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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铅色的天空。下起了细雨。

  风吹在脸上,竟然有刀割一般的感觉。

  这南方的小城,竟然有这样冷的冬天。

  冷的天。人们总愿意蜷在家里,烤着活,享受冬天的温暖。

  有些人,却要远出。

  因为,赵燕的‘大姨妈’来了。

  孟驹在收拾衣物,起居的用品,一件一件的放进背包。

  赵燕看着孟驹,忙来晃去的样子。懒懒的道:“老公,好冷啊。不想去呢!”

  孟驹说道:“老婆,我也不想去呢。”

  赵燕瞪大眼睛问道:“真的?”

  “真的。”孟驹继续往背包里面填充物品。

  “哪,我们不去了吧?”赵燕说道。

  孟驹停住手,看着赵燕:“怎么可能不去?”

  “还是要去啊。”赵燕显示了一副失望的样子。

  “我们的造人计划,才刚刚开始啊。”孟驹看着赵燕说道。

  赵燕慵懒地道:“是一定要去的了?”

  孟驹说:“老婆,那是必须要去的啊。”

  “唉。好烦的。”

  “为了做人。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个叫好事多磨。呵呵。”孟驹开导赵燕道。

  “都是你!”赵燕咕嘟了一句,然后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都是我?”孟驹走到茶几边上,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赵燕:“都是我什么?”

  “都是你不好。”有些心虚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小声的说道。

  “呵呵。”孟驹转动手里的茶杯,“明白了。”

  赵燕抬起头,望着孟驹:“明白什么了?”

  孟驹抿了一下嘴,吸了一口气,“明白了啊。”

  赵燕皱着眉头,看着孟驹:“你明白什么?”

  “明白是我不好啊。”孟驹冷冷的说道。

  赵燕顶上一句:“本来就是嘛。何况医生也说了,是你不行。”

  “哦。”孟驹抽出一支烟,点上。冷笑了一声。“呵呵。”

  赵燕生气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孟驹沉着脸,看着赵燕:“继续说。”

  “医生说,酒是杀精的。”

  “继续!”

  “医生说,烟是杀精的。”

  “继续!”

  “槟榔是杀精的。”

  “继续!”

  “可乐是杀精的。”

  “继续!”

  “不知道了。”

  “杀完了?”

  “杀完了。”

  “精杀完了?”

  “是的。”

  “不是吧?”

  “怎么不是的?”

  “还剩75%没有杀死呢。”

  “嗯。”赵燕疑惑地看着孟驹。

  “那,就是说,效果不好啊。”

  “什么效果不好?”

  “杀精效果不好啊。”

  “为什么说这个话?”

  “你说了四个,我知道,都是我喜欢的。每一个杀精率,6%不到。”

  “什么意思?”

  “杀精效果不好啊。哈哈。”孟驹笑了起来。他为赵燕相信书上的话,感觉幼稚好笑。

  “医生说,”赵燕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了。

  “医生说,我们今天去长沙。是不是?”孟驹说道。

  “是的。”赵燕说道。

  “那,我们准备走吧。”孟驹对赵燕说道。

  “好的。”赵燕答应道。“可是,外面好冷。我不想去。”

  “老婆,必须去,这是为你好。”

  “怕是为你自己好吧?”赵燕略带讥讽地说道。

  “行行行。就是为我好,也是为我们两个人好的事情吧?”

  “为你自己好。”赵燕否认孟驹的话。

  “为我自己好。为我自己好。”孟驹看了一下手表:“我们快点走吧,时间不多了。”

  在去长沙的长途汽车上,赵燕歪着头,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外面在下着雨,冰冷的雨水,让赵燕感觉到了冬天的冷。她本是不想去长沙的,可是,还是要去,为了造人计划,她和孟驹都必须去。“唉,要是老公不喝酒就好了,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他,好像很少喝酒。唉!”赵燕在心里叹道。不禁轻摇了一下自己的头。

  孟驹躲在车后面,一个人在那里抽烟。长途坐车,给孟驹最难受的,就是不能随时抽烟。孟驹很反感那种不留吸烟区的公众场所。他说,那是对烟民的严重歧视,绝对鄙视不尊重烟民吸烟自由权利的人。想是想,做是做,还是偷偷的,别让司机现的好。司机现了,也只会说,车上不允许抽烟。何必要惹司机不开心呢?司机不开心,后果很严重。孟驹掐掉烟,回到赵燕边上坐了下来。

  “抽完了?”赵燕问道。

  “嗯。”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赵燕对孟驹说道。

  “我在为烟草局做贡献呢。也就是为国家做贡献啊。”孟驹笑侃道。

  “摧残了你的身体啊。”赵燕低声说道。

  “呵呵。抽烟是提神的。”孟驹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

  “胡扯。别人都说抽烟有害健康。烟盒上也是这样说的。”赵燕说道。

  “那才是胡扯呢。吸烟有害健康,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孟驹问道。

  “不知道。你说。”

  “那是写给不怕死的烟民的宣言书。不怕死的,你就来吧。是一种勇气的显示。”孟驹淡淡地说道。

  “厉害。抽烟,是一种勇气的显示。今天长见识了。”赵燕被孟驹说的笑了起来。“请问一下,这是一种什么勇气啊?”

