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33让她往东 她绝不敢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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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往苏家去的路上,宋小星都在纠结着以后是叫苏小小三婶娘,还是叫娘的问题。

  而宋家,在两人出门后不久,宋陈氏就开始对着宋仁富发难。

  “她说回娘家,你就让她回娘家,你好大的本事啊。还让她把个小扫把星也带去,如今老大媳妇不在家,连她也回了娘家,家里一大堆的活计谁来做?一个个花钱娶回来,却没有一个让老娘省心的,一个个恨不得将老娘气死才罢休。”

  “老娘侍候了这个家大半辈子,劳心劳力,你们谁体谅过老娘一分。老娘如今躺在,也没人进来问候一声,是不是都巴不得老娘死了。”

  “媳妇媳妇不孝顺,儿子儿子没本事,整天就知道弄些事情出来气老娘。”

  “都是来讨债的呀!呜呜……我的命怎么如此的苦哦!”

  听说苏小小带着宋小星回娘家去了,原本躺在唉声叹气,没点精神的宋陈氏瞬间坐了起来。

  伸手拉了宋仁富到床前,拳头,巴掌就往他身上招呼,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喊到最后,竟然扑到宋仁富的怀里痛哭起来,哭得那个撕心裂肺。眼泪,鼻涕,全部往宋仁富身上擦,抹。

  “老婆子,快别哭了。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不容易,都怪我没本事,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儿子,媳妇不体谅你,我体谅你。”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家里的种种不顺,紧紧搂着她安慰的宋仁富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宋陈氏重重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从他怀里出来,抬袖狠狠抹了一把眼泪,没好气的道:“你体谅老娘有个屁用?要本事没本事,要银子没银子,还要老娘来侍候着你吃喝,老娘这辈子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在宋陈氏面前低声下气了大半辈子,这些话,宋仁富也听了大半辈子,倒是一点儿也不往心里去,反而凑上前,笑呵呵的安慰道:“只要你不哭了,骂我什么都好。被你骂了大半辈子,要是哪天没听到你的骂声,还真是不习惯。”

  “没出息的东西。”宋陈氏狠揪了一下他的手臂,将他推开,就准备下床穿鞋。

  “老婆子,你要做啥?”宋仁富不解的看她。

  “还能做啥?一大家子的吃喝不用人侍候啊!花钱娶回来的媳妇不仅悍,还是一个懒妇。婆家一大家子的人不晓得侍候,三天两头的就跑回娘家去侍候那个瞎眼老太婆,要不是看在老三的份上,看老娘不打断她的腿。”宋陈氏瞪了他一眼,一边穿鞋,想到苏小小丢下婆家的事情不管,又回了娘家,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来到院子,正巧见到宋喜鹊抹了一脸的胭脂水粉出来,穿得花花绿绿的,像个妖精似的。

  宋喜鹊其实长得一般,因为不像月河村其他的女子一样,从小跟着下田劳作,帮着做家务活。所以,皮肤想对来说,比一些乡下女子要白嫩许多。

  在宋陈氏的心里,一直觉得宋喜鹊是个有福气的,将来肯定能嫁户好人家,给她这个岳母娘脸上添光。从小到大,只要是宋喜鹊想要的东西,宋陈氏都会由着她,想办法去买给她。

  家里这么多人,宋陈氏对每一个人都小气,可独独对宋喜鹊这个女儿,却是大方的很。

  如果是平时,看到打扮成这样子的宋喜鹊,宋陈氏肯定会笑眯了眼,拉着她,对她夸赞一通,说以她的姿色,将来肯定会嫁个大官之类的云云。

  然而,这次却是皱起了眉头。

  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宋喜鹊根本没有发现宋陈氏的异常,如往常一样,故意扭着臀,踩着小碎步来到她的面前,还特意转了个圈,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娘,您看我今天打扮得好看吗?”

  “好看什么?在家里天天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给谁看了?”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宋陈氏却是想到了那天她站在一旁看着她和宋桃花被安乔氏打的事情,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在心里也越来越觉得,平日里,她对宋喜鹊这个女儿实在太纵容,太惯着了。

  现在出了事情,她都能做到旁观自保,如果将来真的嫁了一个大官,说不定,就得忘了她这个做娘的好。

  越想,宋陈氏越觉得不能再这样惯着宋喜鹊了。

  “娘,您怎么啦!您以前不是常说,我这样打扮最好看,最能迷倒男人吗?”见她面色转换着,宋喜鹊有些不明所以,没有得到夸赞,反而得到训斥,心里更是委屈得不行,嘟着嘴唇,不满的看看她。

  到底是自己疼大的女儿,宋陈氏心里虽然恼她上次的事情做得太过,训斥了几句,又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便有些不忍,拉着她,语重心长的道:“喜鹊啊,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个两年,就得嫁人家了。”

  “娘。”宋喜鹊跺了下脚,不依的叫了一声,羞得低下了头,心里却是窃喜得不行。

  再过两年,她就可以当官夫人了。

  “你也别害鞋姑娘家到了年纪,都得嫁人。以前,娘一直宠着你,惯着你,也没有教你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得跟着娘学做一些家务活,针线活,将来嫁了人,你也能侍候好自己的相公。”宋喜鹊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宋陈氏的话,让她猛然抬起了头。

  “娘,我将来是要嫁大官的。您不是经常说,大官的家里有很多很多的丫鬟侍候,哪里用得着我亲自动手。”从小被灌输着这个思想的宋喜鹊满脸的不以为意,接着有些嫌弃的道:“那些家务活又脏又累,我才不要学着做。”

  “喜鹊,娘这是为你好。一个女人,不会做家务活,针线活,哪里行?有人侍候是一回事,什么都不会做又是另外一回事。”瞧着她满脸嫌弃的样子,宋陈氏不禁恼了,声音也大了不少,没有了刚刚的慈爱。

  “娘,您说过,我生来带福,是个让人侍候的命,不会做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您看我这双手,要是因为做活计,变得粗糙了,将来哪里会有大官看上我?”平时连凳子摆歪了,都不会帮着摆正一下的宋喜鹊哪里会乐意学做家里的活计,知道宋陈氏向来疼爱她,于是,一双白嫩嫩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见宋陈氏脸上有松动之色,连忙撒着娇道:“娘,等我将来嫁了大官,我肯定买很多的丫鬟来侍候您,绝对不会再让您亲自动手来做这些又脏又累的活计了。”

  想到什么,又冷哼道:“姓苏的那个女人敢拿菜刀威胁我们,还害得娘白白拿出了那么多的银子。将来,我一定要替娘狠狠的收拾她,让她也来当丫鬟侍候您,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好,娘果然没有白疼你。”提起苏小小,宋陈氏可是恨得咬牙切齿,想到有一天可以不被她骑在头上撒野,还可以拿她当丫鬟使唤,立即笑得满脸皱褶堆在了一起,也不再提让宋喜鹊学做活计的事情,径自进了厨房,着手去准备午响饭。

  而宋喜鹊也高高兴兴的回了房间,坐到梳妆台前,拿着铜镜照来照去,做出各种自以为能迷倒无数男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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