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内,风姿握手中握着一把剑,不是在习剑,却是静静的对着一支绿竹发呆。
天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不远的石板上,手中抱着一壶酒,庸懒的说道“放心吧,暂时出不了事,他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杀人!”
可是天邪自己就放心吗?昆仑山的追杀令,谁敢救?也许他可以得罪昆仑山,至少昆仑标榜着正义的外表。但是违背昆仑的追杀令,无疑对着却是整个武林,而武林当中,又有多少所谓的英雄可以一直标榜着正义?
然而天邪还是有些高兴,至少他知道,他的这个朋友,并不是真的像表面的那样,什么都不在意。
一丝细阳光穿过密密的竹叶,射到天邪的眼睛,他伸了个懒腰,避开了那丝光。
如果仇隐的事一解决,那昆仑的下一个目的应该就是陆家了吧。天香虽然没说什么,但天邪却可以看出,近来她很累。
也许他真的应该帮陆家,天邪想。为什么是也许?他不知道,尽管他想安静的过日子。
封尘这次行动也许会造成不寻常的影响吧,可能会引起新的一轮暴风雨,不过该来迟早会来的,江湖已经安静了几年,自然也是动一动的时候。
“奶奶的,老子想安静的睡一下都不行!”天邪不满的爬了起来。却发现风姿正用着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唉!”天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封尘那小子在江湖混了两年,把我都带坏了,看来他真不是什么好人!把我带得连脏话都说了!还是去准备一下吧,没好多安静日子可过了!”
风姿看着天邪消失的背影,这,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独家渡,一座石牌,一只小船。
封尘一下从马上跃了下来。洛城那么大,而通向锦城的路又何止千百条。在洛城呆了这么久,却没想到小船依旧,老人依旧,而一年后的他,不经意当中,却走着当年相反的道路。
封尘把马拴了起来。封尘已有几年没骑过马了,只是这次任务却在数百里外,如果用轻功的话自然不用太久,却不合封尘的性格。
况且他的内力本来就不怎么,而且,这确实是一只好马。
“独家渡,独船,独翁,老伯的渡倒也不愧是独家了!”
老翁磕了一下眼皮,手却抓了抓手中的酒壶,转过头来一看,却是满脸的潮红,显然这老人又喝了不少的酒。
“这位小兄弟要过江,可惜老翁的船小,你的马,老翁可载不了”
“无碍,要过江的是我,马就留给你当渡费吧。”封尘道
“那可使不得,你的那匹马,比老翁的命还要值钱,老翁可不敢要!”
“是吗?老伯不是早就看破世俗了,又何来值与不值?一年多前欠老伯一壶酒钱,权当利息吧!”
“一年多?”那老翁又眯眼打量了封尘一下,继而大悟“哦是你啊?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伙子吧?”
“没想到老伯还记得住在下,倒让晚辈受惊了!”
“唉,老头子这渡,过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老头子的记性不好,不过倒也记得住个把!上船吧,马我帮你养着,什么时候你回来就可以骑回去。”
“回去?还能回去么?”封尘看着河对面,叹了口气“也许吧!”
这河说宽倒也不宽,一下子便到了对岸。
封尘向老翁道个谢,那老翁却叹了一口气“小伙子,万事要小心啊,下次回来,我老头子定请你喝好酒!”
封尘跳下船去,却也不往后多看一眼。但他似乎有些不对之处,对于这老翁,莫名的。
然而封尘却也没太多时间去猜想。
过了那条河,他已经算是离开了洛城,封尘站在几块木板搭成的渡口,心中却是另一番味道。
曾几何时他亦站在这里,只是当时的心境却远不同于此时。
他还记得一个小湖,一个凉亭,还有白云城,风姿,也是那时第一次见的面吧。其实他确也想回到老地方看看去,不过他没好多时间,锦城还有数百里,而他现在最急做的事是,买一匹马。
仇隐是在昆仑山下被唐门人偷袭中的毒。唐门与昆仑山相隔何止数千里。为什么唐门最负盛名的用毒高手血绝,黑泽两大长老会出现在昆仑山下?虽然唐门掌门和昆仑都做了解释,然而明白之人一看就知道太过牵强。况且仇隐一下山便受到他们的阻杀,昆仑的追杀令,竟然比仇隐还早传下昆仑山。
巧合这两字虽然可以解释一切,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相信巧合。
仇隐的武功显然高过原有计算,又或者,这又是昆仑山的计算当中。
唐门的毒并没能置仇隐于死地,相反这两个用毒高手却命丧黄泉。只是那毒,却使仇隐几乎陷入绝境。
也许给他一个安静的地方,或许给他半年时间,他应该可以复原。然而以昆仑山强大的实力却表现了出来,仇隐的一举一动他们似乎都一清二楚,而仇隐,似乎对周围不屑一顾,待他到了锦城之后,他似乎没有走的打算,更出人意料的在一小树林搭了一间小屋住下了。林子周围布满面了无数的高手,但却没有一个敢越雷池一步。
当封尘到达锦城的时候,已然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这两天当中,他收到过八次组织给他关于仇隐的讯息,讯息中不仅有关于仇隐的点点滴滴,就连一些其他武林高手都有详细的记录,这使得封尘不得不佩服陆家的实力了。
然而封尘还是有些不解,因为仇隐根本不像是被人追杀的逃亡之人,根据给他的记载,他反而觉得仇隐是在游玩,又或者?