  “挑战死亡的勇气。”孟驹嘲笑道。

  “怎么是挑战死亡的勇气呢?”赵燕问道。

  “抽烟等于慢性自杀。”

  “还真是挑战死亡的勇气啊。我的老公,勇气大啊。”赵燕嘲讽孟驹道。

  “一般一般。困了睡觉。”孟驹想结束这种指三搭四,无聊的说话了。

  “啊。”赵燕道:“我也困了,睡觉。”

  孟驹从背包里面取出一件衣服,搭在赵燕的膝盖上。“嗯。睡吧。”

  “谢谢老公哦。”

  孟驹和赵燕到长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两人在医院门口晃荡。不知道该去哪里。

  “我们是吃饭,还是找地方住呢?”孟驹问赵燕。

  “好冷。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赵燕蜷缩着头说道。

  孟驹四下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又在找带你吃饭的妹妹吗?”赵燕问孟驹。

  孟驹道:“没有。”

  “我们快去找住的地方去吧。”赵燕搓着手不停地哈气。

  “嗯。”孟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难道都回去了?”

  “你说谁回去了?”赵燕不解孟驹话的意思。

  “叫我们吃饭和住宿的人啊。”孟驹还是四处张望。

  “这么冷的天。也许人家都回去了。我们走吧。”赵燕似乎冻的不行了。

  “不会的。因为我还要住宿,别人这么能回去呢?”孟驹说道。

  “你是你,别人是别人,别人为什么不能回去?”赵燕有些生孟驹的气,为什么还不去找住的,她觉得都要冻僵了。

  “老婆,别急。我说有人就会有人的。”孟驹再次看了一下手表。

  “我要冷死了。”赵燕叫道。

  “好了。来了。”孟驹说道。

  “在哪里?”

  “从医院出来的那个穿黄色棉衣的女人,就是。”孟驹告诉赵燕。

  “你吹吧。”赵燕撇撇嘴。

  孟驹不说话了。点上一支烟,迎着风抽了起来。

  “这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后悔自己没有说对?”赵燕有些想看孟驹的笑话。

  “我在等那个女人找我来。”孟驹吐了一口烟说道。

  “呵呵。还挺自信的啊。”

  “嗯。”

  穿黄色衣服的女人手里拿着一张名片,在孟驹和赵燕面前问道:“两个人住宿吗?”

  赵燕瞪大了吃惊的眼睛。

  孟驹微笑着看着赵燕,然后对穿黄色棉衣的女人说:“你说说情况。”

  女人微笑道:“天好冷。我们边走边说,很近的。”

  赵燕搓着手,对孟驹说:“走啊。老公,真的好冷。”

  孟驹笑着对黄色衣服的女人说:“你很会抓住人的心理啊。走吧。”

  “我那里环境很好。价钱很实在,饭菜也很好。大厅x元,单间加十元。24小时热水。一天三餐饭”女人边走边介绍。

  “帮忙挂号吗?”孟驹问了一句赵燕让赵燕意外的话。

  “住在我那里的人,我都是帮忙免费挂号的。因为我每天早上都要去医院,医院的很多流程我都熟悉。”黄色衣服的女人热情地给孟驹介绍着。

  “呵呵。呵呵。”

  “你们在这里来了几次了?”黄衣女人问道。

  “有四次了吧!”赵燕答道。

  孟驹笑了笑。赵燕又在吃干醋了。孟驹又开始,四顾着看街边的建筑了。

  “你们是做试管吗?”

  “是的。”赵燕答道。

  “这次来是做什么检查呢?”黄衣服继续问道。

  “做造影检查。”

  “这样啊。要后天才能走呢!”黄衣服女人对赵燕说到。“往右边走,进去一点就到了。我住在十七层。有电梯,很快的。”

  三人走进电梯。黄衣女人摁了17键。孟驹靠在角落,看着自己变湿了的鞋,猛然觉得有些冷。

  电梯很快到了17楼。黄衣女人带孟驹和赵燕进了她说的房子。

  孟驹先看见的是一张大的餐桌,看来住在这里的人很多。他听见厨房里面有炒菜的声音。往里面进去,是一个客厅,客厅里面放着三张床。这是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面积还好。只是住的人较多,给人不怎么宽敞的感觉,但是,干净,有序。

  “你们觉得怎么样?”黄衣女人问赵燕。

  赵燕觉得这样人多,住在一起,有点尴尬,道:“这样住,好像不太习惯。”

