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兄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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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屏风后的人形容有些狼狈,一身黑衫也有些破损,沾着灰尘。但他眉宇间依然一股傲气,仿佛生就带来,任何逆境都无法折损,即使身穿残衣满蒙灰尘,也无法遮盖他本身的出尘气质。

    这些人,八年不见,一个比一个活得锐气了。

    就是有些倒霉而已。

    “大师兄!”巫行云低声喊着,已经认出了来人,提醒他这人是无崖子要的,应该帮无崖子捉住此人,让他押解回夏州。

    此人正是逃亡中的赵正。路过虽然对他不喜,但也还颇有些同情。

    “赵兄既然信得过我们,我们怎么能作此背信弃义之事。”告密者什么的,他是不屑做的。

    赵正感激道:“多谢路兄。”

    路过道:“先别谢的太早。无崖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他既然说你是逃到了缥缈峰,那就必然不会错。同样,他既然来找人,就不会空手而归。你有本事跑到这里来,还是趁着他还没发现,赶紧离开吧。这里你躲不了太久的。”

    他才这么说着,无崖子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了,温朗柔和。

    “大师兄,石室机关重重,却为何空无一物?”

    赵正脸色一变。路过冷笑道:“想必是你武功已臻及至,对本派武学不屑一顾罢了。”他说着示意巫行云留在房里,他则出门去迎无崖子。恰好在门外阻住了要往里来的无崖子,慕容燕钊则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

    无崖子依然表情柔和地道:“我没看到有什么武学秘籍。大师兄,莫不是你藏了赵正在里面,被我们识穿后,又帮他溜走了?快快让他出来吧。”

    路过心念一动,他与无崖子怎么讲也是同门师兄弟,他又抢了他的意中人,实在已经是对不住他,再跟他做对,似乎不太厚道。赵正这个落魄王孙对他毫无用处而言。且北宋仁君已经继位,盛世已是指日可待,他的复位之梦,镜花水月而已。

    路过正心旌动摇间。身后忽然有脚步声音。路过识别是巫行云在走动。路过心中一惊,惊出了满后背的冷汗。自成婚之后,巫行云脾气虽然还是暴躁,但对他却是柔顺了许多,对于赵正之事。她虽然偏向无崖子,但他既然已经发话要帮,巫行云必不会反对,绝不会因为无崖子一句话,就自动暴露出来。

    这些想法写起来颇多,但于路过当时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他立刻就意识到无崖子正动用着“搜魂**”,扰人心智神。

    路过暗暗调息定神,扶住身后的门环,阻止巫行云出来。这边回无崖子道:“无崖,你在瞎说什么!”他这句话一落下,门环后面传来的力顿时卸去,看来对巫行云已经起了作用。路过稍微放下了心,继续说道,“你我兄弟一场,虽然有点误会,但身为大师兄,我怎么可能帮个外人?我念在你我同门,逍遥派与灵鹫宫本就是一脉。本派禁地不拦阻你。怎么,现在要变本加厉连我与你师姐的内室卧房也要搜了么?”

    他说到最后,已是语气有些严厉。无崖子对巫行云钟情敬重,一听他这话。立刻止住了脚步,反而后退两步,道:“若没有,那是最好。”他拳头在身侧握起,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姓赵的狼子野心。若留他下来,将来必定大患。大师兄若看到他,还是小心点的好。”

    无崖子与慕容燕钊来了又走,路过背上的汗是湿了又干。当初在选择武功时,他若想到有一天无崖子会变成这样,那个会“北冥神功”的人将来会变成他的对手,他到底还会不会坚持小无相功?

    人在知道后悔时,往往后悔都已经晚了。路过虽然无奈,明明一向明哲保身,结果反而树了这么大强大的敌人,但凡事往好的方向去想,总是不错的。例如,有了这么强大的敌人,他忽然觉得这个天龙前传过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些乐趣了起来。

    无崖子要向巫行云证明她选择他是个大大的错误,要证明自己比他强比他厉害,有了这志向,将来指不定会掀起多大风浪。他若不接他这战帖,似乎太窝囊了些。无崖子是皇孙贵族,想要复国,眼下他身后也有这么一个新鲜出炉的皇孙,比无崖子有希望多了。

    赵正在门后把路过与无崖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中间那一次惊险的“搜魂**”他虽不知,却也察觉有异,因此对路过谢了又谢。

    路过道:“无崖刚才是不确定之下的试探,他若再来,就必然没这么好打发了。灵鹫宫实在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

