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第七章 入会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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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沾着油渍的薄本子打开了,虽然字迹潦草,像是匆忙间写下的,但还不至于影响到阅读其中的内容。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多页,但我们读完之后也是大为震惊,怒发冲冠。

  八年前,在甲壳虫市东国道的旁边,有一个面积不大,但邻里和睦,家家安居乐业的小村子,由于地形的原因,该村得了一个代代相传的名字:龟屯。刘老汉一家五口就幸福地生活在这与世无争的村落里。当时,刘老汉的孙女狗妞刚好小学二年级。

  然而,即便是世外桃源,这个村子也终未逃脱世俗的黑手。有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两名不速之客。一名中年将军肚,还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看起来是他的徒弟。两人身着道服,结发戴钗,手执金色幌子,自称替天行道,有幸云游至此地。两人逗留于村里多日,终日形迹可疑,鬼鬼祟祟,出入于村子内外,量地形,观地貌,敲敲石碑,捏捏黄土,看模样更像是搞勘测工作的。

  两人离去后不久,村子各户陆续得到了搬迁通知,说是这里将要被改建为一项工程。这下刘老汉一家犯了难,以他们的家境,哪还能搬得起家?眼看着村里其他人都陆续搬走,有一天老汉的儿子刘壮年无奈找到了正在村子大肆拆迁的工头,寻求帮助。那监工头正是前些日子在村里晃悠过的将军肚老道士,他皱了下眉,眼珠子一转,说他们一家住在这里可以,但他要加入他们,充当苦工。

  从此以后,刘壮年整日误了农活,投到了老道之下,忙于村子的拆迁。但随着工程的深入,他发现老道的企图并不是拆迁建工程那么简单。在村子外沿,老道开始命苦工们掘洞,直通村子正中的地下。起初由老道定好方向,然后就让众人下手。

  半月之后,当洞穴终于打入屯子中央之下时,他们陆续从土里挖出了许多古物,起先是瓶瓶罐罐的,最后居然还有金玉宝贝。老道满意地令众人停工,由他亲自带领亲信下洞发掘。刘壮年人老实憨厚,少言寡语又能干,深得老道赏识,自然也在其中。

  那老道将挖出的古董宝贝全都暂时藏匿在村里,最后由一名山羊胡子的老风水先生一一鉴定,再分类安置。老道自觉身边众亲信对自己虎视眈眈,不敢使唤,于是古物的细目登记工作,就分配给了善于保密的刘壮年。刘壮年也不辜负重用,将其一件件大小、重量、估价等详尽记述在了这本子,列成了长长的单子。

  其中他们认为最值钱的,不是那些古器物,也不是那些珍宝,而是——一个小匣子。

  这个小匣子刘壮年也曾见过,由楠木制成,雕花精致,虽深埋已久,却清香依旧。里面盛放的是两颗怪模怪样的种子,形状大小酷似蚕豆,只是两面各有一个尖状凸起。老道得了这匣中之物后,欣喜若狂。因为他坚信这是媴嫝树的种子。

  据说此种世间仅存三颗,相传为幼年貂蝉眼泪所感化之灵物。秘传于民间的《五胡录&;226;野史集》残本中有载,此树种下生根之后,会自动收集吸取附近的各路地脉生气,方圆数里的一尽植被都可在其庇护下得以枝繁叶茂,昌盛无比。

  老道有一日找到刘壮年,说若是肯跟了他,将这些挖来的诸多古物销赃出去的话,老道保证他不愁后半辈一家老小的生计。今后村子将被他改成一汪大鱼塘,若是他愿意,便可终生得属。刘壮年虽然憨实短见,却也晓得这掘古墓、盗陪葬的勾当是丧尽天良,亏尽德行,万万做不得的,于是当场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当时老道也没有说什么,就让他先回家了。当晚,刘壮年自觉事情不对,感到老道可能很快就要兔死狗烹,卸磨杀驴,于是匆忙间写成了这本遗。

  果然,第二天老道又找到他,说了一席阴险的话语:“刘兄,我理解你的苦衷,也不会强求你。只是我夜观星象,从卦象中得知你的独生女数日之后会有大灾,落入恶人手中。我点到为止,更坏的我就不便细说了。要想避免此事,我倒是有一法,只是……”

