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6琅怀里的施慕然有些好奇的抬起了头,口中喃喃道:“离尊王府……?”
6琅的心头猛地一颤,嘴边展开笑意,轻轻点了点施慕然的鼻子:“又忘了?那是微微的家。网 ”
明眸眨巴了许久,施慕然才点了点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微微……”
6琅看着施慕然皱着眉头的模样,心头只觉得满满的心疼。
自从搬出王府,慕然的心绪也是逐渐的好了起来,只是依旧不识人,也是杜微微来这粮铺的许多日子里,慕然才稍稍有些了印象,却是依旧不如先前那般要好。
每每送杜微微离府时,6琅总是面色上带着歉意。
杜微微却总是笑着安慰道:“没事,会好的。”
“六郎,微微是谁……”带着了些犯了错一般的诺诺声,施慕然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看向6琅,不管怎么想,却是依旧记不起来微微是谁。
6琅的手已是牵住了施慕然的,脚步往外走去:“没关系,我们马上就要见到了。”
马车在离尊王府的后门停下,6琅明白,贺潇被削职,此刻正是特殊时期,自己万万不能有差错。
“慕然,来。”下了马车,6琅的声音极为轻柔,向着马车上唤道。
施慕然伸手挑了车帘,眸子里闪着好奇的光,看着周围的场景。
6琅伸出手,扶着施慕然下了马车,便再也未松开。
小厮格外机灵,猛地一步上前,已是开始敲起了门。
“哪位?”很快,府内便传来了声响。
小厮停了一瞬,回头看了看当家的,重又回过头:“今日的粮食有个好价钱,贵府用不用瞧上一瞧?”
下一瞬,门已是吱呀一声,打开了来。
一个布衣小厮探出了头,第一眼,便看见了敲门的小厮身后站着的6琅和施慕然,猛地将门打开:“公子,夫人,快请进。”
格外有礼地向着小厮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犹豫,已是同施慕然一道入了府。
见着两人都入了府,开门的小厮这才将门全部打开,向着敲门的小厮招了招手,示意他将马车牵进府内。
吱呀一声,门很快又关了起来,王府后门处,又恢复了如初一般的寂静。
小厮的动作极快,便是6琅和施慕然才走了小半的路,天的身形已是瞬时从一个院落的拐角处现了身。
“公子,夫人。”天身形刚出来,便已是抱拳做了礼。
慕然身子猛地一惊,已是赶忙躲到了6琅的怀里。眉眼低垂着,久久不敢抬起。
天的神色又一瞬的尴尬,眸光闪了闪,极为主动地向身后退去,直到退出了6琅二人二十步开外,才直起身子,手掌扬起,示意两人跟着自己。
6琅的面色上明显带着歉意,向着天点了点头,这才垂下眸子,大掌安抚似的拍了拍施慕然的后背:“无事,我们走吧。”
身子依旧有些颤抖,格外小心地抬眼看了看原先天站着的方向,见着没有了人,才又重新直起了身子,只是那不停颤抖着的身子却是告诉着6琅,慕然现在极为害怕。
大掌拉着施慕然的手,6琅向着天离去的方向走着,口中依旧安慰道:“这府上的人,都是朋友,慕然,不要怕。”
慕然的头垂着,手死死地扣住了6琅的臂膀,听着6琅说的话,半晌,才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到达前厅时,贺潇正坐在正位上,手中端着茶盏,却是没有要喝的意思,冷眸低着,看着茶盏中的热水渐渐地失了热意。
“爷。公子和夫人来了。”天的身形极为迅地闪现入了前厅,沉沉道。
贺潇的身子未动,只是抬起了眸子,看向了入门处。
没过片刻,6琅已是拉着施慕然的手入了前厅。
贺潇的眸光沉沉,看过6琅,而后又看向了明显极为胆怯的施慕然,向着天点了点头。
天心头一阵明了,转身便出了前厅。
“6琅,见过王爷。”6琅松开了拉着施慕然的手,很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手边瞬时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东西,施慕然眸子里的惊恐越明显了起来,慌忙去拉6琅的衣袖。
6琅眉头一皱,赶忙反手拉过了她的手,向着贺潇歉意满满地点了点头,才稍稍低下头,柔声对施慕然道:“慕然,这是离尊王。”
施慕然格外惶恐地抬眸看了一眼贺潇,却是瞬时被他身上的寒意所吓到,猛地又将头低下,想到了先前在粮铺时六郎说的话,声音颤抖着道了语一句:“见……见过离尊王……”几个字刚一说出口,便瞬时又闭紧了唇,不敢再多言。
贺潇的眸子始终带着不分明的光,半晌,才开口道:“坐吧。”
6琅的心头一片平静,拉着施慕然坐下,却是想着,王妃定是要过片刻才得过来。
气氛瞬时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6琅和施慕然向来都是和杜微微联系得频繁,这头一次和离尊王同一个屋子,果真有些不适。
施慕然始终低垂着脸,手依旧紧拉着6琅的一角。
没有人开口,贺潇虽为主,却是一贯地清冷,自是没有多的话要说。
天很快便折返了身子,手中已是端着了一把茶壶和两只茶盏。身子刚要迎身上去,却是猛地想到了施慕然先前那般害怕的模样,脚步便小心翼翼地放慢下来,从两人的身后绕过,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6琅的另一侧。而后身形,又一次快地退了出去。
一室寂静。
贺潇的眼神依旧看着已是没了热气的茶水,深缓的声音终是开了口:“好些了吗?”
6琅的手一直轻轻拍着施慕然的手臂已示安慰,听闻贺潇的话语,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询问的是慕然。
“多谢王爷挂念。慕然,已是好了很多。”
闻言,贺潇的眸子抬起,看向了一直低着头不敢乱动的施慕然,眸子沉了沉:“苏无双要回来了,放心。”
短短的几个字,却是一下子重重地落在了6琅的心头,慕然的病,始终压在6琅的心底,久久都未能喘过气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