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北地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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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新人满面喜色的穿堂过室,直奔正堂而来。i。或许是做贼心虚,传风用尽了浑身解数,然挂在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夹杂着点点勉强之意,细心之人仔细观察,自是不难看出。步入正堂,一双玉人齐齐向着二老请安问好,金正南面色稍稍有点不自然,内心之中总是隐隐有些排斥眼前已是自己半个儿子的女婿,但碍于女儿的情面,场面还是做足了。早膳完毕,金喜善拉着传风的衣袖告辞离去。而后者却是脚步未动,目光兴奋地盯着墙上的字画。“岳父大人!小婿自幼喜欢绘画,对人物类的精品尤为喜好,这几幅,小婿可否一观?”传风虽在请示,目光却是从未离开墙上的字画。想要瞒过这个阅人无数的岳父,不用点手段岂能过关。“呵呵!不用拘礼,贤婿只管自便!”目光似是随意在前者面上扫了扫,金正南满面笑容的道。“咦?这是哪位名家的作品?恕小婿眼拙了,还请岳父大人指点!”目光在墙上搜寻了半天,终于是现了自己期待的那幅作品,价钱虽然高了点,不过这风媒的消息果然准确,强行压下心中的兴奋,传风故作镇定地道。“哦?这幅啊,说来也算偶然,当年无意间救了一重伤垂死之人,那人苏醒后无以答谢,便画了此画聊表谢意。”金正南并未怀疑,依旧含笑答道。“这画中内容,就是当年事情的经过吗?”传风面色平静,似是随意的问道。“正是,此人画功高,这画与真实场景基本相同!”面上突兀的涌现一丝崇敬之色,随即一闪而逝,金正南赞叹的道。“看这意境,此地只怕极其寒冷啊。”嘴上虽无意,传风心中早已大骂起来,这个老狐狸,看那崇敬样,肯定得了不少好处,连我这亲亲女婿也瞒着,幸好老子并非真货,到时跑路也省得愧疚了!“极北之地自是寒冷!呵呵!贤婿慢慢看,老夫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金正南轻巧的一语揭过,笑呵呵的捋须而去。“这个老家伙,口风倒是紧得很!极北之地么?只好碰碰运气了!”心中自语了一番,传风亦是随即转身离去。夜,既黑且静,虽无风,但对于一些一流高手,如此便是足以!轻轻的推开身旁的玉人,顺手补了一指,将一身黑衣包扎完毕,传风便是轻巧的一个旋身,如一只灵猫般轻巧地跃出窗外,双脚在地面轻点,身体继续飞掠向屋顶,无声无息地向着正堂迅接近。轻轻的揭起一页瓦,将耳朵贴于其下的空隙,倾听半晌,身体如蝙蝠般滑向紧闭的房门,再次贴耳倾听了片刻,传风方才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轻轻地推门闪身而进。目光检视了一遍墙上的画,小心翼翼的将其取下揣入怀中,稍稍定了定神,传风再无留恋,没命地飞逃而去。“爹!娘!风郎呢?”翌日清晨,洗漱完毕的金喜善步入正堂,目光扫视了一遍后,讶异的道。“你是他的娘子,倒问起为娘的了!”坐于金正南身旁的慈祥老妇人,也就是前者的母亲,笑呵呵的打趣道。“奇怪!一大早便没瞧见人影!”小声嘟囔了一句,金喜善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不好,这小子跑了!”听得两人的对话,金正南随意瞟向墙上的画,目光却是骤然停顿,当下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又气又怒的惊叫道。“爹!你说什么呢?”被惊得怔了一怔,金喜善随即颇为不悦的道。“一直我就觉得不对,这个小混蛋,骗到老夫头上了啊!让我抓住,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怒气陡然大盛,金正南恨恨的将面前的桌子拍得粉碎,而后气急败坏的吼道:“秘卫听令:动所有耳目打听姑爷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回报!”“是!”无数黑影单膝跪地,突然显现在门外,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便是迅消失。“爹!你凭什么这么说?”眼见金正南竟是动用了一直处于暗中的秘卫,金喜善脸色微变的问道。“你个傻丫头!你那如意郎君是冲着那幅画来的!你还不明白吗?”手指指向空出的墙壁,金正南却是头也不回的大声道。“不可能!风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金喜善目光滑过洁白的墙壁,俏脸瞬间变得煞白,虽隐隐觉出了不对,却依旧不愿相信的嘶声叫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个死丫头!等我抓住了那个小混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愤愤的丢下了一句,金正南直接拂袖而去。“娘!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风郎会骗我!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两行清泪滑过面颊,心脏似乎被尖刀狠狠地刮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得眼前的玉人当即便是失去了理智,眼神空洞的嘶喊不停。“善儿!娘相信,风儿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出了事,你爹爹一定会把他带到你面前!”眼见女儿那伤心欲绝的样子,面前的慈祥老人,亦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林间的空隙,其内的人影亦是停住了脚步,直接一头栽在满是枯叶的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善儿,你是个好姑娘!希望我的离开,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伤害!”虽然很不喜欢那位刚刚过期的岳父,但对于他的女儿,传风心内却是一直有些放不下。气息恢复平稳,强行拖起疲倦的身体,咬了咬牙,传风再次展开身形,一直向北狂掠而去。经过一处市镇,匆匆吃了些东西,传风便是再次上路,然未走多远,前方的车马行人却是渐渐地多了起来,极目望去,一条大江横亘前方,平静的水面波光粼粼,两岸的垂柳迎风飘扬,一只只白鹤盘旋飞舞追逐嬉戏,偶尔落在五颜六色的画舫之顶,似是被其内的莺声燕语所吸引。此情此景,颇有些秦淮风情。目光四处扫了扫,并无其他道路可绕江而过,只能选择渡江一途。传风嘴角牵出一丝苦笑,自己这旱鸭子,怕是要学学下水了。“客官!要渡江么?船在这边。”一头戴竹笠的老翁,扬起被江风侵蚀的满是皱纹的脸,笑容可掬的摆手道。“呃,的确要渡江。”被老翁拦住,传风无奈的点头道。“客官,坐我的船吧!我家有病人急需用钱,您一定要照顾一下小老儿啊!”刚欲抬脚,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却是突然的传了过来。“死老七,这位客官答应了做我的船!怎么?想抢我的生意?”头戴竹笠的老翁见状,不遑多让的道。“老牛头,上次你不正是这样抢我生意的吗?怎么?兴你抢别人,就不许别人抢你?”后者冷哼一声,亦是不愿让步。“这是我的!客官!您这边请!”怒哼一声,戴竹笠的老翁拉着传风的膀子便走。“老牛头,上次你女婿在这,这哑巴亏我吃了也就算了,可这次,说什么也要抢回来!”后者亦是拉住传风另外一只膀子,气呼呼地道。“两位老丈!我还是乘那艘吧。”传风皱了皱眉,径直向前走去,直接将两人晾在了原地。“船家,这船被人定了吗?”行至江边,一同样戴着竹笠的老翁正修理着破旧的渡船,因其人并未前来拉客,传风方才出口问道。“这船一直在修理,现下刚刚补好,客官是第一个。”老翁跳下渡船,声音沙哑地道。“老人家,尽快将我渡到对岸,我有急事。”目光扫了下被竹笠完全遮挡面容的老者,传风催促道。“好哩!客官请坐好了,这就开船。”老翁长长的竹竿一撑,小船迅地划离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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