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北征(中)
二十九我武维扬拜大将王师北征破敌国(中)
晚上,任是非在中军帐设了灵堂,吊唁天狼,挖出须卜重的心肝,祭奠天狼在天之灵。三军将士,尽来拜祭,无不恸哭失声。
猎骄靡在温宿城,准备返回赤谷城,听说天狼阵亡的消息,率领群臣和旗善,焉善等西域各国君王,前来拜祭。拜祭完毕,任是非向猎骄靡说起日后打算,猎骄靡称善,无异言。
猎骄靡要任是非把天狼埋在乌孙国国君陵园中,乌孙能够保存,天狼居功至伟,猎骄靡才特意如此安排。任是非心想埋在国君陵园里,固是美事一桩,天狼毕竟是一头畜牲,于乌孙国君,太也不敬,天狼如此功德,自该有一处极好的埋骨处,心念一动,想到一个地方,道:“大王,小人想把天狼埋在瑶池。”任是非和无轮师徒游过瑶池,知其风景优美,作为天狼的埋骨处,再好也没有了。猎骄靡心想这主意也不错,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任是非把军务交给军须靡和岑怀化打理,把天狼尸身用一副上好棺材装了,用战马驮了,和薛琳,风天南一道,向瑶池行去。猎骄靡亲率群臣和西域各国国君送行。天狼出葬的消息早已传出,三军将士和乌孙百姓得知消息,赶来为天狼送葬,列于道旁,尽皆垂泪,举国上下,恸哭失声,尽皆缟素。狼性残忍。为人深恶痛绝,举国为狼送葬,千古之下,也只天狼而已。
南城离瑶池不远,三人一路赶,第二天下午就到了。任是非先去见过无轮师徒。猎骄靡得知无轮还在世上,特地派人给盖了三间屋子。任是非向无轮拜倒行礼。道:“晚辈见过大师。”无轮还礼,道:“少侠请起。少侠玄功精进。立此殊勋,救万千生灵,老衲敬佩无已。”任是非道:“不敢。晚辈见过大师。”最后这句话是对**说的。**忙合十还礼,道:“少侠免礼。老衲得少侠点化,方证大道,能再睹少侠芝颜,实是三生之幸。”一脸慈和。和初见时大不一样,确是大彻大悟了。任是非道:“不敢。晚辈一味胡闹,得罪处,还请大师不要见怪。”把薛琳和风天南给师徒二人介绍。风薛二人听任是非说起过师徒二人地来历,知是世外高人,执礼甚恭。
见礼毕,无轮问起任是非为何前来。任是非说了。无轮师徒暗暗称异,心想世间竟有如此奇事。连喧佛号:“阿弥陀佛。”喧过佛号,无轮道:“瑶池旁有一处地方,宜做埋骨之用,就给了天狼。少侠请随老衲来。”任是非道:“多谢大师。”抱起天狼尸身。无轮师徒二人带着三人来到瑶池旁的高岗上,此处干燥,在群岭之上。视线开阔,正合埋骨之用。任是非拔出佩剑,挖了一个坑,风薛二人也来帮忙,五尺长,三尺阔,把天狼的棺材放在里面,盖上泥土。任是非想起在狼居胥山驯服天狼的经过,以及一人一狼在山中玩耍情景,悲上心来。痛哭失声。薛琳和天狼相处时日虽暂。玩耍起来,倒也深合吾心。陪着任是非一起流泪。无轮师徒念经超度天狼亡灵。任是非立了一块碑,上书“爱狼天狼之灵位,任是非薛琳谨立。”
晚上就在无轮师徒修真处歇了,听无轮说禅,顿生出尘遁世之念。在言语中流露出来,无轮察觉,说他尘缘未尽,匈奴未破,还不可遁世。任是非也知这是实情,自己身负保全西域之责,要是隐居遁世,匈奴必然卷土重来,恼怒之下,西域百姓尽为刀下鬼。这一晚,任是非听无轮说禅,悟出了不少佛理,无轮甚是喜欢。
