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真是丢宰相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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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真是丢宰相府的脸!

  一年了,她终于等到了他的答复。

  此刻她脑海中憧憬的全是和笙歌美好的未来,毫无察觉二人的身份、如今的现状。

  栩苵不理世俗,可笙歌却举步维艰。

  昨夜笙歌只身进王府容易,想带栩苵出去却难如登天。流宇帛怎么也不会想到,正因为他的急切,调离所有侍卫灭火,才给了笙歌趁乱脱身的机会。

  是佛主善心指引,还是人生处处充满巧合?除了出外修行,很少出随缘寺的笙歌。从未想过,他唯一一次受邀做法事,居然就正巧遇见西院失火。

  难道,人世间真的冥冥注定?!!

  在栩苵眼里,笙歌就是她的守护神,每次有危险,他都在她身边!

  轻烟缭绕,檀香郁郁,二人执手相视一笑。

  “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吗?”栩苵满心欢喜,亟不可待。

  “不行!”

  栩苵一惊,“怎么,你反悔了?!”

  拉着她的小手,笙歌清笑,如沐春风,“没有反悔,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回头。相信我,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后退!”

  到底何为出世,何为入世?红颜真的是穿肠毒药?

  一年了,他选择了佛道,却始终未做到真正的四大皆空。他阖眼诵经的时候,心里想的念的是佛主。可是为何,总有那么一个女人的身影不断出现?

  有谁知道他那浅笑迷离的背后,是怎么样的挣扎彷徨!他是一心向佛,可这路上出现了太大一个意外,他的心走到了分叉口......

  “嗯!”栩苵点头,这句“相信我”胜过无数甜言蜜语。她抬眸,“那你为什么说不行?”

  “我要找师父还俗,否则以现在这样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安心!”

  他这是在为他们能更好的在一起,扫清心里负担。栩苵感激,但她不能懦弱的躲在笙歌身后,什么事情都靠他啊,她也要为彼此的未来做些努力。

  “我要回王府!”

  笙歌不解,“你......”

  “现在栩家和王府都在找我,恐怕已经封城了,我们这样逃出去太冒险了。我先回去,他们就会撤兵......”

  栩苵说得也很对,如今全城戒备,他们想出城的确很难。只是笙歌仍觉得不安,“可是,你回去怎么出来?”

  “这个你放心,宇帛并没有关我,我出入绝对自由!”话一出口,栩苵就一阵愧疚,她又一次利用流宇帛的信任见了另一个男人,只是这一次不是私会,而是私奔!

  私奔!栩苵想起了那个私奔了七次的长公主,心里一阵不安,可是即便如此,她再也不要回头。

  栩苵和笙歌商定各自回去解决自己的事情,然后第二天毫无负担的一起离开京都城。或隐居,或游侠就视情势而定。

  “明日城外西郊,不见不散!”

  这是栩苵和笙歌达成的共识,后来,在笙歌的指引下,栩苵从后院的一个偏门不动声色的离开随缘寺。

  走在小巷里,居然迎面撞上一队兵,栩苵一惊,难道士兵已经遍布全城了吗?为什么她捡了一条小路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遇上士兵。

  “末将拜见王妃!”那人俯身一拜,随即冲一旁的侍卫吩咐道,“速去通知齐王,王妃找到了!”

  “是!”

  栩苵看着那人,疑惑道,“莫亦?”

  莫亦一笑,几分赞叹道,“正是末将,王妃好记性啊!”

  “应该说莫统领好眼力!”

  莫亦一愣,随即明白了栩苵说的意思。此刻她头发凌乱,脸上灰尘覆面,就连最亮眼的华服也早已是污迹斑斑。

  的确,她狼狈得任谁都猜不出这就是全城找寻的尊贵王妃。若不是莫亦见过她,单凭一张画像又怎么认得出她呢!

  看着莫亦的反应,栩苵心中偷乐,出门时她故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越落魄越好,看来还真起了效果。估计,如果不是在皇宫莫亦和她见过,他也是认不出她的。

  对莫亦,栩苵是记忆犹新的。那日家宴上,他傲然挑战凌泓然,虽然最后输了,却也打得精彩。凌泓然走后,他就被皇上钦点为新一任御林军统领。

  想到这,栩苵惊讶道,“你不是该在皇宫吗?怎么出来了,难道王爷已经请旨了?”

  “还没有,是公主担心,所以派末将出来帮忙寻找!”

  “木槿......”栩苵轻声念着,不经意瞥见那个刚毅男人脸上一抹绯红。她还来不及探究,就听见一阵凌乱而急促的马蹄声。

  栩苵回头,惊见策马狂奔的流宇帛。他从来不知道他骑马的样子竟那般好看,挺拔的身姿前倾,风驰电掣中,任衣袂在风中飞扬,说不出风流倜傥。

  不似笙歌的牵马信步,他是电闪雷鸣,急速而至。

  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栩苵的心竟随着马蹄声“怦怦”乱跳个不停。

  终于,马急速停在她的眼前,流宇帛翻身下马。栩苵震惊,才一天不见,他怎就憔悴至此?整张脸毫无生气,双眼微肿,如熬夜班布满血丝......

