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清歌,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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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离漾神情焦灼,大掌拍着窗阁:“德......停下。”

  ‘吁’

  德公公赶忙扯住了缰绳,马车停在了醉仙楼门口。

  离漾火急火燎的将车帘撩开,迅一跃。

  毫不知情的德公公疑惑道:“皇......公子,要在这儿住下吗?”

  踏着龙步急忙来到醉仙楼门口,凝着阁楼上那消失处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离云鹤白衣飘飘,清澈的眸子凝着离漾怅然若失的模样,他大步上前:“怎么了?”

  酸涩的龙眸染着一丝红血丝,离漾摆了摆手,揉着侧额,眼神空洞且失望的凝着那阁窗,阁窗上摆着一盆橘红艳丽的美人蕉,迎着微风,花蕊轻轻的摇动,摇曳着它纤美的身姿。

  “方才......”离漾的龙眸眯起:“我好像看到她了。”

  “她?”离云鹤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婉贵......念清歌?”

  “恩。”离漾淡淡的应着,眼睛恋恋不舍的收回来,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失望。

  离云鹤一眼望过去,只看到了那盆娇艳的美人蕉,什么人都没有,他疑惑的耸耸肩,只好自言自语道:“花儿不错。”

  抬眸,对上离漾阴恻恻的眼神。

  离云鹤撇撇嘴:分明是一个人都没有。

  二人重新上了马车。

  离云鹤轻靠在后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恣意的敲打着腰封上的玉佩,他瞥了一眼不太愉悦的离漾,声音仙魅:“离公子,据说如果太想念一个人,会将所有的人都当成那个人,所以你方才定是看错了。”

  清冷淡漠的眸子未动分毫,凝着窗幔外的风景,它们缓缓成了一条直线,他竟然什么也看不进去。

  满心,满脑的都是方才那抹身影。

  怎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公子?”离辰逸看着他出身的样子轻唤着他。

  “在宫中怎的不见你这么多话。”离漾忽而出声,声音略沉。

  离云鹤那双清澈的眸子溢着光耀:“我过惯了云游四海的生活,在宫中自然是不习惯的,只要出了宫,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我神清气爽。”

  “宫外的生活当真这么好?”离云鹤那舒坦的模样让离漾不禁侧眸问道。

  “此感只应天上有,宫中难得几回闻啊。”离云鹤用一诗表达的淋漓尽致。

  离漾浓眉一簇,微闭着龙眸闭目养神。

  *

  醉仙楼。

  阁楼。

  离辰逸将银两付清后跑到阁楼上来接念清歌,将大氅披在她身上:“这么凉还站在这里。”

  “恩。”念清歌淡哑的声音沉凝,凝着对面那咿咿呀呀的小孩子:“瞧他,多可爱。”

  循着视线追随过去。

  一个粉面的孩童朝他们嬉笑着。

  “走吧。”离辰逸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灼热的视线。

  “恩。”声音依旧淡漠如水,她将视线收回,瞳下只觉得空落落的。

  安全平稳的在扬州渡过了两日。

  离辰逸认为他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下去,这样早晚会暴露身份的。

  二人朴素的充当着出门寻生计的夫妇,离辰逸握着念清歌的小手:“自然一些,别怕,没有人认得我们。”

  念清歌点点头,而后忽然想到什么,掀起眼皮凝着他,道:“辰逸,方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唤我。”

  听及。

  离辰逸惴惴不安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捏着她小手的力道都不由的加重:“有人唤你?是谁?唤你什么?”

  “唔,辰逸,你捏痛我了。”念清歌蹙着眉。

  离辰逸急忙松开了些许,灼灼的望着她。

  念清歌睫毛微抖,回忆着方才那颇为熟悉的声音:“好像唤我婉儿......”

  ‘婉儿’二字吐出口后,念清歌陡然惊觉,惊恐的望着离辰逸:“辰逸,会不会......会不会是他?”

