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儿女情长,狼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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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儿女情长,狼烟四起

  没有人可以未卜先知,在红尘打滚的他们,注定要为世俗所累,也注定这一生都在为情沉浮纠缠。

  今夜,流宇帛没有陪在映红身边,的确大出栩苵意外。但她知道,流宇帛重情,必定也是将映红安排得妥妥当当。她知道这句“对不起”的含义,更明白从一个皇子口中说出的份量。

  可是,她无法回答,只有沉默。

  她能理解他身为皇子的无可奈何,却终究接受不了他的三妻四妾。

  流宇帛握住放在他眉心的手,将头垂下埋在她的颈侧,嗅着这熟悉的香味,让自己心静宁神。

  屋外雷声渐渐平息,四下一片安静。

  流宇帛搂着栩苵,而栩苵搂着流宇浩,彼此沉默着,屋内安静却不压抑,那是一种温馨如家一般的感觉。

  栩苵趁流宇浩睡着,占尽他的便宜。柔滑的手拂过他柔软的眉毛,又微微捏着他很有弹性的胖脸蛋,满脸恬静温和的笑容。

  流宇帛握住栩苵的手,霸道道,“只需摸我,不许摸他!”

  栩苵没好气的拿手肘顶他,“乱吃什么醋,他只是个孩子呢!你看看,他多可爱,嘻嘻,小脸蛋真滑......”

  栩苵欢喜的继续摸着,却被流宇帛深情的拥在怀里,温柔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期待和请求,“为我生个孩子吧,栩栩,只属于我们的孩子!”

  “孩子?”栩苵柔白的双颊上顿时飘上两朵红云。

  “是啊,孩子!”流宇帛紧紧箍着栩苵,二人躺在小浩浩的身边,仿佛就是最甜蜜的三口之家。

  一想到孩子,栩苵就充满幻想,她喜好女儿。那样的话,她可以每天帮她扎辫子,把她打扮得跟个小公主似的,漂漂亮亮。

  流宇帛喜欢孩子,这一点,栩苵是知道的。她经常看见流宇帛带着小浩浩翻墙爬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大人了。

  而他的女儿欣儿也十分可爱,只需要给她一个手指抓着,她就可以屁颠屁颠的走好远。她稚嫩着声音,已经可以围着流宇帛喊,“父王,父王”了。

  流宇帛对孩子的宠爱也许来自幼时亲情的缺失,所以才想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给孩子最大的宠爱。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流宇帛如此喜欢欣儿,可是对她的母亲苏念敏,流宇帛是相当冷漠的。

  苏念敏和叶妮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她端庄大雅,却太过安静了,这样的大家闺秀难免让人觉得压抑,难以接近。

  可是不管是沉静如苏念敏,还是跋扈如叶妮,尖锐如映红,都与栩苵没关系。自从一年前她搬至东院,他们之间除了避免不了的聚餐外,很少私下来往。

  这就是王府的女人,各自为院,各自生活。其实互不打扰也好,没接触也就没争斗!

  栩苵常常说自己糊涂,现在却又越发的喜欢想东想西,她发现想得越多,看得越透,人就越累!什么都悟明白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家求道去!

  其实,她宁愿自己糊涂,那样反而简单自在。有时候,无知就是一种幸福!

  许久,栩苵倦了,搂着肥嘟嘟的流宇浩在流宇帛的怀里沉沉睡去。

  黑夜无声,屋内温和的烛光泛着迷离的光,摇曳着身影,倔强的闪烁着。

  流宇帛低眸看着熟睡中的栩苵和流宇浩,心里暖暖的,很是满足。他慢慢躺下,将熟睡的二人抱在怀里,心中期盼:有妻有子若此,该有多好!

  灯息,此时,在东院铭易阁内,没有王爷,没有王妃,也没有四皇子。他们只是一对夫妻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火烧云霞,烽烟四起,血染黄土,杀气腾腾。

  昔日灰蒙蒙的天空一片火红,刀光剑影,硝烟滚滚。

  厮杀声,战鼓声,惨叫声,呻吟声混成一片,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刺破他们的耳膜,给这片贫瘠荒凉的土地增添一抹肃杀之气。

  尸横遍野,惨状目不忍视。

  他们浩浩荡荡而来,却如蝼蚁般卑微无声的死去!