天明,三人向无轮师徒告辞。无轮师徒二人送行,临别时,无轮道:“少侠,老衲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任是非道:“大师请讲。”无轮道:“匈奴虽是残暴,不能以暴制暴,当以王道化之,除其戾气,要善待匈奴百姓。”任是非躬身,道:“谢大师。晚辈谨受教。”
无轮道:“少侠仁德,老衲多虑了。要是少侠有空,请再到此处一聚。”任是非道:“大师佛法精深,晚辈仰慕万分,定来请教。还请大师不要嫌晚辈愚鲁,不堪调教。”无轮道:“少侠生具慧根,定能传承佛法。”言下之意,大有传佛于他之意。任是非喜道:“晚辈尘事一了,定来恭聆大师教诲。”
无轮与他两次相见,前后判若两人。初见他时,飞扬跳脱,顽性极重。数月后,再次相见,趋循有礼,中规中矩,两者相去实有霄壤之别,心想中间定有遇合,道:“少侠,老衲有一事请教。”任是非道:“请教不敢。大师请讲,晚辈知无不言。”无轮道:“少侠可曾遇见高人?”任是非知他指的是什么,道:“晚辈东归,遇到我朝董先生,点化晚辈,晚辈方悟前非。”无轮点头,喜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侠慧根不凡,定得佛心。少侠早去早归。”任是非道:“晚辈谨遵大师法谕。”无轮道:“少侠,去吧。老衲在此恭候少侠侠驾。”任是非道:“不敢。晚辈告辞。”向师徒二人行礼作别。
回到军中,军须靡和岑怀化等人俱来相见。见过礼,军须靡道:“兄弟,大王请兄弟到赤谷城一聚。”任是非明白,定是猎骄靡大王有要事相商,道:“小弟这就去见大王。”军须靡道:“大王说,此处军务就给岑将军打理,要我们都去赤谷城。”任是非道:“如此甚好。一切有劳岑将军。”岑怀化道:“不敢。”岑怀化把任是非,薛琳。风天南,军须四人送出军营,挥手作别。
四人回到赤谷城,入宫见猎骄靡大王。猎骄靡得报,率群臣把四人接进宫。见礼毕,任是非道:“大王相召,不知有何事?”猎骄靡道:“好教大人得知。本王遵照大人将令,派人出使大宛。大夏,大月氏三国,近日传回消息,三国已出兵相助。”任是非明白,定是三国见匈奴新败,有机可乘,才出兵。想痛打落水狗,道:“出兵多少?”猎骄靡道:“大宛和大夏出兵两万,大月氏出兵一万,共是五万。”任是非道:“什么时候到达?”猎骄靡道:“三国大军已经出发,不日就可到达。这都是大人的功劳,还请大人多加管束。”他是担心异国之兵,不服军令。任是非道:“不论是哪国兵,军令一样。要是有人胆敢不遵,定斩不饶。”任是非威名早著西域,西域各国无不畏服,近日大败匈奴,威名更盛,谅三国兵也不敢不遵号令。猎骄靡道:“全仗大人了。”
任是非道:“三国肯出兵。甚是难得,就有劳大王答书一通,重申盟好。”猎骄靡道:“大人所言极是,本王这就办理。大人,我国现有一万多军队,再得三国相助,共有六万多,要远征托里河城,恐不足,我国国土光复。可得五万兵将。本王这就下令征兵,大人以为如何?”猎骄靡身为乌孙雄主。熟谙军机,能审时度势,一言切中要害。任是非道:“大王所言极是。”
过得半月,三国大军到来,任是非申明军纪。任是非威名正盛,三国兵将不敢不遵。猎骄靡搜兵简卒,得五万兵卒,加上三国兵和原有兵卒共十一万。任是非把大军集结于一处,安营扎寨,勤加训练。