  可是,栩苵还未细看他的变化,就猝不及防被他拥入怀中。一干将领待命两侧,看着路中相拥的男女。栩苵轻呼,“衣服脏......”

  流宇帛好似没听见般,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耳边不停的响着他的呢喃声,“栩栩,栩栩......栩栩......”

  栩栩......栩栩......

  栩苵心中一阵酸涩,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可以叫得如此缠绵悱恻,却又那般痛彻心扉。

  许久,流宇帛松开栩苵,将她抱至马上,随即自己也踏鞍上马。她再一次落入他的怀中,他怀抱着她,牵过前边的缰绳,高声道,“回府!”

  马疾速奔跑起来,栩苵惯性使然,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不知为何,那一刻,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心如鹿撞。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柔情,再也无法说他们是朋友!

  到了王府,流宇帛先行下马,伸手欲抱栩苵。她急忙道,“我自己可以走,我......”

  这一次,流宇帛又霸道的没有听她说完。他似乎抱上瘾了,就这么从马上把她抱进了王府。

  “去请胡太医!”

  这是流宇帛唯一说的话,一路上,栩苵就这么被他抱着。看着丫环们一个个从眼前掠过,嬉笑非常。栩苵脸色一红,既羞涩又尴尬,“好多人看着呢,放我下来......”

  “那就让他们看吧,我不放!”流宇帛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当即就拒绝了。

  栩苵无语,他还真是不嫌累。

  眼前的风景突然有点陌生,栩苵惊呼,“这是去哪?”

  “去东院!”

  那不是专属王爷的庭院吗?栩苵急忙道,“我不去,不去,我要回西院!”

  “你需要好好休息,东院会有很多丫环伺候你!”

  “不要,除了西院,我到哪里都休息不好的,我习惯了西院,哪里都不去,我想见小池......”栩苵挣扎着就是不肯去东院,其实她是怕东院人多,被缠上,她明天怎么出府!?

  “那好吧!”流宇帛拿她没办法,抱着不再乱动的她掉头往西院去了。

  离西院越来越近了,所有不解困惑再一次涌上心头,流宇帛沉声道,“你去哪里了?昨天都在城里找了你一夜!”

  “我......”栩苵一时语塞,望着流宇帛一阵心慌,头晕沉沉的,“我想不起来了......头好痛......好痛......”

  “那就不要想了,平安回来就好!”流宇帛并没有追究,柔声安抚的紧了紧抱她的手,将她揽至胸口。

  不经意,鼻尖嗅到了好闻的檀香味。流宇帛心中一凛,那一刻,不需多问,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过去就过去吧,既然她选择回来,就会平平安安待在他身边,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流宇帛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抱着她,将所有的不安猜忌统统压在心底,然后忘却。

  ......

  回到西院,云柔阁依旧完好如初。屋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无论是烧坏还是完好,这里的家具统统被换成了新的。

  几盆鲜艳的花摆放在桌上,栩苵顿时心旷神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云柔阁比以前更漂亮,充满生机了。

  太医来看过了,其实没多大碍,只是轻微烫伤涂点药膏就没事。可流宇帛偏偏要她卧床休息,小池负责监督。搞得她病入膏肓似得,栩苵无语,任由他们摆布。

  下午,流宇帛要负责收回士兵和统一安排遣退,便不得不离开西院了,临行前嘱咐栩苵好好休息,说晚上回来陪她。

  栩苵满口答应,心中对他去收回士兵很是兴奋。而且他留宿西院也没关系,她知道他每天都要去上朝,待他出门,这王府就没人管得了她!

  小池还真是对流宇帛的话言听计从,真把栩苵当病人了。不但不许她下床,还不停的给她喝这个那个的,说是对身体好。

  栩苵虽觉得小池有些过了,却还是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一口一口乖巧的喝着补品,嘴里甜腻腻的,心里却有些酸涩不舍。

  小池一个劲的说明天怎么补,后天怎么补。栩苵看着滔滔不绝的她,眼睛不觉胀胀的。单纯如小池,哪里知道她正盘算着如何和笙歌远走高飞,她们之间再也没有那无数的明天了!

  “小姐,你看着我干什么啊,快喝啊,这些都可是王府最好的燕......”

  “是啊,王府最好的燕窝!别说燕窝了,就连西院这装饰,这用品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小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人酸溜溜的打断。

  栩苵抬眸,见是叶妮和她的丫环青儿。

  也不知道这蛮横千金又喝了多少醋,栩苵现在也没心思和她吵,只是道,“妮夫人随便坐吧!”

  “我可不敢随便坐,我还是站着吧!”

  “知道就好!”小池小声的嘀咕着。

  叶妮秀眉一横,“你这贱婢说什么呢?”

  本来就对叶妮颐指气使的模样很是讨厌,更何况她还在王爷面前乱嚼舌根子,说小姐坏说。小池对她算是积怨已深,此刻她居然敢叫她“贱婢”,连小姐都没说过她是奴婢,小池气急道,“贱婢当然说的贱人!”