  有的人被砍断脖子,血喷涌而出瞬间即亡;有些人被一箭穿心钉死在城墙上,血如瀑布;也有些人痛苦的被刺刀刺穿肚皮,看着白花花的肠子被倒钩撕扯而出,一条条血红血红的暴露在惊恐的眼球下;还有......

  还有那些眼睁睁看着生命在流逝,煎熬等死的人!

  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贫瘠干涸的土地尽情的吸收着,将那些手脚断裂被遗忘在战场里的士兵的血一点点吸进,狂妄的看他们在地上做着无谓的挣扎,由最初痛苦的爬着嚎叫,到最后仰天面色惨白,只剩风吹即散的呻吟......

  终于,寒风冷冽的沙场再无活物,他们一个个充血的红眼珠不甘心的瞪着天空,那样空洞无光,却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怒视着你,要将你生吞活剥一般。他们身体残破,蓬头盖面,面目极其狰狞扭曲,足见死前是如何的痛苦和挣扎。

  四下死寂一般,满目疮痍。破烂不堪的帅旗在寒风中孤独凄冷的鼓动着,飘扬着,也轰然倒下!

  古来征战几人回......

  硝烟四起,这里就是人间炼狱,不断重复着的侵略和抵抗,让这片荒芜死气的土地更加阴冷森然。

  这一次,蠢蠢欲动的西宁国再次遭到重击,收兵退至百里之外。而流国虽然胜了,却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战争永远没有输赢,只要动武就注定两败俱伤。而和平,只是落败者求生存的借口!

  “只要末将还活着,就不会让西宁军踏进流国一步!”

  这是昔日出征前,凌泓然对木槿的承诺,也同样是对她身后的朝廷而言的。他没有听栩苵的嘱咐,他又一次冲锋陷阵,击退了西宁军,却也带伤而归!

  一轮残月摇挂天际,散发着清冷孤寂的微弱光芒。幸而有几颗小星作伴,这个夜空才不至于一片黑暗孤独。

  幽暗的屋内,烛光摇曳,闪烁不明。

  一袭紫衣的木槿不安的在房内走来走去,军医都说是伤了胳膊,皮外伤没多大问题,为什么凌泓然还是不醒?

  木槿望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凌泓然,着急也帮不上忙,只能又重新坐在屋角煎药。这是木槿第一次煎药,刚开始慌得手忙脚乱,更是搞得满脸黑黢黢的很是狼狈。

  后来生炉子的事还是交给了士兵,弄好过抬进屋里,她只负责看火煎熬。此刻木槿像模像样的煽着火,满心焦急只是期盼凌泓然能尽快醒。

  “苵儿......苵儿......”

  木槿突然听见声响,赶紧起身兴奋的跑过去,“凌泓然,你醒啦?”

  凌泓然昏迷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启,不停的喊,“苵儿......苵儿......”

  “你说什么?”木槿没有听清楚,将手放在凌泓然额前试探下有没有发烧。

  “没有发烧啊,说什么胡话?”木槿正欲收回手,却被凌泓然一把抓住,“苵儿......别怕......”

  “苵儿?哼!”木槿猛的抽回手,恼羞成怒的警告道,“那是我三哥的妻子,你再敢乱喊,我就打死你!”

  “苵儿,苵儿......”凌泓然急切的低喊着,双手到处乱挥。

  “诶诶,你没动啊!”木槿急忙按住他,可是那受伤的左手还是震裂,血已经染红了洁白的纱布。木槿没好气的瞪了凌泓然一眼,“你再乱动,又得让我从新包扎!”

  “苵儿,苵儿......苵儿......”凌泓然再次抓住木槿的手。

  “我不是栩苵,你给我松开!”木槿气恼的想要抽回,可是这次被凌泓然拽得死死的,她害怕强行用力,扯伤他的手臂,也只有将错就错的任他抓着。

  凌泓然安静许多,把她的手宝贝似的放在胸口不再乱喊乱叫了。

  手下传来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可是这里面装的不是她。木槿耳边萦绕挥之不去的始终都是“苵儿,苵儿”,她是公主,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栩苵?!