任是非深明皇帝大哥地用意,要结匈奴民心,使知天朝威德,诚心归服,两国间方能有和平,对抓来地降兵降将,甚是优待。一有空,就去看望匈奴降兵,和他们说笑一番,高兴起来,还有他们比武较技一通。匈奴兵素知任是非神勇,再得他以神技示人,无不心悦诚服。过得一个多月,任是非奏请猎骄靡大王,把匈奴降兵尽数放了。不愿回去的,可以留下,愿回去地,发给战马,路费,武器,西域多野狼,没有武器甚是凶险。匈奴在西域无恶不作,奸yin掳掠,无所不为,西域百姓恨入骨髓,无不欲食肉吸髓,方才甘心,不意捡回一条性命,对飞将军任是非感激涕零,临别时,尽皆拜倒,叩谢任是非的大恩大德。任是非回礼,劝导一番。众军兵立誓,永不与天朝作对,才挥泪告别任是非,回匈奴去了。留下来的,也有数千之众,猎骄靡深体任是非的用心,妥善安排。
转眼又到四月,大地回春,草木茂盛,已到用兵之季。任是非向猎骄靡辞行,率领大军,向东北方地托里河城进发。匈奴大军虽败于赤谷城下,乌孙光复,但车师,鄯善诸国还在匈奴铁蹄下,这些国国君,跟随大军东进。匈奴惨败于赤谷城,士气低落,军心尽丧,大军东指,闻风而遁,不断有国家光复,国君辞行。临去时,与任是非结盟,愿奉天朝号令,不日将遗使者进京朝天子。任是非好言嘉勉一番,送别各国国君。
不日,大军来到托里河城。托里河城是匈奴和西域的要冲,兵家必争之地,奇怪地是,只有不到一万军兵防守。大军兵威正胜,匈奴士气低落,任是非指挥大军一鼓而下,并未遇到强烈抵抗。
大军进城,严守任是非地将令,秋毫无犯,城中百姓兴高采烈,尽来劳军。任是非下令,不准收受百姓东西,要公平市买,百姓更是欢喜,对飞将军他老人家更是爱戴。
匈奴何以只派不到一万人守城,任是非心中雪亮,定是卫青和霍去病二人率领大军,在河南故地,甘凉陇西一带,向匈奴发动进攻了。匈奴东顾不暇,哪有余力西向,只好弃置不顾。为今之计,率领大军东进,从背后夹击,吸引匈奴大军西向,以减轻卫霍二军的压力。
召集军须靡和岑怀化等将领,道:“天朝大军已经西进,我们是坐守其成,还是大军东进。邀击匈奴,策应天朝大军。”岑怀化道:“大人,末将以为,匈奴大败,已不能再威胁西域,当率大军东进,策应天朝大军。打通甘凉一带,把西域和天朝连成一片。若是西域有事。天朝大军,可迅速增援。”任是非对军须靡道:“大哥以为如何?”军须靡道:“岑将军所言极是,小兄无异议。”众将也无异议。任是非道:“既如此,休兵三日,然后大军东进。托里河重地,不可不守,就有劳岑将军率五万大军。镇守此城。”岑怀化素闻天朝广大富厚,有心去见识一番,任是非派他守城,将令不可违,只得应了。
三日后,任是非率领大军,向东进发。岑怀化送行。猎骄靡重登王位,西域保全。任是非之功。任是非不仅武功出神入化,兼且足智多谋,岑怀化对他甚是心仪,知道此次一别,难有再见之期,不忍分别。直送出五十里,才依依惜别。
临去时,任是非特地要军须靡带了一群飞鹰。西域诸国善用飞鹰传书,通报讯息,甚是安全快捷。任是非心想,有了飞鹰传书,来日大战,两军协调就容易多了。
匈奴大败于西域,势力收缩,西域已无匈奴军队。任是非率领大军东向。不过是一场行军罢了。并未发生交战。
大军向东南行,一月后。盛夏时节,来到玉门关外。正行间,探子来报,前面有一支大军,不明来路。任是命排开阵势,和薛琳,风天南二人,驱马向前,自去探查。
