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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扶了起来,行动间牵扯到了伤口,剧烈的疼痛让我清醒了几分,可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我不禁开口问道:“你是谁?”
“呀,你醒了啊?”小红有些吃力的道,语气中满是惊喜。{p)
突然感觉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我闻着身下传来的浓烈的香水味又晕了过去。
“喂,喂,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小红突然感觉背后一沉,心里害怕起来,难道他死了?
小红突然看到自己脚下一片血水,才意识到背上的人受了很重的伤,于是焦急得道:“你要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医生!”
“爸,快出来接一下我!”小红刚来到院子里便冲屋里气喘吁吁的嚷道。
“是小红回来了啊。”一个年逾六十的头花白的男子掀开破旧的门帘走了出来,这人正是毕小红的父亲毕大华。毕大华一看到小红满身泥巴,还背着一个人,顿时讶道:“小红,这是咋的啦?”
“爸,你愣着干吗?快来接一下我啊。”小红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愣在那里的老父亲。
毕大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立刻上去帮忙了。
“爸,你快去把村西的娟子嫂找过来,他受伤了!”
毕大华膝下只有小红一女,再加之是老来得女,所以对小红是疼爱有加。又因为老伴前几年因病去世了,毕大华把对老伴的疼爱也都转移到小红身上了,因此毕大华对女儿的话从来都是是言听计从的。
听了女儿的话,毕大华答应了一声立刻向外跑去。
“爸!雨伞!”小红又追了出去,把雨伞递给了老父亲。
小红趁着父亲去请医生的时间烧了点热水,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看着床上满身污泥的我道:“也帮你洗洗吧。”
说完话,小红感觉自己脸红心跳得厉害,不禁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可以说是‘阅男’无数,还从没像现在这样感觉既紧张又欢喜。
小红慢慢的褪去男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看着那裸露出来的结实的肌肉,感觉自己的心脏里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当看到男人身上布满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小红立刻收敛起心神,“呀,这伤口碰水了,炎了可就糟了!”
小红用毛巾沾着热水细细的为男人擦着身子,突然想到以前高中上体育课时,老师曾教过的一个小诀窍,好像是说唾液中含有什么因子可有防止炎什么,还有什么有助于创面收缩,伤口愈合。那个体育老师的原话小红已经记不清了,但小红知道像那些动物,比如说狼,都是在受伤后都是用自己的舌头舔舐伤口。
“应该有用吧。”小红犹豫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轻轻舔上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一丝丝血腥味慢慢的在破旧的小屋里弥散开来……
村里的医生毕紫鹃来了,检查过我的伤口后,面色凝重的对着毕大华道:“叔,他受的是枪伤你知道的现在国家对枪械的管理很严,这人受了枪伤很可能是逃犯,总之应该不是好人!我们应该立刻报警!”
毕大华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听就慌了,立刻看向小红。小红立刻反对道:“嫂子,不能报警!他…他是我朋友,他是被坏人打伤的。嫂子,我求求你救救她!”
毕大华也道:“是呀,救人要紧。”
毕紫娟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上伤口,不禁讶道:“这人好顽强的生命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啧啧,简直是奇迹!”
小红一听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这么说他没事了?”
毕紫娟摇摇头道:“虽然他没死,但是伤势过重,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做手术,否则上时一旦恶化了就麻烦了。”
送他去医院的话,那警察就会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坏人的话,那么他就要被抓起来了。不行!不能去医院,小红想到这里,把毕紫娟拉到一边,轻声道:“嫂子,我不能把他送到医院。你能不能……”
毕紫娟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刚想推脱,手里突然被小红塞进一卷钱。于是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帮他做手术,但是我不敢保证手术会成功。”
毕紫娟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反正这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手术失败死掉了,小红他们也不敢声张,自己有钱收就行了。
小红立刻感激万分得道:“谢谢嫂子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小红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毕大华见女儿着急也跟着着急。父女俩坐立难安,不停的走来走去。
终于,毕紫娟一边擦着汗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小红见状立刻迎上去焦急的问道:“嫂子,他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子弹都取出来了!”
要说这次手术,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像毕紫娟这种二流甚至说是三流的医生便可以做,但稍有差池就会死人。尤其是取出心脏上的子弹,像这种手术专业的医生都不敢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而毕紫娟只知道有些危险,但不知其中之凶险万分。所以一点也不紧张,最后竟让她成功了!不可谓不说是运气好到了极点!
听了毕紫娟的话,小红第一次觉得她的声音竟会是那么动听,犹如天籁。
“谢谢嫂子!”小红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了,一砸之下迸射出无数的喜悦。
“恩,恐怕他不会那么快就醒来,记得让他喝点有营养的东西补补,我明天再过来。”
送走了毕紫娟,毕大华和女儿小红好容易安心的坐下来歇口气,毕大华满腹的疑问这时才有空问出来,“小红,他到底是谁呀?是不是坏人?你从那把他弄回来的?”
“他是我一个同事……”小红知道要是告诉自己的老父亲真相,肯定会把他吓个半死。于是扯了一大堆谎话,毕大华没见过什么世面,愣是被小红唬的一愣一愣的。此时就算小红说自己是火星人,恐怕毕大华也会相信。
时光安静的流淌着,村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小红打电话向艳姐请了几天假,便每天守候在家里床上昏迷的男人的身旁,脸上表情一会欢喜一会忧愁。看着男人帅气好看的面容,小红想男人快些好起来。而另一个她却希望男人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她害怕男人醒来后会离她而红觉得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矛盾过。
能这么一直看着你守着你该多好啊!小红轻抚着床上男人的脸庞,幽幽的叹息着。
毕大华看着患得患失的女儿,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喜欢上她这个同事了。于是叼着烟乐滋滋的出去溜达了,心里一直念叨着女儿小红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你知道吗?自从上次见过你一次后,我就喜欢上了你。后来你走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你了呢。可是,老天竟然又让我遇上了你,这一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小红轻笑着,满脸欢喜。可是转眼间又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面容,“可是,可是你会不会嫌弃我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毕小红,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名字很俗呢?”
