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东方李氏闻讯后,哭得死去活来。收藏*~网她担心孩子们到那里去做苦工会被累坏身子。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
32.
冬天来了,天寒地冻,菊花岛周围的浅海都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冰。渔民们没法出海打鱼,就都呆在家里猫冬。
今年,东方亮、公孙无病和百里有福爷儿俩,风里来、浪里去地出海打鱼,本来收获不小,应该是个丰收年。可是,年底结帐时,他们被“大鲨鱼”司马伯雄扣掉了全部工钱。所以,到头来,他们连一个铜板儿也没拿回家,白白辛苦了一年。为了生活,万不得已,他们只有向司马伯雄借高利贷……
33.
自从东方夏雨走后,慕容冬雪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她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惦念着她的夏雨哥,还有百里强和公孙小鱼。慕容冬雪天天盼望着他们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这天,吃罢早饭,东方亮拿着镰刀,扛上扁担绳子,又到山上去打柴。自从封海以后,东方亮每天都要到山上去打柴。他要趁着还没下大雪,能上去山了,多打些柴禾。要不然,万一哪一天大雪封山,那可就麻烦了。
东方李氏坐在炕头的火盆前,给慕容冬雪做棉鞋。本来,头几天东方李氏给慕容冬雪做好了一双棉鞋,可是,就在她让慕容冬雪试穿的时候,东方彩霞不干了,她要抢先穿。慕容冬雪就对东方李氏说:
“妈妈,这鞋就让彩霞姐穿吧!我脚上的棉鞋还没破呢,能再穿一冬。”
东方李氏闻听,用指头一点东方彩霞的脑门儿,说:
“就你矫情!得,这双新鞋给你吧,我再给雪儿重做一双。”
此时,东方李氏一边给慕容冬雪做棉鞋,一边想着东方夏雨、百里强和公孙小鱼。前些天,也就是天气刚刚见冷的时候,她已经托人把三身儿棉衣裳、三双棉鞋和三双棉手闷子给他们捎去了,不知他们穿着合身不合身?
慕容冬雪和东方彩霞都围坐在火盆旁边,伸着小手烤火取暖。
东方彩霞因为总觉得父母对慕容冬雪太好了,是慕容冬雪把父母对她全部的疼爱夺走了一半,因此,她总是不喜欢慕容冬雪,有时甚至十分恨她。所以,一有机会,东方彩霞就要欺负慕容冬雪,以解心中的怨恨。
这时,东方彩霞一边烤火,一边注视着慕容冬雪也在烤火的双手。无意中,她发现慕容冬雪的两只小手比她的手还好看,白白净净的,细皮嫩肉儿,十分招人喜爱。因此,东方彩霞不禁嫉妒起来。她从鼻孔儿里哼了一声,心里又打起了坏主意。忽然,她一眨眼睛,肚子里冒出一个坏主意来——
在热扑扑的泥胎火盆里,放着一把用于拨火的烙铁。这时,只听东方彩霞说:
“唷!火不欢了,我拨拨火!”
说着话,她拿起烙铁假装拨火。
慕容冬雪不知道她包藏祸心要坑害她。所以,依然伸手烤着火,丝毫没加防范。哪知就在这时,东方彩霞忽然把滚烫的烙铁往起一抬,“滋啦”一下,正烫在慕容冬雪的右手心儿上。顿时,疼得她惨叫一声,哇哇大哭起来。
东方李氏被吓了一大跳,她急忙抬头问道:
“怎么啦,雪儿?”
“疼!”慕容冬雪用左手捂着伤处,边哭边说,“妈妈,彩霞姐用烙铁烫了我的手!”
东方李氏一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件,把慕容冬雪受伤的手心儿翻过来一看,只见那原本白嫩的肉皮,已经被烙铁给烫出了一个红肿的烙印儿。东方李氏不禁非常心疼,她随手打了东方彩霞后背一巴掌,十分生气地骂道:
“死丫头,雪儿好端端地烤火,你为什么要烫她呀?”
东方彩霞也哇地一声哭了。她边哭边为自己狡辩道:
“哪是我要烫她?明明是刚才我拨火时,她不小心碰到烙铁上了!雪儿,你说对不对?”
慕容冬雪一听,连忙哭着点头说:
“对!妈妈,你别怪彩霞姐,刚才是我一不小心碰到烙铁上的。”
“哦,是这样啊!彩霞,妈妈错怪你了。好啦,别哭了!”东方李氏哄劝道,忙又用嘴去吹慕容冬雪的烫伤,边吹边问:
“雪儿,一定很疼吧?”
慕容冬雪忍住哭声说:
“嗯!疼,钻心地疼!”
东方彩霞见自己化险为夷了,心中暗喜。这时,她忽然自告奋勇地对东方李氏说:
“妈妈,我去给雪儿买药吧?”
“好!彩霞,这才像个当姐姐的样儿呢!”东方李氏夸奖道,“外面冷,不用你去买药。你就和雪儿在炕上坐着吧,妈妈去买药。”
东方李氏拿着两枚铜钱,跑到李郎中那里买了几贴烫伤止痛的膏药,急急忙忙拿回来,揭开一贴,用火烤热乎后,轻轻地贴在了慕容冬雪的右手心儿上……
34.
