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的咖啡厅里, 裴亦尘握着暮思雪的手不肯放开,要一周都见不到她,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他一再地叮嘱:“你一定要来!”
“嗯。公司的事情已经都安排好了,我一定去!”暮思雪的脸上始终漾满笑意
“总是想着和你环游世界,可现在这种状况,别说环游世界了,工作已经快将我压垮了,连和你逛街吃小吃都好难。”裴亦尘将暮思雪的手放在唇边:“和我在一起会不会超无聊?”
“不会。我工作也挺忙,这样更好,我们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好好放松。”他这么看着她已经半个小时了,眼前的咖啡一口也没喝:“不要喝一点儿吗?”
裴亦尘听话地喝了口咖啡:“阿秀他们都好羡慕我,说我找了个知书达理、温柔婉约、细心有佳的千金大小姐,要我转告,谢谢你的寿司和水果,好好吃。他们还说,打死也不相信是你做的。”
“手机一直在响,接一下吧。”暮思雪微笑着。
“接了就得走,不要。”裴亦尘伸手去关手机,不是弋戈,是娴姐姐。娴姐姐找他一定有事情,裴亦尘接通手机,低低的声音嗯了几声,挂掉手机:“纤儿!有事情......”
“嗯。没关系,又不是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不是,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怎么?怎么有事情要告诉我你却不肯说?”
“娴姐姐的手机,她想找你,可又没有你手机号,听弋戈说我们在一起,所以打给了我。”裴亦尘握紧暮思雪的手:“明德出了点事,明天回水城。”
“什么事情?娴姐姐不和明德一起回来吗?”暮思雪的神经末稍紧绷,裴亦尘的表情好严肃。
“她比明德晚一点。所以,希望你能先看看明德。”
“怎么?明德拍戏摔到了?”
她早晚都会知道,与其让她从别人嘴里得知这个消息。还不如趁现在自己在她身边告诉她:“不是。娴姐姐说明德,明德涉嫌杀人......”
“什么?杀人?”暮思雪的身体颤抖:“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尘!你是不是听错了?”
“明天就会......说不定两个小时后网络上就会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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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思雪看着整洁的明德很是惊讶,她还以为他会很沮丧、会颓废会落魄,没想到明德依旧神采奕奕。
她瘦了好多。憔悴的变成了纸片人。明德爱怜地看着暮思雪,牵强地微笑着:“怎么?看你那表情?皱什么眉?还公司经理呢,遇事这么不稳重,怎么管理啊?”
“我......我就是担心你,真的不能保释吗?”明德说的对,她来这里是给明德支持的,不能满脸的焦急和担忧,她要给他快乐。
“嗯。我是公众人物,这个还是要遵守的。”明德抚了下暮思雪额前的发:“不用担心我,公司里一定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我现在这种情形。影响到公司销售没有?”
“没有!你的粉丝都好支持你!销售量反而有增无减。你还有心情管这些?”暮思雪说着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谎言。
明德欲言又止:“你第一次做事情嘛,我希望你做得漂亮。”
“有你当然漂亮!”暮思雪从提袋里拿出一盒切好的各种水果:“可以带到里面吗?”
“你这是雪中送碳,我正渴着呢,还特想吃这个、这个和这个。”明德指着保鲜盒里的木瓜、火龙果和蓝莓,说着便打开保鲜盒。拿起叉在水果上面的小竹叉吃了起来。
暮思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喜欢就好。”
“还有香梨啊,真好!”明德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快乐地吃着水果。
“爸爸也来了,他想让我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你喜不喜欢在这里和他第一次见面。”暮思雪问明德。
“既然上帝安排我们在这里见面,为什么不呢?”明德微笑着。
暮思雪勉强地露出微笑,给夏之北打了手机。
夏之北握着明德的手:“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言谢太轻。可我还是得谢谢你照顾纤儿,曾经和现在。”
“伯伯!您不能一见面就谢我,这多外气。”明德笑道。
“这话我爱听,在我心里你早就是自家人,”夏之北意味深长地:“以后日子长着呢。怎么样?能适应吗?”
“不能。”明德先是一本正经,紧接着笑道:“不过可以忍着过。”
暮思雪轻轻擢了下明德的额头:“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她将放在旁边的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放在明德面前:“从里到外,先拿了两套衣服,我每天都来送。”
什么时候换她擢他了?明德将手放在提袋上,还是纤儿了解他,这就是他眼前最需要的。
夏之北微笑道:“你是公众人物。不能保释,先忍两天,你放心,这周一定会有结果的。律师晚一点过来。”
明德点点头。他相信这个男人讲的话,能够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看望他,他就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就像相信纤儿和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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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和上次不一样,他们准备得更充足。凌水曜笑道:“佳航!太守约了。”
“哪里?是你肯把时间挤给我点儿。”华佳航面带微笑:“水曜!你时间宝贵,我就不废话,容容的股票你有兴趣吗?”