  黄衣女人似乎知道赵燕摇这样说:“出门在外,总不如家里方便。我这里还有单间,适合你们两个人住。”

  赵燕还在犹豫中,黄衣女人又说道:“你们两个人住,只要加十块钱。毕竟方便些。刚来嘛,和大家都不熟悉,习惯住单间,人都是这样的。”

  “老公,你看怎么样?”赵燕问孟驹。

  孟驹看出赵燕想住单间,于是说道:“住大厅。”

  “住大厅?”赵燕问孟驹。

  “你不习惯。我们住单间啊。”孟驹一句话分成两次说,让赵燕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的。你们把东西放下来,背在身上累。我给你们铺床单。”黄衣女人笑道。

  “好的。”孟驹笑着道:“这里的人挺多。”

  “是啊。都是做试管的。医院说,现在的不孕率是12%。那家医院是大财了。”黄衣女人说道。

  “呵呵,你也跟着点财了吧。”孟驹问道。

  “哪里财啊。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赚点辛苦钱。”黄衣女人边铺被子边说:“一天也累人呢。好了,床铺好了。你们可以休息了。”

  “怎么称呼你呀?”孟驹问道。

  “我姓张。”黄衣女人看了看孟驹,说道:“你就叫我张姐吧。”

  “张姐。谢谢你。床铺的真漂亮。”赵燕说道。

  “呵呵呵。你们休息吧。等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们。”张姐笑着对赵燕说道。

  “呵呵。”孟驹傻子一般的笑着。

  张姐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了。

  见黄衣女人出去了。赵燕把孟驹推倒在床,趴在孟驹的身上,捏着孟驹的耳朵,坏笑道:“就你能。见着女人,你话就说过不停。为什么要问别人的名字?说!”

  孟驹作痛苦状:“老婆,很冷。”

  “说,为什么要问别人的名字?”

  “问别人的名字有错吗?”孟驹说道:“等下,我总不能说,‘喂,那个,什么,’这样叫别人吧?”

  “算你没有说错。不过以后不许问别的女人的名字。”赵燕有些无理地说道:“只许我问。”

  “行行。以后我不问,老婆问。”孟驹叫道:“老婆,轻点。耳朵疼呢!”

  “知道疼就好。给你长点记性。”赵燕松开了揪着孟驹耳朵的手。

  不久,张姐叫孟驹和赵燕吃饭。饭菜很可口。

  与众人吃完饭。赵燕有些累了,于是休息了。于是,孟驹也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张姐打来电话,说挂了号。叫他们去看医生。

  孟驹和赵燕带上去医院的单据,在医院见着了张姐。张姐带他们去看医生,看着他们见着了医生后。张姐就去外面继续她的工作了。

  看着那个被自己无视的医生,孟驹笑了。孟驹觉得还是不和这个医生说话的好,免得又揪耳朵。

  “医生,我们是上次,你叫我们做造影的,这次我把在我们那里做的造影带来了,你看下。”赵燕把造影的片子递给那个女医生说道。

  “好。”医生接过片子,看了一下说:“很好。没有问题。”

  “什么没有问题?”赵燕问道。

  “片子没有问题。”医生说道。

  孟驹听见了,心笑道,唧唧歪歪,废话怎么比我还多,没有一句叫人明白的话。

  “这个片子上显示的是什么?”

  “输卵管。”医生答道。

  孟驹要笑死了。

  “是的,是的。我知道是输卵管,我是说,这个输卵管片子显示了什么?”赵燕有些为这个医生的话冒汗。

  “显示这个输卵管非常漂亮。”医生重复了一句:“非常漂亮的输卵管。”

  孟驹看着这个医生,打算用眼睛强奸她。唉,又在玩文字排列游戏。

  “输卵管是通的吗?”孟驹忍不住问道。

  “嗯!是通的。”医生肯定的说道。

  “两边都是通的吗?”赵燕问道。

  “是的。两边都是通的。”医生说道。

  孟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可是,我做过手术。”赵燕对医生的话,有些不相信。

  “什么手术?”医生问道。

  “我以前有过一次宫外孕。”赵燕对医生说。

  哈哈,孟驹在心底笑道,看你怎么说?

  “没有错。两边输卵管都是通的。”医生指着片子说:“你看,两根输卵管是一样的。非常漂亮,是通的。”

  可惜啊!孟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哪?”赵燕疑惑地问道:“我怎么一直没有怀孕呢?”

  “片子上,显示你是没有问题的。你的输卵管是通的。”医生对赵燕说道:“受孕,是需要两个人的,可以检查下你老公。”

  哟呵!找上我来了。孟驹暗道,看你怎么说我。

  “上次我老公做了检查。你那天很忙,没有看我老公的检查结果,这次,我带来了,你给看一下。”赵燕从包里拿出上次孟驹“打飞机”的化验单,给医生。

  医生拿着化验单,看了一下,念道:“75%!”然后对赵燕说:“是你老公不能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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