任是非上清真气大成,目力极佳,远远望见是汉军旗帜,中军大旗上书一个霍字,心道:“定是三弟。”叫道:“是三弟么?”他内力深厚,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良久不绝,数十里可闻。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道:“是非儿么?”正是师叔薛道衡地声音。任是非大喜,欢呼道:“师叔,师叔。”薛琳亦欢叫道:“爷爷,爷爷。”打马冲了过去。任是非和风天南二人驱马跟进。
对面军中冲出九匹骏马,三人行近一瞧,正是霍去病,薛道衡,路博德,水成海,张百寿,李成云,李如风,朴天正和公孙山九人。薛琳半年多,未见爷爷,乍见之下,欣喜异常,来不及下马,在马上一晃身形,如穿花蝴蝶般,扑入薛道衡怀里,一个劲地叫爷爷。薛衡半年未见孙女,也是开心万分,抱住薛琳,抚着她的秀发,叫道:“琳儿,琳儿。”
任是非等人跳下马来,欣喜万分,拥作一团,大呼小叫不已。这些人中,除了师叔薛道衡外,和他都谈得来,甚是相得,相见之下,惊喜之情难以言喻。
和霍去病等人亲热了一阵,才给师叔见礼,拜倒在地。薛道衡没有弟子,内心中,早就把这个聪明机灵的师侄当成了衣钵传人,相见之下,甚是高兴,一把拉了起来,道:“好孩子,好孩子,干得不错,师叔为你高兴。”任是非知道有料事如神地三弟在,自己在西域的所作所为,不用说,也给他料到十之**,忙道:“师叔过奖,弟子侥天之幸,方得成功。”风天南给众人见礼,霍去病等人回礼。
任是非问起师父玄真道长,薛道衡说玄真道长和蒋全兴师徒一道,负责保护卫青和陈伦安全,他和六大侍卫,负责保护霍去病。皇上如此安排,是怕赢复行刺。薛道衡还告诉任是非,陈伦熟读《淮阴书》,深通兵道,被拜为卫青地军师。
霍去病道:“二哥,大军在后面吧?”任是非道:“正是。”霍去病道:“二哥,去把大军调来,让两军相见,两军相会,实是天大之喜,不可不闹热一番。”任是非道:身上马,前去调动三军。霍去病上马,亦去安排。
任是非回到军中,说是天朝大军,消息传开,三军将士,无不大喜,在他指挥之下,过来相见。两军相见,相互搂抱,欢呼声大作。虽是言语不通,都是为了破匈奴而聚,情谊早铸,热闹了半天,才渐渐静了下来。
军须靡等众将,过来和霍去病等人相见。直到两军静了下来,霍去病传下将令,要两军各归本队。不得再喧哗嬉闹。霍去病号令极严,两军无不凛遵。两军回到本队,列好阵势。霍去病再传将令,原地安营扎寨,晚上大犒三军,两军狂欢。两军得令,无不乐从。
任是非等人跟霍去病。来到中军帐,军卒送上凳子。众人坐了下来。霍去病问起任是非在西域的经过,任是非一一说了。霍去病等人听说他以狼阵破去匈奴大军,无不啧啧称奇,心想天地之大,当真无奇不有,恶狼也可冲锋陷阵。对天狼之死,无不扼腕叹息。
霍去病道:“二哥大败匈奴于西域。河西空虚,无兵防守,我军趁虚猛攻,一路势如破竹。河西已无匈奴,当回师东归,准备来日大战。”众人对霍去病甚是佩服,均无异言。
霍去病率军出征,斩获甚丰。俘获甚多,就中有一个叫金日磾者,是休屠王太子。其父休屠王不愿与汉战,给伊稚斜派人杀死。金日磾仰慕天朝文化,心仪之,霍去病大军至。扶母前来相见。霍去病见他事母至孝,恭谨有礼,心异之,不以降虏视之,待以客礼,召来和任是非等人相见。金日磾年只十四,趋循有礼,任是非大是欢喜,对他另眼相看。
