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拍了拍张大海的肩膀:“好了,胳膊装回去了!”
张大海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呢,愣了片刻,他才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胳膊,发现胳膊提起来后再也没有那种钻心的疼,赶紧站起来,一双眼睛竟然有些泛红,抱拳道:“兄弟,谢谢了!”
萧煜看到眼睛泛红的张大海,也是由衷的佩服,刚才转动掉了来的胳膊,那是怎样一种疼啊!要是换做一般人,早就疼得叫唤了,可这位连哼都没哼一声,古有关羽刮骨疗伤,现在这位也是不逊多让。
这样一个铁汉,竟然在胳膊治好后,眼睛泛红,可见这条胳膊的废掉对他打击有多大,一条胳膊使得一个铮铮铁汉变成了个跑堂,虽说还是呆在军营里边,收入也够高,可这样一个兵王,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部队,奉献给了祖国,他这一生本来就应该在这绿色军营渡过,可因为这条胳膊,无奈之下选择退役,他心中的苦又有谁能知道。
卓思邈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那里活动胳膊的张大海,心绪难以平复,张大海这条胳膊经过他们卓家全家仔细研究,才勉强接上,但是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而自己这个兄弟三两下便使他的胳膊完全恢复,这还是自己那个永远倒数那个兄弟?想着手不由自主的伸到萧煜的脸上。
“老大,你干嘛?”萧煜一下子打掉了卓思邈伸过来的手,奇怪的问道。
“没事,我就是看看你是何人?竟敢装成我兄弟的摸样。”卓思邈下意识的回答道。
“呃……”萧煜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煜从包里找出文房四宝,毛笔在砚台上轻沾一下提笔写下几味药材,递给张大海:“你的胳膊由于受伤时间太长,现在虽然接回去了,但还要用药养几天,这副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半内服,一半趁热敷在胳膊上。连服三天,就可以去根。对了,要多吃这里的大锅菜,这里的大锅菜加入了多种珍贵药材对骨骼筋脉都有一定的好处。”
这时卓思邈也回过神来,好奇的问道:“老二,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家接的就不行呢?”
萧煜淡淡的笑了下解释道:“老大,海哥这胳膊是被人用一种特殊手法废掉的,这种手法不但卸掉人的胳膊,而且还使人的骨骼和筋脉分离,筋脉从骨骼分离后,被一种特殊的暗劲作用于筋脉,使筋脉以一种特殊的形态在人体内打成一个暗扣。所以你们家即使接上胳膊但筋脉没有纠正,一用力还是疼痛难忍。“
“我逆时针旋转他的胳膊就是慢慢解开他筋脉的暗扣,再校准错骨的位置,才能一下接好。这种手法特殊,错骨的位置非常古怪,必须也以特殊的手法校准。否则是接不上去的,你家对于错骨的手法接对了,但是筋脉的暗扣没解开。我重新卸下他的胳膊就是为了解开筋脉暗扣。”
卓思邈的太爷爷也算是一个骨科大家,他从小就受家庭的熏陶,加上对医术的喜爱,所以萧煜一说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明白归明白,卓思邈心里还是有点失落,自己全家研究了一天没能彻底治好的人,被别人一会功夫给治好,哪怕哪个人是自己的兄弟,卓思邈心里也充满了苦涩。
萧煜看着一脸苦涩的卓思邈,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卓思邈的肩膀,现在他也不知道怎么劝自己这个老大。
“小卓,萧煜兄弟,等我一下,我去拿酒咱们好好喝个痛快”张大海也感受到气氛有些微妙,虽然张大海看着像是一个直肠子,但当兵能当成他这样,没有头脑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看气氛奇怪,就赶紧说道。
不一会张大海抱着个10斤的大黑瓷坛子走了进来,在桌子上依次摆开三个大碗倒满了酒:“我张大海是个老粗,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这三碗酒我干了,谢谢萧大夫的再造之恩!”
说完一口气,干掉了三大碗酒。接着又满上三碗,说道:“什么也不说了,以后谁要敢找萧大夫的麻烦,我张大海一准打的他满地找牙。”
说完端起碗就要喝酒,萧煜伸手拦住要喝酒的张大海:“海哥,你这就不对了,这么好的酒你怎么能独享?这碗我喝了,尝尝这好酒。”
“就是,海哥,你不够意思,好酒也不说让我们喝,你自己独享”卓思邈虽然是医生,但从小也是在部队大院长大,论豪爽一点也不比张大海差。
“好,好,爽快!”张大海一拍桌子,端起大碗:“我就喜欢这种脾气,我先干了!”说完喝掉了碗里的酒,还把碗倒过过来示意了下一滴没掉。
萧煜和卓思邈看到张大海干了也都端起酒一口干掉,放下碗三人对视了一眼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刻三人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有的人认识一辈子也是泛泛之交,有的人认识一会却可以生死相交。
卓思邈本来酒量就浅,刚刚陪萧煜已经喝了半斤,这会又是一大碗下肚,就已经带有七八分醉意,晃着脑袋说道:“我跟海哥认识时间不短了但是没有深交,但是现在突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如我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怎么样?”
萧煜以前也就是半斤的酒量,这次是得到钟馗传承后第一次喝酒,现在喝了快一斤了脑袋还十分清醒,莫非受钟馗的影响,酒量也涨了?从钟馗记忆里知道,钟馗虽然相貌丑陋,但是性格非常豪爽,本身医术,武功在当时都处于顶尖。而且酒量奇高,本身行走江湖以洒脱不拘伫立于世。
“好”萧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对张大海这样的铁汉非常佩服,此时听到卓思邈的提议自是满口应承。
张大海看了有些醉意但眼睛却紧盯自己的卓思邈,又看了看站起来一脸期待看着自己的萧煜,眼睛渐渐泛红,一丝泪水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在边境杀敌,受伤,有好几次差点死掉都没掉过一滴泪的铮铮铁汉,流下了他从农村老家入伍后的第一次眼泪。
自己是兵王叫的好听,其实来北京这几年后他也知道,自己在一些权贵眼中什么也不是,要说是也是个工具,但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家世浑厚的卓思邈,另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背景,但就看这一手正骨的功夫,想来也不是普通人。
张大海也不是矫情的人,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说道:“那哥哥我就高攀了。”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大瓷坛子喝了一气约二斤酒,放下坛子看着卓思邈和萧煜道:“二弟,三弟!”
卓思邈也端起瓷坛子喝了一气:“大哥,三弟”
看着豪爽的两人,萧煜拿起坛子一口气喝完了坛子中的酒:“大哥,二哥!”
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相视一眼都大笑起来,还没等笑完酒劲上涌三人齐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