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小贱人!还在这里磨叽什么,你妹妹哭了!”一个略显丰腴的粗布衫男人手里执了条细长荆条猛地一下朝着一个小男孩抽去。
小男孩站在锅灶前的凳子上,这一抽,当即狠狠带着凳子摔倒在地,掌心在地上一,拉出了好几道血痕。
粗布衫男人狭长三角眼往上一勾,一荆条又抽了下去,“反了你了!”
小男孩害怕地缩了缩瘦弱的肩头,见他停下才手脚利落地爬起,从锅里盛了碗浓浓的米汤,小心翼翼地掀开蓝花布帘,往里屋走去。
家徒四壁,这间农家小舍从外面看起来格外破旧,里屋却别有洞天。
一张红木架子床边上放了一只精致的摇篮,摇篮里躺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娃,此刻正张着嘴巴嗷嗷待哺,嘤嘤哭泣。
小男孩忙走过去,正要将小女娃抱起来,一根荆条就抽了过来,“收起你的脏手!”
粗布衫男人走过来,解开衣衫将小女娃放到怀里,满目怜爱,“哦,爹爹的囡囡!”
小男孩双手缩在背后轻轻碰了碰伤口,疼得一颤。
粗布衫男人名叫黄莲,哼了一声将米汤三两口喝下。听到咕咚咕咚声,小男孩站在一旁不受控制地吞了吞口水。
黄莲瞧着他就烦,“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
小男孩慌忙垂下脸走出去,黄莲打开衣襟,让小女娃凑上去喝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囡囡,你还有一个哥哥,等我们没钱了,就把他卖了换钱。”
小男孩此时还没完全走出去,听到他又念叨这样的话,黑如葡萄的大眼睛里冒出一串泪花。
“不过小草太低贱了,肚子上长的是草不是花,没人肯要他,卖出去肯定没有小花那么值钱。”黄莲被小女娃咬了一下,低呼一声。
“哎呦,人又不机灵,笨头笨脑的,哪及小花半点灵气!”黄莲拍了拍胸膛气得不行,“囡囡有没有想你的小花哥哥?改天我们去偷偷看他吧,顺便从他那儿再拿一些银钱……”
“哥哥……”小草想到妹妹一出生就被卖出去的哥哥,眼泪汹涌而出,压抑着不敢发出声音,好一会狠狠用袖子擦干泪水,走到院子里的鸡舍旁,抄了把早先剁好的菜叶拌虫子放了进去。
拍拍手又拎起木桶,将昨晚做好的猪食装进去,“咿呀!”用尽全身力气才把猪笼草倒进槽里,两头大公猪吭哧吭哧凑了过来。
小草一笑,放下木桶洗干净了手,将院子里的大水缸灌满了水,又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才敢往屋里走。
每天忙到星辰黯淡,大清早鸡还未打鸣他就爬起来继续干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草十岁了,瘦弱的比七八岁的孩子还不如,一脸菜色,唯独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
小草一进来,黄莲就仔细打量着他,在小草越来越胆战心惊的时候,黄莲突然软了语气,“小草啊,刚刚东村的媒公过来给你说了桩亲事。”
一边说一边打开一个小包袱,叮叮当不少铜板露了出来,黄莲捡了三枚塞到他的手心,“收好了,待会有人过来带你赚你以后再也不用干活了,舒舒服服当个管家公就行了!”
小草害怕得,嘴唇蠕动着怯懦地说:“小草……小草喜欢干活……”眼泪啪嗒啪嗒就砸了下来。
“还干什么活,笨手笨脚的惹人讨厌,还不如嫁个女人生孩子。”
小草歪了歪头,似懂非懂,“嫁了人会让妹妹吃得更香更饱吗?”
黄莲掂了掂铜板,眼睛一转,提起他的耳朵说:“以后你要嫁了人可别忘了娘家,从你妻主那里得了钱就带回来给你妹妹用,瞧她都瘦的不成样了!”
小草抿了抿唇一脸坚定,“我一定会努力让妹妹吃饱穿暖的!”
“好孩子,来,换上这套新衣,外头有人来接你了。”黄莲私下不屑,面上将小花之前穿过几遭的衣服递给他。
小草接到新衣开心不已,蹦蹦跳跳地跑去换好。黄莲给他梳了个头,两个小圆髻和小花之前的装扮一样。
小草受宠若惊,越发觉得要对妹妹好!
被黄莲领到门口,感受到媒公肆意打量的视犀小草倍感不安,往黄莲身后缩了缩。
黄莲将他拉出来讪笑着,“媒公你看看可还行?”
媒公掀了掀眼皮,“凑合吧,只要是男的就行!”说完抓过小草的手,拉着他就走。
小草泪水肆意,赶忙回头去看黄莲,原本胆小不敢在人前说话,这下突然鼓起勇气,“爹,我会回来看你和妹妹的!”
媒公噗嗤一笑,能不能活着还不知道。
黄莲理都未理,回了屋照顾家中的宝,想着孩子她娘回来该怎么和她解释他卖了小草的事情。
没过多久,外面的门就被敲响,黄莲慌忙打开以为他们对小草不满意要退回来了。
然而打开门,哐当一声,他摔坐在地上,瞪大眼睛看着来人以为天神下凡,“你……”
“小草家吗?”夜祈欢垂下冷淡的眉目看着地上的男人。
男人脸面一红,连忙爬起来故作娇柔,眨眨眼睛,“……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他。”
“谁?”
“小草。”夜祈欢丢给他一锭金子,大步往里面赚这户人家虽然贫穷,收拾得倒还齐整。
黄莲捡起金子用力咬了一下,嘎嘣一声,他笑了起来,连忙迎了上去,端茶倒水好一番伺候。
“人呢?”夜祈欢没有看到人,目光如箭落在他身上,黄莲一抖,“小草,小草……刚刚嫁了人……”
“刚刚、嫁了人?”夜祈欢眸光霎时冷沉起来,“这是嫁人的样子?他才十岁吧!”
黄莲不敢再说,却被她掐住脖子,不得已之下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最后被一把丢在地上,剧烈咳嗽。
夜祈欢得知小草被塞给了一个疯女人就没耽误,等找到村东头却看到一户户人家极难寻找,这时一个扛着锄头耕作回来的女人发现她的焦灼,热心指路,“我看到媒公拉着小草去了那边。”
夜祈欢道声谢急忙寻去,女人暗自纳闷东村竟然会出现这样气派的人。
一间昏暗的小木屋里,一个泪水纵横的小人儿被捆住手脚拴在四肢大敞,衣衫尽碎,稚嫩的身体布满鞭伤、掐捏痕迹。
披头散发、虎背熊腰的女人张开大手,毫不怜惜地在他臀上狠狠掐了一下,小草痛苦地咬上舌尖,心生绝望!
“啊!”就在这时,前边嫩芽突然被她一把捏住,极尽蹂躏!
小草差点哭断了气,拼命挣扎,手腕脚腕因为束缚而充血淤青,“别碰我……求你……放了我呜呜!”
越哭越是招来疯女人的变态,只见她猛地伏下身子,一口咬上他胸上一点!
小草挣扎了一下突然变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