晚上,霍去病大犒三军。两军狂欢。尽欢而散。第二天,霍去病传下将令。要两军拔寨都起,向东进发。过了玉门关,经敦煌,酒泉,一路向东。不日来到祁连山下,正行间,探子来报,卫青率军到来。霍去病传令停止前进,就地安营,和任是非等人一道,齐去迎接卫青。
卫青得报,和玄真道长,陈伦,蒋全兴师徒,公孙贺,公孙敖,张次公,赵食其,李息,郭昌等人,齐来相见。众人相见,欢喜无限。任是非忙给师父叩头请安。玄真道长见爱徒归来,老怀大畅,笑着扶起,慰勉有嘉。
卫青在河南故地,大败匈奴,为了彻底肃清河西之敌,乘胜追击,不想在此与众人相会。卫青传令,把军队调来,三军相见,自有一番热闹,也不必细表。卫青等人得知任是非在西域大败匈奴地经过,也是称奇不已。当晚,三军就驻扎在祁连山下。
第二天,玄真道长和薛道衡,要上祁连主峰,拜祭师尊在天之灵,任是非和薛琳自是要去。修羊公大名著于天下,众人甚是景仰,卫青,霍去病,陈伦,蒋全兴师徒,公孙贺,公孙敖,张次公,赵食其,李息,郭昌,路博德,水成海,张百寿,李成云,李如风,朴天正,公孙山,军须靡和风天南等人均愿同去。众人带上香烛,向主峰行去。卫霍二人传下将令,要大军原地驻扎。
祁连主峰甚是险峻,霍去病和卫青等人没练过内功,要上去很难,好在有任是非这些大高手在,倒也不用担心。众人行了两日,才来到主峰,摆开香烛,祭奠修羊公在天之灵。玄真道长和薛道衡二人,想起师恩深重,悲上心头,老泪纵横,伏地不起。任是非和薛琳,也是垂泪不已。霍去病,卫青等人,心想修羊公一生行侠仗义,为国为民,不辞辛劳,到头来,竟中逆徒暗算,惨死人手,无不惋惜,叹息不已。祭奠完毕,玄真道长和薛道衡二人,在任是非立的碑旁,又立了一块碑,才随众人下山。
回到军中,商议大军行止,霍去病道:“三军相会,军威正盛,固是喜事,但三军转战数月,万里奔波,人马困顿,已无再战之能,宜修养士卒,养精蓄锐,以备再战。再者,眼下已是八月,离天冷时节,只三两月,若乘胜北击匈奴,战胜自是不难,却不能深入追敌,不如大军集结边关训练,转输粮草,以备来年再战。舅舅,陈先生以为如何?”卫青道:“贤侄所言极是。就把大军驻扎在云中,雁门,代郡,定襄等郡,陈先生以为如何?”陈伦道:“大司马所言极是,陈某无异言。应该表章一道,恭聆圣裁。”卫霍二人齐道:“先生所言极是。”当下,由陈伦表章一道,请朴天正行一趟京师,请旨定夺。朴天正接过圣旨,回长安请旨去了。卫霍二人传令,大军开拔,向边关行去。
祁连山去边关甚远,直行了一个多月。大军才到达边关。卫霍二人各率五万人进攻,加上任是非带来地五万西域兵卒,共是一十五万,安顿在云中,雁门,代郡,定襄等郡。
边关守将听说卫霍二位大司马齐集。尽来拜见。朱买臣,黄秉。熊连虎和黄山豹俱在北边,亦来相见。
李广从云中郡赶来,见过卫霍和陈伦,一把抱住任是非,欢呼道:“兄弟,想煞哥哥了。”任是非道:“大哥可好,小弟也想念得紧。”李广道:“几年不见。兄弟干出这么大一番事业,大哥佩服得紧。”任是非道:“大哥过奖了。小弟一味胡闹,大哥不要取笑。”李广道:“兄弟出入匈奴五十万大军中,无人能敌,好胆色。”大拇指一竖,赞叹不已。任是非道:“大哥别取笑小弟了,小弟逞一时之勇罢了。”李广道:“不是大哥我取笑兄弟,兄弟真地了不起。要是我,万万不能。”任是非道:“大哥说哪里话来,只要大哥挽开十石硬弓,连珠箭齐发,匈奴必然退避三舍。”李广于自己箭术还有三分信心,闻言大喜。道:“这都是拜兄弟所赐。”二人久不相见,相见之下,自有一番亲热。
