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楼梯口,沈冲就在拐角遇到了一群穿西装的男人,当先的看了沈冲一眼,脚步不停往楼上赶。
疤脸、腊肠、害人鬼……都是温妮萨提过的狗帮成员。
“真是冤家路窄。”沈冲在心底念叨。刚刚找了半天一个没发现,现在一口气来了这么多。
沈冲停下脚步,站在角落,低头在口袋里乱掏,假装找烟,眼角瞥见狗帮的成员一个个消失在楼上的转角。这时,跟在最后的一个穿红西装的狗帮成员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沈冲,“小子,我看你很眼熟啊。”
“啊?认错了吧。”沈冲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过来。”那带着几个手下慢慢向沈冲走来。
“唉,好吧。也许咱们以前一起喝过酒,”沈冲叹了口气,低着头往楼梯走,“哥们你有火么?”
红西装警惕地看着沈冲,右手下意识往口袋里掏去,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冲的拳头已经砸到了脸上。
红西装还没到倒在楼梯上,跟在他后面的一个秃子就已经一脚踹了出来,沈冲弯腰往前冲,一脚踩在红西装肚子上,借着反弹双手往上举,“咔嚓”一声光头惨叫着瘫倒在地。头顶劲风呼啸,两只拳头左右袭来,左壮右瘦,沈冲曲起双手挡住左侧,任由右边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脑袋上。拳击产生的力量让沈冲头脑发懵,眼前一白。
站稳!
沈冲一咬牙,两只手掌顺势拽着左边敌人的拳头往下甩,那人脚底不稳,惊呼着从楼梯滑向地面,路过沈冲旁边的时候,沈冲顺势一脚踩在他的脸上。还没站稳,沈冲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接着意识到是小个子将自己推了下来。半空中的沈冲勉力调整姿势,双手还没来得及护住要害,就看见红西装站在楼底狞笑瞪着自己。
“要糟!”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沈冲就觉得肚子一阵绞痛,所有的器官好像都挪移了位置,下坠的趋势为之一挫,红西装倒退了好几步堪堪站住,一瘸一拐地走向沈冲。
沈冲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感觉肚子里的血全都往上涌,他紧闭着嘴,双眼却涨得通红,鼻血流了下来,钻进嘴里,他伸手擦掉。
小个子站在沈冲身后的楼梯上,早已解下领带解下领带,沈冲刚刚倒地,他便冲上前勒着沈冲的脖子,将他提起。沈冲双脚使不上劲,鼻子喘不开气,只能挣扎着顺着他的动作站起来,左手拽着领带为自己争取一点空气,右手有气无力地向后捣。小个子轻松躲过,偶尔一两下打中,也不痛不痒。
红西装助跑两步,一脚再次踹在沈冲的肚子上,小个子拉着沈冲倒上了三四层台阶才堪堪站住。
“艹,用拳头打!差点害死我!”小个子尖叫着咒骂。
“我有更好的主意。”红西装说着弯下腰,从鞋底抽出一枚匕首。
“有什么话好说,冲动是魔鬼啊。”沈冲两只手拽着勒在脖子上的领带,终于获得了一点空气,他哑着嗓子喊,“想不想要斯克特·拜奥的签名照?或者美国队长的签名照?我认识史蒂文·罗杰斯,真的。就是四五十年代的那个电视明星,你们以为是虚构的吧?不,是真的!我可以让他在你手上签名。”
红西装不为所动,一步步向沈冲逼近,“而我认识威尔森议员,他让我跟你问声好。”
“小肚鸡肠的共和党议员,老子以后不会写一句共和党好话!”沈冲在心里叫骂,看着红西装一步一步踏上了台阶。
就是现在!
他将两手的手指垫在喉咙下,用尽全身的力气跳起来然后屈起双腿,小个子下意识地往后仰,攥着领带的手下意识松开。落地的沈冲脚一崴没有站稳,整个人向下滚去,红西装侧身让开。
想象中小个子被掀翻撞上红西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沈冲有些尴尬,挣扎着想爬起来。
红西装有些无语,“你是傻X么?”
沈冲感觉左脚一阵钻痛,放弃了爬起来的希望,双手撑着自己向后退。
红西装将匕首递给小个子,“由你来解决,我晕血。”
“你在开玩笑么?”小个子惊讶地看着他。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穿红西装?”红西装说。
“你以前都是怎么搞的?”小个子问。
“扭过头去捅。别废话,快掉搞定他!”
小个子从红西装手里接过了匕首。
沈冲听见呜呜两声响,接着两个棍状物一前一后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一枚砸在红西装的头上,飞溅的碎片扎了小个子一脸;另一枚砸在小个子的脸上但没有碎,东西掉在地上滑到沈冲脚边,沈冲探头望去。
必富达金酒。
“嗨老爹,牛皮吹破了?”调侃的女声在沈冲头上响起。
躺在地上的沈冲昂起头,看见两条纤细修长的棕色大腿,如同还未凝固的液体巧克力般,细腻嫩滑。
“有点小状况。”沈冲苦笑着在法芮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派对的保安呢?”
“被人袭击了。”
“问个问题,你参加过的所有富豪派对里,这次的安保是不是最差的?”
“差不多。”
看来狗帮蓄谋已久啊,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得到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沈冲跺了跺脚,痛感好像稍微减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疼到麻木了,“你和狗帮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吧?”
看到刚刚法芮尔的准头身手和处变不惊的态度,沈冲也明白过来了,这个小姑娘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叛逆女孩,因为缺少父爱,母亲忙于工作而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她出现在这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混两杯酒喝。
“不是。”法芮尔说。
“你就没有什么想辩解一下的吗?”沈冲看她波澜不惊的样子,忍不住问她。
“是你自己有眼无珠,又不是我主动骗你。”法芮尔说。
好吧,我主贱。沈冲心想。
史塔克工业的这幢别墅,由现代主义艺术家设计,楼层模仿了海浪的起伏不定和自然层叠,别墅顶层比其他楼层小很多,更像是正常的房间而不是炫耀财富的舞台。装修风格具有未来主义,每一件家具都精雕细琢简洁大方,墙上挂着先锋艺术绘画,来回婉转的曲线就像是小孩子在黑板上的涂鸦。
客厅中央是巨大的水族箱,几乎将房间分成两半,敞开的箱顶闪烁着幽光,一排排细长的水柱不时升起。狗帮成员们围着水族箱探头往下看,一个脑袋探了出来,顷刻间所有的家伙都被举起来,要往他头上招呼。
“是我!是我!”冒出水的人大喊,同伴们收起了武器。
“找到了吗?”有人问。
“没有。”
“乔治呢?”
“被那个混蛋扔进去后就不见了。”
问话人气愤地一拍鱼缸,厚厚的玻璃纹丝不动。“疤脸,现在怎么办?”他问向一位脸上有条刀疤的同伴。
疤脸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腊肠你休息一下,然后带着三个人再下去找乔治,顺便宰了那个满嘴废话的傻X;其他人跟着我去找图纸,先完成老大吩咐的任务再说。”
“什么图纸?”一句疑问响起。十几个狗帮成员一齐看向说话的人。
托尼·史塔克站在卧室门口,看见十几个彪形大汉盯着自己,不由得松开了揽着的短发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