  眸光曜凝,离辰逸的眼底染了一抹复杂的情愫,想来,他要偷偷打听一下了。

  握了握念清歌有些哆嗦的小手,他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安心丸:“不会的,定是你听错了,或是唤别人也说不定。”

  “但愿吧。”念清歌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语:“为何觉得那声音如此熟悉。”

  她的喃喃自语让离辰逸如数听到耳内。

  心底,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驱散念清歌心中的阴霾,离辰逸拉着她的小手来到了一个小摊上,指着糖人,道:“来一串糖人。”

  三个铜板买了一串糖人,挂满糖汁的糖人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离辰逸笑的明媚阳光:“小时候,我经常吃它。”

  念清歌接过精致的糖人,舌尖儿轻舔,甜蜜的感觉让她扬起了唇:“好甜。”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儿。

  “没想到你也吃过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宫中的人是见不着的。”两个人悠闲的漫步在路上。

  扬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慢下来的地方。

  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欣赏周边的风景。

  离辰逸勾唇一笑,眼底划过一抹对过往的回忆:“我是后来才进宫的皇子,之前在宫外,所以自然是吃过这个糖人,不仅吃过这个,我还吃过冰糖葫芦,牛轧糖。”

  念清歌不免有些诧异:“那你为何在宫外生活?”

  “因为我曾被父皇视作不祥,把我扔到了寺庙让方丈为我念经。”离辰逸淡淡的说,恍若事不关己一般。

  没想到他还有过这样的阴影。

  “一切都过去了。”念清歌举着糖人,糖人底部的糖汁融化,流到了她的手指,黏糊糊的感觉让她极其不舒服。

  “呵——”离辰逸冷冷的笑了,眼底一闪而过那抹埋藏至深的仇恨:“对我来说,永远都不会过去。”

  “给你吃糖人。”念清歌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只好笑米米的将糖人伸向他。

  离辰逸垂着头,视线落在她手指上的糖汁上,抓起她的小手舔了一下:“恩,很甜,你吃吧。”

  说着,离辰逸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去。

  念清歌的手指温热,似乎还染着他的湿润,她快步追了上去:“脏死了,我可没洗手。”

  “我也没漱口。”离辰逸邪肆的说。

  赶了一段时辰的路。

  牵着马儿的两个人有些筋疲力尽,念清歌气喘吁吁的沿途放缓了步子:“辰逸,我们寻个地方歇息歇息吧。”

  离辰逸眺望着前方:“前面有一个茶楼,我们去前面吃口茶。”

  “也好。”念清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儿。

  这间茶楼染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扬州的小曲儿萦绕在茶楼内。

  古琴的潺潺流水声儿不免让人放松下来。

  他们寻了个僻静的角落,让店小二沏了一壶普通的花茶。

  将茶壶放在他们桌上后。

  掌柜的踹了那店小二一脚:“磨磨蹭蹭的还不快把西湖龙井送到楼上那雅间儿去,那一个个可都是贵公子。”

  店小二急忙端着那西湖龙井上去了。

  敏锐的离辰逸侧耳听着掌柜的方才的话。

  西湖龙井。

  离漾最喜西湖龙井。

  凝着那雕花木梯,离辰逸执起茶盏若有所思的品了一口。

  “辰逸,你想什么呢?”念清歌看他失神的模样问。

  “没什么。”离辰逸将思绪收回,凝了一眼杯中茶色不均的茶水道:“怕你喝外面的茶水喝不惯。”

  念清歌忽地一笑:“哪有,喝的惯,既然在外面我便不会挑三拣四,现在能够喝口茶水我已经很知足了。”

  “那就好。”离辰逸点点头,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浮沫儿。

  雅间儿。

  芙蓉居。

  江南意味儿的名字取的十分令人十分愉悦。

  淡淡的茶香萦绕在芙蓉居的上方。

  如天籁的古琴之音让人不禁沉醉。

  “客官,雨前龙井。”店小二将茶盏置在雕花楠丝桌上。

  “你下去吧。”离云鹤朝他摆了摆手,举手投足都散着贵族的气息。

  一块儿银锭子塞给店小二,那店小二乐不思蜀的下去了。

  离云鹤明眸如水的仙眸如夜空下盛开的莲花。

  清澈,仙逸。

  修长的手握紧茶盏凑到鼻尖轻嗅,茶香四溢,离云鹤由衷的赞叹:“扬州的西湖龙井果真名不虚传,堪比宫中啊。”

  说着。

  离云鹤起身为离漾斟了一杯:“离公子,你不妨也品尝一番。”

  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离漾的手指上把玩着。

  离云鹤自然是了解他的。

  当他没有耐心,心情烦躁的时便会把玩自己的玉扳指。

  “事儿,要慢慢的办,人儿,要慢慢的找。”离云鹤忍不住又品尝了一番,享受着浓郁的风情。

  离漾斜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目光凌寒,龙眉高挑,薄唇紧抿,似乎对这惬意的芙蓉居提不起一丝兴致来。

  髻上白玉的玉冠与青瓷的茶盏交相辉映,眉目流转,德公公极有眼色的将茶盏递给离漾,恭谨的拂着身子。

  接过茶盏。

  离漾心不在焉的轻品:“恩。”

  “恩是什么意思?”离云鹤不解,凝着他自命不凡的模样:“不好喝?”

