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在这边,无边的暗夜里,三道身影相对而立。
。
“……言峰绮礼,那个男人的插手是预料之外的事态。与吾所见之命运,此间已有决定xìng之不同。”
其一者,黑衣的僧侣。
“哼,事到如今哟,荒耶宗莲,你不是想要在此畏缩不前吧。汝要知晓,吾等所追寻一生之物,吾等所怀之执念——仅牵于此一线而已。”
其二者,红衣之魔术师。
“……自然。既是已从重遇rì定下的盟约,不会应外物阻挠而更改。”
“然也。吾等的机遇遍地可拾,无理由因一时之阻碍而放弃前行之意志。何况,那位“异类”神父——自今rì起已不在驻守于此处。”
“……与此相对,荒耶宗莲,汝可确信此般作为,即可唤醒那位少女肉身深处的【起源】?于己身观来,如此行为的风险,未免过于儿戏——此处之风险,并非吾三人可背负——”
其三者,白衣之死徒。
“可叹。奥德·波尔扎克,如今已亲眼直观过那无比美丽的奇迹——本不因存于此世之神秘——汝竟还在徘徊?!”
“……非也。实是言峰绮礼出现于此,令吾身过于惊讶——与吾主同等级的【死徒二十七祖】,端坐于【猩红王座】之上的君王,会现身在平平无奇的人类城市,并选择与吾等为敌,如若说不是受到对立之命运所指引,实在是无法令人信服。”
一时间,荒野只存留呼啸的凄厉风声。
“……自选择此条道路,便已预感前方必是荆棘丛生。与此世,纵然是横亘于星球与宿命之上的抑制力为敌——不也是早有准备么?”荒耶宗莲的声音,一如往rì般,充满异样的质感,打破了像是在畏惧似的沉默。
“……正是如此。之前无谓之质疑,还请谅怀。”白发的死徒,竟像是深深叹服一般,恭谨地弯下腰去。
“……哼,没错,宿命之轮早已被无从知晓、然而必是无上之伟力的手掌随意拨动,已无人可揣度其轨迹了。自半年前,第七祖,嗜血之森——【腑海林·阿纳修】提前现身于世,并被【圣堂教会】成功讨伐后,三女神纺织裁剪而出的线,也早已错缠纠结成无序的线团了罢。”
“是也。如此说来,那竟是一切之开端么——”奥德·波尔扎克用这样相当优雅而繁琐的咏叹一般的调子、却是循着仅曾流行于中世纪欧洲宫廷中的古怪语法吟唱着。
“如今还未能知晓。但等一切完成之时,便是吾等通晓一切之rì。”
僧侣一直充满忧思似的脸上,有什么奇异的神情一闪而过。
像是庆幸、像是狂喜、像是嘲讽、像是怅惘。
“虽然方式由于情势所迫,略有粗糙,然而那确实是那位通往根源之钥,寻回一切本源之地的少女【觉醒】的有效方式。”
“虽然本已缠绕在一起的矛盾之螺旋,因被外界·不可思议之人打扰,竟已自命运之虚空中开始旋解。”
“可以称之为——“冥冥”之中的指引罢——
“但呈现于此身面前的,无疑是另一条道路的起始。”
“无须再长久等待啊,也曾怀有相同之意志的人们。”
“汝等曾被指为妄想的叛逆之行——”
“也将再次被执行——
“——两年之后,即是一切重启之r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