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山道惨案 第四十七章 豪侠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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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觉在聚春楼大堂丢了面子的吴天德板着脸,气呼呼地返回客栈.

  在客房中,吴天德难以入座,越想越气,重重地跺着脚步,怒气腾腾地来回走着。

  作为奴才的王忠贤、耿忠顺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主人。

  见主人在气头上,王忠贤躲在一旁,不敢开口出声劝慰主人,不敢触这个霉头。

  耿忠顺鼓足勇气,自告奋勇地说:“主人,别生气了。万一要是把龙体气坏了,奴才可担待不起。”

  正愁没地方发火,耿忠顺撞上了枪口,找骂来了。吴天德一腔怒火,拍着桌子,指着王忠贤、耿忠顺俩人,怒火冲天地呵斥道:“你们两个没用的狗奴才!要不是你们两个狗奴才坏事,得罪了人家,朕会弄得这么狼狈,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这么大的丑,让朕的脸往哪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忠贤、耿忠顺低着头,搭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任凭吴天德喝骂,大发雷霆之怒,心里砰砰直跳:“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啊。这话一点不假。我们都是按照主人您的意思去得罪人家的,哪知道人家是江湖武林的名人。明明是主人的错,怎么怪到我们奴才头上?咳,算我们倒霉,触了霉头。”

  吴天德骂累了,挥手道:“没用的奴才,滚,快滚。”

  听到吴天德叫俩人滚蛋,王忠贤、耿忠顺他俩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躲开了,有多远躲多远。

  没有发泄的对象,吴天德的一腔怒火没地方发泄。丫鬟端上茶水,正好成了出气筒。

  吴天德推开丫鬟,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托盘,摔在地上。“乒乓”声声脆响,茶壶、茶杯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尤觉得不够解气,他又把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部扫落到地上,以泄心头怒火。

  妻子秦玉凤早就起来了,眼睛红红的,大概哭了一夜。她过来看到地上杯盘狼藉,不客气地指责吴天德说:“大中午的,你发什么疯?”语气有些不敬。

  吴天德压抑着火气跟秦玉凤说:“夫人,今日我在聚春楼看到了救命恩人。你知道他是谁?”

  秦玉凤紧张地问:“他是谁?”她对有救命之恩的年轻人印象深刻,英勇、高大的形象深入她的内心深处。她时常怀念那个给她安全感的宽厚怀抱。吴天德提到他,他的英勇、高大的形象顿时浮现在她眼前。

  吴天德说:“他就是我们一路上常听到的、为之敬仰的江湖武林中被称为是神武豪侠的高峰。”

  秦玉凤又惊又喜。喜的是,知道了恩人的名字、身份;惊的是,恩人竟然是江湖武林中的名人,不是默默无名的江湖草莽。

  吴天德怒气腾腾地说:“朕回京之后,一定下旨惩办这个高峰,还有王家的不肖子弟王铁兴。这两个浑蛋竟敢让朕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洋相,没面子。”

  秦玉凤心里慌张,脱口而出地说:“不,万万不可。”

  吴天德诧异地抬头看着妻子,满面怒容地问道:“为何不可?他这样羞辱朕,你还帮他说话。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秦玉凤慌忙找理由,说:“高峰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若下旨捉拿他,天下人会怎么看你?老百姓只会说你是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之皇帝,岂不寒了天下人之心?那你的帝位还稳固吗?请皇上三思而行。”

  吴天德被秦玉凤一番话批驳得哑口无语,无言以对,怔怔地坐下。

  秦玉凤鄙夷地看着吴天德。吴天德在被江洋大盗劫持的时候的胆小、自私的表现伤透了她的心,她打心眼里鄙视吴天德,还怨恨那个夺走吴天德的心的美女。

  坐了一会,吴天德又出去找心目中梦寐以求的紫衣美人。

  吴天德前脚刚走,秦玉凤后脚也出门了。她带着一名贴身丫鬟,护卫在后面跟着,远远地保护着主仆二女。

  在街上,秦玉凤急切地打听到聚春楼的地址,直奔聚春楼,她想立刻飞到救命恩人高峰的身边,瞻仰心目中英雄的风采。

  到了聚春楼的门口,秦玉凤犹豫了,徘徊了一会儿,才迈开脚步走入聚春楼。

  在聚春楼酒楼的大堂上,秦玉凤不顾食客们的评头论足,搜寻着印象中的那个英姿挺拔、雄壮魁伟的身影。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真的见到了高峰,她的心砰砰跳得厉害。

