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公子,强逼黄花闺女可不是君子该有的行为喔!」含笑带斥的不正经嗓音突然插入,千岁慢吞吞收回长指,晃脑晃到前头,银白的月光瞬间映亮他那一张笑盈盈的桃花脸。
「千岁?」伍春风狂喜惊呼,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及时出现救了自己。
千岁?人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醉卧楼的老板——千岁?
深沉黑眸一瞇,赫连烈虽动弹不得,可却丝毫不显惊慌,反倒笑了……好!好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竟疏忽了!
能无声无息潜至他背后,这男人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中原之地果真卧虎藏龙,高手辈出,让他兴奋得心痒痒,忍不住想大开杀戒一场了。
「可不就是我!」脸上净是顽黠之色,千岁才不管那赫连烈残笑些什么,径自自我陶醉吹捧。「瞧!妳大虽对我无情,我却对妳有义得很呢!」啧啧啧,若非他及时赶到,伍大姑娘今晚可真要和这赫连烈洞房花烛夜啦!
「是是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可以了吧?」白眼,完全是玩笑兼无心的嘲讽之词。
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见千岁神奇诡异瞅着她,吃吃笑了起来。「大,这可是妳说的喔!虽然以身相许是老套了些,但我可以勉强接受啦!」
呃……为何她却觉得这朵桃花笑得很令人心颤发寒哪?
被他怪异眼神和似真似假的言语给惹得粉颊莫名臊热,伍春风故作不在意地啐他一口,恼火嗔叫,「杵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帮我解开道,难道任由我让这个下流胚子占便宜吗?」骸她现在还处在赫连烈的怀中呢!
「哎呀!我未来的娘子的嫩豆腐可不能让别的男人吃去,为夫的马上解救娘子妳!」口头上占尽便宜,千岁手上也没闲着,长指一点,迅速帮她解。
道一解,伍春风飞快脱离赫连烈怀中,美眸燃着熊熊怒火狠瞪,想到方才自己被「袭胸」一事,真恨不得当场将他大卸八块,纤手甚至已拔出藏在小蛮靴中的短匕。
「嘿!」骇叫一声,千岁忙不迭阻止。「大,妳想干什么?」
「我要把这下流胚子的手给剁了!」她已火到丧失理智,一心只想将那曾袭击自己的禄山之爪给废了。
「有本事的话,妳尽管试试!」赫连烈虽受制,可却丝毫不紧张惊疑,甚至猖狂大笑要她尽管来。
「赫连王八蛋,我废了你!」心火狂燃,她愤恨大叫,手一扬,闪着银芒的锐利短匕朝他臂上刺去……
「别闹了!」蓦地,打横窜出一只大掌抓住她手腕,在千钧一发之刻化去危机,千岁难得板起脸。「妳若真一刀刺下去,麻烦就大了!」
真是的!她有没有想过赫连烈是怎样的狠角色,这一刀若真下去,仇怨结下,往后恐怕没完没了了。
他有强烈直觉,若非万不得已,还是别与赫连烈为敌,不过……呵呵,若真要为敌,他也不会含糊就是,但是……目前还不到那种时候。
「难道我就得让他白占便宜吗?」伍春风气极,万分不甘心。
唉……这女人真蛮!她怎么不想想,是她自己跑来让人家占便宜的?
头疼揉额,千岁斜睨提醒,「大,妳忘了今晚是来干什么的了?」
「没忘啊!」是当宵小的嘛!美眸不自觉露出垂涎之色朝窗口边的「聘礼」瞄去。
「那妳是比较想废了他的手,还殊明正大拿『遮羞费』?」微笑,知道她一定会选哪个。
果然听出他话中之意,火气顿减,伍春风故作娇羞地掩嘴笑了。「呵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这笔『遮羞费』了!」话落,人已扑到窗口爆不知从哪儿神奇地摸出一个布袋,快、狠、准地飞快将一个个精雕木盒内的珍宝给倒了进去,眨眼间收获满满。
果然!
再次为自己将她摸得这么透而赞叹不已,千岁回头睨觎一脸冷厉的赫连烈,又笑,「赫连公子,麻烦记住,我们拿走的不是聘礼,而是『遮羞费』喔!」呵呵,先把话讲明,免得让这个赫连烈赖说她收下聘礼,硬要上门娶亲。
冷哼一声,赫连烈懒得与他废话。事实上,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真正令他不悦的是,自己因一时的疏忽而受制,造成如今局面,这真是他生平仅见的奇耻大辱。
见状,千岁哈哈大笑,随即回头扬声询问:「大,好了没啊?」
「好了!好了!」提着收获丰盛、鼓得满满的小布袋,贪财女子眉开眼笑来到他身边。
「可以走了吧?」询问。
「还没呢!」伸出纤纤食指摇了摇,她劫财劫到底。「你去搜他身,看看有没有银票。」
这女人……其实是土匪来转世的吧!
