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可乐家沙上一边抖着腿看电视,一边吃可乐递过来的提子:“喂!你这提子真不错,又大又甜,还没有籽!”
可乐积极地往我嘴里塞提子:“不错吧!我爸自己种的新产品!话说,我刚上班就请假回家探亲,真的没关系么?”
我被塞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摇头。
能有什么关系?吃人嘴软。何况工作室现在局势不稳,叶玺当家,那就更没什么关系了。叶玺也就恨不得供得可乐丰衣足食小日子越安泰越好,哪会炒她鱿鱼。
“伯父,身体可好?”我一边吞提子,一边困难地说话。
“好着呢!就听我说要跟刘朗离婚,气得哮喘作了一次,其余都好。”
“啥!你告你爸了?!”我喷可乐一脸的提子汁。
可乐习以为常处变不惊,摸出小手绢擦脸:“嗯。连我妈、三叔三婶、四姑八婆、隔壁小强,都知道了。”
我翻着白眼:“你说四姑八婆,会不会自己跑来强奸了牛郎?”
可乐家族之庞大,族谱上溯三百人有余,当初屁颠屁颠领着牛郎回家,牛郎遭到全家族中老年妇女们意淫、身淫不下百次,可乐那是夜不能眠时时守护分分保卫,才护得周全。如今大势已去,我闭眼默哀,悲催的牛郎,果然只有当牛郎的命运。
可乐继续往我嘴里塞葡萄:“不许胡说!四姑八婆她们现在可忙了,多亏你当年提议爸爸把快倒闭的葡萄园改成葡萄酒庄,还借我们好多钱买设备,还帮我们请好多人才,才养活了我们一大家子。”说着拿湿漉漉的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一把抱住我:“夏小花!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被扑得难受,挥着袖子:“得了得了,肉麻毛,去,帮我把橙子拿去剥剥,我要吃橙子。”
可乐屁颠屁颠地整橙子去了。我看看时间,抓着遥控器按娱乐综合台,白天的新闻,估计也是时候曝光了。
叶玺,被我踹得不轻啊,走的时候还看他憋着小脸蛋在书房里活撑着呢。也是,堂堂叶三公子,哪好意思喊刘管家帮忙,多丢人啊。
我捂着嘴嘿嘿淫笑。
可乐从厨房里探一脑袋:“夏小花,你又干坏事了?”
我立刻坐直了身子,假装很认真地在看电视:“没这种鸟事。”
可乐,我真的放开叶玺的手了。只是,还学不会你的坚韧,不知该怎样坦白地开口。
娱乐新闻开始了,重点提要里,竟然没有。
我在心底里充分表示对晨斯的不屑,丫亚洲级新星动不动号称自己有多红多红,结果连一新闻提要都轮不着。
可乐抱着切好的橙子挤我边上,一边往我嘴里塞橙子,一边随口问:“叶玺出差么?好些天没有他的消息,你今晚打算住我这?不回家?”
我努力吞着橙子,胡乱点着头,假装很忙。
回不去了,夏小花,已经没有家。
可乐随手抽了本杂志,指着我看腻歪的封面:“喂!夏小花!你当真不要脸地鱼肉大明星了?”
我拿手搓着脚丫:“毛,别听杂志瞎说,是我被大明星鱼肉了。”什么世道,被舔了嘴唇的人明明是我,凭啥非得是我鱼肉别人。
可乐拿着杂志认真研究:“啧啧啧,这小脸蛋,夏小花,完全是你中意的款撒。你一准鱼肉人了。”
我吭都懒得吭,认认真真看新闻。
换了一本研究:“啧啧啧!”
这新闻怎么还不出来?我夏小花的风格,向来都是当头条的材料。
继续换了一本研究:“啧啧啧啧!”
丫晨斯就算再不红,好歹咱也是响当当的城中名人,鸟毛电视台。
仍然换了一本研究:“啧啧啧啧啧!”
我一拍茶几:“Tnnd!到底让不让人死个痛快!”摸出关了几万年的手机打开:“喂?2号!Tnnd!xx电视台娱乐综合台哪根葱负责?把电话给我!”
2号在电话那头飙:“md!夏小花!你终于舍得开手机了!你Tm居然还活着没过马路让黄瓜捅死!”
可乐也一拍茶几:“天啊!夏小花!你是真的喜欢晨斯!”
“胡说!”我冲着电话吼,眼睛盯着可乐。
“胡说毛!那只心脑血管权威陈教授打电话来工作室找你一天了!5分钟一通,你丫天大的事先回电话!md,我连续便秘15天,今天唯一的排泄机会也因为接你丫的sB电话错过了!”
“夏小花!你看,这张,然后接这张,然后接这张和这张!”可乐拿着不同的杂志开始拼图。
“你丫立刻马上回!电!话!”
“你肯定一定喜!欢!晨!斯!”
2号啪一声挂了电话。
我举起整只没剥的橙子就往可乐嘴里塞。
可乐拼死挣扎:“夏小花!不带这样杀人灭口的!你看看你表情眼神!当年你对叶玺,就这样!”
我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开得极大声的电视。
娱乐新闻已经结束了,只有晨斯拍戏归来,没有我。
是叶玺!叶玺的伎俩。
明显地坚持着,不愿离婚的新闻曝光。
难怪,他会有那样清晰的母带片段!
这样大的新闻,多得吓人的媒体。他居然,一手压下了,做得滴水不漏!
可乐嘴里塞着橙子,在我身下拼命挣扎。
越看越不顺眼,幸福得令人嫉妒的混蛋!
我眯着眼,用力把塞了一半的橙子往她嘴里一拍,放开了被卡得拼命咳嗽的可乐:“可乐,你丫长得怎么就这么欠抽!”