“唉…你都睡了好几天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醒呀?”这日,小红依旧是起床后就立刻房间里的男人醒了没有,看到男人依旧很安静的躺在那里,小红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小红仔细的为男人擦洗着他那俊美的脸庞,然后又帮男人擦洗他的手。就在小红兀自专心的擦洗的时候,自己的手冷不丁的被男人紧紧地抓住了。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浓黑的眉毛都纠结到一起,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悲伤。小红突然就被那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感染了,“你怎么了?你醒了吗?”
感觉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我清醒了过来,猛地坐了起来,“我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感觉到我话语里的警惕,小红立刻道:“你放心吧,这里是我家,很安全的。”
“你是谁?”
“我是…小红。”小红犹豫了一下道,“你赶紧躺下吧,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小红?小红…”我喃喃的道,“怎么这么黑?为什么不开灯?”
小红听了我的话大吃一惊,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见我双眼一点反应也没有立刻慌了:“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我看不见东西?”我急切的道。
“你别着急,我马上去找医生!”小红说着话就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回头道:“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不一会,气喘吁吁的小红拉着同样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毕紫娟来了。毕紫娟见我在床上坐着,不禁讶道:“他怎么好的这么快?”
小红焦急的道:“嫂子,你他的眼睛怎么了。”
毕紫娟立刻为我检查了一番,疑道:“一点毛病都没有,怎么会失明呢?奇怪,奇怪呀!”
毕紫娟看向小红,“小红你把他怎么受伤的经过都详详细细的告诉我,别瞒着嫂子!”
小红犹豫了一下,把现我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毕紫娟听后说道:“我猜可能是他被仇家埋起来的时候,头低于心脏,血液回流不畅,因此就可能生眼底静脉栓塞。另外他失血较多,血压降低,导致眼静脉压增高,眼灌注不足。所以才会失明。”
“医生,那我的眼睛还能不能复原?”我不禁焦急的问道。
“应该可以的,如果是老年人的话就很难恢复了,你还这么年轻一定会恢复的!”
我和小红听后都是松了一口气,毕紫娟道:“吃点舒筋活血的药,应该很快就会好的。小红我教给你一套头部按摩方法,有助于加血液循环,可以加快他的恢复度。”
“恩,谢谢嫂子!”
送走了毕紫娟,小红又回到屋里道:“你快躺下吧,我帮你按摩一下,好让你尽快恢复。”
我点点头又躺回床上,小红柔软的小手轻抚上我的面颊,轻柔的按摩起来。一阵舒适感传来,我一直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不过唯一让我不适应的就是小红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道,有些刺鼻。
“小红,我昏迷了多少天了?”
“有一个星期了,对了,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小红道。
“我叫许尊,许仙的许,尊敬的尊。”
“许尊…许尊…”小红轻声念了几句,笑道:“好名字!”
“小红,我…我饿了!”放松下来,突然感觉饿的厉害。
“你瞧我,我都忘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做饭!”小红立刻站起来向外走去。
小红的脚步真沉,不像雪儿、情儿他们,走起路来没什么声音。听着那远去的脚步,我躺在床上不禁想起了慕容雪、欧阳情,还有……
因为眼睛看不到东西,我过着不分白天夜晚的日子。困了就睡,饿了就吃。而小红仿佛从来都不睡觉一样,只要我醒着,那浓烈的香水味道总会告诉我小红就在我的身旁。
在无尽的黑暗里,我觉得自己甚至连婴儿都不如,内心深处产生的完全无助的感觉仿佛要吞噬自己。爱迪生让人们不再惧怕黑夜的黑暗,整个世界都因他而变得精彩,同时也让人们产生了根深蒂固的依赖。长时间处在在黑暗中,一种对黑暗的极端恐惧与伴随而来的焦虑缠绕着我。在这种完全黑暗的场景下,很容易让人产生完全无助的感觉,进而衍生出绝望。
不过,幸好有小红,她怕我寂寞总是陪在我身边陪我说话,给我念小说故事。她的文化似乎不高,总是会碰到一些她不认识的字。这时,她会抓着我的手,在我手心把那个字写出来,然后我会告诉她那个字念什么,是什么意思。
小红还向我讲了许多她的事情,我被这个遭遇坎坷却充满阳光积极向上的女孩彻底打动了。在得知她有一个上大学的梦想时,我心里暗暗决定帮她实现这个梦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身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只是眼睛还没有复明的迹象,这让我心情很是沮丧!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和小红已经相当熟络了,我开始会告诉她,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太浓了,会刺鼻。她也开始会大胆的对我说道,把你的内裤脱下来,我帮你洗。
这一日,小红在给我念了一个关于妓女的故事,然后突然问道:“阿尊,你怎么看待那些做小姐的?”
我笑了笑道:“怎么突然会问这个?”
“人家…就是想问一下嘛。”小红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小姐嘛……”
“怎样?”
“是个是人应该都看不起的职业吧。”我想了想道。
小红感觉好像突然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胸口似乎被压着一块巨石,沉重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毫无所觉得道:“小红,我想去厕所!”
“哦。”小红擦了擦流出来的泪水,立刻走到我身边牵着我的手,向院内厕所走去。
“不许偷看哦!”在厕所里,我一边撒尿,一边笑道。
“谁稀罕看你那玩意?”小红看着那带着坏坏的笑容的帅气脸庞,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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