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几个人坠下的时候,给我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坠入地狱。心也随着身体的下沉而下沉,是那种坠入无底深渊的无助感。
在坠落的时候,我最为担心的倒不是我自己,而是多多给和丽莎。因为她们之前没有跟来,不知道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一起坠落了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我们几个人都先后“着陆”了。我也顾不得自己的安慰了,对着多多的方向大喊:“多多,赶紧想办法爬上去,这里到处都是食人鼠。”
多多听到我的喊话,就立刻回应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当心!”
我借着狄更斯和老鬼手中胡乱摇晃的手电光,隐约看到多多和丽莎一纵身,抓住那甲板断裂的边缘,动身爬了上去。这才准备回过头来,应付眼前这些食人的畜/牲。可刚一回头,就被一阵血雾喷的满脸都是。
原来在我回头的同时,一只食人鼠已经跳起,直奔我的脖颈而来。情急之下,狄更斯抬手就是一枪,将那东西打了个稀巴烂。由于距离太近,我的耳朵被那炸雷般的枪声震得“嗡嗡”只响。一时间,失去了听觉。
但是眼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从用手抹去脸上的血水。伸手捡起掉落在身边的手电筒,另一手端起枪对着那些冲过来的食人鼠就打。由于食人鼠数目众多,我们三个人很有默契地背靠起背,面朝外防卫着。每个人都是集中自己的火力,负责自己面对的一方。而多多和丽莎,在头顶的斜上方给我们做掩护。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我们各自的枪都没有丝毫的停歇。见着动的物体就打,一时间,老鼠的嘶叫声、枪声响做一片。我的耳朵已经被震得的轰鸣了,对这些声音倒不是很敏感。当然,对枪声的冲击也是削弱不少。据我估计,狄更斯和老鬼估计也是差不多。
那些可恶凶狠的食人鼠,在我们猛烈火力的攻击下,纷纷倒地惨死、血肉横飞。我们也是一时间杀红了眼,越战越勇,精神紧张到了极点。动作和反应力都是到达了极限,甚至都不用反应,只是机械地运动着。
要是有活人出现的话,估计现在也是横尸枪下了。
没多一会儿,那大群的食人鼠已经是所剩无几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和老鬼的子弹都用完了。得着这个空子,我们连忙换起子弹夹来。为了能够站得稳,我们这才有空隙将脚下的那些骨架、碎肉一类的东西,给踢得远远的的。
一来是能“脚踏实地”站得稳,这二来是怕里面再隐藏着个把食人鼠,那可就不好玩了。
就在我们换弹夹的当儿,有两三只食人鼠又向着我们飞奔而来。多多和丽莎从上面看见,抬枪就打。可是,毕竟她们两个女孩子枪法不是很准,只打死了一只。还有两只依然是飞奔着,向我们小腿撕咬过来。
虽然如此,我们的防卫圈并没有破裂,依然保持队形。狄更斯在应付自己的那一边,我和老鬼看到那食人鼠已经到了近前。就纷纷抬起脚,使出吃奶的力气,狠踢过去。那两只小猪仔一样大小的食人鼠,立刻就飞出了大约又两米远。
我和老鬼都觉得脚踢得生疼,但已无暇顾及,只是加快了手上找弹夹、换弹夹的动作。那被踢出去的食人鼠,倒是给了多多和丽莎进行猎杀的空隙。她们反应也到算快,看两只鼠都远离了我们,就连忙移动手电,追杀目标。
这次她们进行了合理的分工:由于丽莎的枪法要比多多好,就由多多打手电,丽莎来射击。多多很快就找到了一只逃脱的食人鼠,在它向老鬼攻击之前,就已经被丽莎给击中了。顿时就一命呜呼,化作一滩血肉模糊的糊状物了。
由于紧张,我的手一哆嗦,竟然将子弹夹掉在了地上。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真是越急越乱,就赶紧蹲下身去捡。可是就这这时,一阵恶臭和那种动物喘息特有的“噗嗤”声,迎面而来。我一抬眼,看见那只漏了网的食人鼠,竟向着我扑了过来。
我哪里还顾得及去捡子弹夹?直接该伸手去拔腿上的军刀。在那食人鼠跳起攻击我的那一刻,挥起一刀,立刻将那食人鼠砍为两段。这才低下身捡起了弹夹,并迅速的换好、上膛。
而这一切,都尽收多多她们两个人的眼底。碍于怕伤着我,就爱莫能助了。这时,多多向我大声询问道:“雨,你没事儿吧?”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又连忙打起自己的手电,打量着四周。不光是我,狄更斯和老鬼都是如此,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从周围的边边角角,在冲出来个什么。多多和丽莎则在我们头上,从上往下打着光。这样,我们的可视范围,一下就变得很大了。
看到周围都是血淋淋的骷髅骨架,和成堆的食人鼠尸体。我们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但是在精神上和眼睛上,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让人心惊的是,船舱周围的墙壁上,写着很多血字。看得人不禁心惊肉跳,居然有一些还是中文。
“陈祖生,咒你不得好死,下地狱!”
