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以身设套,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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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以身设套,昭然若揭

  可是如今,当她说出,“你登基的乐章就的送别我的离歌!我与江山,不能共存!”的时候,痛的人除了流宇帛,还有她自己!

  她一直矛盾纠葛着,这么多年,即使每日笑对流宇帛,她也没有一日轻松自在过。

  她与江山,并非不能共存,她知道无法共存的是江山的附带品。只可惜,她忘了,江山的附带品,除了苏念敏、叶妮,还有她自己啊!

  栩苵还是不够大度,满屋花香弥漫,她只觉得令人作恶。那些粉色花瓣娇艳怒放,此刻在她眼中只觉得是挑衅,她拿过花篮猛地扔到浴桶上。

  顷刻间,花篮尽碎,花瓣撞击而出,四处飞扬,倾洒一地。

  屋内的热气早已散去,如今只剩刺骨的寒意。栩苵胸口一阵堵闷,仿佛就要窒息而死一般,她宣泄般的将屋内所有的花瓶瓷器砸个粉碎,让那些响亮的“砰啪”声来强烈击撞心中的烦闷。

  夜幕上,长长的回廊弯弯曲曲,流宇帛徘徊着。他突然觉得除了东院他无处可去。寒气袭人,他满心落寞,不知不觉又走回了东院,可是传入耳朵的都是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

  在那么一刻,流宇帛觉得栩苵专横极了,简直就不可理喻,立即愤愤的甩袖回了书房。

  小池一直诚惶诚恐的守在屋外,听见里面没有声响了,这才惴惴不安的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桃花瓣已被碾成泥,昂贵的花瓶都被摔碎在地,凌乱的碎片铺满水迹斑斑的地面。

  一片昏暗中,栩苵只穿着单薄的紫色浴袍,长长的头发暗淡无光的伏在身后。她蹲在柜子旁翻找着什么,如此急切的将每个柜子翻得啪啪响。

  小池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在干什么?”

  “小池,把我的东西都收拾了,我要回西院!”栩苵闷声答,继续埋头翻着自己的衣服,将抽屉中流宇帛的衣服都扔在了地上。

  小池急忙阻止道,“小姐,这怎么可以,王爷不会答应的。”

  “关他什么事,我不能出府,难道回西院还不行?!”栩苵抢白道,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更不要去理解他的苦。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窒息压抑的地方,她要回西院好好静静。

  “小姐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不就正给妮夫人可趁之机嘛,她现在怀着孩子对你是个大威胁。”

  栩苵愤恨,“你的意思是要我和她争宠?”

  “不是、不是,小姐你误会了!”小池急忙解释着,“你现在不能争宠,更不能吃醋生气,你要大度,让王爷知道你才是最得体宽容的王妃,这样就能......”

  “这还是我吗?”栩苵仰起脸,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血色,“我不会争宠,更不知道什么是大度,我只做我自己,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回西院。”

  “可是,这......”

  栩苵完全不听小池的劝告,将抽屉中自己的衣服择了出来。可是刚一站起身,她就有种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手中的衣服全部掉落在地。栩苵脑中空白一片,心跳猛然加速,她摇摇欲坠,本能的抓住柜子,眼前一片恍惚。

  “小姐,你怎么了?”小池惊恐的扶住她,刚还愤恨大声的栩苵,此刻却虚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栩苵根本就无从回答,只觉得身体好似被掏空一般,唯有大口喘气才能防止窒息。

  “呕......呕......”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栩苵推开小池,慌忙的伏在墙角对着盆子呕吐起来。

  可是,只是干呕,吐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栩苵支撑不住,一点点下滑靠在墙壁上。

  “小姐,喝点温水也许会好受一些!”小池本想递给栩苵,可是她面色苍白得似乎连端水的力气都没有。小池无不担忧的搀扶着她,将水一点点的喂给栩苵。

  温水润过干涩的喉咙,栩苵舒服了一点,不禁皱眉怨声道,“都怪流宇帛这家伙,气得我肚子疼!气死了,气死了......”

  “小姐,不气不气,来,我扶你上床休息。”

  栩苵固执的摇摇头,指着地上的衣服道,“我不休息了,你去把那些收拾了,我们现在就走!”

  “你这样能走去哪里,不管了,反正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就是这次不能任你胡来!”小池拉起栩苵,可是她执拗的不肯配合。

  纠缠拉扯中,栩苵的左肩衣衫半开,小池惊恐的望着她的肩膀,疾呼,“小姐,小姐......”

  有一只钱币大小的血色蝴蝶嵌在栩苵的左肩后背处,仿若在吸血般,那抹血红忽明忽暗。小池知道这不可能是胎记,她帮栩苵洗过澡,从来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胎记,那么这又是什么?

  “怎么了?”栩苵不解的问道,声音有气无力。

  “你身上有蝴蝶,这里......”小池的话还没说完,那蝴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眨了几下眼,那光洁的后背还是什么都没有,“奇怪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好冷......”栩苵呢喃着,将浴袍紧了紧。

  小池顺着劝道,“小姐,外面风大,出去会着凉的。你要走也不必急于一时啊,明天再走也行啊!”