  就因为青梅竹马吗?如果是这样,我宁可我不是公主!

  来盐城已经大半年了,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难道都没有令他的心为她消融一丁点吗?!

  这半年来,虽然每天面对风沙,但木槿的心情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当士兵们喊她“夫人”的时候。她有时甚至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妻子,想在盐城落户,想为他洗衣做饭。

  每当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她都会暗自嘲笑自己。她是公主啊,金枝玉叶,怎么可能做那些粗活。

  可是,笑罢,她认真想想,她真的原意!无论盐城也好,京都也罢,只要能在凌泓然身边就好。

  她知道这么一个卑微简单的愿望也是奢望,她身为公主原意下嫁,可凌泓然说过,他不愿意高攀!

  这就是凌泓然的态度,做君臣可以,做朋友也行,做夫妻别提!

  木槿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久,她本来以为凌泓然对她温柔体贴还不错,可是此刻,凌泓然无意识的呢喃又再次将她推在心门之外。

  想想都觉得可笑,木槿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紫衣,她怎么可以这样,如此卑微的讨他欢心,甘当替身?!他爱的不是紫色,而是那个爱穿紫色的女子啊。

  突然,握着木槿的手力道变大。

  失神的木槿恍然惊醒,抬眸发现凌泓然额头出现缜密的汗珠。不一会儿,那些汗珠布满整张脸。他似乎做梦了,脸上神情复杂,不停的摇头,眉心揪作一团,嘴唇微启,却什么都没有说。

  是做噩梦了吗?

  看他如此痛苦,木槿不忍心的想要推醒他,“凌泓然,醒醒,凌泓然,凌泓然......”

  “啊”凌泓然猛的坐起了,差点没把木槿吓死。

  凌泓然傻愣愣的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划过他俊朗分明的轮廓低落在被子上。

  “凌泓然,你......”

  木槿的话还没说完,凌泓然突然抬头看见她,忧伤的双眸顿时惊喜万分,不由分说的将木槿抱了个满怀,“苵儿,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以为......”

  后面的话,凌泓然始终不敢说出口,他怕说出来就变成真的了。

  他看见:那是一个鲜花遍地开的原野,栩苵哼着小调一路兴奋的采着小花,还不时愉悦的深嗅它的芳香。

  可是,场景突然一转,那捧娇艳的鲜花怅然的跌落在地,花瓣尽残,而栩苵也在下一刻浑身是血的躺在花丛中,那些绚烂娇美的鲜花将她包围,凄美而浓烈。

  一瞬,鲜红尽数凋零,天地一片苍白,唯有栩苵嘴角的那抹血色浓重而夺目!

  幸亏那只是个梦。

  凌泓然长舒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一片紫色,紧握着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你做噩梦了,三嫂很好,昨日我还收到她的信呢!”

  突然冰冷的声音让凌泓然心里一顿,他猛地放开紫衣女子,抬头却见是一脸傲然的木槿。

  “怎么是你?”凌泓然大惊,上下打量木槿,愠色道,“谁许你穿紫色的!?”

  “我为什么不能穿紫色,难道这些紫衣专为她一个人做的啊!”木槿本来就为被当成替身一肚子火,此刻凌泓然还这么凶悍,无疑是对她火上浇油。

  那一袭漂亮紫衣,在木槿张扬跋扈的气势上真是穿不出飘逸灵动的感觉。

  凌泓然为那个梦已是惊魂不定,可是木槿还偏偏穿和梦境中一样的紫色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看了更是心惊,不由得命令道,“我是将军,在这里都要听我的,我说不准你穿,你就立刻给我去换了!”

  “你是将军就了不起啊,我还是公主呢!”

  “要当公主,你回京都当去,这里是盐城!”

  被凌泓然驳回,木槿当即哑口不言,只是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每次一吵架,凌泓然就赶她回京都。她不愿意回去,所以只得委屈的乖乖听命。

  可是,这一次,当他抱着她一次次喊别的女人名字的时候,木槿真真被伤到了,心仿佛被刀割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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