  听到此,刘壮年已经猜出了老道葫芦里是什么药,果然是要他以死来为掘墓盗宝之事保密。狗妞当年才刚八岁,是一家人的掌明珠,哪能让她掉一根头发?这一天狗妞爹悲痛万分,从老道士手中接过毒药之时,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憋在房中,瞒着家人,将此事写在了本子的最后几页,并抄了一份古物细目,夹在遗中,包好藏进了自家墙皮,并将此事单独告诉了自己的妻子。以求将来万一有好心人能替他出口气,了却这桩未尽之怨事。

  本子最后的整整一页全是刘壮年所发下的毒誓。

  看完遗之后,我和羊羔疯两人面面相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盗墓的假道士实在是令人发指,罪不容诛,以至于我们不得不考虑起这样一个问题:将刘老汉的儿媳致死的那场“车祸”是否也是由他导演的呢?

  这时,三楼天花板的扩音器里响起了悦耳的音乐声。

  “走,开饭了。”羊羔疯提醒道。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果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我们一起乘坐电梯回到了七楼的餐厅,这里简直更像是一间巨大的会议室。所有人都已经基本到齐,我们挑了两个座位坐了下来,但不久后我们的位子竟然连同桌凳一起平移起来,我们就像乘车似的被带动着。

  原来,每一个位置都是可以活动的。通过桌凳固定在其的圆盘,就可以像气垫船一样在地面飘移。不一会儿,整个餐厅的位置就组成了一个扇贝的形状。

  这座大楼里面挺暖和,这时我的身已经差不多干了,就把披在身的毛毯叠了起来,垫在了座位。

  “忘了说了,你待会儿要宣誓的。”

  我傻了眼:“宣誓?”

  羊羔疯点头道:“对。每一个新人加入进来时,都要在小安娜和会长面前起誓的。”

  小安娜……这个听起来是个外国人的名字。我刚要再问问她,小安娜是谁,却听到餐厅顶部的扩音器里传出了一个甜美的声音。

  “在就餐之前,请大家安静。现在由我们新的一员孙杰同学前宣誓入会!”

  这时,每个人都已经在自己位置坐定。远远地我看见,小凌凌和丽丽正坐在一起。别看她们俩刚认识两天,现在已经是如胶似漆,亲昵的不得了,又是拉拉手又是搂搂抱抱的,宛如亲密的小两口子。这个比喻是否有点不良?!

  羊羔疯见我被点了名还在发愣,就用胳膊肘捅了我。

  我起立之际,潮水般的掌声已经响起,伴随着我一直走到了台,面对了大家。地面缓缓升起了一尊金属雕塑,我记得曾在一楼的大厅里面见过它,是一个卷发的小女孩的半身像,看起来很开朗的神态,但怎么也不像是亚洲人,倒有可能是个欧美的白种人。

  台下已经聚集了三百多号人,包括之前在厨房劳作的那些小鬼们,此刻她们还带着小巧玲珑的厨师帽。下面既有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也有稚气未脱的萝莉,当然更多的则是那些正在接受初级培训的“千年后”幼起点文学齿们。像羊羔疯这样的成年人则是台下最显眼的,估摸着不超过十个。

  我曾经在高中实习代课,台下的学生也有几十个,那时早已练就了过硬的独门神功——厚脸皮。但现在却要独自面对如此众多的异性,虽然大部分只是孩子,但那一双双因好奇而雪亮的眼睛还是盯得我极不自在,一时间冷汗直冒,脸面发热,口干又舌燥。

  恰在此时,救星赶到了。整幢大楼内除我之外,唯一的男性——伟大的郝艾会长出现了。

  他那高大伟岸的身躯迈着箭步,精神抖擞地走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放松点,伙计。都是自己人。”

  全场肃静无比,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我们俩身。众目睽睽之下,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丝不挂地站在这里,任由台下的众人观摩,甚至能被她们的目光穿透,目触此情此景时,我宁愿自己是动物园里的一只大猩猩。

  郝艾清了清嗓子,用似男非女的怪腔调喊道:“请新人面向小安娜塑像,举起右手,将掌心贴在胸前。”

  我大气也不敢出,立刻照办。

  接下来郝艾宣读了誓词:“今天,在神圣的安娜前辈面前,我庄严宣誓加入糖果理事会,遵照先辈伟大而崇高的理想,继承先辈未完成的事业,为世界和平而奋斗,用自己的一腔热血,为亲爱的萝莉无条件护卫,将自己的博爱之心,无私地奉献给萌之事业,保护萝莉的成长,捍卫萝莉的快乐,永不推倒,永不背叛,时刻准备着为心爱的萝莉而献身!