  栩苵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她现在脑中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弄不清楚。她只想睡觉,最好睡着了再也不要醒,这里的一切都是梦一场,她依旧还是现代那个为生计奔波却活得坦坦荡荡的平凡女孩。

  也许自己只是在梦里,梦醒了,便真的可以遗忘一切。

  栩苵茫然的躺在床上,小池为她点上她喜爱的熏香,在催人昏睡的郁香中,栩苵终于凝神静气,安静的睡着了。

  终于把她劝睡了,小池长舒一口气。她将栩苵额前的乱发拂到一边,又将被子掖了下。熟睡中的栩苵再也不像以往那般恬静,她的眉心微蹙,带着数不尽的忧虑惆怅。

  最近人人都是惊弓之鸟,栩苵是,小池亦然,居然还会莫名其妙的看花眼。老爷已经嘱咐过她,这段时间一定不能出乱子,小姐必须得稳坐王妃的位置。

  小池谨记老爷的吩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栩苵,却不曾想还是出了乱子。当栩苵说让王爷休了她的时候,门外的小池真是惊出一身冷汗,差点没冲进去打断,她惶恐不已,担心王爷怒火中烧真的休了栩苵。

  好在王爷仁慈,否则以栩苵休妻又休夫的大吵大闹,已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小池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以前栩苵不爱王爷的时候,可以包容理解他。反而现在爱上了,不但不理解还要处处计较。

  这些豪门贵族之间的事岂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懂的,小池自嘲的笑笑。转身却是一阵头疼,满屋狼藉,遍地碎片。

  小池无奈的摇摇头,昨天还跟青儿炫耀,说自己跟的小姐脾气好,从来不乱摔东西。可是,没想到多嘴这么快就有报应了,今天栩苵就给她砸了个满屋。小池无言,只得赶紧收拾妥当。

  翌日一醒来,栩苵就发现昨日乱糟糟的卧房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当下就想抱怨,“都要走了,收拾这么干净干嘛?”

  可是,当看见熬夜精神不佳的小池,栩苵就什么话都咽下了,心中只剩疼惜和愧疚。

  栩苵执意要回西院,小池拗不过她只得帮忙一起收拾东西。刚一出房门就迎面撞上了满面桃花的叶妮和端雅大气的苏念敏。

  本来栩苵就满腹不满,没想到这叶妮居然还找上门了。那得意洋洋的笑里分明就是挑衅,栩苵突然觉得自己像下堂妻似的,就连这最小的妾都敢上门造次。

  “叶妮、苏念敏给王妃请安!”

  栩苵睥睨着二人,心下一阵反感:八百年不来一次,一怀孕了就来,我看哪里像是请安啊,分明就是来示威的嘛!

  真是母凭子贵,叶妮怀孕了,不但气色红润了,就连这穿着打扮也变得雍容华贵起来。栩苵打量她时,她也正傲慢的直视着栩苵。见栩苵面色极差、一脸憔悴,不由得嘴角浮笑。

  叶妮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一回,这么多年,就算栩苵没找她麻烦,她也觉得是种无形的压力。女人只有有了孩子才能保住地位。现在好了,她怀孕了,只要这次一举得男,王妃之位不是手到擒来。

  叶妮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而栩苵的目光却扫向了苏念敏。

  许久未见,苏念敏没变,依旧沉着冷静。可是正是这一点让栩苵不安极了,她猜测她不是与世无争,就是城府极深。而现在,她与叶妮一同出现,栩苵更相信后者。瞬间,对苏念敏的好感荡然无存。

  人心叵测,的确难测。栩苵从来不喜探究人心,也看不穿人心。她真的累了,更不想应付这些心怀各异的侧妃。

  对于台阶下俯身行礼的叶妮和苏念敏,栩苵置之不理,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

  片刻,她们自己起身,走上台阶,和栩苵平地而站。

  见栩苵和小池一人拧一包裹,叶妮笑道,“哟,王妃这是要去哪啊?”

  栩苵神情一凛,“去哪你管得着吗?”

  叶妮脸色一顿,却还是强装笑意道,“我一个侧妃哪里敢管正妃啊,就算多了个孩子也还是侧妃,我不过是......”

  “你知道就好!你是侧妃,现在是,以后也是。”栩苵烦躁的打断,她真不知道叶妮怀着孩子不好好养胎,跑这挡道干嘛。

  被栩苵那样一说,叶妮脸色立即垮下来了,撕下恭敬的假面具,随即蛮横道,“南院太挤了,欣儿吵得我无法静养安胎,我要搬到东院来住。”

  “搬东院来住?呵,叶妮,你也太狂妄了吧,东院是你说来就来的?王爷答应了?”

  “反正你也要走,我为什么不能搬进来?!我现在可是怀着皇孙呢,王爷什么都会答应我的。”叶妮自信满满的抬眸望着栩苵,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我不要,也轮不到你吧!”栩苵冷冷的将包裹扔给小池,“给我将衣服放回去,我不走,看谁有本事住进来!”