呛笑出来,千岁故作无奈,可却笑得很邪恶地看着赫连烈。「赫连公子,抱歉了!」话落,大掌慢吞吞地探入表情很狠的男人衣衫里摸啊摸的,有点报复性质地也在他胸前狠抓了两三下,才拿着银票缓缓收回手。
哼含伍大可是他未来的娘子,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袭击,他当然也很不爽,一点点的小报复也是应该的。
像似有些意外他这隐于暗下的举动,赫连烈面无表情瞅了他一眼,眸底……非常不爽!
笑盈盈反瞄回去,千岁扬了扬手中银票,眉眼嘴角净是揶揄。「不好意思,贪财了!」
「给我!」不知两个男人间的「眉来眼去」,伍春风兴奋叫笑着将他手中银票一把抢过,随即提着鼓鼓的小布袋率先迈步走人,连声招呼也不打,当真是无情无义至极。
「喂!大,做人别这么现实行不行?利用完就自个儿闪人,太过分了吧……」悲愤抗议,千岁哇啦哇啦地急忙追了出去。
霎时,漆黑卧房内,除了道尚未解开的冷厉男人外,还有两道渐去渐远的斗嘴笑嗓随着夜风轻轻荡了进来……
「哪儿过分了?搜括完财宝,不走还留在那儿等那个赫连王八蛋自行解开道,和我们打一场吗……」
「至少妳也招呼我一声啊……」
「你是没长眼不成?见我走了,自然就会跟出来,还招呼什么啊……」
「喂!妳懂不懂礼貌啊?至少我救了妳呢……」
「好啦好啦!多谢你的出手相助,可以了吧?这么计较,还是不是男人……」
「怎么不是?妳要我脱裤验身吗……」
「哇——不要脸!你这下流胚子,给我住手……」
「哈哈哈……」
夜空下,某对男女当宵小当得实在……很猖狂!
翌日,一大清早,江湖第一美人的芳干墨竹苑内响起一声不甚文雅的呵欠声。
「……」欲哭无泪地瞧瞧坐没坐相、一脸睡意的自家主子,然后又看看花桌上那满满一布袋的金银珠宝、珍珠玛瑙,雀儿悲哀控爽「妳昨夜又当宵小去了!」
昨夜,老半天候不到回房,她只好先行睡下,可心底就隐隐有数了,果然,一早醒来就看见桌上的赃物。
呜……堂堂江湖第一美人,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说出去谁会相信她就是偷遍天下的盗贼?这事儿若露馅,让外人给知道了,不引起全武林公番联手上门讨伐围剿才怪!
「雀儿,妳那是什么脸?别一大早就给我触楣头!」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大呵欠,伍春风睡眼迷蒙地挥了挥手。「放心吧!那些不是赃物。」唉……昨夜跑去干那一票,严重睡眠不足,好困喔!
「不是赃物,不然是什么?」怀疑。
「呃……」一阵语塞,「遮羞费」三个字她说不出口,只好佯怒嗔道:「不管是什么,总之妳去请福伯来啦!」
「找不出理由就凶人,真没天理……」噘起小嘴,雀儿虽嘟嘟囔囔抗议,倒也乖乖的往外请人去了。
「这丫头,被我给宠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不想想谁才是主子,还敢埋怨我……」瞪着她远去身影,伍春风边喝着热茶边感叹,随即眸光被桌上的「遮羞费」给吸引过去,虽然被袭让她很恼火,可是想到代价是那一大袋的珍宝,她还是忍不住笑了。
呵呵呵……那些玩意儿拿去换成白花花的银两,至少也有十来万两吧!
越想越乐,越笑越开怀,她正沉浸在欢喜雀跃的幻想天地之际,带着悠闲调侃的笑嗓忽地响起——
「大,拜托形象注意一下,小心让那些爱慕妳的少侠们瞧见,笑得很丑哪!」一张桃花脸突然笑咪咪地自窗口边冒了出来,千岁不知何时竟大剌剌地溜进人家黄花闺女的芳居,毫不知「羞愧」两个字怎么写。
吓!是谁?
