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人间炼狱 第五章 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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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羽鹤全身金芒耀眼引起周围空气不稳定的波动,双眼紧闭,全身筋脉逆行,妖元逆流全身。

    曦儿感觉到千羽鹤身上那股不寻常的气息,转身急道:“不要,快住手,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些。”

    千羽鹤忽然笑了,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只是看起来为何那么悲伤?

    “我不愿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要看你笑,看你无时无刻都能绽放出那动人的笑容,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是我太自私了,没有保护好你,若我能早些时日下定决心,也不会相隔三百年在此相遇。”千羽鹤的身体在燃烧,烈焰之中散发着血红的蒸汽。烈焰焚身何等之痛,千羽鹤脸上却无丝毫痛苦神色。

    曦儿贝齿紧咬下唇,眼眶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芒。曦儿此时心里十分难过,都是自己太过自傲,若不是自己的冲动也不会将你害得这么惨,现在又为我做到这般地步,我有愧于你。

    “傻,你真是太傻了,放弃成仙不做,都是我害了你。”

    千羽鹤嘴角挂着一丝奇异的微笑,此时的他身体半透明状,舍去肉身的灵魂还不是很适应,自语道:“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被你深深迷住。你的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我的心意难道你还感受不到吗?”

    曦儿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四周,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我怎会感受不到呢!在这里孤独一人三百年,我何尝不是时刻想起你。只可惜…仙境的根基已被破坏,这里即将毁灭。”曦儿神色暗淡,相守三百年的约定竟然害了他。

    千羽鹤将曦儿揽入怀中,双臂微微一紧。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曦儿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轻声哽咽起来。

    注视着曦儿,千羽鹤笑道:“有你的地方,哪管是刀山火海,炼狱鬼境我都会陪着你,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人孤单下去。”

    曦儿看着他的眼睛,轻抚他的脸庞,柔声道:“谢谢你,有你在,此刻任何事我都能放下。”

    注视着四周,千羽鹤眼中五彩光华闪烁,神秘的精神力量正搜寻着整个空间的每一处角落,很快就掌握了数十丈之内的一切情况。回过神来,千羽鹤轻声道:“惊虹剑被我不小心毁掉了,你我既然决心已定,这颗心我能做主吗?”

    曦儿微笑着柔声道:“这颗心脏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就由你来处理吧。”

    千羽鹤向石门外缓缓走去,心中很是愧疚,若惊虹剑还在,凭借着里面被封印肉身,能够成功复活她还是有希望的。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我就能和曦儿永远在一起了。若说愧疚,千羽鹤只觉自己还愧对一人,那就是默然。从见到他第一眼起,就一直在想着如何利用他。若不是故意让惊鸿剑带在他的身边吸收他的煞气,凭借自己一己的妖元之力是无法通过仙境入口的。

    默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容死灰,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生气。黑影闪动,冷哼一声,幽光如梭,强劲的煞气挡在了默然的身前。可怕而无形的精神力向千羽鹤包围了上去,层层气浪开始汇聚,一股奇异的气息传遍四周。滑头两眼绽放寒芒,整个人体内气息混乱,怒视千羽鹤,拼出全身仅剩下的力气向千羽鹤打出。

    看到这一幕,千羽鹤心中深有感触,他为默然的死所做出的举动还是令人感动的。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悲伤,也许是为了他的死,也许是你心中的某种不甘。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三百年前你与人类联手杀死我心爱的女人,那种痛至今难忘。但我并不恨你,生存的时代不同,自有适应的生存方式,本不该将你身后的默然牵扯进来,他的内心还是清澈的,相信我,我可以救他。”千羽鹤舍去抵抗滑头所散发出的攻势,毫无戒备地走向默然。

    千羽鹤眼神一变,一股淡淡的苍凉弥漫在整个空间里。两眼不舍地看着手中散发出红芒的龙泉之心,我只能为你做这些。完整的龙心所蕴含的妖元非常人可承受的住,至于能够起到多大的功效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千羽鹤迟疑了一会,一股轻柔的气息将默然身体托起,漂浮在半空。周身光华一闪,化为一道青芒融入默然体内。青芒渐渐消失,手中的龙心脱手而出飞向默然口中。脸色一呆,千羽鹤陷入了回忆,口中喃喃道:“希望你能够活下来,善待这股力量,即便是一颗心,同样寄托着曦儿的灵魂。今日一别,永不相见,我欠你的就算还清了。”

    滑头道:“他这样死去也好,活在如今这个时代不见得是件好事。人与神斗,萤火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

    千羽鹤笑道:“他若心肠如铁,那就是第二个冷斩云。活下去总会有个期待,人间会变成怎样,我已经无心问津。这里很快就会迎来能量风暴,你带着他离去吧。”

    滑头控制天邪剑将默然身体托起,一道幽芒包裹默然全身,离去之际滑头轻声道:“今后若遇到神鹤一族,我可以不对他们出手,也算是回报你救默然之恩。”

    千羽鹤笑了,应道:“有劳了。”

    曦儿走了过来,目送默然被滑头带离这里,柔声道:“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不受世俗的约束,你我将会永远地在一起,永不分离。”

    另一边,枯荣跟在空的身后毫无头脑地四处乱蹿。忽然,空的身影一顿,一道闪电从二人身体间闪过,紧接着一声惊雷震动天地。

    枯荣脸色一沉,察觉到气息不对,正欲避开,扭头看了一眼空,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震撼心神。

    “老道,这周围气息不对,恐怕这里将会迎来毁灭性的能量波动,你到底知不知道灵石在何处?”枯荣看着他一丝淡淡的笑意显得有些诡秘,隔着面具感受到他那张狰狞的恐怖面容,他此时的气息比起自己的枯荣禅功还有邪恶。

    空手臂一挥,牵动着仙境中产生的雷电围绕着枯荣,眼神微变,身体微微摇晃几下:“杀了你,也许会激怒他,只有这样,我的计划才会成功。所以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以免会对你的人生产生绝望。

    不由厉吼一声,枯荣身体一分为三,摆出不同的形体姿态各自变幻着法诀,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一直对你有着戒备,你的底牌我已经知晓,至于鹿死谁手,不妨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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