夜静更深。东方亮、东方李氏和东方彩霞都睡着了,只有慕容冬雪躺在被窝里难以入睡。因为她手心儿的烫伤总是隐隐作痛,害得她怎么睡也睡不着。此时,她蜷着身子猫在被窝里,听着外面呼啸的北风嗖嗖刮过声,心里感到十分凄凉,忧伤,泪水不禁悄悄地流淌下来,打湿了半个枕头。
慕容冬雪躺在黑暗中伤心难过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东方夏雨。于是,她就在心里一声声地呼唤道:
“夏雨哥,你在哪里啊?雪儿好想你呀!夏雨哥,你快回来吧!快回来吧!回来吧!……”
35.
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寒来暑往,冬去春回……
当菊花岛的海水经过了十次冰封雪冻之后、岛上的山花在明媚的春光中又露出灿烂的笑脸时,东方夏雨、百里强和公孙小鱼他们,终于重归故里,回到了朝思暮想的亲人们的身边。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阳春上午,东方李氏、东方彩霞和慕容冬雪一起坐在炕上拆铺衬,准备下午打袼褙。
慕容冬雪今年十六岁,她早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大姑娘了。
东方彩霞和慕容冬雪同岁。如今,她也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慕容冬雪越来越懂事理,聪明,温柔,善良,听话;干起活儿来泥水不怵,任劳任怨。
东方彩霞则变得更加刁钻,乖张,任性,华而不实;干起活儿来拈轻怕重,避实就虚。
东方李氏和她俩拆铺衬的时候,东方彩霞嫌脏,怕尘土,她捂着鼻子勉强在旁边挑挑拣拣地比划了几下之后,就假装说解溲,跑到外面躲清净去了。对此,东方李氏虽然十分不满意,却也懒得说她。她就心平气和地同慕容冬雪一起,边干活儿边唠嗑儿。
正在这时,忽然东方彩霞从外面跑进来欢叫道:
“妈妈,妈妈,我哥哥回来啦!哥哥回来啦!还有强子哥和小鱼哥,也都回来啦!”
“真的?!”东方李氏脱口问道,一高兴,差点儿没晕过去。
慕容冬雪的心儿不禁怦怦紧跳起来。她惊喜万分地问道:
“彩霞姐,夏雨哥他们在哪儿呢?”
话音未落,就听三个嗓门儿洪亮的声音答道:
“雪儿,我们在这儿呢!”
随着说话声,只见三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东方夏雨、百里强和公孙小鱼快步走进屋来。
“夏雨哥!强子哥!小鱼哥!”
慕容冬雪连声叫道,一股身从炕上跳下地,光着脚扑到了他们的面前,站在那儿,仰脸望着那三张既陌生又熟悉的笑脸,就觉得有千言万语要说,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东方夏雨、百里强和公孙小鱼激动万分地看着慕容冬雪,不禁都热泪盈眶。整整十年了,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昼夜里,他们日日思、夜夜想的,不就是眼前这重逢的一刻吗?可是,此时,这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到来了,他们满肚子的话怎么竟连一句也说不出?
“夏雨!强子!小鱼!你们可回来啦!”东方李氏声音颤抖地叫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妈妈——!”东方夏雨含着热泪叫道,扔掉拎着的包裹,一下子扑到了东方李氏的怀里,激动万分地说,“妈妈,你不是在做梦,你儿子真的回来啦!”
“大婶儿!干妈!”百里强和公孙小鱼随后欢声叫道,他俩也扔掉包裹,一起扑到东方李氏的身边说,“我们想你都要想坏了啊!”
“是呀是呀,我也想你们哪!”东方李氏边擦眼泪边说,“夏雨,强子,小鱼,快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模样儿!”
东方夏雨、百里强和公孙小鱼一听,都挺直腰板儿站在了东方李氏的面前。东方李氏惊喜万分地发现,她记忆中的三个男孩子,经过十年的艰苦磨练,如今都变得铁骨铮铮,英气十足,成了名副其实的男子汉了。
“好啊,好啊!”东方李氏挨个儿抚摸着他们三个的英俊笑脸,眼睛里闪烁着无比喜悦的泪光说,“夏雨、强子、小鱼,当初,我看你们得低着头看,如今,我看你们得仰着脸看啦!”
“是啊,是啊!”东方夏雨、百里强和公孙小鱼都笑着说,“如今,我们长大啦,都是大小伙子啦!”
“可不是嘛!”东方彩霞忍不住嘻嘻嘻地欢笑道,“都长胡子了!刚才你们冷不丁地一进大门口,我差点儿没认出你们来!”
慕容冬雪的心儿还在不住地欢跳。她心花怒放地眼望着东方夏雨,心里不住地说:“回来啦!回来啦!回来啦!夏雨哥,可把你盼回来啦!我好高兴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忽然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暗自怀疑道,悄悄用手一掐自己的大腿,“哎呀!”疼得她不禁叫出了声。
“雪儿,怎么啦?”东方夏雨急忙转眼问道。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关切,使慕容冬雪一下子又找到了小时候被爱护的感觉。
“啊!夏雨哥,我没事儿!”她红着脸说,赶紧弯腰去拣掉在地上的三个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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