受惊回神,乍见竟是这朵不要脸的桃花,伍春风气得冲上前去拧住他两颊肉,发狠低吼,「姓千的,你故意吓我是不是?谁准许你进来我的院落了?小心我喊人把你当淫贼给轰出伍家庄!」
可恶!这墨竹苑内是她唯一可以安心卸粳爱怎么粗野就怎么粗野的自由天地,没她准许,向来没人敢擅入,可这朵桃花却神出鬼没摸了进来,差点没把她维吓死。
「哇——痛、痛、痛……痛啊!」凄厉惨叫,随着她手越拉越脯千岁被拧住的脸也忙着往上追随,嘴里不住叫饶,「大,求妳快松手,我的脸不是面团啊……」
「痛?就是知道痛才要捏!」狠狠又拧了下,伍春风残笑逼问:「说!偷偷摸摸溜进姑娘家的院落,是想干什么无耻勾当?给我老实招来!」
「冤枉啊!大,妳这儿有什么无耻勾当可让我干的?除非妳又想去干一票,想找我一块儿去……」边凄厉喊冤,边不忘倒打她一耙。
「你找死吗?」发狠恶笑,大美人指上加劲,毫不留情展开另一波的攻击!
骸竟敢酸她,这朵桃花欠人摧残吗?她不介意帮忙出这个力的。
「哇——痛、痛、痛啊……」惨叫又起,惊飞了数只树上鸟儿。
「咳咳咳……」蓦地,一串尴尬中暗藏笑气的假咳在凄厉声中骤然响起,随着雀儿来到墨竹苑的福伯,一踏进院落,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名男子哀哀惨叫地挂在窗口爆至于自家则一脸狠笑地站在窗内施展捏颊极刑的景象,让他老人家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哎呀!那不是人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醉卧楼老板——千岁吗?
呵呵呵,有趣了!有趣了!能让卸下做作假面粳展露只在信任之人面前显现的泼辣本性,看来这位千老板和关系不单纯哪!
福伯眼儿忒利,一眼就认出千岁身分,一双老贼眼满含笑意地在两人身上溜来转去,心底可好奇了。
「福伯,你来啦!」乍见满是好奇的老脸,伍春风这才松指收回施虐小手,不管哀哀呼痛的桃花男人,欢欣雀跃地拉着老人家进花厅。
「这女人下手真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千岁龇牙咧嘴地揉着发红的双颊,两颗桃花眼已快进出泪花来了。
「啊!你是老相识公子!」看着他,想起前些天自家说他是「老相识」一事,再对照方才两人可笑的相处景象,雀儿这会儿非常确定和眼前这男子绝对已经熟到显露本性,当下满脸怜悯地拍了拍他。「公子,你保重了!」
「妳也辛苦了!」回拍小丫鳜千岁可以明白她的苦。唉……要伺候这么一个人前端庄、人后泼辣的矫情主子,肯定不轻松。
「呜……总算有人明白我的苦处了!」感动得忍不住哭了。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点点头,千岁感同身受。
外头,两人惺惺相惜;厅内,那造成两人悲凉同感的女人却眉开眼笑,乐得不得了。
「福伯,喏!」将满满鼓鼓的小布袋推了过去,伍春风笑得比春花还灿烂。「咱们庄里又添了笔大财了!」
打开袋口一瞧,福伯霎时笑得比她还光彩耀人。「,这回倒楣的是哪门哪派?」看来是很清楚她另有「副业」一事。
事实上,福伯、雀儿和伍阳天三人,只有为人爹亲的伍阳天不知她这额外的「副业」。
「哦呵呵呵……」掩嘴娇笑,伍春风眨眼要他看仔细些。「福伯,你不觉得这些东西有点眼熟吗?」
眼熟?
赶忙瞇起老眼又认真地看了下,福伯笑了。「,妳去打劫妳那无缘的夫婿啦?」呵呵呵,袋子内的珍宝不就是昨晚赫连烈送上的聘礼吗?