  离漾轻挑眉梢:“没有她煮的好喝。”

  “早知当日,何必当初呢。”离云鹤微叹了口气。

  一双如上弦月清冷的眸子攥着他,离云鹤别开视线望向德公公:“德公子,你也坐啊。”

  德公公吓的一个哆嗦:“奴......奴才......”

  话音儿未落,

  离漾那冷飕飕的眼睛瞪着他

  他立即别扭的改了口:“我......我就不坐了。”

  “坐!”离漾冷声道。

  ‘扑通’

  德公公坐了下来,那滋味儿简直是如坐针毡。

  “我总觉得她离我很近。”离漾棱角分明的面容染着坚定,深邃的龙眸浮着璀璨的光芒。

  “又在想醉仙楼?”离云鹤飘然绝尘的眉宇轻蹙:“我觉得不会是。”

  骨节分明的手指叩着茶盏的边沿:“我们接下来该不该去苏州。”离漾从未如此不自信过,天下之大,他真的不知该去哪儿寻找她。

  黑曜的眸子收敛了情愫染在了清冽的茶盏里。

  殊不知。

  天下最遥远的距离便是我们同在一间茶楼,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

  歇息差不多的离辰逸和念清歌杵着下颌凝着彼此,念清歌花容蔫蔫:“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离辰逸深沉的眸子酝酿着思绪。

  半晌。

  指尖叩在木桌上:“苏州,我们接着往下走,朝仙云山的地方去。”

  “会不会有官兵?”念清歌担忧地问。

  “会!”离辰逸并不打算隐瞒她:“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依他的性子必定会龙颜大怒,他定会将我们寻到,然后......”说着,离辰逸的手掌置在脖子上:“杀之!”

  念清歌的心随着离辰逸的尾音重重的摔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屏着呼吸:“我们赶路吧。”

  路途遥遥。

  离辰逸带着念清歌朝苏州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只相差了几个时辰,离漾等人也朝苏州奔去。

  他们的目的地,竟然不约而同。

  是夜。

  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在了人的身上,如一个大网一样笼罩着大地。

  还未等走到苏州的境地。

  多变的天气就将他们困在了森林里。

  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地泥泞不堪,念清歌趴在马背上,那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硬生生的砸在她的小脸儿上,她疼的忙用手捂住脸。

  离辰逸的长袍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合在身上,他结实的后背上拉着一根粗粗的缰绳,他宽厚的大掌使劲儿的勒住那缰绳,拼命的拉着马儿,嘶吼的声音压着雨水的声音:“驾......驾......”

  但是马儿的马蹄全部陷在了泥潭里,根本无法走出来。

  “清歌,你抱住马脖子不要动弹。”离辰逸大声的叮嘱着念清歌。

  “辰逸,你小心一些。”念清歌睁不开眼睛,只好扯着嗓子喊。

  马儿寸步难行。

  离辰逸粗喘着气,手心里全部是红痕,雨越下越大,恍若在昭示着秋天的暴虐。

  敏锐的离辰逸忽而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

  他心里一紧,急忙绕到马背前,展开双臂,焦灼的对念清歌说:“清歌,快,快下来,有人来了。”

  清歌一个惊慌不小心扯到了马鬃毛,马儿疼的嘶鸣了一声,前蹄奋力的从泥泞的土中抬起。

  她的小手一滑,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清歌。”雨水模糊了离辰逸的双眼,当他看清时,念清歌早已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他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擎起双臂接着她。

  “啊——”念清歌低声尖叫,摔落在了他的怀中,二人狼狈的滚到了泥泞的泥土中。

  后面的马蹄声愈的近。

  离辰逸抱着她双双滚到了一颗粗壮的大树后。

  黑夜漫漫。

  若不仔细察看压根儿无法现他们。

  紧接着,离漾的马车艰难的追了上来,德公公凝着那马儿转头朝离漾道:“公子,这里有一匹马。”

  离云鹤撩开窗幔:“果真如此。”

  离漾丝毫不感兴趣,淡淡道:“莫管,继续赶路。”

  他们扬扬洒洒的错过了他们。

  离辰逸和念清歌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疲倦的一动也不想动。

  任雨水冲刷着他们。

  “辰逸,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念清歌翻过身子,侧着头望向他,眼前是模糊的一片,她甚至看不清离辰逸的面容。

  离辰逸轻轻一笑,手臂从泥泞中艰难的抽出来,揽过念清歌削弱的香肩:“你怕不怕?”

