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七节 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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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能如此平静的生活,是韩熠在暗中的保护。可是她从来不知道有那么多的人。安适死的时候他们出现了,足足有二十几人那么多。也许更多吧,只是没有显身而已。

  在秋儿的命令下,他们将安适葬在临江畔边。秦落雁在那儿呆了一会,还是被惊艳与秋儿劝走了。

  她上了自己的小船,透过卧舱的窗正可以望见安适的坟头。秋儿正将船驶离,但是她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那个方向。

  思绪模糊中,她仿佛看见那个柳堤湖上的青年。那个扬着真诚的笑容,对她说:“姑娘,在下安适,是当今右丞相之子,他日若有需要,尽可让人知会一声,在下定倾尽全力。”的青年。那时他的目光清澈,干净的令人完全信任。

  他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即便是在皇宫之中还是帮了她。可是那时的他已变得沉重,是她的事令他沉重吗?她却再也无法找到答案……

  第三次相见是物逝人非的前天,那样浓烈的目光,比风华还压抑的目光。虽然她选择了假装没有看到,并不代表她的心中没有触动。才中间隔了一天而已啊,这条鲜活的生命,就在她的眼前逝去。

  他说:“来生,愿老天让我早些遇见你……”那是最扎痛她心的话。他们一共只见过四面,他却可能为她死?

  她秦落雁自认一直都是个冷情的人,从未主动甚至轻易付出过任何情感。所以他才让她动容,让她震撼的无法言语。

  “不要想了。”肩头被一只手轻轻搭上,身后传来风华惋惜的声音。

  秦落雁转过头看他:“你怎么进来的?”这船刚刚出了事,那些人应该不会轻易放人进来。

  “有你的丫头秋儿。”没想到那丫头她会帮他。

  秦落雁点点头:“你……”他是不是要走了?安适冒死透露的消息,他们怎么能这样不放在心上?

  “落雁,换条船吧,这条船太简陋了,不太安全。”他那日买下的画舫可以留给她。

  因为他要走了,离开江陵。当初是急切的想要见她,所以才没有好好的计划布署。如今搭上了安适一条性命,为了这条性命,他也是该走了。可是他却打算再次留下秦落雁,因为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的离开。

  秦落雁看着他,然后笑了,看来有些嘲讽:“这就不劳您心了,自会有人安排的。”

  “落雁……”她听懂了是吗?

  “要走就快走吧,再不走怕是会来不及了。”她冷漠地说。

  风华看着她,知道她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呢?“我不敢再要求你等我,但是我会来找你的。”只要他还活着,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的。

  “不必了,我不想再见到你。”秦落雁说着,将瓶中快要枯萎的盏花抛出窗外。

  “落雁……”风华抓住她的手臂,让她转过头来看着他。“我是不得已的,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秦落雁挣开他的手:“不得已?当初离京我身在皇宫你不得已,现在只是在一条船上你仍旧不得已?你那百年相伴的誓言就那么容易失信?”

  “落雁,我此次比上次更凶险。跟我走你有绝对的危险,而留下来最起码我可以绝对放心你的安全。”他是真的怕她有什么闪失,她不懂吗?

  “每一次有危险,你宁愿让我误会也不肯带着我。我是安全了,可你想过我的感受吗?若你真的想与我相守百年,那么在你的心中你相守百年的伴侣,就只是一个只可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他是真的懂自己吗?

  “落雁……”她是愿意跟他卓

  秦落雁不看他,也不回答。

  “落雁。”他激动地抱着她,她终于愿意跟他赚愿意与他相伴百年。“我只是在顾虑你……你必竟曾经说不想我破坏你的现在的生活……”他解释着。

  秦落雁也回抱着他:“我是不想改变平静的生活,可是现在这生活已经被破坏了不是吗?何况你曾答应过我,要我给你时间,你会给我这种生活的……”

  她现在不想勉强自己,不想欺骗自己。如果生命真的如安适那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消失,那么她想跟相爱的人在一起,不管以后会不会更痛,更难过。

  风华也更加紧拥着她,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他不会再留下她,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哪怕前面路再艰难、再有生命危险,他也不会放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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