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立即就伸出一只手去摸身后的绳子。可当我才一伸手,就感觉到一条滑溜溜的东西从我手中穿过,就如同一条蛇滑过去了一样。
我整个从都顿在了那里。要不是前边的绳子猛的一带,我连路都忘了走了。
冷汗从我的头顶直往下冒,我恨不得此时将手给垛了去。但是意识里还清晰的记得,我还是得确认一下,我背后的椿教授还在不在。
想到这里,我又一次伸出手,这次我是延着自己腰间的绳子慢慢的向后摸索的。这一摸,我心里的大石这才落了下来。好在绳子没有断。刚刚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
想到这里,我还是有点后遗症,要说这会我的肩头有九尾,还将眼睛都蒙上了,竟然还是有这么多奇怪的感觉产生。那我身前的王静、吴花缈还有身后的这些人可怎么办啊。
我有点庆幸,但是又有点担心,我担心自己的幻觉会变成真,庆幸的是蓝荣彬把九尾放在了我的肩头。
这时前边的铜铃声又响了,也不知那铜铃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反正,它只要一响,这空气里的味道就会被驱散一些,脑中奇怪的想法也随着那些空气消失。
就在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沉浸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前边的吴花缈大声的尖叫了一声:“啊!给我轩辕镜!轩辕虚,轩辕灵!给我!给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吴花缈真人说的,但是这感觉实在是太逼真了,我脑中不停的想着她的话,什么是轩辕镜,什么是轩辕虚,还有什么是轩辕灵?
想到这里,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件东西,轩辕箔。
对了,最早说到轩辕箔的人是吴花缈,接着蓝荣彬也有接触,李松凝也似乎知道一点,李叔手上更是有轩辕箔的残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不知道。隐约的,我总觉得这东西和我也有点关系。但是什么关系,我也说不上来。
前边的铜铃又一次响了,这次响的频率特别急促,似乎是在禁告什么一样。这让我意识到,刚刚吴花缈的话有可能是真实的。
如果是真实的,那么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惊呼呢?
带着这样的疑虑,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空气中寒冷的感觉越来越深,脚下已经不再是刚刚那种干沙的感觉,而像踩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边。
九尾的呼吸声微微有些变化,刚开始的时候,我几乎是感觉不到它的呼息的,但此时,它的呼吸十分清晰。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是我们已经走到这万狐坑的中间了?
我边走,边小心的,试探性的踢了踢地上软软的东西。因为穿的是运动鞋,可以感觉到自己确实踢到东西了,但是踢到了什么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多想蹲下去用手探一探,但是我知道,不能动,我在队列的正中间,如果我要是停了下来,后边的人将不堪设想。
越往前走,空气中那种**草的味道就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浓种的狐骚味,我不知道有没有人闻过猫的骚味,狐狸的味道比它们的味道更加的让人恶心。
让人受不了的还不止那骚味,也不知这些狐狸是什么时候死的,反正这空气中不仅有骚味,还有一股很腥臭的味道,就如同踩在了腐蚀堆里一样。要不是因为我兜里有那锦囊,我还能稍稍闻到点那个味道,不然,我想我早就开始吐的死去活来了。
不光我有这感觉,前边也不知是谁,竟真的大吐特吐了起来。
一听到有人吐,我就再也忍不住了。身体就像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肠胃里一阵翻涌。之前吃下去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后边似乎也有人受到了我的影响,也跟着一起吐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们整体的速度就慢了下来,边呕吐,边前行,这无疑就是一种身心上的磨练。
终于走了几步后,那股浓烈的腥臭味淡了下来。我的身体也跟着轻松了一点,除了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倒也没有别的不适。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鼻间又开始能嗅到那**草的香味了。
心中微微一喜,看到我们离出这万狐坑已经不远了。好在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想到这,我有些激动,但是知道还没出去,所以又将那激动强压了下来。
就在我自认为非常镇定,我们肯定能脱离危险的时候,后边传来一阵鬼哭一样的嚎叫声。
“断了,绳子断了!快,快拉着我。啊!鬼,鬼啊!救命,救命啊!”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想到刚下这万狐坑时的自己所出现的幻觉,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难道这次还是幻觉?