  “噗”栩苵正喝着燕窝,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愧是娘和嫂嫂精挑细选的,这小池果然出类拔萃!

  见栩苵的嘲笑,叶妮恼羞成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你这贱婢太放肆了,看我不好好......”

  “妮夫人,你想干什么?!”栩苵打断她的打人“演讲”,抬眸睥睨了她一眼,叶妮高扬的手,顿时就停在小池脸侧不敢拍下去。

  “你信不信,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就连杯带燕窝的‘送’给你!”栩苵把玩着高高的瓷杯,不知道它砸起人来顺不顺手。

  “哼,我才不跟贱婢一般见识,省得脏了我的手!”叶妮狠狠的收回手,俯视着床上面色苍白的栩苵。心中暗自笑着,简直是浪费,这女人喝再多补品都没用,指不定哪天喝死她。

  栩苵也不理会叶妮审视的目光,继续喝着她的燕窝。不经意露出佛珠,叶妮看见了,冷不丁暗讽,“这佛珠还真是避灾啊,王妃三番两次都化险为夷!”

  “妮夫人说漏了,它还驱邪!”

  以往每次提及佛珠,栩苵就吓得要死,言辞闪烁。如今,却万分从容。拿不住她的软肋,叶妮气急,“我最见不得你这副明明做错事,还心安理得的样子!”

  栩苵不解,这叶妮是想维护世界和平,还是伸张正义?她栩苵就算做错事,也没害着她吧,她干什么总跟个炮筒子似得到处“路见不平”?!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你昨天去哪里了,火是不是你故意放的?你还真会金蝉脱壳啊,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叶妮继续咄咄逼人,昨天王爷居然还赶她走,她说得明明就一点都没错。栩苵就是故意放火,想和那僧人私奔。可恨的是,她要是走了,叶妮也无话可说。可是,这女人居然还贪着王妃的位置,自己跑回来了!

  王爷居然还大肆的找她,今天更是抱着她进西院,当她们是瞎子看不见啊!这样厚此薄彼,她可不干!

  小池几次忍不住要还嘴,都被栩苵示意压制住。

  明天就要走了,栩苵不想再惹是生非了。而且以后再也见不到叶妮了,想听她咋咋呼呼还听不见呢!还没走,栩苵就开始回忆了。细想在王府的这段日子里,其实她们三个侧妃,也并没有对她怎么过分。

  映红对她冷漠,甚至有些仇视,那是因为她爱流宇帛,情有可原;叶妮呢,整天风风火火,却真的没什么城府,她只是被宠坏了而已;苏念敏,呵,这个一向安静的侧妃,在栩苵眼里,是最佳王妃人选。端庄谦和,不多事,不争宠!

  不过,要论爱多管闲事,喜欢管理流宇帛其它女人的话,那这王妃非叶妮莫属!

  到要走了,她发现她们的好。栩苵抬头冲叶妮笑了,终于要离开了,与笙歌浪迹天涯,只有彼此,再也没有侧妃王爷了!

  在叶妮眼里,这种笑容的含义就大不相同了,是挑衅、得意、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叶妮居高临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笑不了多久了,我一定会让王爷看清你的真面目,你伤风败俗,根本就不配做王妃!你就等着吧,回你的宰相府继续笑!”

  栩苵还是沉默不语,叶妮一腔怨气无人发泄,暴躁道,“青儿,我们走,和这哑巴没什么好说的!”

  哑巴?!栩苵愕然,还真是老虎不发威,拿你当病猫!

  从叶妮进屋到走,栩苵还真没搞明白,她是来干什么的?做事比她还莽撞,若不是命好投了个富贵人家,这种性格恐怕早就吃尽苦头!

  想起王爷抱栩苵,叶妮就一肚子火,还真亏苏念敏和映红坐得住。这样抱着她穿亭过榭,搞得人尽皆知,她们三个侧妃还真是成多余的了,有谁拥有过这样的待遇!?

  本想找栩苵理论一番,可这王妃甜到骨头都酥了,任揉任捏太没意思了。

  叶妮烦躁拉门出去,门外一片阴影投在身上,阳光被彻底遮住。叶妮抬眸,立即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脸色煞白,战战兢兢道,“栩相!”

  “啪”栩为清毫无犹豫的抡了她一耳光。

  叶妮毫无防备的摔在地上,青儿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夫人......夫人......”

  “爹.....”栩苵惊呼,她没想到他会打叶妮。看见叶妮红肿的脸,她还真有点儿于心不忍。

  “你敢打我?我是......”

  “打你算什么,你老子来了我也敢打!”栩为清不客气的打断,严词厉色的警告道,“你再敢对王妃不敬,下回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听见了没有?!”

  官大一品压死人,何况宰相比她爹大的何止一品!

  叶妮捂着脸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反驳,只得点点头,羞愤难当的甩开青儿欲搀扶的手,大步离去。

  “这就是你当的王妃?被人家这样欺负,真是丢宰相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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