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黄蓉愤愤然走出,我心中思绪万千,第一次质疑自己多年来对穆念慈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头颅低垂,默然不语
安静的坐了不知道多久,蜡烛渐渐烧完,淡淡的光线从外面射进,几声鸡鸣在不远处传来。不知不觉间,天竟是已经快亮了。
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看却是天邪。。
师父,李庭芝找到了。”
眉毛一扬,大是兴奋。据传言:李庭芝出身义门,自幼耳濡目染其祖辈的忠义之举,所以当国家面临危难之际,他毅然投笔从戎,转战南北,为保卫大宋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他一生最重要的两次战役即襄樊之役和扬州保卫战中,他奋勇杀敌,英勇善战,多次抵御了元军的袭击,且屡次怒斥劝降者,焚其降书,浩然正气,令人敬佩。甚至有人断言:正因为有李庭芝这样的忠相始终坚持抗元,才使得偏安一隅的南宋政府苟延残喘这么久。这样一个天才,若能得其时,得其势,若没有奸臣从中作梗,我都想看看他能走出怎样的天地。
“他现今何处?”
“现今住在随州城北,家境殷实,时年十五,时有惊人之语,有识人之明,算是个人才。”天邪言语平板,声音淡漠,毫无感情。
我知道他生性如此,倒也不会怪责他无礼,只是眉头微皱:十五岁,似乎太小了。
“算了,先不用理会他,还有其它事吗?”叹了口气,放弃带那小家伙上战场的念头。
“这次找李庭芝时,查到随州长官王曼,贪婪残暴,欺男霸女,跋扈**。据查十几年来共有上百位女子因不堪受辱,被杀或自杀,上千人因为反抗而送命,家中产业不计其数,当可谓当地的土皇帝。弄得当地民不聊生,百姓痛恨至极,他的部下有的对他也十分不满,有的甚至在暗中策划造反。”
我历史并不好,许多事情都模模糊糊,这王曼着实是没听说过,闻言也只是皱眉:“这种事你自己处理就是了。”
“他家一共有三百二十一人,其中三个是刚出世不久的孩子,五十妇道人家,十个年入花甲,私人军队三千,都是死忠于他一家之兵。最麻烦的是,朝中多有官员与其勾结,所谓牵一而动全身,所以我们下面的人不敢擅自动手,想问过您之后再作行动。”天邪脸上还是一样没什么表情,平板得如同古木一般。
“五千兵士能降便收起来,不久后派往襄阳当敢死队,不降的就地处决,朝中有关联的官员我来处理,”我不假思索,随口说道。
“那王曼家的其它家眷?……”天邪脸上依旧平板,声音不觉间却是有点犹豫。
“这事还需要我教你吗?”我声音骤然变冷,这徒弟面硬心却软,每次都不想殃及无辜,结果每次都要问上一回,惹我心烦。只是有些事却是不能心软,身边牵系太广,斩草除根虽然很是惹人厌,有时候却是不得不行。眼见他如此,心中大是不悦:“若是你不想做这事,我拍另外一人去处理。”
“师父,我能办到!请放心。”天邪脸色瞬间变得阴冷,声音镇定而有力。
我瞪了他一眼,把酒瓶放下,站起身来。
黎明已经到来,鸟声的轻鸣传来,这生活在上一世甚是少遇,本应心境一舒才对,这时候却为这事心中烦闷。在徒弟面前强扮坚强,其实心中何尝不希望能有个人分担些许心事。也许,跟念慈聊聊会舒服许多。
心中想着,忽然间有种特别感觉涌上心头,只希望这时候能马上见到穆念慈。揉揉疲倦的眉头,看着一旁显得冷硬如铁的少年:“还有什么事吗?”
“无意回来了,在门口候着,他说有特别消息想跟您说,似乎事情很重要!”
他进来罢,”我心中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心中荡漾。
“是!”
天邪躬身一礼,转身向门口走去,不一会领着一年轻人走进。
“师父!”无意高大魁梧,脸型忠厚,浓眉大眼。走进门来,见着我,便躬身行礼。
十年来共收五个弟子,这是第四个,看到他,我微微一笑:“此次蒙古之行,可有何收获?”
“最近蒙古军队调动甚是频繁,军帐之多接连天地,显然要有大举动,不过是否是为了针对大宋善未可知,”无意神态恭敬,说完后忽的跪倒在地,沉声道:“徒儿行事不周,以至于回程上遭遇蒙军围剿,虽奋力杀出一条血路,但跟随我前去蒙古的兄弟们却是无一幸免,请师父责罚!”
无意说着,这高大粗犷的汉子,竟微微颤抖,眼圈都红了。我叹了口气:“这打仗总会死人的,也许有一天我们也可能暴尸荒野。大宋正当风雨飘零,此当为我家国竭心尽力之时,别伤心了,起来吧!”
我走上前去,双手伸出,正待把他扶起,便在这时,眼前的无意眼中忽的闪过一丝窃喜,一丝狠辣。我心中一凛,赶忙退后,却还哪里来得及。
只见无意猛的向上站起,手上蓝光一闪,一刀瞬间已经**我胸部,随着一阵剧痛,乌黑的血液迅蔓延开来。
幸得我反应快,刀锋只**一半,而且无意似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忧伤,还有许多无奈,但随即再度用力。
这时候身边一阵疾风过处,一道仿似看不见的刀光如迅雷一般,掠过我眼前。
响过后,血光过眼,一只手臂凌空飞起。
无意看也不看断开的手臂一眼,眼见刺杀失败,当机立断,转身马上朝门口奔出。
天邪怒吼一声,便待追出。
“站住!”我冷声一喊。
啪!手臂落地。
“师父!”天邪瞬间转回,赶忙扶住我手腕,脸色都变了:“您感觉怎样?”
“没事,”我把沾满毒血的匕扔在地上,冷声吩咐道:“马上传信给你二师哥,告诉他,可以开始了!”
“您没事!”
“一点猪血而已,快点去!”我声音中这时已经带着怒意,时机稍纵即逝,哪有这许多时间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