“hell(托马·亚当斯,下地狱去吧)!”
“rqian,fu/ckyou(钱彼得,草泥马)!”
“方舟,我要你的命!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
等等等等,那墙壁上,到处都写满了一些恶毒无比、咒骂别人的话。我几乎是快速地用眼睛扫了一遍,大多都是一个意思:咒骂诅咒别人。看来,这些骨架的主人,都是一些冤死鬼。看他们如此惨的死像,估计是受人陷害,或者是受到了什么酷刑。难怪我能感觉到,这周围阴气极深,有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不能再做半刻停留了,我们得尽早离开这个地方才是。
但我看到爷爷的名字也出现在其列的时候,不免心里一惊!我爷爷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卧槽,东家,‘方舟’不是你爷爷的名字吗?”老鬼几乎和我同时看到了,就惊异地说道:“不会是你爷爷干的吧?”
我一听,连忙打住他说:“别特么胡说!你爷爷才会这么干呢。这有什么稀奇的,叫‘方舟’的人多了去了,同名还不是很正常?”
老鬼刚把这话说完,我和他同时就在墙上看到了他爷爷的名字!我们两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上下、从头到脚的震撼。从眼前的状况来看,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但是没容我和他多想,就被狄更斯的枪声给惊醒过来。
此时不是思考的时候,先出去才是最要紧的事。狄更斯此时也是大叫着,让我们赶紧想办法。这里剩余的一些杂碎(食人鼠),就全权交给他了。听他这么说,我就和老鬼四周照射,想要找出从哪可以攀爬脱身?
可是,仔细扫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路径。原本用来进出船舱的梯子,已经是朽烂不堪了。我和老鬼刚一碰触,就立刻化为了齑粉。这时候,看到多多从我们头上投射下来的手电光。突然,心中就有了想法。
“多多,你看能不能给我悬根绳子下来?”我对多多说。
多多连忙回头去找绳子,丽莎依然给我们作掩护。过了好一会儿,多多终于找来了一根足够长的绳子。我一看,是上次我在萨凡纳捡到的那根迪尼玛登山绳(世界上最结实的绳子,单股承重可以达到9吨)。
绳子是找来了,但是新的问题来了:没有悬垂点!头顶上的船舱体看着破败不堪,估计也是不堪一击。更何况,我不放心多多上去冒这个险。
正在思考如何解决的时候,老鬼突然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发出声音。他这一举动,我们都看见了,于是大家伙儿就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听着。
“咯咯咯咯……”一阵轻响。
果然,四周围突然出现那种轻微的,不易察觉的声音。那种声音像是牙齿打颤的声音,又像是骨骼错位的声音。要不是老鬼提醒,我绝对会以为谁在掰手指。我们立刻警惕地用手电筒四处照着,想找出那声音的来源。
这时,突然背后被谁一撞!我和老鬼都是一惊,吓得连忙回头去看。原来是狄更斯在向后退,无意中撞到了我们俩。我刚想要问狄更斯怎么了,就听到老鬼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大叫道:“东家,不好了,这些死人骨头复活了!”
听老鬼这么一喊,我连忙手电筒去照四周。顿时,头皮就麻了!
周围原本散乱成一团的那些“死人骨头”,全部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慢慢地蠕动着,有的甚至都慢慢地站力了起来。我们三个人,立刻都立刻将枪端了起来。这亲眼看见骷髅活过来,还真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