任是非把李广给众人一一引见。李广今日得见玄真道长和薛道衡等传闻中地世外高人,心情大佳,语声洪亮,执礼甚恭。李广射箭之术,天下知名,众人忙还礼。
卫霍二人一边忙着准备来年大战,一边大发细作,入匈奴刺探消息。不日。朴天正从长安到来宣旨。圣旨上说,要卫霍二人总理北边军政事务。边关诸将,尽听二人调遣。朴天正到来不久,内地大军源源不绝开来,算上原先驻扎的军队,不下百万之众,众人心中明白,皇上要在来年,和匈奴大战一场。
北上单于庭刺探军情的细作,不断有消息传回,说伊稚斜丢掉河西,河南故地,大是恼怒,决定起倾国之兵南下,现已集中了八十万大军。过得些日子,再传来消息,伊稚斜搜兵简卒,又得二十万大军,一共是一百万。看来,这一战是两国地生死大战,卫霍二人不敢掉以轻心,全力准备。
百万大军云集,事务甚多,众人忙这忙那,直忙了一个多月,才把大军安顿好。安顿好大军,卫霍二人分成两队,巡视军中,卫青和陈伦,薛道衡,蒋全兴师徒以及水成海等六大侍卫一路;霍去病和玄真道长,任是非,薛琳,风天南一路。卫霍二人出行,均由玄真道长,薛道衡和任是非这些大高手保护,是皇上的意思,是怕赢复行刺。
霍去病一行,不日来到云中郡。云中郡是任是非地旧游之地,四年前,任是非在云中郡大败图鲁不花,为汉朝赢得对匈奴大战地首场大捷,大长华夏志气。伊稚斜一怒之下,决定发兵五十万,南下破汉,任是非得讯,孤身北上,奋击匈奴百万军中,惹出无穷后患。今日重游旧地,感慨万千。
李广得报,忙来相迎。霍去病一行,在李广的引导下,正要入城,只听百姓骂道:“你这鞑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娶董姑娘。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鞑子象什么模样?打死你这鞑子。”传来一阵闷响。一个女子声音,道:“求求你们,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好了。他是好人,你们别打他。”任是非听在耳里,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心道:“这是谁?”抬眼望去,围了一大堆百姓,瞧不见人影。
霍去病道:“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李广道:“一个匈奴蛮子,瞧中了本郡一位姑娘,欲娶为妻,已经求了三年,仍没结果。”霍去病道:“匈奴竟有这等奇男子,甚是难得,我们去瞧瞧。”大司马要去瞧瞧,李广自是没异言。玄真道长,任是非,薛琳和风天南等人也是好奇,也想去看个究竟。李广吩咐军兵开道,霍去病道:“不用。”和众人行了过去。
百姓骂道:“你这鞑子,好不要脸,劫了人家姑娘去,还敢向人家求婚?打,打死你这臭鞑子。”女子声音又起,求道:“他是好人,你们别打他。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百姓叫道:“快让开,快让开。你一味护着他,我们连你一起打。”
任是非陡地记起一个人来,惊道:“鲁姑娘,都大哥。”薛琳睁着一双妙目,看着任是非,奇道:“师哥,你认识他们?”任是非点头,道:“认得。”来不及解释,身形一晃,进了人群。都鲁浑身是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鲁芸扑在都鲁身上,护着他。百姓咬牙切齿,握紧了拳头,欲往都鲁身上招呼,怕伤着鲁芸,不好下手。
