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客栈内。
我和欧阳锋头顶都透出一缕缕的白气,渐渐越来越浓,就如蒸笼一般。我本以为我的内力比欧阳锋高出些许,是以和他比拼内力,谁料我低估了他,在内力上我俩竟是旗鼓相当。此时比拚内力,却已到了无可容让、不死不休的境地。
转眼间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欧阳锋劲力仍似狂涛怒潮般涌来,丝毫没有衰竭的迹象。我也是全力抵御,此时已无法顾到是否要伤对方性命,若得自保,已属万幸。我和欧阳锋都知道,一直这么比拼下去只有两败俱伤,却也属幸运,一个不好就是气衰力竭而亡。
又过了半个时辰,我们俩的内力仍然汹涌澎湃,我也不知这样下去要拼到何时,但等我们停下来,不死也要重伤却是肯定的。我开口道:“老毒物,再这么拼下去,我们俩今天都得交代在这了。”
阳锋冷哼一声没有言语,但我想他心里定是暗暗叫苦不迭,只怪他一时托大,以为我功力虽有精进,却还是比不上他,遂在没有摸清我虚实的情况下,就和我比拼起了内力,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老毒物,不如我数三声,我们同时撤力,如何。”
来老夫可以凭内力取胜,但念在你是晚辈,依你所言便是。明自己也想这么做,却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老毒物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还什么念在我是晚辈,亏他好意思说,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我可真是佩服。
“那好,我开始数了。”
“一”
“二”
“三”
三声数完,可是我俩仍是一动不动,都没有收力的意思。
“你不是要撤力么,怎的还不撤?出尔反尔,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欧阳锋讥笑道。
“你不一样没有收力么,还说我是小人,那你又是什么。”我反唇相讥道。
“既然我们互不信任,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欧阳锋不为所动。
随后,任我怎么出言相讥,欧阳锋都不再言语。
“师兄,江南七怪说康儿在此和欧阳锋比斗,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丘处机的声音由店外传来。貌似他们遇到了江南七怪,知道了我这里的情况。我心头大喜,今天欧阳锋可要交代在这了。
“我们进去看看便知。”说话的是马钰,全真七子要进入店中了。
这下欧阳锋可急了,额头上已微微见汗。他忽的提起右脚向我小腹踢去,这一脚虽是仓促间踢出,但也劲力十足,势如奔雷,状若蛟龙出海。我小腹微缩,左手成掌,朝他的右腿迅疾拍下,却不料欧阳锋此乃虚招,看似这一脚势大,实则没含多少劲力,我这一掌拍下,竟轻而易举的将其右脚拍断。欧阳锋却面无表情,仿佛我拍断的不是他的脚,却是猛地加大了双掌上的劲力,我为防他刚才的虚招,施于刀上的劲力大减。此时他加大劲力将刀往其身旁一摆,我却是无可奈何,只得被其架开我的血刀。
“轰”
犹如一声炸雷。
虽然我减小了刀上的劲力,但也不容小瞧。在我的刀势下,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深约一丈的裂缝。这裂缝一直延伸到了客栈的墙上,裂缝所过之处,均是碎屑纷飞。如果这一刀砍在欧阳锋身上,我毫不怀疑这一刀会将他砍成碎片。
欧阳锋在架开我的刀后,就头也不回的破窗而逃,我想他右脚被我所伤,定然能追上。正待飞身追去,却被人拉住了。拉住我的不是别人,正是丘处机。
全真七子进来就看见我一刀之威,却没看见欧阳锋,遂出现了拉住我这一幕。我心里这个郁闷啊,欧阳锋虽然右脚受伤,但以他的修为,拖得片刻便已逃的不知去向。
“康儿,听江南七怪说你在此和欧阳锋比斗,欧阳锋呢?”丘处机问道。
我眉头一皱,不悦道:“逃了。”刚才我一直没用六脉神剑,就是在等机会,我要在欧阳锋不备时,使出六脉神剑,一举将其杀。刚才欧阳锋带伤逃跑便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如若我追上他,再使出六脉神剑,定然能出奇制胜。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他多存在一天,对我来说却是祸患无穷啊。
寇莫追。”丘处机像是没感受到我的情绪般,竟是怕我追过去吃亏,劝我别追了。
感受到他的关心,我面色也缓和不少。当下向七子一一行礼。
“可是你派人前往重阳宫报信说周师叔被黄药师所害?”马钰问道。
“不是,弟子猜想定是那欧阳锋假借我之名,差人传假消息给众位师叔伯,好让我全真教与桃花岛结怨,更让黄药师结怨于我。”
“你可真是好本事啊,差你下山寻周师叔,竟然与欧阳锋结仇,你可知错?”说话的是郝大通。
“我全真教的教义本就有锄强扶弱,行侠仗义一说,那欧阳克作恶多端,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弟子遵循教义将其诛杀,不知何罪之有?”刚平复下的情绪又被激了起来,却也说出了番和实际经过有点出入的话。
“既是如此,那倒也无可非议。”丘处机站出来帮我说话,其余人等只好作罢。
“弟子下山多日,不知家中父母可安好?”
“你父亲练了你给他的“旋风扫叶腿”,现在已可和常人一样走动,你母亲身体倒也康健,只是对你很是挂念,你那女儿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你再不回去只怕她都不认得你了。”丘处机笑道。
“待弟子解决完一些事情,便带念慈回去成亲。”想到家中的亲人,我也是心中一暖。
“你和周师叔结拜又是怎么回事?”马钰此话一出,众人脸色有点黑。
我遂把当时的情况给众人一一道明,接着道:“周师叔祖行事素来无常,弟子当时也是迫于形势,才与其结拜的,望各位师叔伯明鉴。”
“那一个月前的抢亲又是怎么回事?”丘处机问道。
“那6展元是个负心之人,我看不过去便管了管,现在已经解决了,他们都被放回家了。”
众人见我说话恭顺,便也不再为难于我,问了我下山后的事以及欧阳锋的事,便已是晨鸡齐唱,阳光入屋。
我见天已大亮,便说还有事要进扬州,遂与众人分别。临行前丘处机交代我办完事早些回去,我急着去找念慈,哦了一声便朝扬州城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