  她不敢靠近,远远地看着处于人们关注的焦点、事实上的中心的高峰谈笑风生。

  她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周围的食客对她议论纷纷,有的指责她:不守妇道,抛头露面,大大不该……

  怀念高峰的宽厚安全的怀抱,她痴痴地想:若高峰是她的丈夫该多好呀。

  ……

  高峰与王铁兴谈得很投机,相见恨晚,把酒言欢,酒逢知己千杯少。

  王铁兴问高峰:“兄弟,你说这些朝廷的这些措施对军队而言是好还是坏?”

  高峰摇摇头,说:“兄长,小弟就是一个江湖武林中人,大老粗,哪知朝廷、军营里的这些事,还请兄长细说。”

  王铁兴抱怨说:“若在平时,当然是好事,这样多重的掣肘、提防,武将没有实权,哪有什么作为,就有效地防止发生叛乱。可这样做,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武将三年一调,将领调动太频繁,造成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弊病,怎么作战?。士兵四年一换,没有熟练的士兵训练新兵,作战技能怎么继承、怎么提高?军队的武器都被收编入库,在工部登记造册。要领用的时候,须向兵部打报告申请,兵部批准,工部才发放武器。如遇突发战事,怎么来得及打报告,等待一层层的批复,手续太繁琐,将延误战机。再有,大宋国面临周边野蛮邻邦的威胁,朝廷如此昏庸无能,面临严重的威胁,不知变通,依然在遏制武将。更要命的是,文人治军,阉人监军。文人不懂军事,怎么治军?武将能服吗?只会瞎指挥!阉人人都不齐全,监军,笑话,武将能服吗?这样多重的掣肘、提防,只会让人心寒,在其位而不谋其政。兵熊熊一窝,将熊熊一个。所以,军队的战斗力差。这是不争的事实。军队不打败仗,才是怪事。”

  高峰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兄长的指点,小弟长了见识,开了眼界。”

  ……

  对于王铁兴的窘境,高峰伸出援手,慷慨解囊,递给了王铁兴一大锭银子,热情地说:“兄长,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您先拿去用,解解困,救救急。”还给王铁兴作了安排,热心地说:“兄长,既然现在你怀才不遇,一身才华,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太可惜了。不如到我们五旗帮来将就一下,训练一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若大金国进犯我中原,正好用得上。不知兄长意下如何,是否愿意屈就?我们五旗帮就缺少像兄长您这样精通军事方面的人才。”

  王铁兴推辞不过高峰的热情,答允接受了高峰的好意与援手。

  众人又是一番恭维高峰:侠义仁心,对朋友有情有义,肝胆相照,不愧是豪侠风范。

  王铁兴酒足饭饱,告辞了,回去收拾收拾,准备明日跟随高峰去五旗帮。

  秦玉凤看到了心目中的英雄,心满意足,也走了。

  高峰一人独坐角落,细细品尝聚春楼老板亲自送上来的美酒。这美酒,难得,是酒楼老板珍藏了三十多年的上等好酒,不是常人可以随便喝的,专门用来款待贵客上宾的。

  这一顿豪饮,高峰从中午吃到傍晚,华灯初上。

  聚春楼里灯火通明。

  也许真是吴天德的一片痴心感动了上苍,紫衣美人来到了燕州城。

  也许是无缘。吴天德竟然没有遇到紫衣美人。

  紫衣美女戴着面纱,朦朦胧胧,袅袅娜娜地进入聚春楼,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愈是神秘,愈是吸引人一探究竟。透过面纱,窥见紫衣美人精致、美艳绝伦的轮廓,引发众人无限遐想。酒不醉人人自醉,众人一度引发了躁动,往紫衣美人身边凑,想一窥庐山真面目,亲近芳泽。只有高峰饮着美酒,不为所动。当她进入包厢后,骚动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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