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熙泽戈特两国正式建立友好关系,从此互帮互助,告别战火,和谐共处走向幸福美满的和平生活的官方盛宴定在了八月初七正式举行。
也就是在成阳公主宇文娟和宣武将军萧逸之大婚之礼的第二天。
易玲珑私下里曾以为,做出这样的日子安排其实是很有深意的,因为作为举办国一方,熙泽国就可以直接利用成阳公主婚礼举办后剩下的、没有用完又舍不得丢掉的材料,让它们继续发挥余热。甚至连喜棚都不用拆,换个叫法就成了宴赐百官的凉棚。这样一来,不仅极大程度地节约了预算成本,还能向戈特使团充分展现了熙泽国环保署废物利用的精神和创意,最重要的,前一天婚宴上没有吃完的菜,凑巴凑巴回回锅,就又是一道佳肴了。真是物尽其用,勤俭节约,值得大家学习。
然而作为熙泽国的首要领导人,对于易玲珑这样的质疑,宇文轩并未向她做出官方的解释。只是在某天晚上批阅奏折乏了之时,一边揉着额头,一边不经意地向她提了一句,八月初七那天,除了白天的官宴之外,晚上还有一场以他的名义宴请拓跋毅的私宴。
于是易玲珑越发肯定了她抵制浪费的猜想,认为宇文轩之所以在大宴后面又摆小宴,是因为他考虑到了之前为宇文娟婚礼所购买的原材料实在是太多了,一场宴会可能处理不完剩余的东西,因此不得不再多加一场,以保证剩饭剩菜可以全部清理干净。
熙泽国八月份的环保口号是:“没有剩菜,哦耶!”
想着这些,不仅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宇文轩忍不住打断她:“珑儿,你若在这么走神下去,那烛火就要烧到头发了!”
易玲珑方才终止了她环保卫士.的设想。回神看看,果然头已经低得快触到蜡烛了,觉得支着脑袋坐在宇文轩身边打瞌睡这种做法太危险了,于是毅然决然地起身,爬到宇文轩的龙椅上,将头枕在宇文轩的龙腿上,继续打瞌睡。
宇文轩只觉得腿上忽然一沉,.再提起笔来批阅奏折时,就有点不那么专心了。
怎么这么热呢?小三子究竟有没有往殿里多放两.盆子冰啊?怎么浑身像着了火似的发烫?宇文轩难耐地动了动身子。
却惊动了正枕着他的大腿打瞌睡打得正起劲地.某人。
易玲珑“嘤咛”一声,不满意地翻了个身子,侧着脸.面朝着宇文轩,继续打她的瞌睡。打瞌睡的间隙中,还时不时伸出粉嫩的舌头tiantian,咂巴咂巴表示她睡得正香。
这下宇文轩更.加坐不住了。大腿上方,灼热的鼻息正源源不断地透过薄薄的衣衫吻上他的肌肤。这还罢了,只是那位置,却不偏不倚正好是在那地方!
宇文轩很是难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下半身。却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正在好眠的易玲珑,怕她瞧出了自己的异状丢了面子。
“没事没事。”宇文轩默默地自我安慰,“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再坚持一下,你一定可以的!坚持!”
可惜现实往往是事与愿反。宇文轩还正在心里对自己打着气,他那原本平平坦坦的裤裆,就眼睁睁扯起了大旗。这让他很是窘迫。
紧了紧手中的笔管,宇文轩盯着他那不争气的某个地方,心里气急:“还不下去,还不下去……再不下去,朕把你,把你……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
上边宇文轩还在暗中焦急着,下边的易玲珑也在迷迷糊糊中感到了有些不太对劲:什么东西这个硌?难道是小轩轩怕人行刺,又带了把匕首在身上?
想着想着就有些来气:小轩轩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明明看到我困了乏了,借他的大腿枕着躺一躺,也不说先把匕首解下来,分明是不想让我睡得舒坦!
越想越气,眼睛也没睁开,就手一挥,抓着那玩意儿要丢出去:可恶的妖孽轩,看我不把你的烂匕首丢出去!
“嗷~~~”宇文轩发出一声非人类的惨叫,腾地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怒,“易玲珑,你干什么!”
“啊~~”易玲珑也跟着发出一声惨叫,睁开眼睛揉着脑袋,声音比宇文轩的更大,怒道,“宇文轩,你干什么!”
本来,宇文轩见到易玲珑被他那么一带,不仅整个人都从龙椅上摔了下来,还被书案撞了脑袋,心里还有些内疚。可见到她这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干的好事!”