「什么无缘的夫婿?福伯,你别胡说。」不满横瞪,她自认还没瞎了眼,品味也没差到那种程度。
「是,我的好。」呵呵直笑,福伯老眼闪过一抹精芒,状若无意询问:「那外头那个千老板呢?和他似乎挺熟络,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我?我自然就是你家的有缘夫婿啦!」一张顶着两团艳红的桃花脸猛然自窗口探了进来,千岁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热情地打着招呼。「福伯,你可以现在就开始喊我一声姑爷,我不会反对的。」
「姓千的,你胡说什么?看我打烂你的嘴!」便宜无端被占,伍春风火大吼人,飞快冲到窗爆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揍了过去。
「喂,妳谋杀亲夫啊?」骇笑缩头凶险闪过,随即又伸头冒出来,嬉皮笑脸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一脚踹上去。
「什么亲夫?你又胡乱占我便宜!」怒吼,拳头又挥了出去。
这回,千岁可有准备了,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她凶狠打来的右拳。
右手受制,伍春风毫不放弃,左拳马上迅速补上,奈何他像似早料到她的行动,另一只大掌反应也不慢,立即挡了上来,再次抓住。
霎时,就见她双手皆被他牢牢抓住,怎么使力也挣脱不得,气得她嫩颊通红,更是艳光四射,极为美丽诱人。
「我说大,昨夜儿是妳自己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呢!」黑亮眼眸闪着显而易见的促狭笑意,可表情却装得一副可怜弃夫样,含幽带怨控爽「难道才过了一夜,妳就翻脸不认人了?呜……我好命苦啊……」
青筋暴起,眼角抽搐,伍春风尖叫了。「姓千的,昨夜那些话我只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谁会当真啊?」
「什么?开玩笑?」一脸震惊,他剧烈吶喊,「不——不——这不是真的……」
好!她确定这个该死的男人在玩她!
看着他夸张的表情与动作,伍春风已经气到说不出话,只能瞠着一双喷火怒眸瞪人,好半天,看他还在「不」个不停,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终于受不了地又吼了起来——
「姓千的,你够了没啊?」怎么合作两年了,她都不知道这朵桃花有这么八婆的一面?
「这没呢!」神色慵懒,千岁双手抓着她的,缓慢却坚定的将她往前拉到紧贴着窗口,燃着炽热火光的黑亮眼眸以着令人心慌意乱的专注,沉沉瞅凝着美艳脸蛋,俊颜缓缓低下朝她逼近……
「千、千岁……你……你要干什么……不……不要乱来……」伍春风慌了,开口一阵结巴,想后退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方才,妳说那是玩笑,没人当真,可是……」嗓音一顿,他懒洋洋地笑了。「我当真了!」
话声方落,他猛地覆住那艳红诱人的朱唇,狠狠的、深深的印下属于自己的烙印,趁她因惊吓太过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迅速退开。
「很甜!」调笑地眨眨眼,抛下一句佳评后,满脸得意地飞快掉头逃命去。
哈哈哈,偷到香吻了!偷到了……
瞪着他窜逃而去的背影,伍春风傻了许久,直到雀儿和福伯通红着脸叫唤她之时,她才由惊吓中回过神……
「姓千的,我要杀了你!」咆哮怒吼,跳窗就想追杀出去。
「,不可以啊——」扑身飞快抱住气疯了的人,雀儿脸红红,心慌慌地赶忙阻止。「妳现在追杀出去,会毁了妳高贵端庄的形象啊!」
哎呀!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刚刚那位「老相识」公子实在……实在好大胆啊!光天化日下,竟然狠吻呢!她雀儿瞧得好害羞啊!
「放开我!就算毁了形象,我也要杀了那个色胚子……」理性尽失,只想杀人泄愤。
「呵呵呵……」尖叫怒咒声中,有趣的呵呵畅笑声却自福伯口中而出,他拍了拍从小看着长大、亲如孙女的自家,调侃老嗓语带双关。「,看来妳和千老板真的挺『熟』的哪!」
此话一出,就见伍春风身形一僵,愤怒咒骂声也随之顿止,一阵可怕的沉凝静默降临,她缓缓转身瞪着老人家好一会儿,最后,河东狮吼终于爆干
「我和他一点都不『熟』!」
受到狮吼攻击,福伯依然稳如泰山,只是以小指掏了掏耳朵,很逗人地瞄她一眼。「,妳脸红了!」话落,很跩地双手负背走人。
伍家庄的春天要来了吗?他是不是该开始准备婚礼物品了?呵呵呵……
想到这儿,老人家越走越快,心情畅快的不得了,布满皱纹的老脸笑到缩成一团。
「福伯,你胡说!」对着那跩跩走开的老人背影,伍春风怒叫否认,可两只手却不受控制地贴上双颊,果然感觉到……有点热!
不会吧!脸红?她有脸红吗?
「雀儿,我有脸红吗?」大惊,慌张逼问身边的丫鳜试图得到否定的答案。
「呃……」知道主子想得到否定回答,雀儿迟疑了下,最后还是秉持良心小声道:「有……」
「有?」慌乱,急忙又问:「有多红?」
「很红很红……」比猴儿屁股还红。最后一句话,她不敢说出口,只能憋在心中。
很红?
像似受到青天霹雳般的打击,伍春风踉跄地退了两步,沉默良久后,她握拳仰天怒吼——
「哪个姑娘家的初吻被夺走不会脸红的?那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啊……」
可恶,还给她啦!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