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狼心如铁 024:血液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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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姑娘,有没有割到手?”皇上关切地询问。

  “没——没——我没事,可能身体不大舒服,小女子要先行告退。”说完她弯身行礼,款款离开,但步履有点凌乱,似乎整个人的思绪也很乱,三娘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担忧,爹却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皇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随着她的离去变得深邃幽深,如那日在悬崖边上的一样。而我低头看楚歌,他居然拿了一杯酒一喝而尽,眸子也变得黯淡无光,喝完一杯,他倒过来再喝了一杯,依然一饮而尽,皇上的眸子掠过我们这爆变得意味深长。

  花园中虽然有丝竹之乐,但我却感觉到压抑,谁也不开口说话,空气似乎也凝固了一般,让我说话都没了。

  恭送皇上离开后,楚歌就挽着我的手离开,但就是这个时候,三娘叫住了他,说有事要跟他说,看到这样,我识相地自行回寝室。

  夜深的时候,他回来了,也如那晚那样,在地上和衣躺下,但这次稍有不同,半夜他爬起我的床,将我搂在怀中,紧紧地,胸膛起伏着,但却不说话。

  我将他推开,他不说话,兀自坐了起来,然后回到地上,心情似乎很不好。

  “楚歌,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再抱我了,他会生气的。”听到我这样说,楚歌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嗯,楚歌知道了,娘子你早点睡。”说完倒下去闭上了眼睛,总觉得今晚的他心事重重。

  看到他这样,我不敢开口说一句话,第二天醒来,一切以之前一样,日子恢复了平静,大娘偶尔也会过来看我,甚至叫府中的女子教我女工刺绣,礼仪等等,我不胜其烦。

  “娘子不想学就不要学,不要管她。”

  “但她是你娘,她说的话我可不敢忤逆。”现在我还身在府中,就不得不向他们低头。

  “我是你夫君,听我的就好。”此刻的他一身霸气,似乎这个家他作主一样,如果他不是傻的,我真的赖着不学了。

  “娘子,听楚歌的,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只要你不直勾勾看着别的男人就好,想喝酒,我晚晚都可以陪你,楚歌的酒量很好,晚上冷,楚歌还可以抱着你。”他的目光又变得柔情蜜意。

  “楚歌,我怎么感觉你一时糊涂,一时聪明呢?你大概什么时候才是正常的?”

  “你夫君我什么时候都正常。”他又一脸的傻笑,傻的始终是傻的,偶尔的回光返照都是那样的短暂,我摇,这一切都是假象。

  但生活平静久了,总会起一些波澜,前段日子,听说当今皇上开始广选秀女,而爹居然也把楚乐的名字报了上去。

  这一石惊起了千层浪,不单是楚府议论纷纷,就连坊间、茶楼、酒肆都把这个当作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惋惜京城第一美人要选秀女,他们此生无缘了,有人感叹如此佳人,就应该配天之骄子,这可真是天设的良缘。

  甚至有人猜测楚乐到了宫中就算不是做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是地位尊贵的贵妃,他们乐此不彼地说着,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不过楚乐真的喜欢的那位人中之龙吗?我总觉得她并不开心。

  回到楚府,仆人也是交头接耳地说着这件事情,脸上都笑容满面,似乎去进宫当皇后的是她们一样。

  但自消息传出来后,我就没有见过楚乐,爹与大娘、二娘、倒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见喜庆,也不见哀愁,只是三娘却眉头深锁,许是不想将女儿嫁到深宫中去,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这次报名选秀女是楚乐自己自愿还是爹强迫她?

  如果是自愿,那就没什么,毕竟是自己选择,无论选得好还是不好都得自己去面对,但如果她是被迫的,我觉得她和我一样可怜,我同情她,第一次出嫁就那么不开心,我还可以嫁两次,她呢?嫁给皇上,就别想着走出那个深宫了,真是可怜的女人,我越想越同情她。

  随着选秀女日期逐渐接近,楚歌显得有点烦躁,他晚上很多时候,都是整晚整晚睡不着,在地上辗转反侧。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怕他傻得连自己不舒服也不懂得说。

  “娘子,别担心,楚歌没事,就是有点心绪不宁,睡不着觉而已,娘子早点安歇。”

  “嗯”我应答完他,然后爬上床就沉沉睡去,这段时间他从来就没有对我有什么不轨的行为,所以即使他躺在离我不远处,我依然很放心。

  我总会想起那个可恶的淫狼,虽然努力让自己不想起他,但静下来的时候,他就老是闯进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楚乐进宫选秀女的日子就在即,楚府除了仆人还兴奋地在讨论纷纷,似乎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见过她,也许她会趁这个时候,与她娘好好说说话,毕竟一入宫门深似海,想再回家看看就没那么容易。

