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道惨案 第二十二章 贼匪逞凶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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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说前舱的情况。

  匪徒们杀气腾腾地破门而入,闯进前舱大厅。舱内大厅上正在进行的欢宴被打断了,神情倨傲、用居高临下的态度看别人的人们正想呵斥,不料却满脸惊骇地看到凶神恶煞、手执利刃的匪徒闯入,马上把到嘴边的喝骂吞回了口中,即刻醒悟过来:他们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十分荣幸地受到江洋大盗的款待。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强盗来打劫了,大伙快跑啊…”

  舱内诸人惊惶万分,举止失措,整个前舱顿时乱作一团,惊呼声此起彼伏,继而桌翻椅倒,酒菜杯盘倾泻到船板上,现场一片狼藉凌乱,人头乱闯,想着逃生。

  如狼似虎的贼匪在装腔作势地吆喝着:“喂,站住,别跑…”很满意所造成的轰动效果,极为有趣地观看着猎物如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却四处碰壁。

  匪徒的叫嚣,更令人惊慌,心惊肉跳,场面更加的混乱。混乱中,诸人作鸟兽散,四下逃窜,顾不上是主子、仆人、丫鬟的身份,狼狈不堪地分头躲藏,恨不得爹娘给的腿脚足够长,顷刻间跑出危险之地,脱离险境。有的钻到饭桌底下;有的躲入客房中死死地顶住房门;有的跑入客房,钻入衣柜中或床底下;有的藏到客房角落大箱子里,……总之,舱内诸人保命要紧,藏到能藏的地方,端的一塌糊涂。

  匪徒不慌不忙,并不着急地去追赶目标,反正这里各条出路都已经被封死,年轻贵公子一行怎么躲都没用,他们都已成为瓮中之鳖,跑不了,就是添上翅膀也难逃。猫捉老鼠,在进食之前,总要尽情地戏弄一番,享受一下强者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弱者的乐趣。匪徒们抱的就是这种心态。

  美貌夫人吓得钻入贵公子的怀里。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有危险的时候,女人总是自然而然地躲到丈夫那里寻找安全感。

  没曾想,贵公子一把推开妻子,顾不上夫妻情分,也不管妻子的安危,自个儿寻找地方躲藏起来,自已的小命可金贵着呢,要是挂了,谁也赔不起。

  美貌夫人本以为丈夫会保护自已。谁知,贵公子这么绝情,在危急关头,推开自已,独自逃生,应验了这句“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美貌夫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过,此时不是懊恼、追究的时刻,逃生保命要紧,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

  ……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抓捕,年轻贵公子一行所有的人,一个个衣衫不整,都被凶悍的匪徒从藏身处揪出来,押解到大厅来,一个不漏,全部被一网打尽,全军覆没。

  前舱大厅里,年轻贵公子一行所有的人都被匪徒丢弃在船板上,圈坐成一团。他们一个个身形委顿,脸色苍白,愁眉不展。有胆小怕事的抱膝埋首,抖抖嗦嗦地轻泣;或是三三两两地抱成一团,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胆大一点的强自镇定,高昂着头,但苍白的面色也愁容惨淡,飘忽的眼神不敢与匪徒对视,难掩心中的惧意。年轻贵公子、美貌夫人平时一向养尊处优,享福惯了,哪里经历如此惊险场面,吓得抱头鼠窜,或与仆人、丫鬟抱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

  数名凶恶的贼匪擎着利刃,在圈外监视着圈内众人,猥琐的眼光不时地在女人身上游弋,口角明目张胆地露出垂涎三尺的丑态,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大部分的匪徒正在前舱里热火朝天地忙活着,无论是客房中阴暗的角落还是一览无遮的大厅,每个角落都事无巨细地仔细搜罗着。他们以刮地三尺的态度查找着财物,那劲头比给船东干活还认真,动作粗俗不堪,翻箱倒柜,眼睛只盯着黄白之物、珠宝首饰,对字画、古董、琳罗绸缎不感兴趣,随手丢弃……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的混乱。

  豺狼一般的匪徒正按照抓人、威胁、勒索、搜刮财物…最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等这一条龙老套路下来,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打劫作案。

  高高堆砌的财宝,在灯火下焕发着耀眼的金光、莹莹的宝光,沉重得在坚固的船板上压出了明显的凹痕,匪徒们你望望我,我瞅瞅他,一股无法抑制的喜悦浮现面容,这份喜悦喜出望外:“今晚的收获这么丰盛,超过了我们原先的估计,哈哈,发财了,下半生衣食无忧了…”

  但人的**是这样的:吃着碗里的,看着盘子里的,盯着锅里的,总是希望还有更多,再多,多多益善,是无止境的。贪婪的匪徒虽然大喜过望,却并不满足,他们的胃口大得很,怀疑圈内人私藏了一部分财宝。

  如狼似虎的匪徒恶狠狠地朝圈内人喝问:“怎么就这么点财宝,其他的哪去了,是不是你们偷藏起来了?快点交出来或告诉我们在哪里,都可免得受皮肉之苦。不然,哼哼,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就来不及后悔了!”

