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被击中的米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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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龙云的视野中,那一小团边界不清的黑sè,似乎是像座舱上的一抹灰尘那样难以辨识。但是敏锐的潜意识没有丝毫犹豫:带来如此大的压迫感与威胁的,就是它。

    但是那是什么呢——是敌机?

    没有丝毫迟疑,龙云拉动推杆,开始cao纵战机进入高度爬升,准备做一个筋斗来甩脱对手,或者干脆能够尽快绕到对方侧后方去观察。既然现了目标,总要采取行动!然而随着一连串机动动作的进行,龙云很快现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动作,那团黑影却总是若即若离的跟在自己身后,有如附骨之蛆一般的难以摆脱。

    这个家伙,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间为之气结,龙云莫名的生出强烈的求胜心:全身心突然间充满不知何处而来的自信,龙云竭尽全力去施展技艺,开始进行更加剧烈的机动。

    不管你是什么,也别以为这样就能盯住我!

    无视机舱里的所有仪表,龙云似乎进入了一种意识沉浸状态,他放弃了观察读数,而开始全凭直觉去和这个神秘的对手进行机动对抗。座舱外幽兰sè的虚幻天空,这原本单调而让人眩晕的背景,现在已经无法影响龙云对战机姿态的判断。果断的提升引擎推力保持度,龙云在mig-29的最佳机动区间上开始了疯狂的大过载机动,一边死死盯住后面yīn魂不散的目标。

    随着连贯动作的进行,过载的痛苦感觉阵阵来袭,但是龙云一点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现持续的滚转和垂直拉高没有什么效果,他后续连接了连续的水平极限摇摆机动;这种类似于蛇形机动的剧烈动作终于有了点成效——现黑影开始偏离自己航线,龙云立即改出,张开减板并拉高机头到最大迎角,度的剧烈损失终于让黑影无从跟随,开始在视野里急剧的变大。不受迎角限制器控制的mig-29这时候已经有了过一百度的仰角,龙云抬头仰视上方正在接近的黑影,但是他仍然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不是敌机,或者说是别的什么东西。

    这时候,战机开始用无规则的摆动提示龙云,战机的状态就要变得失去控制;但是他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时机。努力把稳cao纵杆,同时伸手拨开导弹shè开关,龙云准备在陷入失控侧滑之前的一瞬间,shè挂载的两枚R-73去攻击这个神秘的对手。

    但是,今天的水平挥也到此为止;命运似乎并没有打算给龙云更多的机会。

    就在做好准备、要向已经极其接近的目标shè导弹时,他只听见似乎是雷达告jǐng仪的几声尖锐的鸣响;然后就是紧跟着的巨大爆炸声。

    随着感受到的强烈冲击,龙云的意识,也如同风中的烟尘般四处飘散。

    ……

    呼吸着面罩里的空气,龙云从意识涣散的迷茫中清醒过来。

    自己还是在座舱里。

    jǐng报声依然在回响;眼前的大堆仪表右侧,有若干红、黄sè的指示灯在闪动。飞机的状态此时明显不太正常——龙云能够感受到令他几乎要吐出来的过载感,这飞机是怎么了?不需要再看仪表板,费力的抬头看了看反光镜,他马上就现了问题所在。

    战机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天旋地转之间,龙云现座机分明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袭击:右侧的动机舱可能已经受损,此时正向外不断冒出灰白sè的流烟;右侧垂尾顶部也被打烂,本来能看到的部分现在只剩下一点点还在视野里残留着。

    很明显,自己被打中后,现在正在毫无规则的滑行下坠状态中。

    龙云迅给这样的状态下了定义。虽然在模拟器上,他这辈子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因为厌恶游戏中的天空疯狂旋转带来的不适感,几乎所有玩家都会关闭击中后的实际显示,而以简单的损伤提示来代替。但是此时的龙云,却好像早已知道似的,他低下头来看了看时表,才现这些繁杂的玩意儿居然都已经恢复正常。

    度还不到五百。高度三千多一点!

    龙云简单了进行估算,从中弹到现在应该只过了几秒钟。幸好是在亚音时被击中的;否则机体受损引的巨大阻力,会使战机承受极大的过载而极可能当场解体,那自己现在就已经变成一些破碎的血肉了。但是,右侧动机推力消失、外加气动外形受损,两者共同作用带来的滚转逐渐加剧,龙云觉得脑袋里一阵阵剧痛,眼前也有点看不清楚了。

    但是,说也奇怪,此时龙云的心里却并不紧张,甚至可以说相当的清醒。失坠毁就在眼前,先稳定飞机状态要紧。

    想到这里,龙云随即拼命用手稳定cao纵杆,同时摸索到油门降低了动机推力。度表上,数字还在不断下降,但是他已经不是非常担心;和旧式歼击机不同,mig-29虽然仍旧装备落后的液压cao纵系统,却也有比较完善的助力设计,所以他现在还能够进行cao纵。况且现在高度也还不是那么的危险,自己仍有机会保住飞机。

    ——保住飞机?是啊,不是还可以选择弹shè逃生么?

    龙云一时间有点迷惑,甚至忘记了这个时候此他应该是在自己的梦境里。

    在现战机负伤后,龙云的第一反应是控制飞机,而不是弹shè逃生。难道是受到游戏的影响么?因为游戏里并不会真的死人,几乎没有人会在被击中后弹shè,那样会被人称作胆小鬼、懦夫。但是龙云自己很清楚,从进入梦境以来,虽然一切动作都出于自己的控制,但是他的行为已经出了一个业余玩家所能达到的程度。

    这样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所有这一切都只是转瞬间的事情。回过神来的龙云,jǐng惕的观察四周;现在战机的姿态已经比较稳定,也进入了空气稠密的低空,情况已经大大好转。至于刚才攻击自己的对手,也许是认为已经得手,这个时候大概已经离开。

    将动机推力拉高到最大,龙云尝试着锁定了cao纵面,勉强把飞机保持在平飞状态;多亏mig-29的动力单台推力就比较强劲,战机的主翼也没有损伤,否则自己只有选择弹shè伞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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