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八怪是我的！”凌水曜对着倒在地上裴亦尘吼道。
“曜——！”暮思雪低呼。
凌水曜看到暮思雪手中的光碟，上面的字刺得他的心好痛。他伸手夺过暮思雪手中的光碟，奋力扔向大海：“告诉他，你爱的人是我！”
他要做什么？难道他只看到了那光碟，没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他向她‘求婚’时给她戴上的！
他对她有信任和尊重吗？哪怕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裴亦尘擦了下嘴角的血，他了解纤儿，他知道，如果他此时不动手，纤儿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的，但前提是，他要让那个男人继续打击他。
他摇摇晃晃地从沙滩上站起来，走近凌水曜，压低声音在凌水曜耳边道：“我爱纤儿！纤儿也爱我，你一定知道，我才是他的初恋。”
嘭！凌水曜又是一拳。裴亦尘又一次倒在地上。
“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吗？”他可以强行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可他不能这么不信任她！
凌水曜没有回答暮思雪的话，牵起暮思雪的手往回走。暮思雪用力甩掉凌水曜的手：“你至少应该说句对不起。”
“我从来不对别人说那三个字，除了你。”
暮思雪转身走向裴亦尘，凌水曜站在她身后喊道：“如果你现在走向他，我就认为你选择了他！”
暮思雪的背僵了一下：在他心里，她和他之间仅有这么多吗？一件小事就能让他这么轻易地说出分手？
十年前，她心里就是他，十年后，她还是选择他。凌水曜绝望地望着暮思雪的背影，眼睛泛起潮气。
那掉落在沙滩上的大波斯菊渐渐被风吹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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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说，他们约晚了，只能是晚上九点。凌水曜没有发火。他只要今天能见到李总的面，具体哪个时间他不在意。
此刻，他静静地坐在包间里，想着那张照片的来源处：会是华家兄妹吗？在水城。他们和她最亲近。凌水曜想不出来还会有谁想害暮思雪，暮思雪来这十年都没有在水城，在水城她也就华家兄妹亲近些。发这张照片的人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知道她过去的人，想害她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想这些，纤儿是否需要他。他控制不了自己的，任何伤害丑八怪的事情他都要查清楚，都要想办法制止，因为，那是他的纤儿，他的丑八怪。
海边。暮思雪踮起的脚尖和甜美的笑容再次刺痛他的神经。凌水曜给自己斟了杯酒，他需要酒精麻痹，他更需要酒精清醒。
“不好意思，凌总！让您久等了。”kiki的李总走进来。
“李总！您好！是我强约的您，等待是应该的。”
他也会客气寒暄。这可不是传说中的凌水曜。看来，他是有事相求。李总微笑着：“哪里？凌总你客气了，这个时间我也是无奈之举。”
“喜欢什么？”
“这家的什么菜我都喜欢，你随意。”
“今天我做东，给我点儿面子，还是您来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总从服务生手中接过菜单。随便点了几个。
凌水曜亲自给李总斟满酒，然后举杯：“李总！今天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先干为净。”
“凌总！您要是这样就太见外了。”李总话音落，凌水曜酒已干。李总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见底：“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直说，哥哥我一定尽力。”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
李总斟好酒：“洗耳恭听！”
“有张照片，是从您的网站发出来的......”
凌水曜刚说到照片时。李总就想到刚刚和他在一起的耿总，他们两个会不会说的是同一件事。没想到，真没想到......还真是一件事，李总暗自窃喜，幸亏刚才没有拒绝耿总。这一次他要一个人情送两次，赚大了。
“凌总！我们都是生意人，您是知道的，生意人都是靠信誉吃饭的，我的公司小，竞争对手又多又强大，说实在的，这些年，我都如履薄冰，勉强糊口。”李总卖了个关子。
“李总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生意人，信誉永远放在第一位。只是，这张照片......有什么损失，我尽力补偿。”
“凌总您见外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东西，一旦在网上流传，很难根除的。”
“您只需要做到您能做到的那些就可以了。”
李总故意装作沉思片刻：“好！我今天就豁出去了，什么生意信誉，兄弟你最重。只是，‘它的尾巴’我是无能为力的。”
“李总好爽快，谢谢李总！”凌水曜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以后，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的，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得到，一定尽力而为！”
李总抿了一口酒，舌头已经开始打结：“对不起！刚才已经喝了......不少。您放心，放心！在水城，能得到您......凌、凌、总、凌总的邀请、的，没几、个，合影，对！一定要、合、影留念！”
李总拿出手机，摇摇晃晃地坐到凌水曜身边，举起就拍。
看他胡乱拍了两张后，凌水曜拿过手机：“您喝多了！”
“哪有？我才刚开始。来！兄弟！满上、满、上......”
