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阿伟带着两个大汉走了进来。小霞见他们背上写着‘青山殡仪馆’几个字,一把将他们推出门外然后紧紧的抱着她姐姐的遗体放声民是大哭。
“我不要你们火化我的姐姐,我不要!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说完哭个不停。
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向阿伟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给小琴一个眼神。小琴点点头,用坚定的眼神回应了我。我和阿伟走出门外,只见那两个人还站在门外。
“不好意思啊!”
“没有关系的,我们这种场面见到多了,这也是人之常情嘛!”高个的微笑的答道。
“你们将她放置多久了,都发出一阵阵恶臭!”个头矮一脸不情愿。
“你小子懂个啥呀,你没有看她妹妹哭得个什么似的,你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小个子被大个子说得低下了头。
我听见屋里哭的声音慢慢的变小了,我估计小霞差不多被小琴说服了吧!果不其然,只听门吱了一声响了。只见小琴给我们做了一个进去的手势。更没有让我人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身材瘦小的小霞将她姐姐抱了出来,泪水还沿着脸夹往下流。看得我们几个大男人心都隐隐做痛。
“哎,大哥,你还看着做什,还不去帮忙?”小个子一言提醒了我们几个人。大个子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去接芳芳的遗体。
“你们这些臭男人离我姐远点!我要送我姐最后一程!”大个子无奈的冲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我示意他就随着她吧。
我们几个人跟着小霞的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院外。只见一辆白色的殡仪车停在门外,车后门打开了!小霞回过头张望着嘴里小声的说:“姐姐,我们就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了!”然后将她姐姐慢慢的放进车里的。我们也尾随上了车。
一个小时后……
殡仪馆设在郊区的一个小山的山脚下面,四周青山围绕,绿树成荫。一座牌坊式的门上有一副对联:青山绿水常伴随,身前烦恼皆抛弃。车子在一座大门前停了下来。小霞再次抱起芳芳,一步一步的走向殡仪馆。两个殡仪礼仪服务员将我们迎了进去。火葬师接过芳芳的遗体,放在火化台上。小霞再次冲上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求求你,让我再和我姐姐聊会儿好不?求求你了!”
火葬师主动的走开了,其他人员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我们几个人在那里。
“姐姐,我的好姐姐呀,你怎么舍得妹妹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呢?我的姐姐呀!呜……呜……,从小到大你都像母亲一样的照顾我们,而你却……”
“妹妹,你姐姐会在天上看着你呢,你就不要难过好吗?”琴带着哭腔。
“我的好姐姐呀,你一生就没有享过什么福,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和弟弟。而我从没有报答过你什么呀,姐姐呀!”
“好妹妹,我会像你姐姐一样的照顾你的。”小琴说着抱住小霞,小霞在她的怀里抽泣着。
“好妹妹呀,只要你好好的,你姐姐会在天上笑的。再说不是还有我们吗?”不哭了啊!
火葬师听哭声小了就走了进来。小琴将小霞从芳芳的遗体扶了下来。下当火葬师将火化台慢慢的推进去的时候,小霞趁小琴不留神的时候挣脱了她的怀抱冲上了火化台。火葬师立马按下停止键。这下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吓出一身冷汗!我不顾一切冲上去一把抱住小霞,将她拖了下来!
“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呀,我恨你!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呀!你放开我!你这个臭男人,把你的臭手从我身上移开!我要陪我姐姐!”没想到这么瘦小的人力气这么大!我拧不过她,一把推开她。
“芳芳,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好妹妹,是你省吃俭用照顾的妹妹呀!我看你是瞎了眼吧,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呢?你死得不值呀!霞,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还有一点点人情味,那你就去陪她吧!我不阻拦你。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再阻拦她,我就跟你们绝交!”我大声的喊着。小琴和小霞被我的声音震慑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到我的方法凑效了。
“你去呀!”我走上前推了小霞一把。
“你怎么不去呀,我没有见到这么没有出息的人。我替你姐姐感到婉惜!你也不想想你姐姐这般是为了谁?是为她自己吗?你却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要死要活的。”
“姐姐呀,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说完扑到我的怀里抽泣着。我示意火葬师可以了!接下来很顺利。
我买了一刻着梅花图案的骨灰盒,将芳芳的骨灰装了起来。我跟阿伟和小琴说明我的安排后,阿伟拿出一千,小琴拿出五百给了我。都说是一点意思,也是做朋友应该做的。我问明了芳芳她们家的住址后去买了两张车票。第二天我和小霞以及芳芳的骨灰一起起程了。
我们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终于到站了,然后又转汽车。汽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我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一路上都吐了好几次,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汽车开了五个小里后终于停‘了下来。我问小霞还要多久才能到呀!她却说还要走上一个多小时才到呢!我顿时感觉天都蹋了下来!看着天色将黑了。于是我们商量着在镇上住一晚再走。
小镇的夜晚静得可怕,也黑得可怕。本来我们是分开住的,但是我但小跑到小霞的房间里。只见小霞一脸的泪痕又满带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啊,让你受累了,住在这里不习惯吧!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呀,是不是有点怕呀!”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那你上床睡吧!”小霞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我还是睡在地上吧,我去拿被子。”说完我就去我的房间里拿被子。
“你还是睡在床上吧,我还不想睡,我只想这样抱着我姐姐呆一晚上。”说着将骨灰盒抱得更紧了!