看来,他倒越来越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人了。
锦城,和洛城一样,都是相当规模的大城。虽然在繁华方面略有不及洛城,但在江湖地位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昆仑山作为武林的圣地在武林上有着超然的地位。而昆仑山毕竟峭壁连连的山脉。锦城离昆仑山不过百多里,百年多前本就是一个大城,而现在的昆仑山和以前已有些不同。百年前昆仑主张出世,少与武林来往,而近来的昆仑,与江湖的来往却日趋渐密。其是近十年。昆仑不但继承着原来圣高的地位,而且借着江湖对其的依赖不断的扩张势力,自然的锦城便成为了昆仑山在武林中事务的中心。昆仑众多弟子,除了掌门亲授弟子除外,学成之后多数住在锦城当中,可以说锦城昆仑的弟子,比较昆仑山上的还多。
昆仑作为武林的圣地,锦城自然也受影响,同洛城,武林城所在的泽城,以及天山附近的云城被称为武林四城。
走在锦城的大街上,不尽的呦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边上的小吃酒楼所弥散出来的香味让封尘有些情不自禁。锦城的繁华,与络城确有相似之处,但封尘现感觉到,武的气息。
据组织的现报,仇隐在城外不远的林子当中,数天以他从未曾出过林子。
封尘未敢在城中多作停留,穿过繁忙街道,直接向城外走去。
“哦?这么多人?”刚接近那林子,封尘不由的嘲笑一番。如此平凡的林子边上竟然围着无数的武林颇有颜面的人物,却无一敢进那林子。
封尘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剑,慢慢的晃着。众人见他一脸嘻笑,却是一个无名小辈,脸上虽有一些不满,却也不多理他。
封尘也没有理他们的心情“小二,给我上壶酒,还有一斤肉。”说完自顾自的喃喃道“仇隐啊仇隐,为什么一定要躲在锦城的鬼地方,若是在洛城多好,省得我大老远的赶路?”说完全便径自一个喝起酒来,显然,这酒比起桂花楼的酒,却是难入口许多,突然封尘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离不开那桂花酒了。
在封尘喝酒际,却有一老者盯着他,那人年约五十,目光却极是敏锐,长眉阔额,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师弟,暗影阁的消息如何了?”那老者收回目光,缓缓的问道。
“消息传来,暗影阁的杀手已经出动,只一个叫做封尘的年轻杀手!”
“年轻的杀手?”那人意味深长笑了笑,目光却慢慢变冷“是他们太过狂妄,还是耍我们而矣?”
“暗影的杀手,究竟是否同武林流言一般强大,让我去试试就知!”
“试试?很不错的主意!”
“这位少侠?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封尘正在喝酒,被人打扰显然有些不高兴,他转过头来,盯着前来两者,“这位前辈是?”封尘反问道。
周围的人似乎都相当的惊讶于封尘的无知。
那人淡淡一笑,“在下非行”
“非行?”封尘若有所思,“很熟悉的名字!”
“小辈,你也太无礼了,非老前辈的名号岂是你等所可以叫的!”旁边的人有人叫了起来。而非行却挥了下手制止了他。
昆仑中非字辈比方字辈仅小一辈,而非行则是非字辈中最为杰出的人物,在武林中,声望自然不同寻常。
“原来是非老前辈,失敬”封尘嘴上虽如是说,却依旧独自喝着酒,显然很是无礼。
“好个小辈!我倒要看下你有什么本事,竟如此狂妄”旁边非行的师弟见他如此狂妄,当下发怒,一手向封尘劈去,这一掌却是去势凶猛,力道刚强。非行轻轻一笑,他倒想看一下,暗影的杀手,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封尘却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只见他一手抓住桌上的剑,剑身一转,以着惊人的速度向后背卷去,然而非行知道,他师弟这一掌力道之大,而攻击力道却是封尘的后背,即使封尘及时阻挡,力量也会削弱。如果那剑已经出鞘的话自然可以逼退那一掌,然而没有。一柄未出鞘的剑,除非有着超凡的内力如何挡得住?
正当那掌力到达之时,封尘的剑也迎了上去,然而封尘的剑并不是挡,只见他的剑身打在掌上,身子一倾,借着剑与掌的力量身子与椅子一转,身子一起转空,那一掌打空,而封尘此时已然躲开了那一掌,那掌来势之猛,竟也不能一时停住,直接顺势拍在了桌子上。
而非行此时却震惊起来。避开这一掌之巧且不说,师弟的武功他自然清楚,即使一掌不能打到目标,倒也可以回收自如,更不至于打在桌上,而这个年轻人竟然反而牵引着他师弟的力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掌力!
师弟的一掌打在桌子,掌之所在的木板几乎在成为粉末,然而桌子却然不倒,原来桌子下有一把长剑顶着。剑所顶的地方竟然便是掌力触及的地方!
好手法,非行叹道,而事情的全过程,却在一顺之间完成,就连他自己也没能看清整个经过。
他的师弟满脸通红的站在那儿,几缕血在粉末是散出来,如果剑出鞘的话,那么那只手掌应该被废了。
封尘土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另一手抓回桌下的那把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也热了下身!”封尘站了起来
“对了”封尘似乎突然回过神来,对非行行了个礼“我也太无礼了,竟然非老前辈都问了,在下封尘!”
“封尘?”非行怔在那儿“暗影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