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窗帘已经被放下来修利文**着身体坐在床边十指交握抵在下巴上。尽管被幽静和安逸包围着耳边传来服侍者的喘息旖旎**的味道伴随着半跪在身前的女仆的吸允充斥了整个房间但是修利文似乎能够听到看到塔外硝烟弥漫的世界。
死亡的哀号和血色的火焰仿佛越了时空在他的五感中如回声一般反射放大让他感到直击灵魂的颤抖。
十三岁的他出这种目的单纯的屠杀令还是第一次虽然强撑着的意志但仍旧因为恐惧而脸色白。
舒爽和愉悦不断通过下身的神经传达至脑部但是另一方面从大脑深处传来的战栗和这种愉悦纠缠在一起渐渐变质。
女仆虽然竭诚服侍但是偶然看向少年的目光中充满了忧虑。
向来活泼而坚毅的主人像个木偶一样呆坐在这儿已经将近二十分钟了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尊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一般魂魄不知藏在这副躯壳的什么地方。
兰走进房中时看到正是这样的修利文。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理想和现实的冲突屈服现实的理想之毁灭人性的感性和本能的碾压让第一次做下这种残酷判决的少年面临着崩溃的危险。虽然灵魂并不健全但是一直以来诸人对这个灵魂的栽培用的都是爱和温暖的养分这使得无论他经受到多少外界的风雨都无法从灵魂感受到真正阴暗的一面。
失去了对阴暗的最深入的体会和认知他的灵魂才一直无法得到补完。
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拥有最完整而纯粹地人类灵魂只有光明或只有黑暗都是不行的。
当下环绕于修利文身边并导致其生灵魂本质变化的事件在兰圣宫看来是诸位栽培者在因缘际会之下展开“修利文补完计划”新阶段的标志。有意识和无意识加入了这一计划的诸人也就是在暗中俯瞰着少年灵魂的女人们。包括她自己所要面对地结果并非没有丝毫风险。
虽然可以用语言和行为加以诱导。但是这个稚嫩地灵魂能否抵抗住光明和黑暗两个磁极地拉扯。最终形成最具备弹性和柔韧性地平衡。还是取决于修利文自己。亦即意味着。现在才是真正检验诸人之前地培育成果地时刻。
“就算绷着脸。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兰叹了一口气走进来。翘起二郎腿坐在修利文地身边。
“情况怎样了?”修利文不答反问道。
“南区地撤离已经完成。假象布置完毕……不过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察觉出其中地不妥吧。到头来仍旧无法做得更纯粹一些吗?”兰伸手在少年地背脊上抚摸着。手指顺着肌肉地纹理滑向他地小腹。落在女仆微微张开地小嘴中。
女仆出妖艳地喘息声和吸允声。
“我也有我地考量。彻底并不总是最好地。为了得到必要地缓冲地带。这种一眼就能识破地阴谋是必要地。”修利文地思绪随着解答。从灵魂地深处扯了回来。
没错对于美杜莎地立足来说。残酷也好虚伪也好都是必要的。自己不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并决定作为一家之长而将之承受吗?现在回想起来一直以来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对所有人都好让所有事情都得到好结果”的想法才是对这一觉悟的亵渎。正因为现实和理想有着最根本的区别才显得自己所背负的职责之沉重如果承受着换作其他人。也一定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至少只要隶属美杜莎的人们得到幸福和安全的话自己所承受地这些痛苦就并非毫无意义的。
家族倾尽一切来支持家长而家长为家族燃烧自己的一切这正是贵族之道不是吗?修利文再一次回想着自己所接受的教育一次次将理论和实际进行验证他并非从中得出任何违反以上道理的结论。
已经……没事了吗?兰圣宫端视着出神的少年的脸色想到。
“作战将在十分钟后结束。届时大部分僵尸将因为反刍者的吞食和火场的焚烧而所剩无几反刍者和指尖法师也会因为力量突破极限爆体而亡。城外地伪装支援部队已经开始朝城内开拔我们于城墙防军地人手将会迎合她们的突入进行第二次反攻。灭魔炮和女仆卫队已经准备好了。”兰说道。
修利文点点头问道:“末日关隘地情况如何?”