  “好。”小池本来就不想让栩苵离开,一听她说不走,赶紧兴奋的回屋整理衣服。

  叶妮恼怒道,“王妃,你欺人太甚,占着东、西两院不放,你以为这王府就你一个女人啊?”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不要以为你怀了个孩子就了不起了,今天怀,明天流的多得是,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南院。”

  “王妃,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恐吓我,要害死我的孩子吗?”叶妮惊恐的退后,手不自觉的抚在小腹上。

  看叶妮佯装惶恐的样子,栩苵就来火,气恼道,“叶妮,你再敢黑白不分,血口喷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想到栩苵要害自己的孩子,叶妮护子心切的反驳,“还说不是,你这样说分明就是想害死我们母子。栩苵,你太狠毒了,居然嫉恨我怀了孩子。你霸着王爷四年不但没生出个孩子,连蛋也没看见个......你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有本事你自己也去生个啊,我看你是和映红那贱人一样,生不了孩子......”

  “啪啪”栩苵怒火中烧,扬手就甩了叶妮两个耳光,她实在对这个张嘴就胡言乱语的女人忍无可忍。

  叶妮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愤恨的瞪着栩苵,暴怒道,“你敢打我?”

  栩苵无视叶妮脸上立即肿起了红掌印,指着她警告道,“叶妮,我没惹你,你也少来惹我,下回就不是赏你两个耳光这么简单,我......”

  “栩栩......”

  突然的一声叫喊,栩苵口中的话生生咽回独自里。她诧然回头,杨树下,流宇帛一脸惊讶的看着扬手气势汹汹的栩苵。

  看着刚刚下朝而归的流宇帛,栩苵突然察觉这一切都是套。叶妮早不来晚不了,偏偏卡在这个时候,然后激怒栩苵打她,被流宇帛抓了个现行。

  那一刻,栩苵不是惶恐被流宇帛看见,而是觉得无趣。她不知道古代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成天闲着没事干,算计这个,算计这个,迟早有一天会害死自己。

  果然,看见流宇帛来了,刚还跋扈刁蛮的叶妮立即软下来了,楚楚可怜的捂着火辣辣的双颊,满是哭腔道,“王爷,王爷,救我,王妃想要打死我们的孩子......”

  说罢,梨花带雨的想要奔流宇帛去。结果,她忘了下面有台阶,一脚踩空了。

  “小心......”距离最近的栩苵最先看见,她大步上前本能的想要拉她,却不料脚下被人绊了一下,直扑扑的朝叶妮倒去。

  本来想要拉她,这样一来倒更像是栩苵故意推倒叶妮。小池出来了,大惊失色的急忙上前想要拽住栩苵,叶妮见状不留痕迹的扯了扯栩苵的腰带。

  小池抓空,只是瞬间,栩苵就抱着叶妮滚下了台阶。

  所有的一切令人措手不及,慌乱中,栩苵看见了叶妮意味深长的冷笑。

  栩苵知道,这场戏都是排好的,只是需要她配合演完而已。从她动手打了叶妮,这场戏就无法结束。而后的事情明知是陷阱,她不可能置之不管。

  台阶有一段滑坡,也许是作为母亲有强烈保护孩子的意念,叶妮硬是翻身而上,将栩苵压在上下。一路下滑,栩苵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一阵刺痛。

  一切就发生在眼前,无力阻止。一眨眼的功夫,二人滚落在地,即使流宇帛拼命赶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他上前,推开上面的叶妮,抱过双眼紧闭的栩苵,惊呼,“栩栩,栩栩......”

  栩苵毫无反应,流宇帛慌忙的拂开她的头发,只见那浓黑亮泽的长发下,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血丝顺着嘴角渗了出来。

  “栩栩,栩栩......”流宇帛呼喊着,发现栩苵没有了呼吸,大惊道,“快去请太医,请太医......”

  “栩栩,快醒醒,栩栩......”流宇帛企图摇醒栩苵,可是半天都没有反应。他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一般,血液在那一刻凝固,他无法坐等太医的到来。流宇帛无计可施,心急如焚的掐着栩苵的人中,声音急切的恳求道,“栩栩,你快醒醒,求你了......是我对不起你,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栩栩......”

  “栩栩,栩栩......”

  黑暗中,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盘旋,想要安静都难。突然一阵痛楚刺激大脑神经,栩苵猛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栩栩,栩栩!”流宇帛欣喜万分的一把抱住栩苵,刚刚栩苵是背过气了,他简直都快被她吓死了。

  “好痛......”栩苵呢喃着,刚刚才缓过气,此刻流宇帛这样用力的抱着她,她面临第二次窒息。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流宇帛开始语无伦次了,他微微松开栩苵,擦掉她嘴角磕破嘴皮流的血,轻声道,“你没事就好,我抱你进去。”

  “王爷,王爷,妮夫人,妮夫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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