凌水曜将李总扶过去，重新斟满酒，即使没有李总，他今天也要喝个够。
凌水曜和kiki的李总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店大门，仲夏的风吹得人越发的昏昏欲睡，两人都早已不知所云。
“凌、凌总，我知、知道，不！不，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那张照片感、感、兴趣。感兴趣？为、什么？感、兴趣？耿总还有情、可原，你、为什么？为什么？”李总结结巴巴地总算把问题说完了。
凌水曜不知道是在回答李总的问题还是自言自语：“她喜欢他，我、知道，从前。她喜欢他，从前、就喜欢！
紫希和朋友一起从酒吧出来 ，看到凌水曜竟然和一个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从旁边的酒店里走出来，两人喝得一塌糊涂，嘴里还小声咕哝着什么。这是她们心中的男神吗？竟然喝到如此地步？
“紫希！好像是你男朋友啊。”紫希的朋友和凌水曜有过一面之缘。
紫希心里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可那骄傲的嘴却说出：“他喝太多了，又和朋友在一起。我们走吧。”
“紫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超级帅男友，他要是我的男朋友，让我天天给他提鞋我都愿意。凌总！凌总！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凌水曜微睁醉眼，看到紫希：“是紫希啊......我今天、高兴。和李总多喝了......点儿。”
紫希的朋友轻轻推了紫希一下，紫希终于扶住凌水曜沉重摇晃的身体：“曜！你喝太多了。”
“我也要、美、女送！”李总还是有一点点清醒的，还知道有美女。
“拜拜！”紫希的朋友趁机溜了。
“拜、拜——”李总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再见，只身来到代驾那里。
凌水曜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丑八怪！我们回家。”
紫希听不清他嘴里讲得什么，只听到‘回家’两个字。她从凌水曜衣袋里摸出车钥匙。扶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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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暮思雪煮了咖啡坐在沙发上。
她不是想喝咖啡，她在等凌水曜道歉的电话。
如果他肯道歉，哪怕只有一句道歉的话，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的。
手机的短信声，一定是曜的。暮思雪飞快地打开手机短信，是华佳的。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华佳！对不起！那就是说，照片是她放出去的。为什么？她知道那张照片对她来说不是什么？这么做什么意义什么都没有。改天吧，改天她约华佳好好聊聊。
她放下手机，继续喝咖啡，她希望等到曜的电话或者短信，这样她才能睡个好觉。
两杯咖啡喝完了。凌水曜还没有回来。暮思雪看了下表，快一点了，她将身体蜷进沙发里：他会回来的，他会道歉的。
他说过，他会宠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他会的......暮思雪侧耳倾听着电梯的声音，他会回来的。
翌日清晨，暮思雪被窗外射进来的晨光惊醒，睡眼朦胧，望了眼墙上的时钟——七点十分。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死？
她打开手机，幻想着凌水曜会有留言短信什么的。
有**提醒，是曜的。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找她的。
暮思雪迫不急待地打开**，只一秒，那张如花的笑脸便僵在那里，手机滑落在地。
她伸出颤抖的手拾起手机，她要看清楚。
她看清楚了，一张一张，大概三、四十张的照片她都看清楚了，就连他手指上的指环她也看清楚了。
凌水曜和紫希在火辣缠绵地做、爱！张张都是限制级！
就在刚才，她还怕他看到网络上流传的那张照片。她好幼稚！好傻！对于一个阅女人无数的男人，那张照片算什么？
这就是他！这就是他说的，他们所谓的十年之恋！
暮思雪坐在沙发上发呆：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是因为看到她和裴亦尘在一起？他把自己想得那么不堪吗？他们之间竟是如此脆弱吗？
他原本就是个花花公子！
她的直觉永远是错的！
她永远是好欺骗的！
恐惧，大片大片的恐惧从天上落下来，暮思雪蜷缩成一团：不要！妈妈！你告诉我，我又错信了人吗？我又错爱了人吗？
可是......她的心好痛。她担负不起曜的背叛与不信任，那背叛会令她窒息。她甚至在心里对自己讲，曜不会背叛她的，一定是醉酒后被紫希钻了空子。
不！她不可以这么卑劣地想另一个女人，她不能为了减轻自己的痛去诋毁另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