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还真是自恋。
江流儿不禁满头黑线。
又不是冲着他爹章邯的名头,自己恐怕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蹬鼻子上脸,还真拿自己当根葱。
对于这种人,无视就是最好的鄙视,之间江流儿撇嘴不屑的挑了挑眉,对着一旁的嬴贺说道:
“子英将军,不知这棋艺比试,还有没有其他的规矩?”
子英,正是嬴贺的表字。
从原有躯体的记忆得知,古人见面,一般都不直呼其名,而是称表字以示尊重。
对于二人唇枪舌剑的较量,嬴贺也暗自觉得好笑,于是摆了摆手道:
“没什么其他的规矩,只是既然是比试,就要有输赢,所以这胜负赌注还是要有的……”
“哦哦,原来如此。”江流儿恍然大悟道。
“只是不知二位,要赌什么呢?”
局面变得可控了之后,嬴贺此时的态度也变得和蔼了一些。
“这……在下暂时还没有想好……不知能否等到比试之日再行公布赌注?”
江流儿皱眉道。
自己提出比试下棋也只是缓兵之计,没有想好如果分出了输赢要付出什么代价或是什么奖赏?
“哈哈哈哈,当然可以!”
嬴贺点头。
“只是,这比试的时间还是要确定的吧!”
“李公子,你以为呢?”
“比试么,当然是越快越好!”
李钦逐渐恢复了神智,一直在冷眼怒视着江流儿和嬴贺的双簧,心中早已怒火焚天,巴不得将眼前的江流儿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快自然是好,只是要给在下一点准备的时间,毕竟,这比试的具体规划还是由在下来完成的……”
江流儿也有自己的考虑,自己虽然提出了比试下棋,但是具体用什么棋还没有说,围棋肯定不行,自己只是个入门级选手,未必比得上秦人的手谈本领。
五子棋呢,偶然性太大,胜负不好说,还很容易入手,拉不开差距。
军棋太过复杂,飞行棋又过于前卫,剩下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自己还算比较擅长的象棋了。
他依稀记得,象棋应当最早是根据汉高祖刘邦和西楚霸王项羽的楚汉相争制作而成的,里面还有典型的楚河汉界一分为二,因而秦朝应该是没有象棋的,李钦他们肯定也不了解,有备而来,这样的话自己的胜算会大很多。
只是因为秦朝没有象棋,无论是制作棋子还是棋盘都需要自己亲自动手,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比试一定不能太早。
至少,也要有一天的缓冲期。
“那就后天如何?”嬴贺微微思索之后说道。
“好,一言为定!”李钦满目欣然。
江流儿闻言顿时眉头一皱,这嬴贺还真会挑时间,后天比试,也就是说自己就只有一天的时间制作象棋棋盘和棋子。
不过既然嬴贺已经说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李钦也满口答应,自己既然已经占得了选择比试方式的先机,就不能太过得寸进尺,以免适得其反。
这个时候,即便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见二人分别默许,嬴贺亦是长舒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就约定后天棋室,由江流儿准备比试规则,届时本将将邀请先生徐市,以及众位棋友到场观战,以示公允。”
“在此之前,不准有任何形式的私斗或者冲突,违者军法从事!”
“上了本将的船,就要按照军令办事!”
“诺!”
打碎牙齿和血吞,李钦只能恨恨的拱了拱手。
嬴贺此言既出,也就相当于给了江流儿一块免死金牌,自己如果再想趁机找他的麻烦,寻衅滋事,估计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既然如此,后天见!”
李钦目露凶光,言毕,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章弼,我们走!”
原来他叫章弼。
江流儿饶有兴趣的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手抚着下巴,心中早已成竹在胸。
下象棋,自己从来就没有怕过谁,除了那一次导致自己失去生命而且灵魂穿越的比赛……
生性狂傲的李钦始终难以入流,倒是这个貌似娘态的儒雅少年章弼有点意思,不知为何,自己竟隐隐有些看不透他的不安感觉。
尚在沉思之间,旁边的将军嬴贺亦是微微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此,本将也告辞了,江公子,珍重!”
“将军慢走……”
江流儿面含几分感激和期许,深深作了一揖。
从头至尾,嬴贺可以说一直在暗暗帮助自己,要不是他,可能自己连今晚都熬不过去,这一揖,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