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义一看郭厚不理他,心中不免有些轻蔑,于是做出一副很讨人嫌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难怪大伙儿都说郭家后代都是草包,现在看来还真是的,连本王叫你一战你都不敢!我看你也别带兵打仗了,还是回去享你的清福吧……”
他原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心高气傲的郭厚怎么的也得怒一下,可是,郭厚依旧是淡淡一笑,但是却还是从手下的手上提了自己大刀,另一手抄了缰绳,也打算策马上前了。
可是,小胡治这个时候却抢先一步出了马,并且还高声叫到:“你这个叛臣逆贼,也配跟我们元帅交手,且看我来给你点儿颜色瞧瞧……”
李载义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自己即便抛开郡王这个身份不谈,好歹也是个主帅。郭厚那边就算是主帅不出来,至少要出来个大将吧?可是,跳出来的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而且根据服装来看,居然还是个普通的中郎将。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王交手?”
胡治毫不示弱,拍马上前,手中长枪指着李载义的鼻尖:“少废话,你自诩勇冠三军,不会是不敢与我交手吧?”
李载义听了这话,脑子一热就打算拍马上前,可是自己这边的先锋官却低声说了一句:“元帅休要中了对方的激将法,这个小娃娃末将上前收拾了便是……”
李载义一听这话,觉得也对。便又勒住了缰绳,那个先锋官拍马上前。
“敌将何人,报上名来,某家刀下不死无名之鬼!”先锋官很是意气风发的说到,大概他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胡治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回了一句:“你还不配知道本少爷的名讳……”
说完,胡治直接一催马,手中银枪挺了起来,直直的向那个先锋官冲去。
先锋官气急骂了一句:“乳臭未干的娃娃,好大的口气。既然不说,那么某家也只能直接送你上路了!”
胡治也不回话。直接冲过去,一枪刺来。先锋官勒马急转,手中双刀一拨一砍。可是胡治手中银枪却挽了个枪花,根本没理会先锋官。先锋官只感觉自己手中的刀上一股大力传来,随即虎口一热,竟然握不住刀柄了。
只听得哐当一声,那个先锋官左手用来拨挡的刀已经落在了地上,激起一星尘土。
而胡治手中的长枪却还未停。横里一扫,直接将先锋官扫落马下。
身后早有步兵挽着绳索冲上前来,胡治却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要绑了,放他回去吧,这种没用的东西抓过来也没什么意思……”
话语里充满了轻蔑之意,让那个摔落在地上先锋官羞愤欲死。爬起来之后连刀都不好意思捡了,直接跑回了自己这边地阵营。
李载义看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简直快要被那个先锋官气死了。跟人家那个小娃娃不过交手才一个回合,居然就大败而归。
更可气的是,胡治这个时候又说话了:“李载义,你到底敢不敢跟本少爷打一场?不过看你这个脓包地手下,估计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也难怪说你勇冠三军,在这些人面前,就算是个断手瘸腿的,都能勇冠三军了!”
虽然身边还有人说要上前杀了胡治,可是李载义却再也忍受不住了,并且他还想尽快的结束战斗,他也怕杜牧那头真的攻破了城门,就有点儿不好办了。所以,他回头瞪了一眼身边其他的将领,再不犹豫,手中缰绳一催,马儿嘶叫着冲上前去。
胡治看到李载义冲上来的时候,那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隐约带着风声,心里不免也留了意,知道李载义并非浪得虚名。
这就是胡治地好处,他虽然可以在嘴上极尽羞辱李载义,但是真当对敌的时候,却绝不会妄自尊大,能用十分力绝不会只用九分。
刹那间,两匹马,两个人,就战成了一团。
第一个回合,两人都没有用全力,一刀一枪在空中象征性的碰撞了一下,旋即分开。
可是就是这看似简单的一碰,胡治不禁心中暗暗感慨,李载义的力量绝对是他生平所见最为大的,就算是他那个挂名地爷爷胡峰,恐怕在年轻的时候也只能跟这个李载义在力量上打个平手。
其实,要真说起胡峰跟李载义的绝对力量比较,胡峰若是在三十多岁地时候,大致还是要稍稍高出李载义一筹的。可是,要知道,胡峰的力量可是用很多现代的手段训练出来的,而李载义则是天生蛮力,这就能看出差别了。
胡治本就是个孩子,十几岁的年纪,还没发育完全呢,跟鼎盛时期的李载义绝对是不能比。所以胡治心中暗暗决定,之后要尽量避免跟李载义硬碰硬。
可是,李载义心中的惊异并不比胡治小多少。
虽然看到胡治只用了一个回合就把自己的先锋官拨落在地,可是李载义并没有查看先锋官的伤势,自然也不知道先锋官的虎口已经震裂了。在他看来,胡治之前跟先锋官交手的时候,用的多是巧劲,对于胡治的技巧他已经是有所提防了。
可是,现在跟胡治兵器相撞这一下,李载义已经用了八成以上的力量,原本以为就算不能一下子把胡治的长枪劈断,至少也能震得他的兵器脱手。
但却没想到这兵器相交之后,只是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胡治依旧好端端的举着自己的长枪。这时李载义才知道,原来胡治手里拿着地是一柄从头到尾都是精钢打造的长枪,而开始只是以为是个空心的玩意儿或者干脆就是铁皮包在木头上的。
这带兵打仗之人,对于兵器都是很熟悉的,得知了胡治手中的长枪是精钢所造,也就大概估量出了这杆枪的重量至少在三五十斤往上。仅凭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李载义吃惊不已了!
