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药铺,我抓好了药,又挑了三四支上好的人参包了起来,然后向客栈赶去。
今天天气很好,街上行人也很多,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一个三旬汉子匆匆忙忙穿过人群,飞步向这边奔来。本来街上行人便多,他这么一冲,把旁人带得东倒西歪,顿时一阵骚乱。
我心中烦意大起,偏巧这个人是向我冲来。在两人即将接触的一刹那,我身子一侧,右脚一伸。只听“呼”地一声,那人凌空飞了出去,随即伴着一声“哎呦喂”那人摔在了一个水果摊上,“哗啦啦”声向,水果摊被他压散,水果滚了一地。
那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结果一脚踩在一个苹果上,顿时,又是一声“哎呦喂”,那人一脚蹬空,四脚朝天地倒了下去。观众一阵哄笑,除了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
那人这次倒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拔出单刀,站在原地大吼道:“是谁暗算你家大爷?”
没有人应声,那人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样子极其嚣张。观众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自觉地有些畏缩。我漫步向前,悠然道:“哪只赖皮狗在这里叫唤呢?”
那人的一双眼立时就落到了我身上,恶狠狠地道:“刚刚绊我的就是你么?”
我缓缓点头,“不错!”
“那就要怪你不开眼了!”那人一声大吼,挥刀向我冲来,到了面前,手中刀当头斩下!我微微一笑,右手食、中两指似缓实疾地夹了出去,将刀稳稳地夹在了半空中。
那人用力下劈,刀却纹丝不动。他一咬牙,反手回抽,可是结果仍是一样,刀仍是那般夹在我的手指间,一动不动。
那人心一横,大喝一声,飞起右腿,当胸向我踢来!我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到了那人脚踝,手指用力,不深不浅地按了下去。那人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松开刀柄,向后摔了出去。
我双指将刀夹了过来,拿在手中,看了两眼,道:“就这破铜烂铁再加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我面前撒野,看清楚了!”我左手执刀,右手双指向刀上弹去,“铮铮”几声,一把钢刀在我手中支离破碎,化成了地上的一块块铁片,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刀柄。
观众爆出了一阵喝彩声,那人却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道:“小的寿南山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英雄饶命!”
“寿南山?”我脑中闪过一个熟悉的人物,“你可是有个外号,叫做‘万寿无疆’?”
寿南山苦着脸道:“那是江湖上的朋友取笑小的行事胆小畏缩乱叫的,实不足挂齿。”
我点了点头,“你起来,这里人多,你跟我找个人少的地方,我有话问你。”
寿南山站了起来,指着前边的酒楼道:“英雄,那里可以吗?小的做东,向英雄赔罪。”
我点了点头,“就那里吧!”
“小的前面带路!”寿南山躬着身子道:“英雄,请!”我哼了一声,跟着他向酒楼走去。
酒楼中,寿南山向我敬了一杯酒,恭谨地道:“再次向英雄表示歉意,请满饮此杯!”
我向他望了一眼,点了点头,接过酒杯喝了下去。寿南山看我喝了下去,这才坐下来,“英雄请用菜。”
我夹了口菜,送到嘴里,然后放下筷子,道:“我有话问你。”
寿南山恭恭敬敬地道:“英雄请讲。”
“你刚刚如此匆忙,却是为了何事?”
寿南山不敢隐瞒,恭谨地道:“小的是奉家师圆真之命,去送英雄帖的。”
我点了点头,“拿帖来我看。”
寿南山从怀中摸出几张红色的帖子递了过来。我拿过来一看,见是邀请点苍派浮尘子,古松子,归藏子等剑客的请柬。点苍诸剑成名已久,但隐居滇南,从来不和中原武林人士交往。现下少林派连他们也邀到了,可见这次大会宾客之众,规模之盛。少林派领袖武林,空闻、空智、空性亲自出面邀请,料得接柬之人不论有何要事,均将搁在一旁,前来赴会。
我想了想道:“你给我讲讲这次英雄的会的情况。”
“英雄有所不知,我师父擒获了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叫作金毛狮王谢逊。我们少林派这番要在天下英雄之前大大露脸,当众宰杀这只金毛狮王,因此这个英雄大会嘛,便叫作‘屠狮英雄会’。”我强忍怒气,又问:“这金毛狮王是何等人物,你可看见了么?你师父如何将他擒来?这人现下关在何处?”
寿南山道:“这金毛狮王哪,嘿嘿,那可当真厉害无比,足足有小人两个那么高,手膀比小人的大腿还粗,不说别的,单是他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睛向着你这么一瞪,你登时便魄飞魂散,不用动手,便得磕头求饶……”
我听他说的天花乱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只听他又道:“我师父跟他斗了七日七夜,不分胜败,后来我师父怒了,使出威震天下的‘擒龙伏虎功’来,这才将他收服。现下这金毛狮王关在我们寺中大雄宝殿的一只大铁笼中,身上缚七八根纯钢打就的链条……”
我越听越怒,喝道:“我问你话,便该据实而言,这般胡说八道,瞧我不要了你的狗命!金毛狮王谢大侠双目失明,说甚么双眼精光闪闪?”寿南山的牛皮当场给我戳穿,忙道:“是,是!想必是小人看错了。”我道:“到底你有没有见到他老人家?谢大侠是怎么一副相貌,你且说说看。”寿南山实在未见过谢逊,知道再吹牛皮,不免有性命之忧,忙道:“小人不敢相欺,其实是听师兄们说的。”
寿南山为人胆小猥葸,不为圆真所喜,更为众师兄弟所讨厌,虽是拜在圆真门下,却未的传授什么武功,一些机密琐事也无从得知,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我有些失望,打发他仍去送帖,自己下了酒楼,径回客栈。
回到客栈,芷若已经清洗完毕,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归来。我向小二要过一个罐子,将各种药物按一定比例投入,然后倒入请水,在火上煮沸,药物逐渐变成了乳白色的药糊状物体。待温度降下来之后,我端着药罐到了芷若身边,在众女的注视下,我用手机将药糊细细涂抹在芷若下半身的红肿之处。我涂得很仔细,没有放过一个角落。芷若小脸羞红,两条雪白的大腿在轻微地颤抖着,但目光中却流露着无比的幸福。
“好了。”我站了起来,“芷若,感觉怎么样?”