  越想我越可怜她,虽然那个皇上银勒长得是那样的俊美,但毕竟拥有无数女人,楚乐的性格那么火爆,眼里绝对揉不下一粒沙子,兴趣皇上的后宫会被她闹得天翻地覆。

  今晚已经深夜,楚歌还没有回来,可能又迷路了,都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次,还是那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一些?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有点心绪不宁,明天就是楚乐进宫选秀女的日子,爹说了明天要一家人吃了顿饭,毕竟以后一家人,完完整整地吃饭的日子就少了很多,但这个楚歌这个时候都不回来,明天肯定又得被爹骂了。

  我起床整理好衣裳准备出去找他,现在已经夜深,楚府所有人都已经沉睡,只有几个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月色朦胧,给花草树木铺上了一层薄纱,竟然让人的心也安宁起来。

  算了,我不找他了,也得让他吸取教训了,要不下次还是迷路,我能找他一次,不能找他一辈子。

  但出来了,睡意全无,又不想马上回去,所以漫无目的地在园子里游荡,深夜的风凉凉的,很是舒服,吹得让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我慢慢地走着,感受凉风的抚摸,前面有一处假山,倒不如过去坐一会。

  “不——我还要——”一把沉醉的声音传至耳畔,很是熟悉,我的心一跳,蹑手蹑脚转到假山的正面,抬头看去,月光下,几片树叶正轻轻悠悠地飘了下来,两条身影正地吻在一起,吻得是那样动情与。

  而我的呼吸一下停止,这两条身影竟然是楚歌与楚乐。

  *

  我揉了揉眼睛,我不敢相信我看到是真的,一定是我眼花,但月色下的他们是那样的真实,他们是兄妹怎可以吻到一块?

  如果是发梦,这个梦也实在是太荒唐了,我用力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一阵痛感袭来,痛得那样尖锐,原来是真的,他们真的吻到一块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此时他们的身体交缠,楚歌用手挽着楚乐的腰,很温柔,楚乐踮起脚,手臂如藤一样攀上他的脖子,紧紧的,生怕他离开一样。

  他的吻细细碎碎很温柔,她的吻热情奔放,不停索取,总是不满足,他们那样的忘我,那样的陶醉,以致我在身后,他们都没有发现。

  楚乐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嘤咛,但我听到确是那样的刺心,我虽然极力怂恿楚歌娶多几个妻子,但为什么今天看见他这样吻着楚乐,我的心会酸酸的呢?并且还隐隐有痛的感觉?

  我是否管得太宽了?我是不是痛得太莫名其妙了?他又不是银狼?

  一定是他们这种的关系让我不齿了,她楚乐都快是皇上的女人了,怎么还勾引别人的夫君?这个楚歌就算傻,也不能连自己的妹妹都——

  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吗?难道他要赶在她进宫之前过够?

  那实在太过分了吧,我要阻止他们,我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我快速掠到他们身旁,然后睁大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们,带着骇人的寒气,我看你们还敢不敢?

  正在陶醉的两个人听到声音,猛地分开,当他们看到是我的时候,楚乐受惊吓的脸,立刻变成了恨,那透骨的恨让我的心凉飕飕的。

  而楚歌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猛地了一下,然后惊呆在一旁,脸色变得煞白煞白,没有任何血色。

  我刚才想到很多话要教训他们,准备训得他们脸红耳赤,训得他们头都抬不起来,但当与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我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张张嘴巴,居然还是一片空白,我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拙?

  死寂,让人窒息的寂静,我感觉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胸口很闷。

  楚歌的胸口微微敞开着,因为我刚才看见楚乐的小手,在肆意地在里面游动,但此时他结实的胸膛起伏得更为剧烈,我已经能听到凌乱而急促的心跳声,但他整个人依然呆如木鸡,似乎已经灵魂出窍。

  如果他是我真正的夫君,楚乐她就死定了,但过几天我离开他,还打扰别人的好事干什么?

  想通了,心里舒坦了很多,我想笑笑地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如当初冷佚那般冷硬洒脱。

  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爆又咽了下去,再次张张嘴巴,我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胸口憋闷得很,似乎喘不过气来。

  “你——你们——”我指着他们说了半天,直到脸都憋红了,我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拔腿就赚这里的气氛实在是憋闷,再留下去真的会窒息而死的。

  “别——别走——“背后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惊慌失措,得是那样的厉害。

  “野丫头——你别走——别走——”

  什么?野丫头?那声音,那腔调,那称呼,我惊愕地转身看他,所有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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