    赵正在朝堂斗争上被无崖子一招打得趴下,自然知道他的厉害,谢过路过之后,许个空头支票,表示将来必定报答大恩,旋即离开。

    路过提醒他道:“你此去若是往东投靠辽国,不如刚才就直接跟无崖走了,免收这一路奔波劳苦。”

    赵正也不是笨蛋,路过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无崖子早就摸清了他的思路,所以才能一路追来。他此去辽国,正是落入无崖子张开的口袋之中。但是西夏与大宋都已经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北方的辽国是唯一能够与大宋抗衡又能叫西夏臣服的国家。若此路都不通了,他还有哪里能去?若是逃居海外,那就真的变成苟延残喘的逃亡,复国大计怕是此生无望了。

    他正沉吟间无计间,正听路过说道:“你若信得过我,我给你指点一条明路。与其北上去投靠辽国,不如南下去大理。大理偏安小国,你若说明身份,他们必不敢收留你。但大理过地形多山多林,你可暂居落脚。无崖必定想不到你去了那里,等他的追踪淡了远了,到时候你再想去哪里都没问题。”

    后来无崖子果然又来了一次,但赵正已经走了,路过应付起来更加没了后顾之忧,无崖子也就毫无办法也言,最后坚持了几天,把缥缈峰几乎搜了个遍,最后空手而归。只不过,经此一事,无崖子对路过的心结更大了。

    这件事情一了,路过就又带着巫行云回到逍遥峰,把灵鹫宫交给红豆等几人打理。他吩咐她们一定要谨记开放的政策,无论有谁拜山,都要礼貌周到。若有人又来觊觎后园的石室,更加没必要阻拦,让他们自己去闯机关去,闯得过就去,闯不过也生死不尤人。

    逍遥子没什么变化,只是知道了无崖子的事情后,给路过与巫行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很简单,就是当年他捡无崖子回来的经过。

    “无崖当时已经快一岁了,虽然不会走路,但爬起来却相当顺溜。一见到我,就爬了过来。逍遥峰下无人,不可能专程有人把小孩扔到这里来。我见他襁褓不新,新泥压旧泥,知道是有人可以而为。我本不想理会……行云,是你见他可爱,抱起来了就不想放,硬要带他回来当弟弟。”

    逍遥子声音低沉缓和,陈年旧事娓娓说来,明明陈述得没有半分感情,却是让人忍不住心潮动荡,想往着当初那至纯的幼年。再加上最后似有若无的一点微叹,弹得几乎忍不住潸然泪下。

    他只说了这些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对路过与无崖子的冲突提也不提。

    巫行云满脸难过,红着眼眶望着路过。

    路过有些不忍,轻声问道:“你可是后悔了?”

    巫行云用力地摇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路过轻拍她背,道:“无崖是个聪明人,只是年纪还小,等他稍大了就会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况且有秋水在他身边,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逍遥子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巫行云记着两人的情谊,就算不是男女夫妻之情,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情。就算路过与无崖子相处时间没那么长,但他既然娶了巫行云,就该看在她的份上,将来无崖子若做了什么错事,也要多包容原谅他。

    路过虽然明白逍遥子的意图,但是却不大懂他为何要这么提醒他们。无崖子聪明能干他知道,原著中的无崖子所有聪明都拿去风花雪月了,感情上又优柔寡断,顶多就是一个世外高人型的传说。就算人的经历有变化,但性格却是固定的,爱风花雪月又优柔寡断的人,不可能有什么魄力,没魄力的人,不足为惧,他们做不出什么事来。

    因为山下有了无崖子,逍遥峰再也不可能像当初那样与世无缘。路过一边练着武功的同时,了解着山下动态,偶尔也会去浅浅涉及些无崖子所擅长的各种杂学,只是浅涉了解而已,毕竟最主要还是得把功夫练好。

    巫行云绝对是个天才,路过没想到“天山六阳掌”真是她用真气逆反所练成。当巫行云一出手,掌中滴水成为细冰时,路过看的目瞪口呆。

    巫行云非常得意,道:“这下你愿跟我一起练功了吧?”

    路过这才明白,原来这丫头对几年前他“抛弃”她去同李秋水一同练“白虹掌力”至今还耿耿于怀。路过哭笑不得,连连摇头,道:“我什么时候没和你一起练功了?”

    逍遥峰上就两个大活人——逍遥子那个半活人不算,他不同她练还能和谁练?有时候女人的小心眼他还真是无法理解。(未完待续。)

    PS:  本来还想努力混全勤的,结果才第三天就掉链子了。谁能理解我点作者后台点了一个小时都点不进去,眼睁睁看着时间变成00:00的忧伤啊~~~

    卧槽,要不要这么准时,过了00:00就进来了?这么忽悠我通往全勤的道路,这样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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