  ————————————————宣誓人:孙杰,200年1月27日”

  郝艾每读一句,都会稍作停顿,等待我的复述。宣誓完毕后,我在后面注了自己的名字。

  台下一众萝莉齐声唤道:“欢迎你的加入,亲爱的哥哥!我们相——信——你——!”

  这时我才发现,空中居然到处飞舞着萝莉之魂,她们也是一个个对我趋之若鹜,竞相涌到了我的周围,好奇地观望着。由于光线太强,她们几乎都成了透明的,很难被注意到。

  在这震耳欲聋的呼唤中,我两腿突然缺钙,剧烈地抖动起来,用小凌凌的话说,就是在跳“狗腿舞”。可我并不感到丢人,因为在这种场合,即使是掌管“绝望”的堕天使昔拉,也会为之动情的。好在会长立刻宣布了礼毕,我从他手中领取了自己的证件和手册,并在一张大纸按下了青绿色的掌印,这才被允许回了自己的座位。

  午餐终于开始了,许多方块头、安装着履带底盘的服务机器人端着各式各样的蛋糕、饮料,一一送到了我们的餐桌。与我们几张桌子相隔的小凌凌和丽丽都是欢喜得不得了,尤其是丽丽,都不知道先吃什么好了。小凌凌到底是比她有经验,在旁边为她指点着,告诉她很多现代糕点的常识,还将我们在超市买的棒棒糖分给了她一根。丽丽其实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也对甜食颇感兴趣,歪着脑袋听得仔仔细细。

  我突然想到了丽丽的母亲。次听说她和丽丽的父亲闹离婚了,那次在公园里,我就见她哭得格外伤心。现在又丢了女儿,怎么还能生活的下去?我低下头,小声地问了羊羔疯此事。

  羊羔疯说道:“这个已经解决了。我们已经派人将她母亲秘密接到了这个时空,并为她安置了房子。丽丽随时可以见到她。”

  我又问:“却又是为何如此庞大的理事会,只有我和郝艾两个男性呢?”

  “这你就不懂了。其实我们机构里面,男性还是占据多数的,只是他们全都不常在此抛头露面,有的是在外面到处为我们充当眼线,提供情报,有的则是终日守在一楼二楼搞科研工作。”

  我瞟了一眼近旁正与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谈笑进餐的郝艾,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是这样。谢天谢地啊!”

  蛋糕很快吃得差不多了,我允吸着饮料,悠闲地品尝起来。

  刚咽下去两口,小凌凌和丽丽两个小家伙就找来了。丽丽端着半瓶深黄色的饮料,里面既有不断冒出的气,也有一层层漂浮着的白色絮状物。

  “好了,你说!”小凌凌对丽丽使了个眼色。

  丽丽却是憋红了脸,眼睛这儿瞅瞅,那儿瞟瞟,就是不敢正视我,始终未吐出来一个字。

  “怎么回事?”我抚了抚她的小辫子问道。

  小凌凌抢答曰:“刚才我们两个人打了赌,我说你不可能一口气喝光这半瓶汽水。丽丽不相信,于是我们就想来找你验证一下。”

  我看了看那半瓶清凉诱人的饮料,思量着:“这有何难?不就是一大口果汁嘛!”

  于是我底气十足地说道:“谁说我喝不完了?我现在就喝给你们看!”

  那小半瓶饮料被我一把夺了过来。丽丽哼哼唧唧地盯着它不放,就像是看到了老鼠药,不住地嘟哝着:“哥哥不要喝啊……”

  我哪管这么多?如果是一大口白酒,我可能会慎重一些的,但美味儿的饮料要我一口喝下,相比之下岂不是享受?

  当下头一仰,高举了玻璃瓶,就朝嘴里倒去。

  这一口下去不要紧,一股烧灼强烈的沫爆炸般在口中膨胀开来,迅速蔓延到了鼻孔。舌头更是不好过,也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滋味,甜的,酸的,还有辣辣的味道,一应俱全。

  等我反应过来时,鼻孔已经开始向外喷涌沫了。一时间,我又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

  :为什么“幼起点齿”这个词不让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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