可乐委委屈屈地往外吐橙子,一手摸着茶几脚,冲着我举起了整张茶几。
我抱着手机,提着包,头也不回地往外冲。
出了可乐住的小窝,才拨通陈教授的电话,那端已经哭天抢地:“夏小姐!老叶先生今早又闭过气去了!”
“那老头还没瓜菜呢?”我伸手拦出租车。
“夏小姐!!!!!”一阵哀嚎,哭声更巨。
我点了扩音,把手机拿离自己很远:“陈教授,您倒是打给叶玺啊!他自己老头瓜菜瓜不掉,折腾我做啥?”
“叶先生来过一次,只跟老叶先生说,要么立刻答应手术,要么他立刻走人,老叶先生瓜菜之前,他都不会再来!”
“嚯,丫叶玺真的是叶老头亲生的?”
“夏小姐!!!!!!!”
终于拦到了车,爬上去:“就叶老头那幼稚的德行,一准不会答应做手术。”
陈教授终于控制住了,抽抽搭搭:“老叶先生怒得把叶先生都赶出去了,好些天没说话,今天一早就闭过气去了,抢救了半天,现在还在观察室里呢。”
“陈教授,叶老头都瓜了一半了,还能手术救回来?”
“什么话!当然能!随时能!”
“哦,那您现在把专家小刀小护士都带齐了。”
“做什么?”
“我这就过去,再跟叶玺屁股后头气他一气,那老头一激动迷糊过去了就能手术。”
“……”
还好开着扩音器,我清晰地听到了电话那头凳子被砸碎的声音。
我报了医院地址,重新拿起电话:“那啥,陈教授,您派一人,拿4o块钱在门口等着。”
“又做什么?”
“哦,帮我给车钱。”
这一次,是真切的电话断线声。
我大摇大摆冲进重症观察室,身后头依然跟着一串的小护士和电击棒。
“爸!几日不见,您消瘦了爸!”我大着嗓门。
徒手爆核桃的家属这会儿已经爆不动核桃了,只能勉强掐紧了氧气管。
“爸,您别费力了,您这掐着就能瓜菜,人陈教授还混啥?”
恰氧气管的家属凭借着意志力,居然自己摘掉了氧气罩:“滚!”
我站叶老头床头边上:“爸!您要真让我滚了,也许以后就见不着了!”
“不孝!不孝!死孩子!”叶老头抓起床头的小药罐扔我。
“胡说!爸!我可孝顺了爸!”我在包里翻啊翻,翻出皱巴巴的离婚协议书:“喏!离婚协议书!咱签好字了爸!您可收好了!赶紧让陈教授推您手术去吧!人陈教授为了您死活非要瓜菜拖累他妙手回春的治愈率,都偷偷抹了好些天小泪花了!”
叶老头瞪大了眼,盯着我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啧!这疑心病的糟老头!
我拽来一小护士:“你!给咱爸读读内容!”把离婚协议书往小护士怀里一塞。
小护士果然聪明伶俐,读离婚协议书读得跟鲁迅文集似的,眼角还带着感人的小泪花。
叶老头安静地听完了,闭着眼,没吱声,唇角一抹满意的笑。
半晌,才弱弱地飘出一句:“不愧是我叶家第三代,叶玺赚大了!”
靠!
我举起枕头要往叶老头脸上捂,小护士两手甩着高压电击棒就朝我冲来,我愤愤地撒手,拍了拍枕头,假装要帮叶老头垫着:“爸!您罗嗦个p,倒是手术撒!”
叶老头又闭上了眼。半晌又蹦出一句:“叶玺呢?”
“我哪知道!”我翻着白眼。指不定在书房里被我踹嗝屁了。
“让他来!我要让他看看!他就盼着我死!就指望着拿你气死我!我如不了他愿!哼!让不孝子来看看!”叶老头唾沫横飞。
我一边举着手挡唾沫,一边回头问站边上没吭声的陈教授:“喂!您誓,这老头真的快瓜菜了?您不是跟他一块耍着我玩吧!”
陈教授泪流满面:“快!快!夏小姐!老叶先生松口了!您快把叶先生找来呀!”
一边哭,一边回头吩咐小护士准备麻醉。
“凭啥我找!他自己家老头他爱来不来!”我拍拍屁股要往外头走,被俩小护士一把按住了。
“捉我我也不找!叶玺他指不定正风流快活好比老头当年没死老婆之前呢!”
床上的人,脸色嗖一下白了,呼吸突然开始急促起来。
“少来这套!不打!就不打!”
呼吸越缭乱。
我被俩小护士压得动弹不得,陈教授举着手术刀,眯着眼在我胸前晃荡:“夏小姐,打电话!不然,我让你netbsp;我再次屈服在很黄很暴力的威胁下,从包里摸出手机就按那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了起来:“喂——”
很明显,电话那端的人,心情不咋。
也是,刚被前妻踹完肚子,心情能好才怪!
“叶玺!”我拽着电话嚷嚷。
“夏小花?”电话那端瞬间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靠!真Tm干脆!连说话的机会都省了。
我不屈不挠,继续打。
电话再次被接了起来:“夏小花!我现在心情很糟,不想听你说话!死了那条心吧,告诉你,离婚,门都没有!”
再次干脆地断线。
Tnnd!老娘不打了!
我挣扎着爬起来,现陈教授已经冲到叶老头那边去了。叶老头被撑开了喉咙,护士正在给他做心脏按压。
“病人情况有变!陈教授!”
“……”
我抓着电话,用力按重播:“Tmd叶玺!你给老娘立刻马上滚医院来!叶老头要是今晚真瓜菜了,老娘誓,非把可乐整成芙蓉姐姐老娘再闪人!包你天涯海角,绝对绝对,再也找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