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望片刻,太后身边的宫婢便催着苏染染回了冷宫。到了晚上,她名然又拿来了两套半新不旧的衣裳和半盒子的糕点。
苏染染坐在院中,招呼德祥过来吃。拈了一块放在嘴里嚼,随即一口吐出老远。“德祥公公,太后就吃这个?”
“是啊,这是天下第一手做的栗子糕,真是至好的美味。”德祥低声答着,一面嚼,一脸陶醉。
苏染染把糕点往一边扔了,把弄来的十八两碎银摆在桌上,德祥的视线也挪了过来。
“德祥公公,我在红妃园里看到了几个青年男子,有一个长得有点像慕宸殇,眼睛细长细长,眼角有点红痣,那是他弟弟?”
“嗯?”德祥愕然看着她,好半天才说,“那是楠王啊,沫篱姑娘,你怎么了?”
“楠王?”苏染染不解地盯着他。
“楠王是皇上三弟,您大婚前夜和楠王一起离开,是被丞相绑回去的,您怎么不记得了?”德祥脸上疑云更重。
苏染染干笑几声,扭开了头,这苏沫篱啥眼光,喜欢细眼睛、爱忧郁的男人。
“甘姑姑怎么还不回来?”德祥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逛园子去了吧。”苏染染咧咧嘴,她那一打下去,不疯也痴呆,恶狗必须痛打,打怕了才不会再来乱咬人,她把桌上的银子一分为二,推到了德祥面前。
“公公,这是主子赏的,我们一人一半。”
“不敢。”德祥眼前一亮,却还是把银子揣进怀里。
苏染染冲他勾勾手指,德祥凑过来听她说话。
“你和我说说,太后和丞相家有什么渊源。”苏染染小声问
“你真不记得了?”德祥愕然半晌,在她身边坐下,“太后和您母亲是姨姐妹,她入宫为妃,你母亲嫁给丞相,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丞相续弦相当厉害,丞相又宠又怕,外人传说说,她对你倒还不错,你和锦妃也如亲姐妹一样,不知道怎么大婚前出了那样的变故,你居然和楠王私奔,楠王被发落去了晋郡,那地方可极苦。”
“所以,我就是传说中的荡|妇狐狸精?”苏染染笑着问。
“沫篱姑娘说话好大胆。”德祥的脸都扭曲了。
“女人不荡,男人不爱,亘古不变。”苏染染冷笑,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看得多了,公司老总,家中贤惠端庄,可谁在外面不搂三抱四。
“好个女人不荡,男人不爱!”冷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飞快扭头,只见慕宸殇带着万安站在那里,若双眼能生吞活剥了苏染染,她此时已经成了一团绵软的肉。
“苏沫篱,你的画皮,原来是这样的骨头。”慕宸殇双手负在身后,慢慢地走了过来。
德祥身子一软,就跪到了地上,磕头不止。
苏染染却坐着不动,手指在食盒里轻轻翻动。“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