“凉凉的,很舒服,而且既不痛也不痒了。”
我点点头,“这药物会被你的肌肤迅速吸收,起到消肿止痛的作用,你暂时不能穿衣服,待半个时辰之后才可以穿。以后每天早晚洗过澡后,都要涂抹一次,连续七天,就应该没事了。”
芷若红着脸点点头,用蚊蚋般的声音道:“多谢夫君!”
我笑了,“这是应该的,不要跟我说谢字,不然太显得生疏了。”
芷若点点头,“人家下次知道了。”
“就让芷若妹妹休息一下吧!”雪盈道:“大家不要聚在这里了。”
我点点头,“不错,大家都回自己的房间吧,让芷若静一静。”我俯身给芷若盖上锦被,向她一笑,然后拉过诸女出了房间。
“夫君,我们三个有事问你。”出了门,雪盈、月儿、敏敏三人走到我面前,肃容道。
我一愣,“很重要么?”
三女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那好,你们到我房间来,顺便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进了房,三女脸上都是一片严肃。我愣了愣,往床边一坐,道:“究竟是什么事啊?”
“夫君,我们想问你……”雪盈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下了很大的决心,“为什么我们至今也没有怀上宝宝呢?”
“这个……”我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雪盈竟然问出这个问题来。
“我和敏敏妹妹和夫君相处时间不是很长,但月儿妹妹可是一直跟在夫君身边,可是连她也没有……还有这么多姐妹,连一个怀孕的都没有……”
雪盈这一番话,无疑指明了问题出在我身上。我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
一直低着头的敏敏忽然抬起头来,道:“是不是……和夫君练的武功有关系?”
“难道是双修功法?’雪盈道:“夫君一共练了两套双修功法,据我所知,双修讲究炼精还神,摸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夫君和月儿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少用那种功法的,月儿觉得不太可能……”
我觉得异常尴尬,三个女人在我面前讨论我不能生育的问题,委实令我有些颜面扫地的感觉。我沉默了一阵子,吐了口气,道:“让我好好想想,你们先出去吧!”说着,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阵沉默,接着是三女起身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关门。我睁开眼睛,扫视了一眼,房中已空无一人。我叹了口气,“这件事,怕是只有幻真知道了,说起来,真有些伤自尊啊!”我又摇了摇头,开始在心中呼唤起幻真来……
“老公啊!你怎么总是在人家睡觉的时候找人家啊!”幻真打了个呵欠,娇慵不堪地道。
我苦笑道:“好老婆,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间睡觉,先起来啦,我有事问你,问完了你再睡。”
“好吧,什么事?”
我轻叹了一声,“老婆,那个,她们跟我那么久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怀上孩子啊?”
“是我做的啊!”幻真的声音中透出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
“我就猜到和你有关!”我苦笑道:“为什么啊?”
“第一个宝宝自然要人家来生,我可不能让别的女人抢了先!”
“这个……可是……我该怎么向她们解释啊?”
幻真沉默了一阵,忽然道:“老公,要不了多久,你就该到这部小说的最后部分了,一旦你完成了全部历程,你就会自动从书中世界回到现实中来,那时,你们就要分开了啊!”
“分开?”一个从没想过的事情忽然间跃上了心头,只是两个字,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一股不知名的哀伤自心湖深处升了起来,渐渐扩散弥漫,充满心中的每一寸空间。不期然的,泪珠已滚落腮边……
痛?是的,心在发痛,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扯绞着我的心,我的身子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
“不要哭啊!”幻真的声音急促地响了起来,“老公不要伤心啊,人家有办法的!”
“真的?!”我惊喜交集。
“嗯。”幻真的声音坚定地响着,“你忘了复活纪晓芙的事了么?真真的能力虽然不能把书中的世界现实化,但可以把她们现实化,凭借你对她们的思念,人家便可以把她们从书中世界提取出来。”
“可是……她们毕竟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们可以适应吗?”我不由又有了疑问。
“那就是你的工作啦,老公!”幻真道:“我得先准备一下了,毕竟一下子十多人不是那么省力的,你那里一年只相当于我的一天,说不定几小时后我就要帮你把她们弄出来了。”
我点点头,“那好,你去忙吧,我也得想想该如何向她们解释她们不能怀孕这个问题了……”
幻真嘻嘻一笑,道:“好吧,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吻人家一下!”
“可是,要怎么才吻得到啊?”
“你把要吻人家的这个心意传送过来就可以了,人家就能收到。”
我点了点头,按照幻真说的那样,把心意传送了过去。
“嘻……人家收到了,老公你的技术大有进步啊,一定是天天练习的结果吧!”
“这……”我哭笑不得。
“好啦,人家去忙啦,拜拜老公!”说着,心中忽然消失了幻真的影子。
我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心道:“这口气,比不久之前,委实要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