  圈内众人的反应:胆小怕事的被凶恶的恐喝吓得哭过去;胆大的面容更加雪白,默不作声。

  匪徒对圈内众人的反应很不满意,又连问数回。见无人响应、乖乖地献出财宝,匪徒恼火了,说:“唉嘿,跟爷们抬杆?要不给你们来点狠的,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好,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让你们出出血。”几个匪徒间打眼色,一个体格强壮、孔武有力的匪徒会意,立马气势汹汹地进入圈中。

  随着匪徒的临近,圈内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胆战心惊,惊若寒蝉,如垫板上的肥肉,任人摆布。野蛮的匪徒弯腰,抓住贵公子的领口,揪了起来。美貌夫人虽然心里害怕恐惧,但顾念夫妻情分,见丈夫有事,不知哪来的勇气,扑过来抓住匪徒的胳膊,想让匪徒放了她丈夫,却被匪徒粗鲁地推搡倒地。

  匪徒粗暴地把贵公子拖出圈外,不管途中他碰撞到了什么东西,疼得叫唤了几下,忍不住对匪徒说:“大哥,你轻点,慢点。”实在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主,经不起折腾,连这么点小痛都受不了。

  圈外,一个匪徒揪着贵公子的领口,如老鹰捉小鸡,一群匪徒马上围了过来,凶恶地逼问他:快说,还有财宝在哪里?如实找来!

  贵公子吓得不轻,搭拉着脑袋,双手不知所措地摇动着,抖抖嗦嗦地说:“我,我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匪徒把贵公子摔到船板上,狠声说道:“你是主子,会不知道自已有多少家产?快说,要不然,你是想要左手,还是想要右手?左腿呢,还是右腿?缺胳膊断腿的,可就不美了。”

  委顿在船板上的贵公子的眼睛看到了圈内人中的一个,如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喜地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即刻从船板上爬起,指着那个仆人,像推卸责任似的对匪徒说:“求求你们问他吧,我是不管事的,财务平时都是由他经手的。你们找他,一定错不了的。”松了一口气,希望匪徒不要为难他了。但匪徒并没有放过他,仍抓着他的领口。

  圈中的那个管事仆人一看到自已被主人指认给匪徒,心道:“不好,皇上啊皇上,你害苦了奴仆我呀。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这危难关头,我这个奴仆就是为皇上一死的苦命。盼只盼,脱险之后,皇上能记住我这个替你一死的苦命人。说不定,过了这个劫难,我会被皇上封为忠臣烈士。”

  那个仆人马上连滚带爬出了圈子,在匪徒面前,跪下磕头如鸡啄米,伏在船板上,一开口就是娘娘腔地说:“诸位大爷,我家主子的家产都让你们一锅端了出来,就是这些了,没有了。”

  贪婪的匪徒很不满意这个答案,抬手打了贵公子几个耳光,打得他眼前直冒金星。贵公子口角溢血,响起了杀猪般难听的哭叫声。

  娘娘腔的管事仆人卑躬屈膝,惶恐地拦着匪徒施暴,说:“各位好汉爷,别打我家主子了,我家主子**来的家产就这么多了。我这里还有点私房钱,也给你们。”抖抖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匪徒脸色阴转晴,说:“早交出来不就没事了,用得着遭这份罪吗?你真是贱呀。”

  一个匪徒迫不及待地从娘娘腔的管事仆人手中一把夺过了银子,掂了掂分量,脸色阴霾,举刀架到娘娘腔的管事仆人的脖子上,暴戾地喝问:“怎么就这么点银子?还有的在哪里,快点交出来。你是不想活命了,敢偷藏银子?”

  娘娘腔的管事仆人屈服在歹徒的霍霍屠刀之下,卑躬屈膝,诚惶诚恐地说:“好汉爷,饶命。我就这么点钱,这还是我多年省吃俭用,积攒下的私房钱,实在没有了。”

  匪徒们对娘娘腔的管事仆人拳打脚踢,噼里啪啦的声音牵动着圈中众人的心弦,众人或低头埋首,或闭上眼睛,不忍看娘娘腔的管事仆人被毒打的惨状。贵公子吓得不敢作声。

  娘娘腔的管事仆人经不起凶悍的匪徒的暴揍,昏晕过去。

  望着圈中众人大部分是婀娜多姿、颜貌妖娆的美女,猥琐的匪徒们心怀不轨,对圈内众人说:“让我们搜搜看,你们身上有多少私房钱。”

  匪徒们擎着利刃,向圈中手无寸铁的女人进逼、施暴,女人的哭叫声、惨嚎声、歹徒狂笑声、挣扎厮打声、布帛撕裂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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