“你这样子下去怎么行呀,我是男人不要紧的。”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呀,我不知道我姐姐怎么会爱上你!”
“你说什么?”我感觉我好像听错了什么?
“我没有说什么?你还是早点睡吧,我们明早还得感路呢!”说完从床上拿着一个枕头放在胸前。我无奈只能睡在床上,我怕她冷于是拿着一床被子给她披上。一夜无话,由于我很累所以睡得很香。
早上我睁开眼发现小霞的双眼肿得像个桃子似的,她胸前的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不用想她又是哭了一晚上。我打过一盆热水给她。
“你可不想让你的家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吧!”说完我洗漱去了。
等我回来时,发现她已经洗好脸并化了淡淡的妆。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是芳芳呢,我吓得张大的嘴巴合不胧。
“怎么了,虾坏了吗?还是我的样子难看?”
“不,不,不,你跟你姐姐长得好像!”
“呵呵,是吗?我会替我姐姐报答你的!”(没想到这句话事后还成真了,这是后话)
“傻妹妹,你瞎说什么呀?好了我们吃点早餐出发吧!”我只当是她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休息一晚上后倒不觉得那么累了。山里的空气确实很好,风景也不错,只是没有欣赏的心情!山风呼呼似乎用地种另类的声音在诉说着什么?似哭泣,似诉怨!小路崎岖不平,不像森林公园那样铺着石板,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几次差点摔跟头,小霞后来一只手抱着骨灰盒,另一只手扶着我。就这样我们走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原本只要一个小时的路我们却走了四个小时。
“哥,你看前面就是我家了!”我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只见。
一座低矮的黑瓦房坐落在一条小河的旁边,四周用竹篱笆围绕着。远远的就能闻到梅花的香味,屋顶冒出一缕缕青烟。慢慢的我们走近了!一座木板搭成的桥横在小河之上,河水清彻见底,能看到河里的石子。当我走上小时只听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吓得我倒退了回来。
“嘻嘻,不要怕,不会断的!来我牵着你的手过去吧!”我红着脸跟在她的身后。
“霞儿,是你吗?”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依靠在门口冲着我们喊。
“妈,是我,我回来了!”我听霞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加快了步伐,只见她妈妈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
“你姐呢?我听王姐说你们一起回来呀,她人呢?”霞飞快的跑过去跪拜下去。
“孩子呀,你这是怎么了?你姐呢?你说话呀!”她说着弯下腰去扶起霞。霞将芳芳的骨灰盒高高的捧在头上。
“这是不真的,你在骗……骗……我,这……这……不……不……”说着就倒了下去。
“妈……妈……”
“老伴……你怎么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老妇人。
“二姐,大姐呢?妈妈怎么了啊!”
“弟弟呀,大姐她……她……”
“我可怜的娃儿呀,你怎么……怎么……这么狠心啊!”
“爸!”姐弟两异口同声的喊。我赶紧跑上去扶住了了老伯。
“姐姐”姐弟两抱头痛哭。
老伯慢慢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抱起芳芳的骨灰盒,扶起老伴一步步的向里屋走去。姐弟两此时抽泣着站了起来扶着爸妈一步一步的走着。此时静得可怕,他们都不再言语。我知道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我站地在门外不知是进还是退。
“天呐,老伴,你不要抛下我呀!”一个女人的声间打破了山间的宁静!
“爸!爸!不要吓我们呀!”这是姐弟两人的声音!我飞快的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