别丢下老臣啊,老臣是冤枉的,老臣为东齐死而后已,绝对没有背叛东齐啊。”那老头哭了起来。
“别哭,我去给你抓药,马上回来。”齐佳没奈何的说道。
“老臣感谢太子。”那老头说着就要下跪,明镜连忙拖住他不让他跪下去。
“你这和尚忒无礼!太子在此,你竟然如此无礼!”那老头说道。
照世明镜一阵苦笑,他这真是好心被当了驴肝肺。
“和尚,你来。”却见那小舟上的唱歌少女早下来,冲明镜眨了眨眼。她莫约十一二的年纪,衣着绿裳,却是赤脚,颇有仙子韵味。
“女施主有何事?”少女生的明媚动人,眼睛如同画中的仙子一般,炯炯有神。明镜心却如止水,毫无波动。
那少女自是在挑逗和尚,这和尚却像是木头,顿觉无趣。“没事,看你在帮孙叔,心中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这老人你认识?”明镜问道。
“我师父经常接济于他,否则他早饿死了。”少女说道。
“但你却忍心看他受顽童欺负?”明镜问道。
“他要是不想被人欺负,自然有他的一百种法子,比我帮他的一种好事多了,我帮他反而是害了他。他如今只是心灰意冷的逃避罢了,何况心病难医,我有什么办法。”少女说道。
“他究竟是何人?”明镜问道。
“你可知东齐曾有一次亡国之危?”少女问。
“北燕曾大兵压境,连破东齐七十二城,这我自然知道。”明镜说道。
“那你可知是谁挽回如此危局,带领齐军夺回七十二城,逼迫北燕签订城下之盟?”
“万人斩孙兴孙大元帅。”对于此事,照世明镜自然懂得。
“那么你眼前的老人就是他了。”少女说道。
“孙大帅?他?”明镜这才真的惊讶了。国之义士,乃是重宝,何况是一位曾统领千军万马的元帅。千军易找,一将难寻。对于这种对国家有功之人,却为何沦落到如此境地?
“奸臣乱国,阉党勾连。皇帝听信老帅叛国谗言,将老帅放逐远离京城……这种理由你想必也听过很多次了,只是人们总是一再的重复自己曾犯过的错误。”少女谈吐不凡,将理由说了出来。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单单是他?”明镜问道。
“老元帅太过于刚直,怒斥奸佞,自然被人所嫉恨。”少女道。
“难道皇帝就信?”
“功高震主,就算他不信,也要找个理由发配才是。”少女冷笑道。
“哎。”明镜念了声佛号,“我似乎有些明白他为何会疯了。”
“药来了!”齐佳远远的大喊。“烫死我啦,快闪。”他端着一个药罐子,大喊道。
“老臣不要喝药!”孙大帅似乎害怕药味,想躲开。
“趁热喝,要不太子不要你了。”明镜哄他。
孙大帅愁眉苦脸的接过药,捏着鼻子喝了进去。
“你这药是什么方子?好香啊。”少女闻了下药,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还懂医?”明镜奇道。
“琴棋书画,斧钺刀叉,吟诗作对,替人看病,都还懂些。他的病连我师父都看不好,我看你也强不到哪里去。”少女得意的说道。
“你是谁?”齐佳问少女道。
“小女子子夏。”少女说道。
“我叫齐佳,他是照世明镜。”齐佳说道。
子夏好奇的看了一眼齐佳,问:“你是道士?”
“恩,我是茅山道士。”
“长得好像还不错,当道士可惜了。”子夏摇摇头。
“你这是在夸我吗?”
“算是吧。”
齐佳暴汗。
“你这药里加了几种药材,我闻闻,恩……”子夏皱起眉头。
“你这里有当归、海藻、巴豆、五灵脂?这股香味,似乎是,似乎是芍药?”子夏说道。
“咦,你的鼻子蛮灵的啊。”这几味药都是神农告诉齐佳让他去摘买的,看到芍药正开,于是又加了一味芍药进去。
“这小女孩真不简单。”神农称奇。
“你这药能行吗?”子夏疑惑的盯着齐佳问道。
“过一会不就知道了。”齐佳也拿不准。但是神农说有用,那大概也许或者是有用的吧。
“老朽开的药能不管用吗!”神农气愤道。
孙兴喝了药,眼睛有些直,过了一会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他吐白沫了啊。”子夏说道,“你竟然乱开药!”
“大概药效已经起作用了。”齐佳心想,这可不管他的事啊。
子夏有些着急,去捧了一些湖水,洒到孙兴脸上,孙兴却还是晕着。
子夏急了,“快背着他去找我老师,或者还有救!”
“明镜,快背人。”齐佳也有些心慌。
“不能吧?老夫也有用错药的时候?”神农嘀咕道。
“干嘛我背?”明镜不情不愿的说道。
“我是伤员,这里就你一个大劳力,不你背谁背啊。”齐佳白眼道。
“我发现了,你就是懒,外加欺负我这老实和尚。”明镜摇头道。
“别和我比懒,我懒的跟你比,谁让你们组织的人非要你跟着我呢,认命吧。”齐佳拍拍明镜的肩膀。
“你们还有空啰嗦?还不快走?”子夏跺脚道。
“哎,和尚被道士欺负。”明镜背起孙兴,跟着子夏一起走。齐佳则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子夏聊着天。
“交友不慎。”明镜看着子夏跟齐佳有说有笑的说着她老师的厉害,而自己在这里充当苦力,心里不平衡。
子夏的老师住的地方离大明湖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这里我好像刚才来过。”齐佳说道。
“你来过?”子夏问道。
“芍药就是在这里摘的啊。”齐佳指指前面一株芍药,那芍药有十七个花朵并生,而有一个花骨朵上已经没有了花,只剩下空拉拉的枝叶
“十八美人!!”子夏惊道“你摘了老师的十八美人?你惨了。”
“什么十八美人的?我看这里有,就摘了啊。”齐佳道。
“这可是老师最爱的芍药花啊,栽种不易,今天好不容易开了花,还没来得及赏花,就被你摘了!”子夏语气中似乎有些惧怕她的老师。
“那不是还有十七朵嘛,干嘛那么小气。”齐佳道。
“你是猪!不跟你说了。”子夏怒道,她小跑去敲小楼的门,“师兄,我回来了,快开门,孙老头不行了!”
门慢慢的打开一条缝,从里面走出一个书生,瞅了两眼外面的人,慢慢的说道:“老师正在发脾气呢,不知道是谁摘了十八美人,子秋他们几个都被老师叫过去训去了,你确定要回来?”
子夏听了,吐吐舌头,说道:“我知道谁干的,子秋他们有救了。”
“谁?”|那书生问道。
“他。”子夏指指齐佳,说道。
“哦,那就来吧。”书生没有什么表情,将门打开道。
子夏看了两眼齐佳,齐佳只觉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你死定了。”这几个字。他本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为了一株花发脾气。
“子夏,回来了还不进来?”小楼里有个男子语气中压抑着怒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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