任是非袍袖一拂,一股内力涌出,百姓禁受不住,纷纷退开。任是非道:“鲁姑娘,别慌。都大哥怎样了?”鲁芸四年前见过任是非,当时任是非一个飞扬跳脱地少年,数年不见,容貌变化甚大,只是觉得有些面熟罢了,愕然道:“官人是……”任是非道:“鲁姑娘,我是飞将军。”一言提醒梦中人,鲁芸仔细一瞧,果然是他,喜道:“飞将军,求求你,救救他。”四年前,鲁芸奉任是非之命,和一众女子回家,给李广送口信,方才知道,这个自称飞将军的少年就是打败匈奴大军地钦差任是非任大人。知他神通广大,见他到来,定能救得了都鲁,如何不喜?任是非一把都鲁脉息,平稳有力,没什么问题,只是外伤,无性命之忧,道:“鲁姑娘放心,都大哥不会有事。”心上人没事,鲁芸芳心大喜,站起身来,向任是非盈盈一福,道:“谢飞将军。”
任是非道:“不客气。”对百姓道:“任是非向各位父老讨个人情,各位就放过都大哥。”任是非四年前,在云中城打败匈奴,百姓谁人不识?虽是四年没见,容貌变化甚大,还是给百姓认了出来,无不大喜,拜伏于地,道:“见过任大人。”任是非还礼,道:“各位请起。任某愧不敢当。”百姓见过礼,道:“大人,你可得给鲁姑娘作主啊。她给这鞑子掳去,这鞑子不知羞耻,竟敢向她求婚。”任是非道:“各位,据在下所知,都大哥虽是掳走鲁姑娘,并没有亏待她。更何况,鲁姑娘也喜欢都大哥,我向各位讨个人情,请各位父老饶过都大哥。”鲁芸给任是非说出心事,羞得脸儿通红,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鲁芸竟会喜欢上掳走他地仇人,百姓难以置信,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喜欢上她地仇人?”霍去病已和众人挤了进来,道:“各位请想一想,要是鲁姑娘不喜欢这位都大哥,怎会舍命相护?要不是她护住都大哥,早就给你们打死了。”百姓恍然大悟,心想这话甚是有理,道:“这话倒也有理。”心眼灵活地,向霍去病道:“敢问将军高姓大名?”霍去病一身戎装,自是将军了。
李广道:“各位,这位是霍大司马霍将军。”霍去病任大司马不过一年时光,出征也只一次,但破浑邪王休屠王,收陇西,攻祁连,早已传遍天下,边关百姓视他为救星,盼他早日到来,攻破匈奴,解民于倒悬,一听是他到来,齐皆拜倒,道:“草民见过大司马。”言来极是真诚。霍去病还礼,道:“各位请起。”
霍去病道:“霍某也向各位讨个人情,请各位放过这位好汉子。”任霍二人均是大名著于天下的有功之人,百姓不禁犹豫起来。李广道:“各位要是认为不够,李广不自量力,也向你们讨个人情。”李广久在北地,威名甚盛,深得百姓爱戴,三人一齐讨人情,百姓不能再坚持,只得恨恨地道:“既是三位说情,就便宜了这鞑子。”百姓向三人施过礼,散去了。
任是非抱起都鲁,放在马上,骑了上去,坐在他身后,扶着他。薛琳和鲁芸共骑,一起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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