“佳航!我上次和你说得很清楚,我就是再有兴趣也得避嫌,我还想在水城混,我为什么把我手里的股票全盘出尽啊,我就是想对华叔表示一下诚意,水曜知错,请华叔手下留情,。”
“这点你放心。你华叔要是不信任你,也不会请你去华东做事,对吧。排除这一点,你有兴趣吗?”
“真的吗?华叔对我真的那么放心?我以前做的事可没有一件对得起他的。”凌水曜想要确认华雄对他是不是真的心无芥蒂。
“那是正经商战。你放心,我爸心量没那么小。”华佳航道。
“我信你。如果我心里没有这层膜,我无所谓,那钱闲着也是闲着,只要华叔不生气,怎么着都行。”
华佳航听凌水曜这么讲,心里那个乐啊:“水曜!太感谢你了。”
林容容在一旁不停地道谢。
“等一下!佳航!让我把话说完,如果你想我现在买股票,我不要百分之五十,我要全部。”
“为什么?你刚才不还说不敢买的吗?”
“那是我怕得罪华叔。你现在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当然想趁机捞一笔了。说实话,我还是非常看好华东的。”
林容容不高兴了,这个凌水曜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凌总!你这可有点儿趁人之......”
华佳航打断林容容的话:“全部就全部。同意!”
“佳航!”林容容抗议,这个时候卖股票本来就是赔本买卖,华佳航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答应。
华佳航只对林容容说了一点六个亿。他可没说那八千万,现在,凌水曜主动说要全买下来,他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你和嫂子再商量商量,我不急。咱们做交易要你情我愿,将来我还想佳航兄照顾我呢。”
“不用!不用商量!现在,我们现在就过户。”华佳航生怕凌水曜有变。坚持现场交易。林容容在一旁干生气没办法,是她先找上门来求人买股票的,现在人家说买了,她怎么能出尔反尔,何况她老公可是迫不急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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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常文强从看守所出来后便被夏之北请到了家里。常文强将案情详细地陈述了一遍:“我们现在很被动。警方那边有证据,明德又有杀人动机。我们这里既无人证又无物证。而且,明德承认,那条项链是他的。”
“明德怎么说的?他说那条项链是他的,一直戴在身上?”暮思雪在一旁紧张地问。
“哦,这倒没有。明德说那条项链两个月前就丢了,可具体什么时间丢掉的,在哪里丢的,他说不出来。”
两个月前?现在是八月,两个月前......两个月前明德有一部分时间在家,有一部分时间拍外景。暮思雪问常律师:“我明天可以去探视吗?”
“今天已经是个例外了......”常律师有些为难。
夏之北问暮思雪:“为什么?”
“两个月前的那段时间,我和明德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说不定我们在一起会想起项链是在什么时候丢的,至少参确定个大概范围。”暮思雪解释。
夏之北点点头,又问常律师:“我们现在能做的都有哪些?难道就没有对明德有利的事情?”
“一是,我们要求警方提供死者衣服上每一滴的血液鉴定,如果有第二种血液,那一定是凶手的。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有,警方就不会批捕明德了;二是,明德虽然没有时间证人,但他们也没有人证,只凭一条项链很难定罪。但是,那个杀人动机很可怕,警方有人证,说十年前明德差点儿把死者打死。”
“谁?谁能证明十年前的事情?”
“华阳那边的警察。明德是在派出所打的死者。”
暮思雪快要疯掉了,十年前,又是十年前。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她就是个废人,明德都快被他们说成杀人犯了,她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夏之北看到暮思雪有异样,约了常律师改天再谈,让李管家将常律师送走。
“纤儿!别怕。明天你去见明德,你们在一起好好想想那条项链最有可能在哪里丢的,在什么地方丢的。放心!这可以人命关天的大案,没有确凿的人证和物证,不会草草结案的。”
暮思雪扑进夏之北的怀里:“爸!真的吗?真的不会草草结案的。”
“当然。我们明天去见明德。明德一定会想起来的。”
“我现在就想,现在就想,两个月前所有的事情。”暮思雪离开夏之北的怀抱,往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