  “不怕。”念清歌的唇瓣儿上是脏兮兮的泥泞,但她的笑容依旧明媚:“一点也不怕,因为有你在。”

  “哈哈......”离辰逸爽朗的笑了,深眸借着稀疏的月光盯着她被泥土蹭上的唇瓣儿,笑话她:“看你脏的,像个泥娃娃。”

  “你也不干净。”念清歌用手背抹了抹小脸儿,结果一抹更加花了。

  “我帮你擦掉。”离辰逸大掌朝自己衣袍的内衬里蹭了蹭。

  “好。”念清歌轻快的说。

  将她唇瓣儿上泥土擦拭干净,离辰逸灼灼的看着她:“怎么办,你这么丑我还是喜欢你。”

  “你才丑。”

  “好,你说我丑,那我就丑。”

  月光稀疏。

  同甘共苦的滋味儿让离辰逸畅快极了。

  离漾。

  我为她做的,你永远也比不了。

  “清歌,你过来,我抱着你,你就会暖和一些。”离辰逸朝她展开双臂。

  念清歌艰难的朝他爬去,小手挖着地,朝他的怀里钻,黑夜,云卷上翻卷着暗潮汹涌,呼呼的风放肆的吹拂在耳畔,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念清歌怯怯的问:“辰逸,会不会有猛兽?”

  “不会。”

  “辰逸,我有点怕。”

  “别怕。”

  “辰逸,你别离开我。”

  “好,我永远陪着你。”

  她的小手抓着他胸膛前的衣襟,身子瑟瑟抖,离辰逸托起她的小脸儿,凝着她充满恐惧的水眸,薄唇凑到她的脸颊,细细的亲吻着:“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白天就好了。”

  “恩。”她的声音颤抖的如蒲公英,轻轻一吹便散了去。

  离辰逸凉凉的唇瓣儿辗转来到她哆嗦的双唇上,细细的亲吻,抬起眼眸,对上念清歌模糊的水眸,离辰逸深曜的眸子直直的攥着她的眸子。

  她的睫毛微抖,却没有避开这个吻。

  主动对视着他款款的深情,念清歌主动啄了下他的唇瓣儿。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离辰逸欢喜不已,热情的回应着念清歌的主动。

  鼻息间凝着的是独属于离辰逸的味道。

  在这一瞬。

  疯狂的占据着念清歌的心。

  就让她在这暴风骤雨中痛快的肆意一回吧。

  忘记何时,他们二人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忘记何时,天空泛着鱼肚白的颜色。

  忘记何时,狂风暴雨早已停歇。

  忘记何时......

  白日的森林四处透着自然的味道,鸟儿欢快的叫唤着,少许的落叶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离辰逸缓缓睁开了眸子,凝视了周围一圈,手臂酸麻不已,想抽出来却又怕打扰念清歌的睡意。

  昨夜的种种历历在目。

  离辰逸心满意足的望着她,声音温柔沉惑:“清歌,醒醒,我们该赶路了。”

  皱了皱眉头,小手抚上额头,她只觉的头晕目眩,吐出的声音沙哑的如砂石:“辰......”

  一个字儿溜出来,念清歌难耐的闭了闭眼睛。

  离辰逸的掌心探到念清歌的额头上,却现滚烫不已,他心里一紧:“清歌,你烧了。”

  “唔......”念清歌难过的呢喃着,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的长裙被湿乎乎的泥土包裹着,小脸儿惨白,唇瓣儿一点血色也没有,*下来,她必定着凉。

  离辰逸眸光微沉,满脸的焦灼和自责。

  大掌托住念清歌的头将她抬起,让她从泥泞里出来,而后凑到她耳畔:“清歌,你趴在我的背上,我来背你。”

  念清歌虚弱的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如被抽去了骨头趴在了离辰逸的后背上,离辰逸大掌托住她的tun,一个使劲儿将她背起。

  她的小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离辰逸的缎靴在泥泞里艰难的走着。

  “清歌,坚持住。”离辰逸咬着牙撑起她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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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看文愉快。他们同去苏州,会不会碰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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