“第一波援军总共四万人已经集结完毕预计明天就会出。”兰圣宫说着顿了顿:“其实就算是今天的话也没问题的……”
“没有那个必要一次反攻的小**利用当前剩下的人手就可以做到而且在这个计划之后我们也需要缓冲时间进行善后。包括战场痕迹的伪装以及幸存者的安排。还要将伪装过的情报散出去。让舆论的论调在援军抵达前统一起来。”修利文好似在反复确认自己的计划般述说着。
“果然还是……很痛苦吗?”兰圣宫忽然问道修利文第一次将头转向她。女人那双幽深的眸子完全没有显露出任何神色。
修利文再一次让开她的视线垂下头来。
“只是一点而已不要担心很快就可以适应了。”
“不要适应它。”兰圣宫言语的断然让修利文投去惊诧的目光她说道:“让欢愉成为欢愉让痛苦成为痛苦如果你真的适应了那么痛苦还有什么意义呢?人类能够从悲剧中得到最震撼的美感正是因为痛苦是灵魂最外在的表征当痛苦变质的时候也代表着灵魂的变质——对痛苦的任何适应、麻木和愉悦都不是您应该拥有的。”
沉默修利文缓缓用双掌捂住了脸庞。
“……真过分啊兰你的意思是要我永远背负着这种痛苦直到死去吗?”
“您不是早就拥有这样的觉悟了吗?让痛苦成为痛苦让愉悦成为愉悦不做任何掩饰保持最纯粹的灵魂而活下去这是大家对您唯一的要求不是吗?”
黑暗中女仆惊诧地抬起头来只看到在长的阴影下女人的面容和表情完全看不清楚只剩下一只右眼散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那并非毫无感情的冷酷而是将一切燃烧殆尽的狂热。女仆好似经受了最艰难的战斗一般艰难地低下头来刹那间渗出的汗水不断从额角淌下。
好像要被吞没一样。她灵魂震颤地想到这一刻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个家族的异质。毫无疑问所有的一切都以自己所服侍的少年为中心旋转着但是无论转向还是转都并非由他来决定。
蛇者所决定的只是这个撕扯一切吞没一切的漩涡的走向而已。
“你……身体不舒服吗?”兰圣宫的声音在女仆耳边响起。
“没没有大人。”
“……将汗擦一擦比较好哦。”
“是是的。”女仆站起来可是腿不自禁就软了一下。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三道人影。屋内的三人抬头望去原来是玛莉亚领着基丽和毕翠思走了进来。虽然两人的精神和**俱都疲惫到了极点可是在看到**着身子的少年立刻甩开玛莉亚大步走上来。
兰圣宫爬到少年蛇者身后用左手揽着他的脖子高耸的胸部在他背脊磨蹭右手毫无掩饰地轻轻在坚挺的**上摩挲着可是她的表情却完全不像动作这般**和放荡反而如同缩在巢穴中的毒蛇一般散着攻击性的阴冷。
基丽和毕翠思只觉得眼神的少年的身上好似攀着一条花纹无比美艳身躯无比庞大毒性无比强烈的蛇类而自己则是被作为这条蛇视为诱饵的少年吸引过来的食物。
并不是没有见过这位美杜莎女仆卫队的总长可是切身目睹这种猎食性的鬼畜王面目还是第一次。
“怎么了?基丽毕翠思。”修利文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让两人感到一丝不真切。
“为什么?这个行动是经过你同意的吧?”毕翠思真像揪住少年的脖子厉声喝问可是这股气势却被攀附在少年身上的美女蛇给打散了。
“没错对于美杜莎来说这是必要的。无论平时多么不像都好希望你没有忘记我是美杜莎的蛇者而不是炼狱城的蛇者。”修利文掷地有声地说道。
毕翠思好似被噎了一下不由得看向基丽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支持。然而基丽却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到修利文跟前用宽大粗糙的手掌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
“幸苦你了要哭的话我的胸口随时为你准备着哦。”
“说说什么啊基丽大人!我们来这里是要……”
“你要做什么呢?毕翠思。”基丽和以往判若两人的冷峻目光让少女骑士不由得闭上嘴巴:“你面前的少年是我的男人他的痛苦和喜悦是我的痛苦和喜悦他的敌人是我的敌人如果你要和他作对的话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有半点姑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