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就感觉前边突然加快了速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那铜铃声从那尖叫声开始就一直在响个不停。
“呤呤”的声音急促而响亮,我心中打了个突,完了这回是真出事了。
想到这,我立即加快了速度。而大家也十分的默契,虽然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意外的,大家都没有跑乱,就是一个接一个。如同训练过的一般。
终于,我感觉我们在往一个有弧度的坡上跑。
那感觉就如同我们初下这万狐坑时一样。不用说,我也知道,我们这是马上要出这万狐坑了。
心中急切,但是越是急切,我越是告诉自己不要急,这边上肯定还是长着很多的**草。可不能因为一时心急,就沾上那玩意,不然就真是前功尽弃了。
前边的人也慢了下来。我猜应该是蓝荣彬在处理那些**草。
等待的时间总是异样的漫长。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前边的人才动了起来。
这一动,我们就再也刹不住脚了。恨不得马上就能出了这破地方。
当我们走完那段上坡的路后,又走了几步的平地,蓝荣彬的铜铃声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感觉怎么特么的那么像赶尸啊!
湘西有一些特殊的人,他们身上有一些非常古老的能力,能够领着尸体前行,俗称赶尸匠。
小时候林正英的僵尸片,我可没少看,九叔的僵尸片里,特别是这赶尸片段,曾经给我的儿时带来许多的欢乐。
那时候人小,不懂事,什么都喜欢模仿,于是也不知道谁拿了自家的铃铛,然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组一队的小朋友,延着那村里的小巷子,领头的戴个纸帽,手里提着铃铛,后边头上全贴着祭拜祖先用的黄裱撕些小条,用浆糊贴是贴不稳的,于是就拿黄色的胶带。撕一条,把那黄裱纸贴在额头上。
更有甚的还拿毛笔在上边画上几笔。铃铛一响,众人就如同电影片里一样往前一跳。后来有一次是真出了事。有个站最后的小孩被吓到了。
这个游戏才终止。
小孩是怎么被吓到的,这说法还挺多,有的说,那孩子跳着跳着,竟然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笔直的栽戳到了他的后脖子上。他本以为是小朋友的恶作剧,结果一回头,后边空空荡荡的,别说人,就连影子都没有一只。
当下他就吓的哭着回家了。
我记得后来,有一次我看到过那小孩,还特意看了眼他的后脖子,那里竟有两个黑黑的如同胎记一样的印记。
这只是我儿时的一个经历,此时蓝荣彬终于告诉我们可以取下眼布了。
我一取下眼布,就立即朝后看。这时,就感觉一阵风一样的人影从我边上穿了过去。我吓的打了个抖。再一看,才发现是蓝荣彬。
他去哪?
莫不是后边出事了?
一有这想法,我便开始数起人头来。
我是第七个,我的后边应该有六个人才对。
椿教授,张巫,黑木头,油头……
我仔细的再一看,真的只有四个人。这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看来边后是真的出事了。
可是那个发了疯的不是手被反绑了吗?怎么会是他的绳子断了?
想到这,我立即往那万狐坑的方向走。
才走到边上,拿出包里的狼眼手电就往里边照。
此时边上的**花已经引不起我的注意了。
光直线落到那万狐坑中。
这一看,我整个人都跌坐到了地上。
就见那光所照之处,一片毛茸茸的脑袋堆积在一起,也许是因为这些狐狸死的时间太久了,所以尸体都风干了,被风干的地方毛发也跟着掉了下来,此时那些脑袋上虽然还有些毛,但是已经不多了。裸露在外的是黑黑的肉皮,有些地方连肉片都掉落了下来,只有森森的白骨,两只深陷的眼框,尖尖的嘴骨。
在这光的照射下,真是恐怖的难以用言词来形容。
下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我整颗心都被吊了起来。
蓝荣彬不会出事了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就听边上传来一声惊叫。
“快放火!”
说话的是油头。