一时气急,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挺起腰板,脸色铁青地指责易玲珑。
易玲珑顺着他的示意向上看去,一目了然地看到了那面正扯得虎虎生威的大旗,一下子涨红了脸。
这这这是个什么状况?她睡得好端端地,突然被宇文轩从椅子上甩到了地上,头被撞了一下不说,还刚一睁眼就被他大呼小叫地扣上了“干了好事”的帽子。拜托,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怎么却反倒要被他训斥呢?
这还罢了,尤其过分的事,妖孽轩这家伙,居然一边义正言辞地批评她,一边厚颜无耻地在她面前扯大旗,还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易玲珑手指着宇文轩,气得话都不会说了:“宇文轩,你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顿了一下,觉得刚才那话说得不够力道,不足以表达她的愤慨之情,于是又补充道:“你个轻薄好色的浪荡子!”
轻薄好色的浪荡子?宇文轩怒极反笑。好,很好,转眼之间,他倒成了浪荡子了。
“你倒跟朕说说,凭什么称呼朕为轻薄好色的浪荡子?”宇文轩端起皇帝的官腔,一副不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样子,连自称都用起了字正腔圆的“朕”字。
易玲珑从未像此刻一般厌恶宇文轩:太讨厌了,太讨厌了,明明是他的错,他还仗着皇帝的架势欺负人。要不是他没事带把匕首在身上,她也不会睡得好好的被摔到地上,她要不被摔到地上,脑袋也不会被书案撞到。那可是黄花梨木得书案呀,实心的,硬邦邦的,撞得她脑袋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八成是轻微脑震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要是她因此而失忆了,连凶手都忘记了,岂不是太冤了?可找谁去哭诉啊?
好么,他不仁,就休怪自己不义!不是要她说清楚为什么叫他浪荡子吗?那她就一五一十地跟他讲明白好了。
易玲珑把心一横,摆出一副豁出去了架势,冲着宇文轩怒道:“你问我凭什么说你是轻薄好色的浪荡子?你打着批奏折的名义不睡觉,非要在这里扯大旗玩儿,这不是浪荡是什么?你夜夜都说要批奏折,就是说你夜夜都在这里扯大旗玩儿,这不是好色是什么?你自己扯大旗扯得不过瘾,还要把我叫醒让我看你扯大旗,这不是轻薄是什么?你自己说说,我哪里有冤枉你的?”
宇文轩俊脸一红,底气有些不足,分辩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胡说!”易玲珑听了更怒,“你要是因为我,被那个什么火的焚了身扯起大旗来还情有可原。可是怎么会是因为我呢?你我都看见了,你扯大旗的时候,我正窝在那儿睡觉睡得正香呢!”
宇文轩无语问苍天:老天啊,你还见过有比眼前这个女人更能睁着眼说瞎话的么~~~
苍天亦默然无语。
“也不知道你刚才……”易玲珑的话听起来有点酸,“……是在想那个野女人呢。我看,八成是你那个瑾妹妹,要么就是你的小曼雪,反正不是我。”
宇文轩闻出了话里的酸味,顿时七窍皆通。也不急也不怒了,笑得风和日丽:原来,我的珑儿是吃醋了,难怪火气那么大呢。
想明白了易玲珑发火的原因之后,宇文轩暗暗打定了主意:珑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作为主要也是唯一责任人的他,一定要肩负起哄她开心的重任。身体力行,加倍努力,用实际行动向珑儿证明他对她的心意。
宇文轩架势十足地抖了抖衣袖,趁机低头看看自己那曾经高耸的地方。居然已经恢复正常了?真是不听话啊,一点都不知道配合,不该起来的时候偏要起来,这会儿该抖威风了却又下去了。倒是快起来呀,快起来呀!
易玲珑见她说完了话,宇文轩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一时摸不准他是理屈词穷了,还是正在默默酝酿着对她新一轮的轰炸,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也静悄悄地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见宇文轩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朝他下半身瞧。心想:果然被我说中了,你个轻薄好色的浪荡子,都这会儿功夫了还想着那回事呢。可惜不举了吧,哈哈。
心里想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小得意,甚至还恶作剧地冲宇文轩呵气:倒是起来呀,倒是起来呀!
于是,受她这股热气的影响,虎虎生威的大旗,又重新扯了起来。
宇文轩满意地笑笑,伸手夹了易玲珑:“不是说我是浪荡子么?好,我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浪荡子。”
后来的事情再发展,便应了一句老话:小两口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