李载义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胡治,有点儿琢磨不透这个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了!
“敌将通名!”想到这里,李载义不禁出声问道。
胡治哈哈一笑:“哈哈,本少爷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我是谁,的确对你有点儿不公平。好。李载义,你听好了。本将地大名叫做胡治!”
李载义听完之后,立刻在脑子里细细的思索,这胡姓曾经出过什么样子地高级将领,可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到有什么名将是姓胡的。
那头胡治又说话了:“喂,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有病啊?到底还打不打?莫不是怕了本少爷了?”
李载义一听这句话,眉毛立刻又竖了起来,钢牙一咬。也不说话了,手中大刀又高高地扬了起来,跨下双腿一夹,催马上前。
胡治暗道一声“好”,也不敢怠慢,端起手中银枪向李载义冲去。
这次。两人的马凑到一起之后,胡治眼看着李载义的刀从头顶劈下,他左手一带缰绳。马儿一个轻巧的平移转身,胡治就到了李载义的侧面。而后毫不犹豫,单手持枪一枪刺去,李载义也不慌不忙,手中大刀一个掉头,刀尾横里一挡一拨,刚好将胡治的枪尖拨开。
胡治突然俯身趴在马背上,身体往下一出溜,竟然歪在一边,而后手里的长枪横着用了一招横扫千军,居然向李载义地马腿扫来。
李载义大吼一声:“小贼你好卑鄙!”双腿使劲儿一夹,手中急带缰绳,居然生生的将马儿拉的前蹄高高扬起,这才避过了胡治这一招。
看到胡治招式用老,李载义左手一松,再次双手握刀,也横着一刀斩来,竟像是想要将胡治拦腰劈成两段似的。
胡治再不迟疑,急急拨转马头,避了开来。
这两人才算是结束了第二个回合。
李载义端坐在马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一个小娃娃,居然也有如此本领,难怪这郭厚和杜牧竟敢对本王如此无礼!”
胡治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很是不屑的说到:“像我这样的,长安城里一抓一把,我估摸着就算是我杜风哥哥来了,都能把你拿下。”这话就太夸奖杜风了,杜风若说跟人步战,玩点儿单打独斗什么地,还有些优势,毕竟他练得就是小巧的功夫。可是若是让他打马战这种大开大合的玩意儿,恐怕连个骑兵都搞不定了。
李载义听了也是一愣,心说杜风不就是那个儋州王么?据说是个文人书生啊,怎么难道他是文武双全?
“少说废话,再来再来!”想了想,李载义也管不了杜风究竟是不是文武全才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拿下胡治,也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胡治点了点头,挺枪冲上前来,李载义此时再也没有了任何地轻视之心,手中大刀握得稳稳的,迎上前去。
两人近前之后,李载义发现胡治的枪尖对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跨下那匹马的额头,看来胡治是想先把李载义逼得下了马再打了。
可是李载义最为擅长的就是马战,又怎么可能让胡治得逞。
于是他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容,手中大刀的阔背向这胡治的枪尖递来。
胡治一看,也不想跟他硬碰硬了,挽了个枪花,枪头一转,横着用了一招刀法,向李载义跨下战马的马肚子扫了过来。
李载义也真是了得,一抓缰绳,使劲儿一别,居然将马生生的横移了足有一米多远,避开了胡治这枪尖一扫。
随后,李载义一刀递出,目标居然也是胡治的马肚子,胡治心中大惊,没想到李载义居然也突然改变了目标。刚要闪躲,心中却觉得隐隐有些不对,于是手里便还留了点儿劲。
马头一转之下,躲开了李载义这一刀,而此刻,胡治也是马屁股对着李载义了。
李载义以为自己要得手了,刀头急转,改刺为挑,原来他刚才那招不过是个虚招而已,根本没用到三分气力。
胡治虽然此刻是马屁股对着李载义的,可是因为心里防着李载义的后招,所以眼睛看是往后看着。眼看李载义果然变招,胡治心说好险,幸亏刚才留了个心眼,不然可能真要被他这一个挑刀逼得跳下马去了。
只见胡治身体也不动,左手往右手的枪身上一拍,右手握成一个空心的圆,手里银枪突然就向后疾射而来。虽然是枪尾,可是李载义眼尖,早就看出胡治的枪尾跟一般的枪有所不同,显然是闭合着并且开了个小刃的。
无奈,李载义也只能选择拨马避开,手里的刀也就收了回来落了个空。否则,他这一刀虽然百分百可以将胡治的马的肚子剖开,但是恐怕胡治的枪尾也会在他身上扎出一个血洞来。
两人瞬间又分开了,分别立在靠近自己阵营一方的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